《s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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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卖命-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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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梦境多半和陈宜兴的行动有关。虽然有力量破坏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可是始终不能
完全隔绝我们的感觉,所以我才会有那些梦。”
    由于陈氏兄弟的例子极其特殊,所以我要好好想上一下。一想之下,发现问题很多
,至少他们两人,不是完全如陈景德所称那样“一人两体”,其中大有可商榷的余地。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先要听他究竟做了一些甚么梦。
    陈景德继续道:“先是我在梦中,感到要赶路,有许多路要走,可是又不知道要上
哪里去,所以我就一直在……行动……要到达一个不可知的目的地……”
    我听到这里,已经大摇其头:“我们是现代人,如果要赶路,不会步行,一定有交
通工具。如果单是靠双脚走,也走不了多远,你的梦看来和事实无关。”
    陈景德急忙分辩:“你听我说下去  当我感到自己在赶路的时候,是在一片朦胧
之中,四周围甚么景象也看不到,只是前面有一团东西在引路……”
    我直视著他,他所说的情形,古怪透顶,难以想像,我问道:“引路的是甚么东西
?”
    陈景德道:“我努力想弄清楚,可是还是很模糊  那东西就在我前面不到一公尺
,浮在半空,不断流转,看起来像是一团水……是一团水!”
三、水
    他越说越是古怪,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提醒他:“一团水,是不会悬在半空中
的!”
    陈景德一脸苦笑:“我知道,可是梦境中所见到的情形确然是这样  不但有一团
水在前面引路,而且我还隐约感到,那团水不断在发出一些讯息,要和我沟通,可是却
又极其模糊,我相信由于我是在梦境之中,所以才如此。而实际上,那团水,一面在领
著陈宜兴行进,一面还在和他进行沟通。”
    我努力听他叙述,可是却难以将他的话构成画面。
    首先,我就难以想像他一再提到的“一团水”是怎么一回事。就算照他所说组成了
一个画面,也难以想像一团水和一个人之间如何进行沟通。
    所以我一面听,一面自然而然大摇其头。
    陈景德忙道:“你一定要听我说下去。”
    我叹了一声,没有说甚么。陈景德继续道:“接下来,我好像到了水边……”
    这时候我的忍耐程度已经到了极点,我大喝一声:“请你说清楚一点  甚么水边
!是河边江边小溪边还是湖边海边?”
    陈景德也急了,大声道:“我要是知道,早就说了,何劳你问!”
    我瞪著他:“那你至少说具体一些!”
    他道:“是甚么样的感觉,我就说甚么。又不是像你那样说故事,可以任意创作。

    我怒道:“你胡说些甚么!我叙述的故事,都是  ”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不讨论你的故事,先听我说,好不好?”
    我忍住了气,闷哼了一声,不再说甚么。
    他也自顾自说下去:“到了水边,只是很短的时间,就感到四面八方全是水,听到
的是水声,看到的是水纹,感到的是和水的接触,天地之间,像是除了水之外,甚么也
没有了……”
    我越听越有气,也懒得再去问他甚么,只当他是在说梦话。可是听到最后,我还是
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甚么也没有了  连你自己也没有了?”
    却不料陈景德听了我的讽刺之后,居然大点其头:“正是!连我自己也好像……好
像……好像……并不是不见了,而是和所有的水溶成了一体……”
    本来我已经准备再次讽刺他,可是听到这里,我心中陡然一动,刹那之间,像是抓
到了一些甚么,可是虽然出了力,手中却又甚么也没有。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这种情形,经常发生,并不陌生,虽然说当时甚么也没有抓到,可是发展下去,往
往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开始。
    所以这种感觉虽然不好受,我还是在心中把它重复了好几次,希望能够有所进展。
    当然一时之间,不会有甚么收获。
    这时对于陈景德的叙述,我也不再感到不耐烦,我相信陈景德是在把他的感觉照实
说出来。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可是在事实的叙述中,总应该可以找出
一些蛛丝马迹来。
    我放缓了语气:“请继续说下去  不必怕情景太怪异,只要照实说就好。”
    陈景德的神情,也轻松了许多。他又想了一想,才道:“就在这种和四周围的水溶
成一体的情形下,我觉得身子在不断地……不断地转动……或者说是移动,总之是在动
。”
    随著他的叙述,我发动了所有的想像力,去设想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困难的是,陈景德所说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手资料,而是通过陈宜兴的遭遇而得到
的。而据陈景德所说,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隔绝,所以他的感觉,
十分朦胧,要下判断,当然绝不容易。
    我只能想像,陈宜兴是在一种很特殊的情形之下,从一处地方被转移到另一处地方

    而在这个转移的过程中,和水有极大的关系。
    我还想不通这其中是甚么关系  听陈景德的叙述,不像是经由水路在前进,倒像
是人在水里,可是又万万没有游水前往目的地之理。
    陈景德继续道:“这一个过程中的感觉,最是模糊。后来这种感觉过去,人就到了
一个空间之中,我已经说过那个空间的情形。”
    他确然曾经说过,这时候我也绝对肯定他们两人可以在感觉上互通,所以他感到陈
宜兴的处境,应该就是陈宜兴真实的情形。
    我想了一会,问:“难道他一个人在那空间之中,完全没有人和他联络?至少应该
有人告诉他,怎样在他身上取得生命配额,也应该问他究竟愿意出让多少生命配额。”
    陈景德道:“我也这样想,所以一直在等,可是也一直没有结果,好像事情到此为
止了,没有了下文。我越等越觉得不对头,想想这事情天下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人可
以解决,所以才硬著头皮来请教。”
    他忽然之间,大大地拍了我一下马屁,我闷哼了一声:“事情是很不对劲  ”
    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大是焦急:“那怎么办,陈宜兴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陈景德这一问,使我脑中灵光“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失声叫道:“你受骗了
!”
    陈景德一时之间,不明白我这样说是甚么意思。他道:“陈宜兴他怎么会骗我?”
    我解释道:“我不是说陈宜兴骗你,而是说有人做了手脚,所以你感到的感觉不是
陈宜兴实际的处境。”
    陈景德还是不明白,我道:“你感到陈宜兴的情形,可不可以和通过闭路电视看到
的相比较?”
    陈景德道:“当然可以  我知道很难向旁人解释我们之间互相相通的程度。你说
到闭路电视,可以说是很好的例子,但我们之间知道对方的情形,比闭路电视更甚,我
们不但可以知道对方的处境,而且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意。”
    我立即问:“那么请问现在陈宜兴在想甚么?”
    陈景德神情苦涩:“就是奇怪在我竟然会不知道!这也正是最令人担心之处。”
    我追问:“从甚么时间开始,你感觉不到他的心意?”
    陈景德的回答倒是很肯定:“自从他进入了那个空间之后。”
    我感到渐渐已经可以抓到些甚么,紧接著又问:“在这之前,他在想些甚么?”
    陈景德道:“在他和水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想的是:我快要到目的地了,我可
以见到那神秘的徵求者了,我可以接触到人类生命最奥妙的部分……等等。”
    说了之后,他又补充:“实际上,他所想的,和我感到他在前进时所想的一样。”
    为了要肯定我的设想,我又追问:“现在你完全不知道他在想甚么?”
    陈景德苦笑:“一片空白!”
    我一挥手:“这就是了!陈宜兴现在根本不是在那个你所感到的空间之中  他现
在的处境如何,你和我一样不知道,甚至你比我更糟糕,因为你受骗,我没有。”
    陈景德看来还是不瞭解,只是望著我。
    我道:“还是用闭路电视来做例子。现在的情形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就像在闭路
电视的摄像装置之前,放了一张图片,那么在电视萤幕上看到的景象,就是那张图片 
 这就是你以为陈宜兴是在那个空间中的原因。”
    陈景德更是大为骇然,连连抽了几口冷气,又不断摇头:“甚么力量,竟然能够隔
断我们之间的联系?”
    我苦笑:“我不知道。但显然这种力量做得很成功,而且你所说的“一人两体”,
未必是真正的情形,只不过是你以为如此而已!”
    我的话对他的打击,显然颇为严重,他低下头去,好一会不出声,才道:“那我应
该怎么办?”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想了一想:“我觉得你可以放心  对方不会
加害任何应徵者的。”
    陈景德仍然心中疑惑:“何以见得?”
    我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们一再强调要完全自愿,可知事情一定要在自
愿的情形下才能进行,所以不论应徵者现在在哪里,他们一定受到最好的待遇,不然应
徵者稍有不满,他们就白费心机了。”
    这道理本来十分简单,陈景德只不过因为太关心他的另外一半,所谓“关心则乱”
,所以才想不到而已。
    经我一提醒,他立刻恍然,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我又道:“你现在也不必做甚么,只要等他回来就行。”
    陈景德还追问了一句:“他一定会回来的,哦?”
    我哈哈大笑:“你能不能想出任何一点他不会回来的理由?”
    在我想来,陈宜兴确然没有任何不回来的理由。我也相信所有的应徵者不论有怎么
样的经历,迟早会回来  这一点,朱槿他们也想到了,所以才有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

    陈景德虽然看来还有一点勉强,可是他也跟著我笑,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我道:“正是如此,如果你真要做些甚么,不妨努力设法和陈宜兴沟通,看看有甚
么结果。”
    陈景德叹了一声:“本来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却要努力去做,真不习惯。

    当时在和陈景德这样说的时候,绝想不到后来事情的发展会大出意料之外,我可以
说是失败之至  经过情形,放在以后再说。
    当下陈景德告辞离去,虽然没有明显的结果,可是我还是很兴奋,因为事情本来在
死角之中,现在至少有了一点新的发现  只要陈宜兴一回来,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料
,从而揭开徵求者的神秘面目。
    所以我很有些怡然自得,准备把和陈景德的谈话整理一下,好告诉白素。
    正好在这时候,白素开门进来,我张开双臂,迎上前去,却看到她身后还跟著一人
,是朱槿。
    看到了朱槿,我自然而然皱了皱眉,朱槿笑道:“我不会那样讨人厌吧?”
    我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那意思当然就是“你确然令人讨厌”,白素瞪了我一眼
:“事情一点进展也没有,集思广益,对探索真相,总有好处。”
    白素知道我为了这件事,虽然不至于坐立不安,但也确实情绪低落,她也希望事情
能够早日水落石出,所以也在不断努力进行探索,看来朱槿还是她请来的。
    在朱槿这样身分的人面前,我说话自然要有所保留,所以不会把和陈景德的对话与
她共享。我反而问她:“在你们那里失踪的六十个人,有没有消息?”
    朱槿摊了摊手:“音讯全无。”
    我冷笑道:“就算有消息,只怕你们也会当作是绝对机密,不会对外泄露半分  
在你们那里,甚么都是秘密,我真是多此一问!”
    朱槿笑得很是灿烂,向白素道:“有一句话,叫甚么之心……甚么之腹的,白姐你
说是不是用得上?”
    白素忍住了笑,斜睨著我。我大声道:“我是以人类之心,度鬼魅之腹!”
    朱槿正色道:“这件事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人人都想查出结果,可是也都没有线
索  唯一的线索,就是我们可以肯定的那六十个应徵者。他们现在虽然神秘失踪,但
总会再出现,我们诚心诚意来和卫先生合作,不知道卫先生何以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表情十足。
    如果不是陈景德刚来找过我,我或许会为之动容。可是现在我自己有王牌在手,当
然可以冷静地思考。
    首先我想到的是,事情如果像朱槿所说的那样,他们绝对不会来和我合作,如今朱
槿一再前来,表示合作的愿望,那只说明他们根本一筹莫展,所以才求助于我。
    可恶的是,他们明明求助于我,却还要摆出一副对我大有好处,给我利益的姿态,
真是混蛋透顶!
    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行为,本来就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如今想在我面前来耍这种把
戏,真是连门儿都没有!
    我先不回答朱槿的问题,却完全离开了话题,转向白素问道:“你可知道甚么叫做
‘对倒’?”
    白素呆了一呆,显然以她的机灵,也不能立刻明白我的用意何在。不过白素毕竟是
白素,她略想了一想,向我投以会意的眼色,道:“好像是在集邮行为上使用的专门名
词。”
    我非常留意朱槿的反应,看她的神情,她显然还不知道我接下去想说甚么。
    我转而问她:“据说你们文武双全,各方面知识都丰富无比,请问甚么叫做‘对倒
’?”
    朱槿对答如流:“刚才白姐已经说了,邮票在印刷的时候,由于版面设计的关系,
会出现两枚连在一起的邮票,图案恰好完全上下颠倒的情形,就被称作‘对倒’。”
    我鼓掌:“真是名不虚传!”
    我这一句赞美,倒是发自由衷。
    朱槿微笑,继续发挥:“在中国邮票之中,最著名的‘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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