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歌-风入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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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歌-风入画(完)-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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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长什么样子?像她多点还是像他多点?是个小姑娘还是小伙子?漂亮不漂亮?聪明不聪明?是安静沉稳还是活泼调皮?
  一瞬间,脑海里遐想连篇,心里怪怪的,有喜悦,有忐忑,有紧张,有无措,还有淡淡……幸福。
  双双沉默半晌,还是莫斐岚先恢复镇定,他沉吟道,“从那日到现在才二十多天,大夫暂查不出脉象,长笑,虽然有些仓促,但我打算明日出面接你,同我一道去沛林,跟他们太辛苦。”
  “你怎么出面?”长笑想到现实,忍不住问了句很让人黑线的话,“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是龙卓然的孩子?”
  她纯粹口无遮拦,想到哪就问到哪,莫师父有强大而彪悍的神经系统,无坚不摧。
  然而,这话说出口,他却半天没吭声。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骨头咯吱咯吱响,他霍地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俊脸埋在她的肩窝,有道沉闷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我没用,长笑,你怪我吧!”
  有湿湿的水汽打在皮肤上,开始温热,而后微凉。
  莫大师父受伤了?
  被这么随口一句轻飘飘的话刺伤了!
  长笑有点吃惊。
  她反手抱住他,撒娇,“师父别难过,我随便说说,全天下谁不知道我们俩个郎情妾意,恩爱无比。”
  他抬起头,眸子异常明亮,微睨她一眼,道,“全天下不会只指龙小弟一个吧!”漂亮的红唇勾起一抹坏笑,“长笑,我很满意你在车中的那番话,特别对我表白那段,很是喜爱。”
  青眉斜飞,细眼轻挑,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唇轻轻往下滑,一路游移,到雪润丰盈处,轻捻慢揉。
  俊美惑人的脸上哪有她以为的伤心痛苦?
  无坚不摧的师父呐!刚才那声纠结无比的腔调果真是幻听,肌肤上潮湿微凉的水汽果真是幻觉!
  长笑捉住胸前不安分的大掌,白他一眼道,“那,娃娃拜小浅为师你也同意喽。”
  小浅,叫的真亲热。
  虽然明白俩人没什么,他还是有些吃味,想了好久,才说,“男孩可以,女娃我要亲自教,太纯良容易被其他男人骗走。”
  想起他和她的漂亮闺女会跟某个毛头小伙一起,莫斐岚的口气不知不觉带些酸味。
  长笑捂唇偷笑。
  好,她交代完了,是不是该换人交代?
  单手撑床,她翻身跨坐到他腰间,气势如虹,“师父,我有个大大的问题!”
  “你说。”他气定神闲道,伸手将棉扯过来被全裹到她身上,肌线优美的长腿顿时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长笑斟酌片刻,才问,“师父,你跟田裳之间,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莫斐岚的心冷不丁停跳一下,“长笑何出此言?”
  “辛禺说你要娶她,还说我们分开的两年间,她住在清泽五皇子府中。”稍停,她又接着说,“田裳很奇怪呐,相隔近三年再见面,她忽然对我好的离谱,明明我们俩交情没到那程度!”
  他默不作声,长长的睫毛掩住晦暗不清的眸子。
  良久,才疲倦地说,“我没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莫斐岚答应了只对李长笑一个人好,便一定会做到!”
  “那……辛禺说的话是事实吗?”长笑轻轻道。
  师父回避了她的话题,八成这事是真的,她的心骤然沉下。
  这些日子没有立即问,除相处时间短,不方便问之外,就是因他的表现并无异样,这话又出自辛禺之口,所以,她就最初身体不舒服那几日憋得难受,之后并未太放在心上。
  说过要相信,并非开玩笑。
  只是——任何信任只存在于无证据凭空臆测的情况时。
  如果事实摆在眼前,如果看到的不是他说的那般,她不知道是否能闭上眼,对他说:我相信你。
  盲目的信任需要勇气,而她……没有。
  长笑慢慢从他腰际滑下,躺到一侧,不再说话。
  从白色窗格投过来的光线渐渐变暗,门外响起叩叩的敲门声,“客官,您的晚饭。”
  “我现在不饿,晚饭睡前再端来。”长笑扬声说道。
  “小人明白,客官您好好休息。”咚咚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那年,和你分开后,回到清泽,三哥封我为泽安王,协助处理朝政。”缓缓地,莫斐岚开口,“大哥、二哥、四哥结成一派,意图推翻三哥,那时,我……”
  那时,他尚不像现在对朝中之事游刃有余,而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兵权在手,压着其他几位哥哥不敢谋反,可层出不穷的暗杀却也让他伤透脑筋。
  于是,王府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武林高手,这般情况下,田裳找到泽安王府后,并未成功闯进去过。
  通过侍卫的描述,他知道田裳来访,不过并未打算相见。朝不保夕的生命,焦头烂额的朝政,使他根本无暇理会其它。
  没错,她是帮助过长笑,可他也曾救过她,算来拉平,他不想俩人再有牵扯。
  然而,没多久发生的一件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那是个春寒料峭的三月天,二哥邀请他去府邸议事,众多兄弟中,除三哥莫仰宸跟他因母妃是姐妹的关系,交情最好,剩下的就是处于敌对状态的二哥莫仰沣。
  仰沣的母妃是他娘亲的丫鬟瑶嫔,因协助绿姨逃离宫廷而被先帝赐死,按说,仰沣应站在老三这边,可先帝后来将仰沣交与芙妃,也就是大哥的母妃抚养,于是,情况就变了。
  绿姨对瑶嫔心存愧疚,觉得对不住仰沣,总告诫他,能把二哥拉到这方阵营就尽量拉,不到万不得已别下狠手、
  他碍于娘亲的话语,只得照做,所以,仰沣的邀请思忖番后答应。
  想来是他天真,朝堂之争这么黑暗,哪里是讲人情亲情的地方?
  也就是这次,他见到田裳。
  仰沣的府邸戒备并不森严,因此,田裳溜进花园,好在当时他遣退家仆,正等仰沣过来私聊,周围并无他人,田裳开口道,“莫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才出此下策,勿怪。”
  他皱眉,刚要说话,就听前方的小道上传来大笑,“哟,三弟,这就是你在金闶的小情人,长的真漂亮!”
  他笑而不语。
  电光火石间,做出一个转移视线的决定,一个让他万分庆幸又万分后悔的决定!
  那日跟二哥谈的很顺利,顺利到他生了疑心。
  带田裳回去,路上,田裳才告诉他,所谓重要的事情是——长笑无事,辛禺他们并未起疑。
  他和她都知道这个消息只是见面的借口。
  若早先,他定会礼貌的感谢,感激的酬谢,然后要她走人,可经过这日,却有些不确定。
  金闶那边未生疑心,但清泽呢?
  大哥一伙做事向来很绝,任何可威胁利用的工具都不放过,如今给他们知道他有喜欢的人,那长笑的安危就……
  田裳很聪明,从他沉吟着未反驳仰沣的话就知道他的顾虑。
  于是提出代长笑转移风险的做法,他当时并未直接答应,只问她想要什么?若是超过他能支付的范围,那么就作罢。
  田裳说,只要他给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即可。
  衣食无忧。
  这个并不难办,于是交易成立。
  ……
  “田裳因此就在你府中住了两年?”长笑沉默良久,问。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师父做的都是为她好,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她还是有些别扭。
  两年的时间相处,田裳真的没在他心头烙下任何痕迹?莫斐岚说过对她不曾动心,那么其它的呢?
  怜惜可有?愧疚可有?
  她心里有些空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嗯,莫斐岚轻轻应了声,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俊美的脸上浮出一抹复杂的浅笑,他满含深意地道。“长笑,你记得,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答应你的定会做到,相信我。”
  “好。”迟疑片刻,她答,随后又说,“这事,窃以为……师父早些说比较好!”
  “我怕呵……”他轻笑,眼里飞快闪过黯然,话说到一半,停下,只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五九

  戌时末(北京时间晚九点整),跑堂的小二端来饭菜。
  一人份,但也不少。
  长笑去韩有真面前晃一圈表示无恙,便跟莫斐岚俩人窝在内室用餐。
  “多吃点。”莫师父紧张兮兮。
  “你也吃,师父。”长笑呵呵道。
  “我不饿。”他费力刚将眼移到一边,肚子就很不给面子的轻响一声。
  莫斐岚的俊脸刹那变窘。
  长笑耳尖,眼尖,趴在桌子上偷笑。
  可怜的师父,无论何时都极力表现出从容的模样,今天居然——
  很快,长笑就笑不出来了。
  莫大师父的脸色只是微窘一下,立即恢复正常,无坚不摧的神经再次发挥强大的作用。
  他一边放任肚子唱歌,一边面不改色的扯谎,“真不饿,你快把这些全吃完,一点也不能剩!”
  她默了。
  “师父,你有米想过我其实只是葵水来晚,并没怀孕?”渐渐冷静下来的长笑尴尬地问。
  “没怀孕啊……”莫斐岚眯起好看的眼,拖长的声音道,“那,吃不下别吃了。”
  “好。”长笑大喜。
  莫斐岚没理会她,接着补充说道:“咱们去床上帮你……消化消化?”
  闻此言,长笑埋头苦吃,用行动表示自己——还、素、怀、孕!
  莫斐岚轻啜口茶,压压饿,“其实我也想过这问题,但宁肯弄错,也不能大意。”
  “嗯嗯,知道。”她边吃边敷衍,“师父出去找点吃的吧,饿着不好受。”
  “我等你吃完。”他老神在在。
  怒了,长笑放下筷子,“你想惹孕妇生气?”
  “不想。”莫师父沉默,无奈让步,“那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吃饭,等我回头,我们得想个法不能再跟着韩有真他们奔波。”
  “好,好。”长笑点头如捣蒜,只想着他赶快离开。
  莫斐岚很固执,说让她吃完就真会逼她吃完,有次生病都快痊愈,他说什么要巩固居然还逼她继续喝药。
  中药汤比不得西药丸,那个滋味……完全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莫大师父出去约半个时辰左右,就溜回来,还带若干小点心给她当……宵夜。
  宵夜呀!长笑心里苦闷,随口问,“客栈都打烊了,师父去哪吃的?”
  “花楼。”莫斐岚一本正经回答。
  花……花……楼……
  不就是那个XX院?长笑惊,状似无意地问,“只是吃饭,师父没做别的啥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做啥,这半个多时辰够吗?”莫斐岚慢条斯理地道,说着,手没闲,利落地脱衣,上床。
  呃、是不够。
  长笑将脸蒙进被窝。
  “此次出使金闶,除了双方互为贸易交换,再次承诺和平相处之外,三哥替我求了一门亲事。”莫斐岚躺好,侧身搂住旁边软玉温香的娇躯,不等她开口,继续道,“长笑,等你回到沛林,灵帝便会宣称梅卿卿为其办事遭遇不幸,转而赐给你新的身份与我联姻,这个算不算惊喜?”
  “真的?这个算。”长笑大乐,随后惋惜道,“可惜说早了,酝酿段时间告诉我效果会更好点。”
  莫斐岚唇角抽动一下,装作没听到她后面的话。
  “可是——”他皱起眉头,有些纠结,“我等不及,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再继续跟韩有真这样赶路。”
  “还好啦,明日我便跟韩统领说身体不适,需要马车,他看在……我是公主的份上,肯定会答应。”长笑本来想说“看在龙卓然的面子上”,话到嘴边,忽觉不妥,所以停顿后急匆匆地改了去,但莫斐岚何等精明,只消一下,便看出端倪,他并未直接说好或者不好,而是沉默片刻,才淡淡道,“你说,我直接把你劫持走如何?”
  长笑愣了一下,“那怎么回沛林接那道圣旨?”
  生活这么长时间,莫斐岚的心结她自然知道,她曾含蓄暗示过自己并不在意,哪想被理解成她为安慰他而委曲求全、强颜欢笑。
  时空的鸿沟不是腿一伸就随随便便跨越了过去,长笑也明白。
  于是也没再提过这事,俩人成亲的话题也避而不谈。
  好不容易等到金闶外忧内患爆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灵帝下这道旨意,她不想错过。
  当然,解决问题并非只有一个办法,比如,长笑就曾天真的想过问龙卓然要张休书,闻此打算,莫斐岚很不给面子的冷嗤,“若是我,宁肯绿帽子戴到底,也不会成全那对狗男女。”
  他说的很顺,整句还出乎意料的押韵。
  长笑顿时满头黑线,也就那时,她彻底理解莫斐岚的心结有……多深!
  狗男女啊……她扑地。
  师父好有才!师父好强大!师父对自己都能这么狠,不外乎天天打击她!
  长笑回过神,就听莫斐岚闷闷地说,“也不是不能,只是要编些谎言,另外,若让灵帝知晓你对我的重要性,恐怕情况另有变化。”
  这次使臣谈判,他根本未曾露面,要人的借口更离谱,说是梅卿卿曾救过莫斐岚,当时俩人许下婚约,现在履行而已。
  灵帝疑心病重,自不会相信这,但却想到其它方面,像梅家的秘密啊之流,以为清泽想掺和一脚分杯羹,梅卿卿是无足轻重的小虾米,既然梅家父子活着,那才是重头,而如今,清泽算是友邦,故顺水推舟应了此事。
  若他仓促间带走长笑,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给人发觉,抽丝剥茧,说不定连寻宝之事也……
  而涉及到宝藏,就会生许多事端,让原本简单的事情更复杂。
  莫斐岚犹疑不定,将身侧的人搂的更紧,正烦恼,忽闻一阵窸窣声响,似有许多不速之客闯入阁院。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
  来犯众多,身手虽一般,但也经过一番血战才制服,问是问不出名堂,被抓之人直接吞毒死亡。
  折腾半宿,天亮大家起的都比较晚。
  早餐时,长笑跑去找韩有真,正踌躇着怎么提出分成两拨走,韩有真就说,“龙夫人,在下昨晚考虑一夜,决定带少许人护着宝藏先行赶路,剩下的护卫跟夫人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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