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倾三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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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倾三国(完结)-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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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微微扬眉,刘备看着我,波澜不惊地淡笑。

    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心里开始打鼓,恨不能上前将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揉成一团。

    他一定在怀疑我,明明上回我还那样拼了命的要进宫见曹操,如今却说是逃出府的,鬼都不会信,何况是他……

    “曹操那个家伙,府内成群!他居然……居然还想……”我一脸的羞愤,唱作俱佳。

    “男子三四也是常事,裴姑娘何出此言?”刘备扬眉。

    “什么?”我微微一怔,随蓟自觉地握拳皱眉,“爱是不能被分割的!真正喜欢一个人,那便是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三四那是滥情!那种人完全不懂情为何物!”

    “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刘备仍是看着我,嘴角然自觉地带了一丝讥诮的笑意,那一抹讥诮无端端毁了那温耗面具。

    似乎是感觉到我讶异的目光,刘备微微垂下眼帘,密集的眼睫盖住了眸中的讥诮,只一瞬,便又恢复了那淡然温耗模样。

    “姑娘所言,真是惊世骇俗呢。”半晌,刘备笑道,“不知今后,姑娘往何处去?”

    “行遍天涯,四海为家。”我笑眯眯地张口便答。

    “可是,曹丞相似乎已将姑娘的画像遍发诸州……”他抬起衣袖,自袖袋中取出一副画像,与车胄拿给我看的如出一辙,“只怕姑娘尚未行遍天涯,便已被曹丞相收入怀中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幸灾乐的神情来,却始终炕出一丝端睨。

    “主公。”不远处,关羽从微微有些松动的吊桥上跃下,走上前,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那是车胄的头颅,我低头看着,有些恍惚,下午他还那般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此时却已是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了。

    “嗨!”感觉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扯起唇角,打起精神笑着扬手招呼。

    关羽微微愣了一下,白皙的面孔开始泛红……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叹为观止的变脸,随蓟由自主地联想起那一日他带兵在皇宫追捕曹操时撞见的光外泄。

    “二哥?”张飞好奇不已地上前,大咧咧地凑近关羽,“你的脸好生奇怪!”

    关羽微微侧头,面如重枣,却是无甚表情地甩出一句,“血染的。”

    我讪笑。

    当晚城门封锁,客栈紧闭,我在刘备笑吟吟一句“不如请姑娘先到府内歇息”之下,甚没骨气地随着大队人马一起重返徐州,住进了刘备的府邸。

    每回见到刘备笑意吟吟,我便无端端惊出一身冷汗,于是,从此得知“笑面虎”的真谛。

    客房很宽敞,比起之前住的客栈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躺在软软的上,我却是无心睡眠,只盘算着明日一早该如何向刘备辞行。

    指尖无意识地触到怀里那一枚廉价的玉佩,我仿佛被烫着了一般,秘缩回手,想了想,又坐起身,拔出发鬓间那一枝银簪子,和那玉佩一起,丢进了一旁的斜背包里。

    顺手捞出包内那本简体版的《三国志》,我略略犹豫了一下,翻了开来。

    三国志卷一,魏书一,武帝稼一:公将自东征备,诸将皆曰:“与公争天下者,袁绍也。今绍方来而弃之东,绍乘人后,若何?”公曰:“夫刘备,人杰也,今不击,必为后患。袁绍虽有大志,而见事迟,必不动也。”郭嘉亦劝公,遂东击备,破之,生禽其将夏侯博。备走奔绍,获其子。备将关羽屯下邳,复进攻之,羽降。

    烛台上的火芯微微跳动了一下,有风从窗口袭来,屋内忽明忽暗,我垂下眼帘,缓缓合上扉页,径自出神。

    这群雄割据的乱世,整体的格局却是如脉络一般,逐渐清晰。

    而我,如乱世浮萍一般,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开门。

    门刚打开,便见门口坐着一人,明明是单薄的背影,却是那般坚定地坐着,仿佛值的守卫一般。

    我讶异,随即浅笑。

    此时那一个少年的背影,在许多年后,仍令我铭记于心。

    在这个乱世,第一个向我伸出援手的少年;在这个乱世,跟我一般孤单的少年……

    焦躁烦闷的感觉渐渐变谈,消失不见,只余眼前那一个少年的背影,说不出的温暖。

    “?”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那少年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我,月华如水,他拍拍衣摆站起身,起到我面前,与我一般高。

    “这么晚了不睡,在我门口做什么?”我看着他笑,“莫不是怕黑,要哄你入睡?”

    “才不是!”狗儿急于撇清,见我笑,才红了脸,呐呐地低头,“我只是替守,睡在隔壁怕晚上喊我听不见。”

    “你好可爱啊!”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狗儿乖乖任我蹂躏,只是微微红了脸,也不吭声。

    凉风习习,我拉着狗儿一同坐在门口,望着漆黑的天幕上繁星点点。

    “狗儿,还怨你娘吗?”

    “不怨了。”

    “为什没怨?”

    “我有,我只有。”侧头,狗儿看着我,缓缓道,仿佛在保证什么一般。

    我怔了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起来,讨人喜欢的孩子。

卷二 小蜗牛的自白

    狗儿靠着我,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

    “狗儿,回屋睡,会感冒。”我轻拍他,他却睡得很沉,看来这些日子他真是累坏了。

    一旁忽然有人扶起他,我仰头,看到刘备正微笑着站在我面前,那侍卫扶了狗儿回房。

    我站起身,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多谢大人收留一晚。”

    刘备淡笑不语。

    “这么晚了……”我开口,想找个托词快些送走这樽瘟神。

    刘备看着我,却是缓缓向前,一步步向我走近,一向温和无波的眼眸在这下,竟比天际的星星还要璀璨,原来平凡温耗五因这略带邪魅的神情而说不出的夺人心魄。

    “笑笑。”他扬唇轻唤,与白天唤我“裴姑娘”时全然不一样。

    “你……你干什么!”我颇受惊吓地后退一步,背抵上了房门。

    见我受惊,刘备大笑,月下,他笑得张狂。

    我惊诧万分地看他与之前全然不同的神情,判若两人。

    他伸手,轻轻抚上我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好玩的人。”他笑,不是淡笑,是仰头大笑,仿佛我当真那般可笑。

    我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你当真相信?”他止住了笑,看着我,问。

    我语塞,随即下意识地挺起背脊,点头,“我当然信。”

    “情,是奢侈的东西,不是人人都享受得起,而你,显然不明白”,他看着我,没有笑,眼眸中不带一丝温和。

    我怎么能不明白?

    亲情,爱情,友情,但凡是情,都是奢侈品,不是人人都能有幸拥有。

    其实,我也这般认为,只是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如丝萝,应托乔木”,他微微扬唇,“笑笑,你是不是应当找一株乔木,特别是……在这乱世?”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给你讲一个小故事。”

    “哦?”他饶有兴致地拉我在门边坐下,坐在原先狗儿坐的位置。

    我侧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般温和优雅的男子,竟是席地而坐,长袍起了褶皱,沾了泥土,也都浑不在意。

    也许,他原就是不在意的。

    “小蜗牛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一生下来,便要背负着那又硬又重的壳呢?妈妈告诉他说,因为我们的身体没有骨骼支撑,只能爬,又爬不快,所以要有壳的保护。小蜗牛不明白,又问,毛毛虫没有骨头,也爬不快,为什么她不用背这个又硬又重的壳呢?妈妈说,因为毛毛虫能变成蝴蝶,天空会保护她啊。小蜗牛不甘心,又说,蚯蚓弟弟也没骨头爬不快,也不会变成蝴蝶,它为什没背这个又硬又重的壳呢?妈妈说,因为蚯蚓弟弟会钻土,大地会保护它。小蜗牛哭了起来,为什么天空不保护我,大地也不保护我……蜗牛妈妈安慰他说,所以,我们有壳啊,我们靠自己。”

    缓缓开口,我就着月讲故事。

    “很有意思的故事。”看了我半晌,刘备下结论,“你是小蜗牛?”

    额前浮上N条黑线,我抹汗,怎么无端端又给自己招来一个绰号。

    “我和小蜗牛不同的是,我没有妈妈来告诉我这一切,期望着有人可以保护,跌跌撞撞了那么久,鼻青脸肿之后,我才明白,果然还是靠自己最安全。”我没有看他,只淡淡开口。

    “果然还是叫小蜗牛比较有意思。”他兀自下结论,仿佛根本没于意我在讲什么。

    我瞪他。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不如,做我的人算了。”

    “啊?”晴天霹雳,我傻眼。

    “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影子,会很辛苦”,他微微眯起眼,看着我,“他日,我将打出一个天下,你可愿与尾享?”

    命犯。

    嘻然命犯,还是逆插,没一个顺的。

    “如果你想以我来钳制曹操,那么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我歪着头,笑眯眯地告诫,“你也会说,我只是一个影子而已”。我看着他,与平日里全然不同的另一种模样。

    除下了温耗面具,我才发现,刘备,亦是枭雄,他的野心,不比任何人小,也难怪曹操会对他忌惮三分,除之而后快了。

    “果然还是做我的人比较合算”,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最大的好处便是,我与那叫做笑笑的人无一丝交集,自然不会将你看作影子,在我面前,你至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刘大人的个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呢”,我微笑,“不知其他人是否也同我一样有幸见到刘大人的‘真情’?”我刻意咬重最后三个字,带了三分讥讽。

    “只有你。”刘备凑近我,挨着我的耳朵的开口。

    温热的气息拂进我的耳朵,我轻颤一下,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

    他笑了起来,笑得酣畅淋漓,随即站起身,转身离去。

    我瞪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第二日一早,我便拖了狗儿去辞行。

    刘备坐在庭院之中,正下棋,他头戴漆纱笼冠,身着宽袖长袍,端坐于石凳之上,右手执子,“啪”的一声,子落,棋定。

    “你输了。”刘备微笑,温温吞吞地开口。

    那般温和内敛,仿佛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张狂男子只是一个梦境。

    坐在刘备对面的男子频频拭汗,显然已经惨败。

    我刚要开口,转眼间,却是又一局杀上了。

    刘备微笑着注视棋盘,神情专注,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一片丹红的枫叶自枝头飘下,轻轻落在他那漆纱笼冠之上,他也仿佛浑然未觉。

    “曹操攻来了。”忽然,他淡淡开口。

    我没有太过讶异,《三国志》上早有记载,这是必然发生的历史桥段。

    “你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快便来攻徐州呢?”没有看我,观望着棋盘,他仿佛仍然专注着那盘残局。

卷二 再投罗网

    又一片枫叶颤悠悠地从枝头飘下,在风里轻舞着,如一只蝶般,然后落入土中,悄然无声。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泥更护。

    “曹操,来得可真快。”刘备搁下手中的棋子,轻轻开口。

    “大人杀了他的心腹车胄,他自然恼怒。”我笑道,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并不惊讶。”侧头,他终于看我,温耗眼睛依然没有波澜,如一潭死水。

    不是疑问句,我便没有回答。

    “真棘手。”他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我。

    我站在他身后,思量着怎么开口辞行,才能避免那城门口的火,烧到我这尾无辜的小鱼(小生:文盲,那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陪笑:伪文学青年,我喜欢拐着说话,我乐意!)。

    “你说,如果我把你绑上城楼,曹操会怎样?”

    “啊?”我呆呆地张口,随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一旁的狗儿已是握紧拳头,一脸戒意地望着刘备。

    转身,刘备看着我,淡淡笑了起来,“还真是不惜一切呢,明明袁绍在后方虎视眈眈,他竟然还敢精锐尽出,举兵攻打徐州。”

    不惜一切?

    我失笑,曹操是何许人也?宁可负尽天下之人,也决不会让一个人有负于他。那样的人,会因一个子而大失方寸?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乃人中之龙,非等闲之辈,如今又得了徐州,声势日益浩大,若我是曹操,也会趁大人立足未稳之时加以平定,否则将来必将成心腹大患,至于袁绍,虽然兵多将广,亦素有大志,但却多疑而寡断,定不会轻举妄动,兵贵神速,稍有迟疑,他便已失去先机,于此次战役并无补助。”

    《三国志》中,记载曹操所言:“夫刘备,人杰也,今不击,必为后患。袁绍虽有大志,而见事迟,必不动也。”

    我只是在告诉刘备,曹操攻打徐州,与我并无半分瓜葛。

    刘备扬眉,诧异地看着我。

    “这只小蜗牛可不一般呐,见识颇多”,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他温吞地开口,“此次一战,我恐是要原气大伤了。”

    那样带着兴味的眼睛让我有些不安,斟酌着,我开口,“大人非池中之物,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借你吉驯,他笑,“裴姑娘可是来辞行的?”

    “是。”我点头,思量如何说服他放我离开。

    “一路保重”,淡淡说完,他竟是拂袖离开,留我站在原地,傻眼。

    就这样简单?

    “不过首先,裴姑娘似乎得先逃出曹操的掌心才行”,远远地,刘备抛一下句话。

    我再度傻眼。

    且不说曹操兵临城下,即便是顺利逃出徐州,我的画像也早已遍布各州,想要逍遥自在,谈何容易?

    “,我们去襄阳吧。”狗儿走我面前,看着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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