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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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1-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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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夭簧伲故怯Ω貌股闲F渌模茱J仍用匣子装了,去了开阳院。

    开阳院正房里,只有曹寅在,李氏去了西府探望号称生病的兆佳氏。

    曹寅披着衣服坐在炕上,虽然仍很消瘦,但是脸色却红润了很多。望着儿子递过来的小匣子,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满满一匣子银票。他粗略看下去,决不是几十万能够打住地。

    “怎么会这样多?”曹寅放下小匣子,惊诧地开口询问。

    曹颙回道:“商人趋利,若不是咱们要用钱,再抻抻他们的话,还不止这些。这里是一百二十万两,父亲,够平亏空了吧?儿子问过曹方,今年春茶已经上市,剩下了二十多万银子,亏空那边还剩下一百一十万余!”

    曹寅点了点头,长吁了口气,望着儿子,脸上也多了不少欣慰。若是没有儿子早年的筹划,这三百两银子的亏空,就算是倾家荡产也难以还清。不过,却也隐隐地存了愧疚,自己未能给儿子攒下家底,反而累得他为曹家亏空费尽心思。

    曹颙想起去了苏州的庄常,想起一事,抬头问道:“父亲,对于苏州舅父那边,您有何看法?”

    曹颙也是想求个稳妥,眼前自家亏空马上就能够平了,但千万别受他人连累。李家如今与总督府结亲,风头渐盛,这样下去难免取祸。且不说那噶礼与九阿哥是姻亲,与太子那边也是不干不净的联系;就说李煦如今的职责,康熙怎么会愿意他与督抚等人走得太近。他本来就充当上面的耳目,监察江南官场地,这般将自己搅和进去,只会落得里外不是人。

    曹寅听儿子提到李煦,眉头微皱,想起前几日李煦到访之事。

    那日,李煦来江宁,在参加总督府地寿宴前,曾先到过织造府探望过曹寅。言谈之中,露出几分自得来。曹寅以自家为例,再次开口提醒李煦注意亏空之事。

    李煦却没有丝毫忧虑,当初是为万岁爷南巡拉下的亏空,如今有盐课的银子补上,不是刚好吗?反正都是皇家地差事,万岁爷还会追究不成?再说,之所以安排他与曹寅轮流兼管江南盐课,不正是为了让他们早日还上亏空。

    其实,在李煦心中,对曹寅用自家银钱还亏空之事,多少有些不满。总认为,这般做作,只会使得别人为难,落得众口埋怨。这样果然显得曹家的忠心,却让其他人家难做!别人是卖不卖自家家产呢?又有几家有

    般的家底,能够说还就还上的?

    这江南地界上,对万岁爷忠心的奴才又不止曹寅一人。想他李煦,也是少年伴驾。忠心了一辈子,然却始终被曹寅压了一头。说起岁数来,他比曹寅还年长几岁,窝在苏州织造地位置也将尽二十年。曹家出了个铁帽子王福晋,还要迎娶一个郡主,李家子女哪里有这般恩典?想到这些,李煦再听曹寅的劝告,就越发觉得刺耳。——曹家守着几处茶园子。金山银山一般。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煦到底说了几句负气话。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曹寅将那日两人见面的情节,对曹颙说了,父子两个也没有其他法子。虽然他们的个性都是不喜张扬,但是别人未必会愿意如此。

    曹颙仔细回忆了下后世所知,好像曹家在雍正朝获罪的原因,有一条就是在李家抄家时。帮着私藏了财物。若是以后李家真有那么一天,过来人求母亲,那母亲怎会拒绝?不行,这简直是隐患!就算自己万一没能逃脱过早夭的命运,但是为了母亲的后半生,还是提前筹谋些为好。

    思量了一会儿,曹颙提出自己的建议:“父亲,外祖母膝下只有母亲一个。又没有其他骨肉。是不是也该接到咱们府上,让我们尽尽孝!”

    曹寅看了儿子一眼,明白他地用意。不禁有些皱眉,高声喝道:“李家,到底是你地母族!”瞧儿子这安排,竟似做了最坏打算,以避免李家因为高氏太君地缘故牵连到曹家。虽然是为了保全家族,但是人情这般淡薄,实在让曹寅有些心寒。

    曹颙心里有些恼,但因曹寅身体不好,不愿意跟他顶撞,仍很是平静地看着父亲,说道:“这天下哪里有永不衰败的世家?就算是昔日权顷朝野的索尔图与明珠,也保不了其家族长盛。江南官场,势力纵横,像父亲这般避身其外,还免不了有人倾轧;而似舅父这般掺和,能够有什么样的下场,难道父亲想不到?若是保住曹家,就算是李家没落了,我们可以给钱给地,安顿他们的家人生计。若是被牵连其中,那又有谁能够对咱们施之援手?”

    这番话说得却是实实在在的道理,曹寅心里明白,脸上却有些放不开。难道自己活了半辈子,还用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提点?刚皱起眉毛,想要再训斥他几句,视线扫过那匣子银票时,曹寅终是没说出话。

    看到儿子年纪轻轻,却竟似比自己这个做父亲地还勘透世情,曹寅不禁生出几分怅然。

    一时之间,父子两个都没有说话,屋子里有些静寂。正巧,李氏从西府探望兆佳氏回来,见到儿子也在,很是高兴。因银票还未收起,李氏见了这么多忍不住唬了一跳。虽然曹颙说了是珍珠会上赚来的,她却仍是有些不放心。曹寅开口叫她不要跟着操心,这边自然他们父子会料理好。

    李氏知道儿子这段日子忙着,忍不住拉了他的手,仔细打量,确实是没见他太现疲色,才松了口气。想到晚上这边在佛手海参与罐儿鹌鹑,李氏便留曹颙在这边用饭。

    曹颙虽与曹寅有些别扭,但不愿意违了母亲的意,点头应了。李氏又打发人去春暖阁请曹颐,一家四口,一起用了晚饭。

    次日,临江楼停业内部庆典。大堂里摆了十几桌席,请的是曹家、魏家、江家为珍珠会出力的管事仆从以及临江楼的人,二楼雅间里设了两桌席,用屏风隔开,屏风内是韩江氏和郑沃雪,曹颙、魏信、郑海、曹方并江家几个大管事在外桌坐了。

    几句客套的开场白过后,大家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曹颙向曹方使了个眼色,曹方便和郑海起身,约江家几个管事下楼去跟伙计们喝酒。屏风内郑沃雪也向韩江氏告罪,说要出去解手。

    韩江氏知道必是曹家有事相商,当下叫自己地丫鬟跟着一起出去了。外面**钱庄老朝奉、韩江氏地舅公程文魁见了,也知其意,便叫打发了那几个管事出去,自己留下。

    包厢里只剩下了曹颙、魏信、程文魁和韩江氏四人。

    曹颙和魏信相视一眼,正待开口说话,屏风内韩江氏却抢先开口:“这次蒙曹公子与魏五爷不弃,让我们**钱庄参与这桩大生意,小妇人感激不尽,大恩必当后报!这盏酒先干为敬,还盼以后两位多多照拂我们。”

第一卷 世家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买卖

    宁,临江楼,二楼雅间。

    韩江氏在屏风里说了请曹颙与魏信两人多多照拂,外边的程文魁也笑着向两人举杯。曹颙两人陪了一杯,心下有数,韩江氏这仍是急切的寻找靠山呢,只要她还有求于曹家,这下一步的借贷就好办。

    曹颙撂下酒杯:“韩夫人却是客气了!合作合作,讲究的就是双方共赢。这次的珍珠会,**钱庄鼎力相助,曹某也是晓得的。日后若有机会,自然首选与**钱庄合作。”

    韩江氏笑道:“如此便多谢曹公子了!曹公子远见卓识,小妇人实在佩服得紧,日后还得仰仗曹公子多多点拨我们。若曹公子、魏五爷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们的,尽请开口,我们必竭力而为。”

    曹颙说了声“夫人谬赞了”,魏信又笑着接口道:“正是这个理,大家都在江宁地界上,少不得有相互用得着的地方。”

    程文魁也笑道:“老朽倚老卖老说上两句,魏五爷说得正是呢!江家底子薄,却也有几处小店营生。二位若不嫌弃,那珍珠茶叶什么的放咱们铺子里,咱们不让二位操一点儿心,定给您翻出好价钱来。”

    曹家的珍珠,除了供奉到宫里些,其余都放到广东十三行去了,除了是为的卖好价钱,估计也为了保住这养珠的法子,不走漏风声。如今珍珠会一开,各地皆知,曹家的珍珠想来也就不必遮掩出售。江南富庶,民间购买能力也很惊人。江家没能掺和到养珠里,便想做珍珠专卖的生意,抢占市场。因曹家在江宁并无商铺,他们这才想做这个总代理。

    曹颙心里明白,那茶园一桩就不知道引来多少人觊觎,珍珠哪里还敢张扬?曹家这珍珠会在江家看来热闹,但实际上对业外也是封闭消息地,尽量保持低调。这不止是曹家自我保护。也是在保护那些买方子的珠商。

    当下。曹颙很是客气地说道:“多谢程掌柜为曹某谋划。这点生意也算不得什么,实不劳费心。”

    那程文魁还要再开口,魏信眨眨眼,插言道:“其实这次咱们合作的着实不错,**钱庄确实讲信誉有底子。既然程掌柜想着咱们再合作,我这里倒有盘生意,不如给了你们吧!”

    程文魁做了个请讲的手势。魏信道:“我待做笔大买卖,需要些现银周转。不知道**钱庄借贷与我,利银收几何?”

    程文魁没有回答,反而是屏风里的韩江氏开口道:“这是魏五爷瞧得起我们了!只五爷也知道,我们刚刚替那批珠商垫付了几十万两银子,手里也没那么多现银,不知道五爷所需多少?”

    魏信一笑:“**钱庄的财力,我还是知道的!其实我借不多。不过五十万两。”

    程文魁不由动容。曹家公布的暗标地价还是十一万两呢。十家买方,那就是百万白银。刚刚得了这么多银子,又要借五十万。想来是笔极大地生意。

    屏风内,韩江氏也是一样地思虑。她微微沉思片刻,忽然道:“既然五爷这般说,想必手头不甚宽裕。小妇人手里还有些闲散银子,也不说借与公子地,只当出份子本钱,回头五爷拢了利回来分小妇人几分,五爷既免了借贷的麻烦,小妇人也能得几两胭脂水粉花销,可好?”

    曹颙与魏信皆暗暗点头,这女东家着实厉害,这就要插一脚进来了。

    魏信抿着酒,慢悠悠道:“韩夫人也不问问魏某什么生意,就肯襄助本钱,魏某惶恐。这若是折了夫人的本钱,却是不好。”

    韩江氏笑道:“这江宁城中,谁不知五爷是有本事的?小妇人有什么担心的,只愁魏五爷不肯提携小妇人罢了!”

    魏信问道:“不知道韩夫人能出多少两本钱,要分多少利银?”

    韩江氏道:“魏五爷既然要五十万两,小妇人就出五十万两。利钱么,那也要看魏五爷多久回本了,年底回本,小妇人占五成利。若是三年回本,小妇人占六成利。五年以上,另当别论。”

    曹颙一口酒险些呛到,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亏她想得出!

    魏信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韩夫人莫非拿我们说笑不成?别说您出五十万两,就是出五百万两,也不到我们本钱的三成,倒想分五、六成的利!罢了,你这点私房钱还是留着买花粉吧,魏某可不敢用了!”

    程文魁见魏信这般大笑颇为无礼,心里微微有些恼,但想到那不止是魏家地买卖,还有曹家参合在里面。曹家有三个茶园子,又有这珍珠,前些年接驾,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圣上赏赐的宝贝也流水似的抬进门,全江宁人都知道曹家财大气粗。这会儿魏信说本钱一千五百万两,多少有些虚夸,但想来几百万两应是有的,自家怕是占不到大头了。

    他老人家刚待驳魏信两句,压压他气势,却听到屏风内韩江氏笑吟吟道:“魏五爷这么大的本钱,想来也不差五十万两银子周转了,实是小妇人莽撞失礼了。当敬魏五爷一杯赔罪。”说着,酒盏一响,她又喝了一杯。

    程文魁心里叹气,这丫头还是年轻毛躁了些,虽然赌的是曹魏两家需要江家的银子,这才出言激将,但这般说出来若惹恼了对方,后果不堪,这些日费力和曹家套近乎地苦心就都付诸东流了。

    魏信却也没恼,仍挂着笑:“是了,我只缺些周转地活钱罢了!其实本地钱庄实在不少,便是不能一下子拿出五十万两借贷的,二三十万两还拿得出,我多找几家就是了。那陈家的隆兴钱庄素日里都只收我二分六厘地利息,便是借银一年。利银也不肖多少。”

    曹颙也彬彬有礼道:“**钱庄既然不方便借贷,也无妨,韩夫人不要为难,也不必介怀。”

    程文魁知道他们半真半假,但这时韩江氏要是说死了,那真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忙道:“魏五爷何必跑多家那么麻烦!

    是想法子也得给您凑不是!买卖不在人情在,便是这咱们本儿小。不用咱们。待下次咱们收回些银子。再向魏五爷效力也不甚迟啊!”

    曹颙和魏信嘴里打着哈哈,只吃酒不答话。

    韩江氏却笑道:“魏五爷却是欺我妇道人家不谐外事了。您做的定是要压本钱的大买卖,这才需银子周转吧。隆兴钱庄确是拿得出三十万两,却不知道他们肯不肯这银子在外面压上一年半载。——那他们自家别的生意便不用做了。”

    程文魁一听急得暗暗跺脚,谁知道韩江氏话锋一转,又道:“我们受魏五爷恩惠良多,不敢赚您的银子。但魏五爷您也是知道的,商家素来有些个忌讳,不能做蚀本的生意。小妇人倒是诚心想要随着二位发财。要不这样,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魏五爷说个分利的法子来听听,合适不合适地,咱们打个商量。”

    魏信等地就是她这句话,当下装地十分不在意:“隆兴钱庄贷银子给我。才收二分六厘利息。韩夫人您说我分您几分?”

    韩江氏是一点儿不信魏信能从隆兴钱庄拿到三十万这么多的,以她对江宁几家大钱庄的了解,还没有哪家敢拿二十万两以上在外面压一年的。利钱也不会收这么低。当下她略一寻思,还价说要占四成利。

    魏信就和她展开拉锯战,曹颙和程文魁在一旁的打圆场,偶尔插上几句,各自相帮己方。最后定下来二成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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