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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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1-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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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早年塞什图不过是家道中落的红带子。禄穆布出身显赫,但是却没碍着两人相交。

    现下,却有些风水轮流转地意思。禄穆布的父亲多罗贝勒海善十天前被革退,罪名是纵容内侍在各处妄行,又不肯将实情陈奏,贝勒爵位由禄穆布地二伯满都护袭了。

    按照规矩,像禄穆布这样的宗室,满二十岁便要授爵的。只是他虽为次子,但是兄长早夭,成了贝勒府唯一的儿子,早已被当成继承人,要承袭父亲爵位。因此,他今年虽然二十,却没有爵位在身。

    没想到如今他父亲被革退,连带他的前程也没了着落,怕是想要个最低的奉恩将军都是妄想。

    禄穆布心里乱糟糟的,偏生在家中还要装着浑不在意的模样,照顾父母,安抚妻儿。昨儿已经从贝勒府搬了出来,一家百十来口挤进个另外一处不太宽敞的宅子。他心里实在憋闷,便来寻塞什图喝酒,晓得塞什图最近一段时间应酬少,怕他顾忌到家里,便打着平郡王府地招牌,将他蒙了出来。

    见塞什图出来,禄穆布“嘿嘿”笑了两声,道:“如今见你却是不容易,怎地现下升了官,反倒不如先前自在,可是嫂子给你定规矩了?”

    塞什图忍不住给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这家伙,就是直接说你找我,我还能不出来不成,用的找这般扯谎?”

    禄穆布不经意被触动心事,脸上显出一丝苦笑。塞什图说完,方想起禄穆布家现下的处境,深悔失言,面上却装作不知,随口道:“这眼见进冬月了,天也怪冷的,是要去喝酒,还是去听戏,总得有个章程不是?”

    禄穆布却不耐烦热闹,只是想找个安静地方,与老友喝上几盅,心里畅快畅快,便挤了挤眼睛道:“上个月崇善生辰,哥哥没来,大家去了新街口一处暗门子,都是南边来的姑娘不说,就是酒菜,也是正宗的淮扬菜,忒是地道。要不咱打发人去问问,若是地方还空着,咱们就去那里吃酒!”

    塞什图正为女人的事情烦着,着实没有寻花问柳地兴趣,拍了拍禄穆布的肩膀,道:“那些个脏地方,你往后少去,若是让人用了行为不检的罪名告到宗人府去,哪里有好果子吃?这年头,人心难琢磨,雪中送炭地少,落井下石的多。现下,你阿玛虽是革职,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这几年,京城革退、复职的人家还少吗?就算一时半会儿复职无望,你是天潢近支,又在御前当差,往后恩封、功封,哪条路走不得?若是这会让人抓了小辫子,泼你一身脏水,你们这一房还能靠谁去?”

    这番话。说得却是真心实意,禄穆布低着头听了。塞什图晓得他不好受,便道:“南池子有家砂锅居,他家的酸菜白肉最是地道,酒也是好的!这天怪冷地,吃那个那合适!”

    话间,两人上了马,只带着两个小厮,往南池子去了。

    胡同另一边,曹沉着脸。与魏黑、小满疾驰而来。到了觉罗家大门口,曹跳下马背。眯着眼睛看了大门上地匾额一眼。

    门房听到动静,出来问话,认出曹来,忙上前道:“哎呦,大舅爷,奴才给您请安了!”

    曹摆摆手,叫那人起来,道:“劳烦传话,我有事要见你们大……大奶奶!”原本想要先见塞什图的。但是终究是惦记妹妹那头,便强忍下怒火,先探望萍儿。

    门房也觉得诧异,这方才大爷被平郡王使人找去,这会儿明明远在山东做官地舅爷又上门了。想起近日听过的闲话,他心中也算有数,知道这是大奶奶娘家来问罪来。生怕受到无妄之灾,态度甚是恭敬。点头哈腰地应下,将曹引到客厅。一溜烟往二门报信去了。

    正房里,曹颐哭得差不多了,想着这一年婆婆为自己操心,甚是内疚。婆媳两个,又说了好些知心话。

    听到下人传话。道是曹家大舅爷来了。要见大奶奶。喜塔拉氏神色僵了下,随后笑着对曹颐吩咐。道:“看来是亲家大爷回京公干,你快去瞧瞧,别让客人久等!”

    “哥哥回来了?”曹颐原当自己听错了,神思有些恍惚,还在哪里思量着,姻亲中还有那户也姓曹地。

    听到婆婆吩咐,曹颐方醒过神来,晓得真是哥哥回来了,脸上满是欢喜。

    喜塔拉氏掏出帕子,将曹颐拉到身边,一边替她擦拭脸上的泪,一边满是慈爱地说:“快把泪珠收了,要不亲家大爷瞧见了,还当妹子受了多少委屈,怕要心疼死了!”

    曹颐虽然急着去见哥哥,却也晓得婆婆说得在理,将泪痕全都擦拭尽,方带着个小丫头往前院去。

    到了前厅,见到哥哥,曹颐刚想笑着招呼,看到身上的素服,想起去世的曹荃,不禁又有些难过,哽咽着道:“哥哥……”

    曹见妹子进来,打座位上站起,见她面容苍白,眼圈泛红,身子衣服空空框框,照去年清减不少,心里难受得不行。

    “哥哥,二叔……二叔走的可安稳?”纵然对父亲不认自己有些埋怨,但是曹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只是这“父亲”二字去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曹没有应答,很是平静地道:“萍儿,想父亲、母亲了吗?哥哥叫人送你回江宁,可好?要不,就随哥哥去山东,天佑满月了,模样很可爱!”

    曹颐脸上露出疑惑,随后想到话中的意思,小脸顿时煞白,睁大了眼睛道:“哥哥?”

    曹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但凡哥哥活着一天,也不会允许萍儿受委屈;就算哥哥死了,还有曹颂他们、还有天佑!”

    曹颐想着之前并未有哥哥上京的消息,不禁疑道:“哥哥,哥哥是为了萍儿专程回京的?”

    还没等曹回话,就听外头一阵纷乱,管事气喘嘘嘘地奔过来,道:“奶奶,不好了,爷出事了,浑身的血!”

    曹颐唬了一跳,看了一眼哥哥,忙跟了出去。曹想着外头候着地魏黑与小满,难道是他们两个?

    大门口,惊慌失措的禄穆布扶着浑身是血塞什图走进来门来。曹颐忙迎上去,看着丈夫双眼紧闭,脸上青红一片,不禁讶然出声:“这……这…禄穆布之前来过觉罗家,见过曹颐地,见到她如遇救星,急道:“嫂子,快叫人关大门,不知打哪儿来个疯子,给了哥哥一板砖!又追过来打!”说着,忙招呼边上的人关上大门,上了门闩。

    曹本是跟在曹颐身后过来的,已经想着不管如何,要先揍塞什图一顿。没想到却见他这副不生不死的模样,就听大门外有人高声喝骂:“塞什图,操你大爷,你这龟孙子,给爷滚出来!”

    一句话,听得曹与曹颐都愣住了,这,不是曹颂,还是哪个?

    低头,溜走

第一卷 世家子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亲家

    “砰砰砰”大门被锤得直响,仿佛整个院子都在颤一般,曹颂还在扯着嗓子骂着:“塞什图,你这龟孙子,有种你开门,当老曹家没人了是吧?”

    曹颐原扶着塞什图,听到曹颂这句话,身上微微颤了一下。

    就是先前还懵懂的禄穆布听到那句“老曹家”,也糊涂起来。虽然他没见过曹家兄弟,但是却晓得塞什图与平郡王讷尔苏是连襟,娶的都是江宁曹家的女儿。

    正糊涂着,禄穆布看见曹颐身后的曹。虽然曹与曹颂,一个清瘦些,一个粗壮些,但是毕竟是嫡亲的堂兄弟,容貌还是有几分相像,禄穆布就是一愣。

    曹只觉得痛快极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眯着眼睛打量着塞什图,心里却是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

    禄穆布见曹的冷笑,心下生疑,想开口问曹颐这人是谁。

    这时曹已经对那个被吓得哆哆嗦嗦的门房道:“傻愣着什么,我家老二来了,还不快开门?”

    曹颐才缓过神来,撒手放下塞什图的胳膊,抬腿便往门口去。塞什图身子失了借力,不由一趔斜,幸而禄穆布在一旁,赶紧伸手扶了。

    且说那门房吓得不行,虽然听了曹吩咐,却不敢动手,曹颐两步奔上去,也不理会门房,一边抽门闩,一边高声唤道:“二弟,是你吗?”

    “龟……”曹颂还要放声大骂,忽然听到曹颐的声音,立时收声,喜怒交杂,大声回道:“三姐姐,弟弟来收拾那个混蛋了!”

    禄穆布在旁吓得不禁退后一步。也闹不清塞什图究竟犯下什么罪过,使得曹家的娘家人打上门来。

    门开了,风尘仆仆的曹颂瞪着眼睛大步迈了进来,看见曹颐的消瘦,脸上立时气涨得通红,怒道:“三姐姐,那混蛋竟然将你欺负成这样了!!操他大爷,看我不宰了他!”说话间,就要往里冲。

    曹颐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红着脸道:“哥哥在这儿!”

    “嗯?哥?”曹颂左右瞧瞧,站在几步开外,冲着他笑的,正是好几个月没见地大哥曹。

    曹颂乍一听到哥哥时,还担心自己私自打江宁跑回来的事露馅,怕是要挨骂了。待见曹冲自己笑了。他这心里顿时踏实起来,咧着嘴角,“呵呵”憨笑两声。道:“哥,你也来了!”

    曹见他面色发暗,嘴唇干裂,身上的素色衣裳尽是尘土,想着江宁到京城二千来里路,哪里还会有责怪之词,加之之前的事让他大快,便只面色温和的点了点头。

    曹心下还有些奇怪,前院闹成这样,怎不见觉罗老太太出来?想着好半天没露面的魏黑与小满。四处张望一下,果不其然,就见魏黑提溜个小厮的脖颈过来。

    随曹颂进京的。除了他的小厮墨书,跟着地竟是吴盛与几个面生的长随。他们随着曹颂进了院子,纷纷给曹与曹颐见礼。

    这边曹家兄弟齐聚,都望向禄穆布扶着的塞什图。禄穆布心里发慌,生怕这群人再动手。便将身子稍稍往前侧了侧。看着曹颐,祈求道:“嫂子……”

    曹颐并没注意他。这会儿正皱着眉,用帕子擦曹颂脸上的尘土,嘴里嗔怪着:“不好好在家里守孝,怎么跑到京里来了?没得叫长辈们担心,跟亲长们打过招呼吗?指定是你偷跑出来!”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恼意。

    曹颂倒是瞥了眼禄穆布,而转向曹颐时却是满脸堆笑,带着几分讨好道:“三姐姐放心,伯父伯母那边,已经打了招呼的;母亲这边,哄她说是有事去山东寻哥哥去了!”

    曹正要上前去探看塞什图,听到曹颂在那边满是谄媚的话,不禁翻了翻白眼,这孩子如今也学会扯谎了。就他那小样,敢在曹寅面前说实话才怪,估计能够记得留书就不错了。

    禄穆布见他过来,想要将塞什图护到身后,可是塞什图比他身子壮实,手慌脚乱之下,差点将塞什图扒拉到地上去。

    这边曹已经伸出手,往塞什图鼻下探去,鼻息尚存,曹也松了口气,爽快是爽快,若真出了人命,也是麻烦事。

    片刻,就见塞什图地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见到曹很是意外,挤出一丝笑,道:“大哥!”

    曹听了那声称呼,全然忘了刚才怕死人麻烦的事,只觉得手痒痒,真就想自己再给他几板砖。他尚未说话,就听曹颂在旁冷哼一声,道:“塞什图,你还有脸管我哥叫大哥?当初接我三姐姐出门时,你是怎么应的?”说到这里,又对曹道:“哥,就因他搞婆娘,咱们外甥都没了,这样地人怎么配的上三姐姐?”

    塞什图心里一慌,看着曹,开口欲辩,然一时语塞,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僵在那里。

    曹的脸色越来越寒,回头看了看站在曹颂身边略显局促的曹颐,对塞什图道:“我家小二性子不好,激愤下伤了你,要不这样吧,打发个人去步军衙门喊个差役过来!”

    因曹家与觉罗家都在旗,若是有了纠纷,或者打官司,并不往顺天府衙门,而是由步军统领衙门这边管辖。

    若是要经官,曹颂出手打人虽不对,但是好歹有“激愤”这条护身。而且他身上现下袭着五品云骑尉的爵,觉罗塞什图虽然是红带子,但是身上只有四品奉恩将军的爵,两人虽然一个是民爵,一个是是宗室爵,但是若是真打起官司来,曹颂未必会吃亏。更何况,毕竟塞什图之前有孝期不检点这条,而曹颂这个小舅子刚好是孝子。

    只是经官后。就是塞什图想要不“和离”,怕也难了;到时候“判离”的话,他不仅名声扫地,得罪的人就多了去了。

    不过塞什图还想不到这些,虽然心里对小舅子用板砖抡自己的行为恨恨的,却终是带了几分心虚。因此,听曹说要经官,忙道:“大哥,不必。不必,不碍事!”一边说着,一边又冲曹颐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惦记!”

    曹颂瞪圆了眼睛,刚想骂他不要这般自作多情。曹颐已经走上前去,搀住塞什图地胳膊,对大家道:“屋里说话吧!”

    轻飘飘一句话。听到各人耳中,却是反响各异。

    曹看着曹颐扶着塞什图地手,心里有些发酸,这傻丫头,这就是选择吗?

    曹颂很是不忿,也是巴巴地望着曹颐的手,若不在有哥哥在,不敢妄为,怕要冲上前去,将姐姐拉回来。再把塞什图那混蛋踹出去。

    禄穆布却是暗暗咂舌,这嫂子平日看来柔弱地很,眼下见丈夫满脑袋血。却是眼睛眨也不眨,走路也稳稳当当,到底带着几分旗人姑***做派来。

    塞什图只当妻子是护着自己,心下甚是感激,对曹颐低声道:“让你为难了。对不住!”

    曹颐听了。脚步顿了一顿,却没有应声。

    众人在厅上坐了。曹颐请魏黑将手中的小厮放开,打发他去请大夫过来。魏黑看了眼曹,见他点头,方将手松开。

    那小厮差点摔个屁股墩,慌忙爬起来出门请大夫去了。

    禄穆布晓得这是人家家事,他这个外人理应回避,但是瞧瞧曹家这两兄弟来者不善,弟弟打人不说,哥哥开口便是衙门,半点余地都没有;而塞什图这边,却只有一个人,挨打了也不能发火。

    他兄长去的早,家中也只剩下他独苗一个。小时候与其他王府贝勒府的孩子打架,别人家也是兄弟叔侄一起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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