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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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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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魔鬼!”刹那间,怒火自心头扬起,叶轻猛地推开他,她的力气似乎变大了,茶几上的酒杯都被打翻在地,落到地板上,怦然一声脆响,仿佛谁破碎的心,混着鲜红如酒的血迹。
“魔鬼?”欧阳琛冷哼一声,走过来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在商场上,坑蒙拐骗、借刀杀人的招数多的去了,你在这儿矫情什么?因为对方是易北辰,所以你就觉得我是魔鬼了是吗?”
叶轻上下唇哆嗦着,好半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竟习惯性地吐出:“他把你当哥哥!”
错了,错了,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句的。
听到这一句,欧阳琛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手腕一甩,丢开她的下颌:“那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也别跟着搀和。”
“对,我是不懂,我从来都不懂的。可是你都不跟我说,我怎么能懂?”叶轻被他甩到沙发的软枕上,眼泪涌出的刹那她扭头站起来,眉目间到腾起一股久违的倔强,“反正我懂也是错,不懂也是错,我做什么都是错,只有你一个人是对的,那你还把我困在这里干什么?你究竟是想折磨我,折磨北辰,还是想折磨你自己!”
“你又想走了是吗?”欧阳琛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幽深的黑瞳却阴沉,狰狞到可怕,“我告诉你叶轻,这辈子除了我欧阳琛的床,你哪也别想去!”
叶轻气得上下唇直哆嗦,半天才从桌案上捞起一个水晶灰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丢过去:“你无耻!”
烟灰缸的棱角蹭着欧阳琛的额角砸过去,留下一道血糊糊的口子。这一砸把他也砸怒了,他走过来,用力扯住叶轻的手腕,声音冷得仿佛是从牙缝中逼出来:“也许你再理智一点,或者再继续装下去,就像你以前一样,我还可以再骗骗自己,假装不知道你偷了我的钥匙,假装不知道你会把我的商业机密统统都告诉易北辰那个小子。不过真可惜,一想到易北辰,你就全然不顾,心智全失了,一想到他,你就……”
叶轻拼命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眼泪却偏偏疾风暴雨般地倾洒而出,一如藏在心里的魔障:“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冲动,非要向你问清楚不可吗?”
欧阳琛骤然被她打断,也没再说下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松手。
“因为我在乎你!欧阳琛!”叶轻抬起眼深深看住他,仿佛能直接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声音却是嘶哑的,近乎哭喊,“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爸爸,因为你是欧阳琛,因为你是我叶轻这辈子最想爱、却又最不敢爱的男人!”
欧阳琛一时愣住,那双狭长的黑眸也眯起,细细打量着她,闪烁不定。
“可是你却骗我,你看着我像个白痴一样被你玩的团团转,你觉得很开心、很有成就感是吗?你非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我、逼我,非要让我把自个儿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收手,才肯满意是吗!还是你根本就在乎我心里有几道伤口,几道化了脓,几道淤了血,几道斑斑驳驳、苦不堪言,因为你满脑子只有你的仇跟你的权!”
叶轻看着他,眼神凄然而艰涩,过去那些暗无天日的夜里,那些用孤独来舔舐伤口的黑夜里,她曾一次次地抱紧他,一次次地将心沉沦。她甚至一次次地问自己,这辈子,此生此世,究竟还有没有勇气向他诉说这一切?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以一个小女人的姿态,把眼光低到尘埃里,让声音柔得像花瓣,一定要柔情脉脉、盈盈如水,把那颗酿在她心头多年的情果递到他的手中。或者,干脆将这份不该拥有孽情全都烂进肚子里,不要生根,不要发芽,更不要结果,通通都烂进去。
可是她却想不到,有一天她真的这么说了,却是以这种歇斯底里的方式。
错了,全都错了,她和他之间,也许从一开始,就已经全都错了,再也无法挽回。
欧阳琛的俊脸紧绷着,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嘶——”,好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刺进自己的肌肤里,叶轻握紧自己的双手,握得指尖发白,他是个冷酷的男人,她知道的,她早该知道的。
一个人心里有你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好的,一个人心里没你,你说什么也都是多余。
她还在奢望什么呢?他对自己的好明明都只是为了她肚子的孩子而已。
叶轻转身,她终于还是受不了他这种冷漠到近乎嘲弄的语气,她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她怕,她怕自己痴痴等候的一切又是一场空,哪怕早就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依旧怕的要命。
所以,她只想赶紧逃开他,逃回自己的房间,赶紧远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然而,叶轻刚跑到二楼的拐角,就听到身后咚咚的脚步声,又急又快,像是战场上的鼓点,她的心也跟擂鼓似的,怦怦怦地响个不休。她又向前跑了两步,有人却用力拽住她的手,她回头,却看到一张铁青的脸。
完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认命似的被欧阳琛生拉硬拽着,“咚”的一声响,卧室的门被踹开,她被他推倒在床上。他的力气不算重,也许是顾及孩子,但叶轻仍是觉得害怕,她拼命向后缩着,直到脊背碰到冰凉的床头,退无可退。
欧阳琛却欺身而至,他没有说任何的说,铁掌却覆上她的领口,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他吻她,狠狠地吻她,唇与唇像磁石般紧紧地贴在一起,吻得她都要窒息了,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不要……”叶轻慌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她只是觉得心疼,她应该恨他的,像往常一样恨他,那样她会活得容易一些吧。可是为什么,她却这么贱,因为他偶尔流露出的一点点的好,而一次又一次地动了心,再被他将那颗已然活络的心狠狠撕开。
欧阳琛依旧没有说话,他把手指从后伸向她的发丝里,以一股强悍的力量把她的头部扳起来,逼迫她直视他的双眼。
“再说一遍。”他的唇微微阖动着,眼底的湖泊凝固了,在日光下闪着微光,就像是一块黑曜石。
“什么?”叶轻怔然地看住他,她脑袋晕晕的,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欧阳琛把手臂放在床的两侧,撑起自己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样子有点凶,仿佛要把人吃了的样子,叶轻微咬住唇,身体也不由得瑟缩了下:“不要……”
欧阳琛眯了眯眸子,似是觉得好笑,严峻的神色却偏偏没有半丝笑意:“不是这句。”
叶轻最恨他这种冷漠的语气和眼神,一股子倔悄然逼上心尖,她侧过脸,咬牙切切地说:“非要让我把自个儿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收手,才肯满意是吗”
“也不是。”欧阳琛垂眸,看到她眼角滚落的泪,他低下头,吻上她颊边的湿冷。
他气息温柔,美好得让人无法抗拒,却偏偏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像是藤蔓般绞进叶轻的心窝里。叶轻终于受不了这份看似惨烈的痴缠,她回过头,眼泪不知何时已淌满双颊:“我爱你。”
欧阳琛的身子一僵,他停下来,深深凝视着她,依旧不言半语,眼底却有奇特的光在闪烁,游荡。
蔓藤的刺在血肉之间狠狠地绞着,叶轻心疼得厉害,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欧阳琛,我爱你。”
欧阳琛把她拉开,仿佛真想剖开她的心一般,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他终于肯开口,却是那样伤人的假设:“你不怕我会离开你,你不怕……”
“我怕,我当然怕,”叶轻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些,但她真的无法控制,仿佛是积蓄多时的洪水,终于冲破了陈年的堤坝,根本挡也挡不住:“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辈子我已经毁在你手里了,我逃不掉,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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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我居然没有虐,有没有大吃一惊、大跌眼镜呀,嘻嘻,其实我也可以变身亲妈的。其实,人都是有情感出口的,纠结到一定程度就要爆发了,总是误会来误会去的也不现实,咱就让他们的小宇宙爆发一次吧。

、109,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妈吗
欧阳琛没有让她说下去,他俯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这种回应像是一种能让人粉身碎骨的幸福,叶轻情不自禁地阖上眼眸。撕磨间她尝到舌尖一片咸涩,愕然睁开双眼,她看到欧阳琛紧闭着眸子,眼角却有湿润的痕迹,他在哭?
他为她掉了眼泪吗?
叶轻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忽然就哭出声来,她哭得真痛,把牙齿咬在他的宽厚的肩胛,依旧止不住这哭声,仿佛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过。
她听到欧阳琛在她耳边低语,似是在哄她,他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只是拼命地哭,不停地哭,她已经乱了,彻底乱了,分不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只知道,她活得太累太辛苦,她只想拼了命去爱一次,哪怕拥抱之后会离得更远,哪怕爱过之后会尸骨无存。
可是,为什么连这短暂的幸福,都让人感到如此绝望?
整个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相拥相吻,直到梦中。
醒来时天已破晓,鱼肚白混着淡淡的蔚蓝渲染在窗外的天空中,依稀有一颗流星,闪着明亮的尾巴,从叶轻的眼前倏然掉划落。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害怕,她害怕眼前的这一切也像是那颗流星,虽然堂皇,却稍纵即逝。
“醒了?”欧阳琛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大肚子的她腰可真粗,男人修长的手臂,都快要圈不住了,只好稍稍上移,捂住她柔软香甜的胸口。
叶轻侧过脸,感受着他的气息,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欧阳……”
欧阳琛抬头,轻轻摸摸她的脸颊,忽然笑了:“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一觉醒来,你和阳光都在。”
他顿了顿,又说:“真好。”
叶轻有些怔然地看住他,是啊,真好,她几乎从未见他这样笑过,这样温暖而纯粹的笑过。
“我在,我一直都在,你的叶轻一直都会陪着你,永远不离开,”她伸出手,一寸寸的抚过他舒展的眉心,心里却一阵阵地疼,终于忍不住,她张开手臂抱紧面前这个男人,柔声说,“还有咱们的宝宝。”
两个人躺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叶轻窝在他的怀里,从昨天起就一直狂躁的心也跟着静下来,她开始努力去思索一些事情。她很明白也很清楚,如果不把易北辰的事情处理好,她和欧阳琛永远是镜花水月。
思忖良久,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抬起眼眸认真地问他:“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易北辰到底有什么仇?”
卧室的窗户没有关紧,有微凉的风流窜进来,吹拂到欧阳琛的脊背上,让他霍然清醒了些。他蹙眉,略微松开她的怀抱,淡淡说:“以后再说吧。”
心里却泛起难以言说的怀疑,她刚才所做的一切,她的温柔和她的真情,不会都只是用来懵他的吧?事实上,易北辰的事情,才是她真正关心的?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看到他紧闭心门的模样,叶轻心里五味陈杂,她忍了忍,却还是放不下这桩心事,便偎进他怀里,轻声说,“但是,不管你心里搁着什么样的仇恨,可不可以答应我,为了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放弃报仇好不好?”
欧阳琛没有说话,只是近乎冷硬地推开她,想要站起来,连好看的唇角都抿成一条薄薄的线。
果然,果然!
叶轻见他变了脸色,顿时心急如焚,她慌忙拉住他的手臂,言辞恳恳地说:“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易北辰,我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看你每天都活得那么辛苦,不想自己爱的那么辛苦,更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也会被波及到你们的恩恩怨怨中。”
见他的眉目有所松缓,叶轻进一步劝他:“你想宝宝像你一样,一生下来就活着仇恨之中吗?”
周围的空气仿佛是一汪冰湖,静得能将人溺死,只有偶尔流窜的风细细地鼓入耳中,连同叶轻的心也像是被风拂过的湖面般,跟着波光粼粼起来。
“别想那么多了。”
停了好半晌,欧阳琛才弯下腰哄孩子似的摸摸叶轻的额头:“生意上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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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在想什么呢?”趁着海滨的事情不忙,易北辰难得回一趟家,朱明翠亲自下厨给他接风,菜端到桌上时,她却吃的心不在焉,时常露出哀戚的神色。易北辰瞧得奇怪,忍不住想问个究竟。
“妈?”
朱明翠被易北辰唤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搁下手中的筷子:“辰辰,你还记得最近几天一直陪我打高尔夫的那位苏小姐吗?我跟她挺对脾气的。”
易北辰低头给母亲夹了口红烧茄子:“嗯,记得。”
朱明翠摆摆手示意他放在盘子里就行:“今天我们正打着球,她突然晕倒了,我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患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医生说奇怪,妈却觉得不奇怪,这种病妈妈太熟悉了,你知道吗?她和你患的是一种病。”
不知道为什么,易北辰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他也停下筷子,问她:“那她现在怎么样?严重吗?”
这句问话像锤子般捶到朱明翠的心口,她忽然面有焦虑地站起来,拉着易北辰说:“不行,辰辰,你把我送到医院吧,我瞧她只身一人的,在这边好像也没什么亲戚,只是来游玩几天。我不放心她,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她,也好有个照应。你这个病,实在是遭罪,妈妈太知道了。”
易北辰自然没有异议,把母亲送到医院后,两个人先找医生问了问情况。
“易太太,苏小姐已经醒了,”医生扶了扶架在耳朵上的金丝眼镜,不无喟叹地说,“情况很不好,虽然暂时苏醒了,但她的病已经到了晚期,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不知道为什么,她随身携带的手机里号码全删掉了,我们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如果您和她相熟的话,不如在这里陪她最后一程吧。”
朱明翠和儿子听得面面相觑,她想了想,觉得儿子毕竟不认识对方,去了也尴尬,就交代他坐在走廊里等一会儿。也许她可以劝劝这个姑娘坚强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自己的儿子也得过这个病,并且治好了呢。
“阿姨……”推开门进来时,苏青抬起眼眸,冲她轻轻地喊了一声,由于隔着氧气罩,她看起来憔悴极了,仿佛开在暴风雨里的花,随时会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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