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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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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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远了,旧了,褪了色,可是最痛苦的时候她就是靠着这个梦支撑到现在,但刹那间,这个稀薄脆弱的梦就这么碎了,碎得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
“难道别人都能碰你,我就半点也不能碰?”
“记住,永远……永远也不要爱上我。”
是的,永远都不该奢求别人救她,永远都不该爱上一个嫖客,永远都不该保留自己的心,她不能求的!早就该明白,她不能求的,求了,就彻底活不下去了。
行尸走肉般地淋着雨走出这座奢华瑰丽的小区,一声聒噪的喇叭引起了叶轻的注意,她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发现停在自己面前的竟是欧阳琛的车。
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车窗却慢慢摇下来,露出欧阳琛那张俊朗却森冷的面庞。
“玩的开心点。”
恍然记起昨晚他对自己说的话,以及方才北辰惊愕的表现,叶轻猛地一怔,鬼使神差地冲到他的车前,质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欧阳琛神色平静,似笑非笑的神色里却透着分隐忍的尖锐,“那么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仿佛是看出她此刻的狼狈,欧阳琛微眯起狭长的黑眸:“怎么?昨晚过得不够愉快吗?”
“昨晚……你怎么知道?”心蓦地沉下去,叶轻相握的手倏然一阵紧缩,攥得指尖都发白了,才浑浑噩噩地想,会不会是他……昨天晚上会不会是他在茶里下了药……
欧阳琛静若寒潭的眼眸里终于有了危险的波澜,他猝然打开车门,走下来眉目冷峻地盯视起此刻被暴雨冲刷得衣衫不整的叶轻。
瞧她这样紧张的神情和语气,那就意味着……
“欧阳先生,你想怎么样?”叶轻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逼近自己,警惕地向后一退,身子在倾盆大雨中瑟瑟战栗着,连声音都跟着沙哑。
欧阳琛只是面无表情地把手臂伸向她,深不见底的黑瞳里依稀是冰封的冷笑。
熟悉的温度令叶轻全身僵住,而后,男人滚烫的手掌已扶住她纤弱的腰,同时俯下身,淡漠的声音喷薄在耳畔:“别一副马上就要被凌迟的样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难道昨天晚上北辰抱你时,你也是这样回应他的吗?”
“你不是人——”
心痕上的伤疤被狠狠地揭开,叶轻蓦然扬起手,想要给他一个耳光,却被对方及时地箍住了纤细的腕,接着狠劲地拖进车里。
“干什么?放开我!”叶轻惊怒交加地向后退着,却根本不及对方的力气,“你要带我去哪?”
车在暴雨中电掣般的疾驰着,凝视着眼前不辨方向的玻璃窗,欧阳琛凝眸冷笑:“带你清醒清醒!”
潜意识地拒绝相信方才摆在眼前的事实,拒绝相信北辰真的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叶轻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跟着窗外的狂风疾雨狠狠地搅动着,再也难以分辨什么是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里蓦地就生了根,为什么昨晚那么巧他也在?为什么一大早醒来他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说出这样令人难堪的言语,难道说真的是他?
屏住呼吸,叶轻慢慢将眼光转向欧阳琛,就这么自欺欺人地低喃起来:“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故意要让我以为是北辰在害我,好让我恨他怨他,让我心甘情愿地再滚回你身边的是不是?”
“你发什么疯?”欧阳琛脸上的怒意一闪即逝,他一把抓住叶轻的手,同时十指不断地缩紧,箍得她骨肉生疼。
“我就是疯了!”叶轻俯下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趁他松开时猛然向后仰去,现在这个时刻她不想面对北辰,更不想面对他。她只想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弄干净自己,给自己舔舔伤口。
汽车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因为车内人的争执而剧烈地左右摇摆,眼看就到了危险的边缘。
顾不上去看这个女人留给自己的血迹斑斑,欧阳琛猝然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而后转过脸定定的看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蓦地一阵怒意,从脚底窜上来,一直到头顶。
忽然他唇角一扯,紧箍着女人的手臂逼迫她贴近自己的脸庞,而后一字一句说得轻慢却犹如寒光出鞘的刀锋:“没错,是我做的。我不但要毁了你,我还要毁掉跟你有关的一切,我要让你走投无路,我要让你心肝情愿地滚回我的床上,你——满意了吗?”
本来也只是将自己未经证实的怀疑发泄似的喊出来,可如今他真的承认了,叶轻脸色倏然一变,连心跳都跟着顿住了。
两秒钟后,她像是走投无路的麋鹿般扑进男人的怀里,攥着他的衬衫哑着声音啜泣:“欧阳……对不起,我知道不是你,对不起……”
  
纸醉金迷 60,危险的吻
 更新时间:201244 20:58:13 本章字数:6596
“欧阳……对不起,我知道不是你,对不起……”
她是差点疯了,但还没有真的疯,也就知道欧阳琛根本不会因为她去做这么低级的蠢事,更何况,如果他真想那样做,也不必在事发后骤然出现。
但也是因为他的骤然出现,才会让叶轻情绪失控,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同时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污浊,这让她的心怎能不痛?
没料到她会突然抱住自己,欧阳琛的眉头一阵紧蹙,方才还禁锢着女人的手臂倏然间松缓下来,并不自觉地微微弯曲,却在距她脊背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连一个梦都不留给我,为什么?”
从事发到现在,叶轻一直告诫自己别哭,尤其是别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窝在他怀里,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晶莹的眼泪随着她破碎的言语而纷落,晕开在他胸前的衬衫上,留下一片圆圆的濡湿。
欧阳琛的胸前微微一烫,眼泪浅淡的温度像是灼伤了他,让他心里觉得一阵不舒服。
这算什么?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昨夜还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怎么今天就投向自己的怀抱了?
明明知道这里面的隐情,但是一想到昨晚叶轻和易北辰手拖着手走进公寓的那一幕,他的心脏还是禁不住皱缩起来。
那样银铃般轻伶的笑声,那样太阳花般醉人的笑颜,他竟从未拥有过,从未拥有……
“哭完了吗?哭完就滚吧。”
身子蓦地被人冷漠地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冰寒刺骨的逐客令,叶轻缓缓抬起头,就像是一具尸体般,僵在座椅上。
犹如被人照头浇了一斛彻寒的冰水,她猛然惊醒,她现在这样算是什么,他们都已经毫无瓜葛了,她怎么还能厚颜无耻地出现在欧阳琛面前。
努力平复呼吸后,叶轻紧抿着唇,逼迫自己将眼泪收回去,迅速地打开车门走出来,并站在雨里深深鞠了一躬:“欧阳先生,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
并没有看她,欧阳琛只是沉声问:“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着就好。”叶轻喃喃低语,脸上渐渐落满冰凉的水线,她心里清楚,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个彬彬有礼的男人。
他这么客气一句,她又何必认真?
眼看着女人转身慢慢地走开,欧阳琛忽然叫住她:“去哪?”
叶轻仰脸凝视起漫天的潇潇冷雨,天地这么大,却再也没有属于她的那个家了,深深吸一口气后,她说:“滚出你的视线。”
而后便真的滚出他的视线了。
欧阳琛没有再看她一眼,一双幽深的黑瞳却紧紧盯视着被雨光模糊了的后车镜,昏暗的天光在他紧蹙的眉下打上阴影,留下一抹令人心痛的优美。
暴雨下了一整天,雨水冲刷的黄昏里没有丝毫光,天阴得仿佛是一幕惨剧。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我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连一个梦都不留给我,为什么?”
“他是你的梦……呵……”欧阳琛脊背慢慢向后,倚上阳台的玻璃门,左手却抓起一瓶烈酒;蓦然灌进自己的喉头,“那我的梦呢,是谁毁了我的梦?”
rela穿肠时,一只纤纤酥手却及时伸过来,夺走了他掌心里的酒瓶:“阿琛……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酒的,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不可?”
“为你,也为过去的我,”欧阳琛狠狠一拳打在门框上,而后冷眸微扬,铮铮盯视眼前这不见天日的世界,“既然这世界把我们逼上绝路,那我就要亲手把所有对不起我的人一个个地都逼上绝路,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多少理解一些我的痛吧?”
女人心疼地握住他血迹斑斑的拳头,柔声说:“明明面前就是爱,为什么非要拥抱恨?”
欧阳琛霍然回首,目光如鹰一瞬不瞬地逡巡在女人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你难道不恨吗?如果不是因为恨,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恨,”女人斩钉截铁地说,眼眸却略微垂下稍作停顿,“我是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的恨都比你更多更烈。但是,爱却始终比恨多一点,也正是因为多出的那一点,我才能支撑到现在。”
她说着,纤弱的手已慢慢抚上欧阳琛坚毅如铁的面颊:“阿琛,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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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样说,只是为了让欧阳琛离开,可等他真的走了,叶轻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儿,最糟糕的是她竟然把包和手机落在欧阳琛的车子上了。
雨下的那么大,头顶的黑云遮天蔽日,根本不辨东西。眼前呢,荒郊野地的,甭提出租车了,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叶轻大概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欧阳琛载她来时的行车路线,可是她当时哪有功夫注意这些微末的东西?所以回忆着回忆着,她就彻底晕头转向了。
眼看着天一点点接近迟暮,叶轻饥肠辘辘地游荡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涌现出前两天都市报道上郊区连环杀人案。据说最近两个月海滨突然冒出一个变态杀手,专杀像她这种的落单女性。
警惕地转身环视着近乎一毛不拔的四周,叶轻心里突然有点怕,欧阳琛不会是故意把她扔这儿的吧?
想想也真该鄙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还会迷路,就算真碰上什么连环杀手了那也是她活该。
雨浇在身上一整天,起初像石子一样砸得人骨肉生疼,可现在叶轻的四肢百骸都已经渐渐麻木,困顿、寒冷和饥馑像是三只恶魔的手,交织着纠缠在她的周身。
夜色已至,不远处依稀有人家点着温暖的灯光,终于走出阴霾,叶轻却再没有半分力气。实在走不动了,她就抱膝坐在路边的石阶上,遥遥望着那抹星光似的暖,忽然一低头,露出浅淡伤感的神色。
她忽然想到那次欧阳琛对她讲的,小时候离家出走却又迷路的经历。那时候的欧阳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手足无措吧,不,自己可比他强,那时候他还哭了呢。
这样苦中作乐了一会儿,叶轻忍不住苦笑起来,想想自己也真是没出息,居然和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比坚强。
“哗——”的一声,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在她面前刹了车,混着污泥的水花飞起来溅了叶轻一身。她气恼地抬起手臂想擦一把脸上的污水,头顶不断敲落的雨丝却在蓦然间停顿下来,连眼前的微弱光线也被似被什么遮挡住。
心跳倏地顿了一顿,叶轻怔然地抬起头,一道颀长的男人身影,就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铁剑,风雨里依稀有种落索却刚毅的味道。
“欧阳?”叶轻霍然而起,如水的雪眸里透着一丝动容,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又回来找自己了。
“上车。”欧阳琛的俊脸依旧漠然如冰,他随手把伞丢给她,自己却没遮没挡地就这么步入雨中。
车上干净又整洁,连椅背都是整片的仔猪皮特制而成,叶轻看了看浑身湿淋淋的自己,都不好意思钻进去。可欧阳琛却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一个踉跄栽到后车座上,叶轻才发现座椅上竟摆着一条暖烘烘的浴巾。
叶轻觑了觑他万年不变的冷峻神色,很识相地捡起浴巾匆忙地把自己擦了又擦,却总也擦不干,没办法,只好把浴巾垫在椅子上,就这么如坐针毡地坐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边?”下着雨,车窗关得严严的,空气憋闷得令人压抑,叶轻试着没话找话。他连浴巾都准备好了,显然是有备而来,好像笃定自己会在这个鸟不生蛋的荒郊淋一天雨似的。
“知道你现在在哪吗?你已经出了海滨市区了。”这次老钟没有来,是欧阳琛亲自驾的车,欧阳琛透过前排的倒车镜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她,仿佛在说,就你这智商,把你丢在城乡结合部,绝对爬不回来。
叶轻睁大了雾气腾腾的双眸:“你真是故意的?”
这男人也太狠了吧,如果他要是良心一直不发现,那自己指不定就被人拐跑了呢!
本来还想发火,可面对她的质疑,对方只是简单地回以凛冽的一瞪,便堵得她哑口无言了。
气氛实在有些尴尬,浑身淋透了的叶轻觉得很冷,又不好意思出声,只好蜷缩着身子,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突然“咕噜”一声,肚子却不厚道地叫嚷起来,叶轻懊恼地垂下脑袋,嫣红的晕彩一路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
仿佛是听到了这记违和的声音,欧阳琛懒懒瞥了她一眼,同时右手松开方向盘从副驾驶位上捞出一包牛皮纸袋丢到她怀里,语气依旧凉凉的,好似窗外的雨:“吃吧。”
叶轻先是一怔,在闻到香味的那一刻简直两眼都放了光,二话不说立马就扒开外面的一层塑料袋,伸出去的手却蓦然顿住了。
这塑料袋里装的,竟然是老福记锅贴。
诧异地抬起眼眸,陌生的情愫,在叶轻的四肢百骸中不安分地游走着,莫名地,心里有些感动。
“昨天晚上,易北辰去会所看你之前,跟我一起吃的饭,他说你喜欢吃这个。”
男人依旧是凉薄淡漠的语气,叶轻轻轻咬住唇,眼前却瞬间湿润了,她的心不是石头打的,这样的温暖让她无所适从。
“谢谢。”
紧紧攥住手中温热的食物,叶轻忍不住在心里鞭挞自己:叶轻啊叶轻,你可不能这么圣母白莲花啊,也不想想是谁害你挨饿的,所以,你哭什么?又有什么好感动的?
好半晌,她才忍住眼泪,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可刚吃了两口,喉咙里又再次喑哑,渐渐地变成哽咽。
看着她着实不敢恭维的难堪吃相,欧阳琛黑眸微眯,仿佛被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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