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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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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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被激发出来,叶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慕,鬼使神差地迈起步子踏进来。
一步步地、一步步轻轻地靠近他,叶轻颤抖着举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后者的深瞳里却蒙昧得不见半点波澜。
心痛地向后退了半步,叶轻捂着嘴拼命忍住几欲夺眶的眼泪,脚却不小心绊到床边的一个盛满器皿的架子,乒乒乓乓的嘈杂声遂即响起。
她唬了一跳,刚想伸手扶住床边的栏杆,手臂却被人牢牢地托起。
“还没走吗?”
易北辰的语气温暖而关切,叫人如沐春风。叶轻不敢贪恋这样的温暖,慌慌张张地站稳离开。
似是察觉到不对,易北辰那舒展的眉头在倏然间皱起:“小张,是你吗?”
心怦怦直跳,叶轻故意捏着嗓子哑声说:“不是……我是巡房的护士,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
“你的声音?”易北辰微微挑眉。
“我感冒了,说不出话。”叶轻蹲下来捡东西,目光却斜斜地上扬,仔细觑着他看似完好无损的眼睛,和额头上缠了一圈的棉布包扎。她暗自揣测着,护士长说他是昨天出车祸住院的,如果伤到了眼睛没理由不进行包扎处理……
那么他为什么会看不到呢?难道是伤到了神经?
“那就少说点话吧。”易北辰微微笑了,一手抓住栏杆,吃力地弯下腰,摸索着替她捡起落在地上的托盘,稳稳地递到她手里,“真是一个毛手毛脚的护士呢,下次可要小心点,被你们护士长看到了,又要骂你呢。”
十指相触的那一刹那,叶轻只觉得一道近乎滚烫的热流缓缓汨入自己的心窝,她红着脸抬起眸子,鼻腔却倏地酸涩起来:“……谢谢。”
被她搀扶着坐回病床上,易北辰的眼神微微一晃,和煦的笑容也僵在唇边:“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心跳蓦然加速,叶轻几乎是僵直地望住他乌蒙蒙的眼睛:“你都看不到我的样子,又怎么会……”
“你的气味……很熟悉、很温暖,”易北辰仰脸注视着空无的前方,兀自一笑,那笑意看上去有些空洞的寂寥,“对不起,我这样说是唐突你了。”
呼吸变得那么绵长,叶轻望住他,忽然就心疼得不得了,她用力将唇抿了又抿,才迫使自己压下那股冲上前拥抱他的*,尽量平缓地说:“没关系,您睡吧,这次我真的走了。”
“午安。”
“午安。”
轻轻回了一声,午后的阳光如纱,笼在人的心头,带来丝丝缕缕牵绊似的疼。叶轻退开几步摇了摇门,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遥遥地看着他慢慢躺*子,阖上双眸。
刹那间,这些年的悲辛都化作两行滚烫的清泪,无声无息淋湿了衣衫。
门外,欧阳琛正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逆光的阴影里,牢牢盯视了低头啜泣的叶轻几秒钟,他霍然转身,顺手将鲜花丢进走廊的垃圾桶里,黑眸中的辉色一寸寸地暗沉下去。
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叶轻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转身时却迎面看到一张姣美的面容。
“叶轻?”
周晋雅挑起柳眉,娇媚的凤眼满是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轻冷冷抬眸,不徐不疾地向她逼进一步:“你可以再大点声,最好把屋里的北辰吵醒。”
意识到自己不该显露出来的失态,周晋雅端了端神色,警觉地看住她:“你来干什么?”
回眸深深望了眼已经关紧的那扇门,叶轻侧头,眸中的戾气全消,只剩下黯然地看住:“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北辰的眼睛会看不到?”
顺着叶轻的目光望过去,周晋雅的秀眉也微微蹙起,再开口时语气已不觉怅然:“一次意外,昨天北辰心情不好,超速驾驶,差点撞上一辆货车,幸亏……”
周晋雅凤眸一转,突然好整以暇地看住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看她意态轻松的模样,叶轻便知道北辰的伤应该不严重,心中的大石终于稍稍放下些,吐出的话,却并不温柔:“易叔叔的病情是你买通媒体向业内散播的吧?”
“你说什么?”周晋雅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周晋雅,如果你真的爱北辰,就不要再逼他了,”叶轻紧紧咬住下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喷薄在心底的愤怒,“否则……”
这样威胁的语气让周晋雅徒然觉得好笑,她唇角轻扯,话语间拿捏出几分万分:“否则?就凭你,你连你自己都顾不住,还能有什么别的本事?”
“跟周大小姐比起来,我是没有更大的本事,”叶轻也跟着笑了,黑亮的眼眸里闪过凌厉的光,“不过,有句话我想提醒你——一个对爱情机关算计的女人,这辈子也别想得到男人的爱。”
“多谢提醒,”美丽从容的脸庞平静得没有一丝破绽,周晋雅看住她唇角微弯,露出一抹弧度优雅的笑,“这句话呢,我还想摆脱你同样转告给你的好朋友秦小姐,想捞我们秦家的钱,可是这么容易的噢。”
听她这么说,叶轻心里突的一跳,这些天只顾着忙妈*事情,她倒是把可岚给疏忽了,难道……难道说可岚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光是想想就心急如焚,叶轻一刻也不想耽搁,简单跟周晋雅道了别,就直奔可岚那里。
注视着叶轻离开的背影,周晋雅突然将眉一横,轻蔑地把手里的饭煲丢到助理怀里,同时掏出手机沈安妮打了电话:“给我查查叶轻最近都在做什么。”
“她又来找你麻烦了?”
“不过是一只耗子,遛得久了,就以为可以逃过猫的爪子吗?”周晋雅浅浅一笑,午后阳光明媚,洒金般闪进她的双眸,耀得似乎能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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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边别墅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美轮美奂的房子里照例空荡荡的,像一座没有活力的雕塑。
秦可岚正坐在花园里喂金鱼,她气色好多了,照旧的娴静如水,可她坐在这里,就像是华屋里禁锢着的一只金丝雀,眉眼里都死气沉沉的,再不见过去那抹动人的灵气。
“看你的身体应该好多了吧?”叶轻微笑着走近她,拉起她的手仔细地打量着,“不过脸色还是不好看,都不笑一笑呢。”
可岚别过脸,惘然地凝视着池子里争相抢食的金鱼:“好看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么大的一间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打扮给谁看?又笑给谁听?”
听出这话里的不祥,叶轻低声问她:“周晋诺呢?”
听到这个名字,秦可岚顿了顿,紧抿着唇再没有一句话。
叶轻心里的狐疑更浓,忍不住追问她:“可岚,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秦可岚转过粲然一笑,那笑容在荡漾的水波里支离破碎,“他就要结婚了。”
心猛然一顿,叶轻小心翼翼地问:“和谁?”
“京都萧氏集团的千金。”
“京都萧氏?”叶轻蹙起秀眉,努力在脑子里汲取关于这个名字的回忆,蓦地,她想起以前曾听别人说过,京都萧氏也是一个房地产公司,在首都曾和龙腾、远夏三足鼎立,但萧氏集团主攻国内小户型建筑,向来和崇尚奢华特权的远夏、龙腾鲜有交集。
过去的三个巨头,一个被迫撤到沿海,一个又内忧外患、大厦将倾,到现在还称得上辉煌鼎盛的,也就剩下萧氏集团这一家了。
“我懂了,这是周百雄重回首都发展的一步棋,”叶轻恍然顿悟,“假如周晋诺顺着他父亲的心意这样做了,就能顺理成章地执掌首都分公司。远夏的总部将来是一定会挪回首都的,一旦周晋诺坐实了这个位置,那么将来他接手这一切,就不过是顺水推舟、易如反掌了。”
可岚望着远方的天空深深凝眸:“利害相轻,商人们殊死博弈,而我们……我们连棋子都不算。”
叶轻忧心忡忡地握紧她的手:“可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要告诉我,你心里是什么打算,告诉我我才能帮你想办法啊。”
“我恨不得他现在就结婚,只要他肯放了我!”可岚看住叶轻,凄惶地一笑,“但是他不放过我……”
周晋诺结婚还要霸者可岚,叶轻听得难受,恨不得将那个王八蛋剁成肉酱,于是紧紧拉着可岚说:“他不放过你,那我们就自己跑!我现在手头里也有点钱了,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个混蛋。”
可岚却轻轻挣脱了她的手,摇头说:“这辈子我已经毁在他手里了,我逃不掉的。”
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叶轻浑身烫得像火烧似的,一进门就半晕到鞋柜旁的地毯上。朱管家听到声响,慌忙跑过去搀住她,同时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这才知道她发烧了。
想着可岚的事情,叶轻心里难过,从可岚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总有一天,欧阳琛也是要结婚的,总有一天,她这个连棋子都不算的女人,也是要被他抛到一边的。
对于这么一个结局,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和解脱才对吗?为什么她却突然觉得害怕,她好怕欧阳琛会像周晋诺对可岚那样,哪怕结婚了,还要把自己绑在身边。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人生就真的彻底毁了。
朱管家看叶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焦急地劝她去看病,但她却是一味地推诿。万般无奈下,她给欧阳琛打了电话:“欧阳先生,叶小姐发高烧,又不肯去医院,您快回来看看吧。”
“那就让她病着,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拿来烦我。”
当时朱管家心急之下按了免提,所以这冷漠却刺耳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叶轻的耳朵里。
像是被人照头浇下一桶沁凉的冰水,她只觉得心寒,脑袋就更觉得昏沉。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睡过去,梦境依稀里,叶轻仿佛闻到枕边有熟悉的男人体味,下意识地伸出手向旁边探了探,并没有触到任何人。
莫名的失落灌满心田,她倏然间坐起来,却看到欧阳琛正披着睡衣站在窗口。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原来他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啊。
套上睡衣,迷迷糊糊地走向他,还来不及感动,冰冷如毒蛇的话却从前方那个颀长的身影处传来:“现在是什么社会了,结个一两次婚根本就不稀奇。先跟你需要的那个女人结婚,等你把她利用完了,再跟你中意的那个人结婚,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当初我建议你利用秦可岚向你父亲示弱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我的建议就是对你最好的谋划,萧宁你非娶不可。”欧阳琛果断地打断电话那头的反驳,冷然转身,却正巧对上叶轻惊怒交加的眸子。
49,要卖就卖得彻底点
“是你……是你教唆周晋诺利用可岚……”叶轻怔然地凝视着欧阳琛,只觉得自己的心弦似被人用刀子一根根地划断,崩裂的刹那*出刺骨的寒。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己的枕边人把可岚推向了火坑!
“我等会再打给你。”欧阳琛挂断了手中的电话,抬眼看向她时,深沉的黑眸没有半点涟漪。
莫名的恐慌攥上心头,高烧下的叶轻脚步虚软,手劲却大得出奇,她一把抓住欧阳琛的衣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
“事实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看清她眼底的怀疑和愤怒,欧阳琛一把挥开她的手腕,神色冷峻得好似冰霜,“告诉你,你就会信吗?”
叶轻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阳台的躺椅上,她吃力地扒住躺椅的扶手,回眸惨笑:“亲耳听到的事情,你还想骗我吗?”
“叶轻。”薄唇微抿,欧阳琛凝眸,眼神里透着嗔怒。
叶轻咬紧下唇,双眼一瞬不瞬地盯视着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都是你谋划好的?是不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在打可岚的主意了?打从那时候起你就想利用她拉拢周晋诺,好让从这场博弈中赚更多的钱是不是!”
听她这么说,怒火燎原般袭上心头,欧阳琛一把拽起她的手臂,目光凶狠的似刀:“你说是那就是!”
心里如同被人*一根寒刺,叶轻哭着捶打他铜墙般坚硬的胸膛:“你把可岚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欧阳琛紧箍着她的手腕,目似雪刃,大声地吼她:“那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
“我把我自己当什么?”叶轻喃喃自问着,只觉得往事像歪曲的魔草般疯狂地长在自己的脑子里,忽而激动地冲他喊起来,“打从一开始,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把自己卖给了你,直到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你卖了我最好的朋友还要替你数钱!”
她说,她把自己卖给了他。原来在她心里,他们之间就只有买卖。
欧阳琛英眉深深蹙起,中午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像跗骨之蛆般钻入他的神经中,令他不自禁地去想,是不是只有那个人才是她最渴望的一切?
妒恨如同惊涛骇浪般一重重地袭上心头,欧阳琛忽然伸出长臂把她从椅子上捞起来扛在肩头。
“你干什么?”叶轻吓了一跳,头脚倒置的姿势让本就病重的她感到脑袋里一阵阵的充血,昏沉难过的几欲晕死过去,本能地想要反抗,手上却偏偏没有半分力气,于是脑袋一偏,将樱唇狠狠地咬在他的腰间。
血肉分离的痛感让欧阳琛深深蹙起眉头,他手腕一翻,将叶轻甩到床上,同时伸出手攥住她的脚腕,逼着她寸寸滑进、直到紧贴着自己。
这样危险的距离让叶轻全身的神经都紧紧的绷着,她奋力挣脱,锐利的指甲从他的脸上划过,挠出道道猩红的血痕。剧烈反抗的她却令欧阳琛抽紧了眉头,他死死扳着脸,漆黑的眸子里是冷绝的戾色,同时双手再次牟力,狠狠箍住她不断折腾的双手,逼得她痛叫出声:“你放开我!你利用了可岚还不够,你还想怎么样?”
“利用”这两个字令欧阳琛的进攻蓦然停顿了几秒,但是很快,他的脸色更冷。
“没错!”他伸出手抵在叶轻的脑后,抓住她的发将她的头部用力地托起,直到迫近自己的怒火喷发的双眼,“我不但要利用秦可岚,我还想好好利用利用你!”
犹如被人劈头浇下一斛凉水,叶轻吃痛地睁大双眸:“你说什么?”
“今天晚上零点,有一个富豪派对,”欧阳琛压低身子,冷如冰山的俊脸离她不过几寸的距离,就这么直直地逼视着她,“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在那种地方,只要有钱有身份,就能尽情地玩他喜欢的女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怎么能这么可怕?”他眸中的火焰令她噤若寒蝉,莫名的恐惧如同毒火般蹿上心头。
“怎么?你怕了?”欧阳琛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时针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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