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少爷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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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少爷横着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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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红霞眼眶泛泪的望着她。

  “来,喝点水吧。你饿不饿,要不要喝些粥?”

  花醉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有气无力的望着红霞,直到红霞喂她喝了些水,她才有力气说话。

  “少、少爷呢?”她第一句话就是问起裴胤祯。

  “少爷正在大厅审千央。”红霞将她扶起来。“千央真是好狠的心,也不想想你是她的救命恩人,竟敢在甜汤里下鸩毒。”

  “为……为什么?”花醉皱起眉,拉着红霞问。“千央为什么要下毒?”

  “千央什么都不说,所以少爷正在厅里审她……”

  花醉不等红霞说完,已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床,不顾红霞的惊慌与叫唤,决定就算是用爬的也要前去大厅。

  红霞拿她没辙,只好搀扶着她往大厅走去。

  不一会儿,花醉就见到十几名奴仆在厅外围观,并纷纷交头接耳。

  “还不说是吗?”厅里,裴胤祯脸上毫无表情的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的看着全身是鞭伤的千央。“用刑!”

  一旁的奴仆不敢不从,拿着细针用力的刺往千央的指甲缝。

  即使十根手指已经又红又肿,只见千央依然倔强的撇着唇。

  “呸,狗贼!”千央少了以往的柔弱,脸上满是冷笑。“你现在尝到失去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了吧?”

  裴胤祯一听,火大的一拍桌子,自椅子上站起,来到千央面前,想也不想便甩了她一个耳光。

  “若是花醉有任何意外,本少爷就第一个拿你陪葬!”他低吼一声,拽着她的头发,瞠眼怒瞪着她。“说,你为什么要下毒害花醉?”

  千央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我想杀死的人是你!”

  这席话震惊了所有人,连刚走来的花醉也听得一清二楚。

  “还记得王知县吗?还记得几个月前被你这个小人陷害的王知县一家人吗?”千央失控的大喊。“王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我爹被抓去充军,弄得妻离子散……而我,则是被你害得差点进花楼,这一切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裴胤祯一愣,回想起前几个月,他确实是因为对王知县的蒋师爷不满,所以找人弹劾了王知县,没想到后来朝廷查出王知县贪污以及一些犯法的罪证,于是被判了罪。

  他认为这是恶有恶报,一个地方父母官像吸血蛭般吸取百姓的血汗钱,可说是罪有应得。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养虎为患,如今让这名知县之女前来寻仇。

  “我要为我爹报仇!我要杀的人是你这个狗贼!”千央咬牙恨恨的说着,若不是她被捆绑着,早就扑向他了。

  裴胤祯目光冷然,又狠狠的刮了她一巴掌。“该死!”

  千央倒在地上,并没有哭泣,反而冷笑出声。“就算没能杀死你,让你所爱的人陪葬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你心痛了吗?你尝到失去爱人的滋味了吗?”

  “闭嘴!”他上前欲再给千央一个教训时,不经意望见人群后方有道娇弱的身影。

  仔细一瞧,果然是花醉站在门外,被红霞扶着。

  花醉与他对视,压根儿没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会是如此,接着,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厅里,不顾众人的阻挡,硬是跪坐在千央身旁。

  “为什么?”花醉气若游丝的问着千央。

  千央抬起一张红肿的脸,眼里有着倔强的泪水,以为她问的是为什么要对她下此毒手。

  然而,花醉的意思却是怪千央太傻。

  “为什么这么傻?你明明可以重新开始生活的,为什么要逼自己落得如此困境?”

  千央因听了她这番充满心疼的话而愣住,抬眸看着她那双心疼的眼眸。

  终于,千央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只剩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爹就算有再多不是,终究是我爹啊——”

  听着千央的呐喊,花醉心里满是不舍。

  虽然花醉一出生就是孤儿,但是她知道失去家人的心痛与难过,于是忍不住想要抱紧千央,却被裴胤祯抱回怀里。

  “你傻了吗?”他不悦的瞪着她。“这女人心肠恶毒,你不怕她又使什么诡计?”

  “她有苦衷……”花醉虚弱的被他拥在怀里,眼底尽是哀求。“少爷,念在她已家破人亡了,你就大发慈悲放过她一条小命吧!”

  “她有苦衷?难道我就该没有原则吗?”裴胤祯不悦的低吼一声。“府里几百人,每个人若是先预谋杀害,再来跟我求情,那我还要不要当主子?”

  “但王知县他……”

  “对,是我命人弹劾他的!”裴胤祯冷冷的道。“但若王知县是清白的父母官,我弹劾得了他吗?”

  花醉咬咬唇,又回头望着千央那被整治得不成人样的可怜状,忍不住又道:“她既然已受罚,也知道真相了,咱们就小事化无……”

  “不可能!”裴胤祯向来对企图害他的人心肠冷硬。“把她送官严办!”

  花醉一听,心整个凉了。“若一送官,她这辈子就毁了啊!”

  “关我什么事?”他觑了千央一眼。“既然她存心毁去我的一切,就应该知道失败的后果,而不是事后哀求我放过她!”

  “你……”花醉颤着苍白的双唇。“这事是因你而起,难道你就不能怜悯王家如今只剩下孤单无依的她吗?”

  “别再说了!”裴胤祯扣住她的下颚,冷声警告。“平时你要做好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都差点闹出人命来了,你这个滥好人的性子也该收敛些。”

  “当一个人在垂死之际向你求救,难道你真的可以见死不救吗?”花醉咬唇皱眉问道。

  “你可以眼不见为净!”

  闻言,花醉抿了抿唇,双眸里透露着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把人命视为蝼蚁?若你要我眼不见为净,那我走,我会离开裴府,永永远远眼不为净!”

  裴胤祯瞪大黑眸,双手抓着她的双肩。“你说什么?你要离开?”

  “原本早就说好我只为奴三个月,现在约定的期限已到,你该放我走了。”她咬牙,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我要眼不为净,离你这个暴戾蛮横的人愈远愈好!”

  他额冒青筋,连双手也冒出青筋,最后将她从往怀里外头一推。

  “滚!”他不顾她跌坐在地上,眼底尽是燃烧的怒火。“想走就走!本少爷不希罕,你现在就给我滚!”

  花醉上前扶起千央,抬起小脸望着他。“我要带她走……”

  “不可能!”裴胤祯一使眼色,一旁的奴仆便赶紧上前把花醉与千央拉开。“把这女人送官严办!至于你,要留不留随便你!”

  他说完之后,便气得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苍白的花醉。



  后来,花醉心灰意冷,不顾裴府所有人的挽留,执意离开裴胤祯身边。

  虽然是她自己要求离开他,可是他一点不妥协,那教人心寒的模样,让她觉得好委屈。

  虽然以理而论,千央计谋害人是不对,事出有因,不能完全怪罪于裴胤祯。

  确实,若王知县是个奉公守法的好父母官,那么谁也动不了。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千央如今都已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让她受些教训赶离裴府即可,为何还要把一个弱女子送官严办呢?

  加上千央是王知县的女儿,罪上加罪,虽罪不至死,但一定会被发配充军当军妓……

  花醉只要一想起千央那张无助的脸,她就觉得裴胤祯实在残忍又冷酷。

  若她继续待在裴府,当哪天他对她腻了,她是否也会落得如此下场?花醉心底全是这样的疑问。

  最后,她还是决定与裴胤祯断了关系,也许在他的心底,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可以任由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其实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过,只是回到续香楼后她一直提不起精神,她想,应该是鸩毒让她有气无力,整日只想赖在床上。

  直到今天有客来访,她才勉强让婢女扶着走出厢房,来到花厅。

  花厅里是一名中年男子,正瞧着厅里的摆设,听到脚步声才回头朝门口望去。

  “醉丫头啊,怎么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脸苍白呢?”裴总管连忙上前扶着花醉,将她扶至椅子上坐着。

  “裴总管,好久不见了。”

  婢女们送上茶水,接着便福身退下。

  花厅里剩下他们两人,花醉扬起虚弱的微笑,淡淡的问道:“裴总管难得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裴总管搔搔头,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开口:“醉丫头,你可不可拨空回裴府一趟?”

  闻言,她唇角一僵。“回去?我现在与裴少爷毫无关系了,要我去裴府做什么?我没那个脸,也没有那个身份地位。”

  “可是……”裴总管着急的叹口气。“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自从你走之后,少爷的性子比起以前更加暴烈,一不如他的意就惩罚人,这样就算了,自你离开之后,他就天天喝得烂醉,正事儿也不做了,已出嫁的小姐与姑爷都回府虎视眈眈,老爷也担心不已……”

  花醉默默的听着,垂下双眸。

  他为何要买醉?赶走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他理当觉得心底舒坦才是啊!

  “老爷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少爷虽然嘴上没有说,可是他已表现出十足十的后悔,醉丫头,你就再给少爷一次机会,回来瞧瞧他吧!”裴总管苦口婆心的劝道。“小俩口吵吵架没关系,给少爷吃吃苦头也好,只是感情这种事是不能蹉跎的,时日一久,只怕难以挽回呀……”

  “裴总管,如果他有心,总会前来找我,而不是天天在府里买醉。”花醉淡淡的说着。

  “少爷来过,只是还没能靠近就被楼里的四姑娘拿着棍棒轰走了;他亲自去找花府的小姐谈,花小姐也表明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点头,她绝不反对,反之,只要你不点头,她也绝对不勉强。少爷实在无计可施啊,就算他再神通广大,总不能拆了续香楼逼你现身见他一面吧?”裴总管说着这一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事。

  “他……来找过我?”花醉惊诧的望着裴总管。

  “是啊,每天都来,但就是被挡下。你也明白少爷他向来心高气傲,他已经退让至这个地步,你就好心一点,到府里见他一面吧!”裴总管双手合十求着。“我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少爷如此颓废……”

  “我不能去。”面对裴总管的请求,花醉只是淡淡的摇头。“我和他的性子和想法相差太多,我无法见死不救,他却把人命当不值钱的草芥。今天我救不了千央,未来,我更救不了那些得罪他的人。”

  裴总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少爷也不是一出生就这么暴戾无理,他这样的性子,全都大夫人和那些姨夫人们逼出来的。”

  闻言,花醉不解的皱眉抬眸看着裴总管。

  “少爷是是府里一名婢女所生,后来母凭子贵,成了府里第十位夫人,只是十夫人是出身低贱的婢女,因此常被上头的几名夫人欺负,少爷五岁那年,大夫人率同府里的姨夫人们至十夫人的房里,当时十夫人正在房里挑选布匹,夫人们因嫉妒老爷总把最好的都留给十夫人,最后在一阵起哄之下,以绫缎逼十夫人上吊……”

  “后来,大夫人对外声称是十夫人因不甘被老爷羞辱,最后忍不住隐藏多年的恨意,因而羞愤上吊自尽。当年,这一切全都被少爷看在眼底,可是他没有戳破,因为当时他还太小,没有足够的能耐可以整倒夫人们。

  “后来夫人们一不做二不休,总是想法子趁老爷外出时试图毒杀年幼的少爷,省得少爷未来与她们争家产。醉丫头,你想,少爷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怎么可能活得正常?”

  裴总管说起那段陈年往事,不由得泪流满面。

  “还记得当年少爷若喜欢哪只小狗、小猫,大夫人与姨夫人们就想尽办法弄死它们;就连少爷最亲近的一名奶娘,也在半夜失去踪影,少爷后来干脆逼自己心冷,对任何人都冷淡以对,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喜欢会带给他们不幸啊!”

  花醉静静的听着裴总管述说,眼眶也跟着一热,她万万没想到总是趾高气昂的裴胤祯,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少爷不是天生冷血,他是被逼得不得冷酷无情。”裴总管望着眼眶微红的她。“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为了保护裴府上下,为了保护你,他必须把荆棘披在身上,因此常常伤害别人,偶尔也会伤害到你……但醉丫头,伤得最重还是他啊,他身上全是芒刺,你以为他不痛吗?不,他是已经痛到骨髓里,多年来都麻痹了。”

  花醉默默的流泪,颤着唇道:“而我……补了他最后一刀吗?”

  “醉丫头,你可以救少爷的!”裴总管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肩。“少爷若一崩溃,裴府会垮的!”

  花醉流下两行清泪,将裴总管的双手拉开。“裴总管,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对裴胤祯而言,我什么都不是……”

  “醉丫头……”

  “裴总管,你请回吧。”她深吸一口气。“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裴少爷的往事,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醉丫头……”

  裴总管无奈的唤着她,却见她只是淡淡的和他道别,便唤来婢女将她扶回房去。

  “对少爷而言,你是无可取代的,所以他才想尽办法不让任何敌人靠近你!只要你开口,少爷都做得到啊……像是千央,那丫头虽然被送往边关,但少爷其实早就买通押送的衙役,只要到了边关就放走她,还是会还她自由,只是将她逐出珍珠城,无法再回来伤害你啊!”

  裴总管朝花醉的背后喊着,但她仍一直没有回头,直到走远。

  他挫败的垂下双肩。

  唉,少爷真的没救了吗?



  自从将花醉赶出裴府,裴胤祯没有一天不后悔。

  他太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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