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诗01 火漾茉莉(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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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诗01 火漾茉莉(寄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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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你们的爱戴,你们怎么不找郑律师、车律师或是马律师去问呢?”尤其是马玉芬对于律师的痴心日月可表。

    “郑律师和车律师叫我们少管闲事,马律师进去了老半天也不见他理人,因此……”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下文虽然没说出口,光看大家的表情不难推测。

    “好呀!尽会算计我,等我问出原因绝不告诉你们。”吊坏你们胃口。

    “不要啦!我们帮你拿报纸。”

    “哇!这太狠了,你喝口茶消消气。”

    “大杯的蓝莓冰沙请你,你最爱的口味。”

    “我帮你订排骨便当……”

    丢下身后叽叽喳喳的下属,小心推开半阖的门的张克难谨慎万分,一进入马上把门关死,不露一丝缝还落锁,叫门外想偷听的人徒呼负负。

    谁叫他们平时不巴结他呢?这会尝到闭门羹了吧!

    他得意地往好友的办公桌走去,可是不到三分钟后就像战败的公鸡垂下双肩,两眼似怨似哀的使出绝招,用力的往前一推──

    “天亮了,快回魂,于靖霆的三魂七魄快归位,魂归来兮……啊──”

    砰!

    嘴角微勾的于靖霆很想用脚踢踢底下的“尸体”,朝拜用不着五体投地,办公室内既无神来亦无佛,行此大礼叫人承受不起。

    打他鬼鬼祟祟的闪进门,惯用的刺鼻古龙水死人闻了都会复活,若要神不知鬼不觉,最好的办法是戒用古龙水或换一种气味温和的品牌。

    故意不理会是看他在搞什么鬼,左手直在自己眼前晃动像是试探瞎眼的程度,他不晓得他的举止有多可笑吗?

    最后居然还耍起贱招,作势想推他,为了不让他做白工只好配合,在他的掌风扫来先行一步起身,用力无着处的他只有去亲吻地板了。

    “味道如何?清洁工刚打完蜡,太咸下回叫他调淡些。”装死吗?还不起来。

    张克难一听见头顶上方的揶揄声,眼珠子快掉了。“你……你是于靖霆本人吗?”

    “不,我是外星人,打算来侵略你们地球。”他看起来没长角吧?

    “拉我一把,我的胸压平了。”他自我讽刺地伸出一手。

    于靖霆力一使拉他起身。“恭喜你恢复正常,三十六E很辛苦吧!”

    “先生,你让我感到陌生。”张克难用古怪的眼光斜睨着他,不太敢相信面前同他打趣的男人是他认识多年的好友。

    至少他所认识的于靖霆向来不苟言笑,个性严谨得像他高中教官,一板一眼不准人讨价还价,更别提有半刻的风趣。

    可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不成,打伞的反而笑光脚的踩泥巴,溅了一身湿。

    反常、反常,太反常了,难怪外头那些怕死的家伙不敢踩进来一步,谁晓得他还会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反常事,想自保是人之常情。

    “别一副见鬼的模样,我没事。”大家都太大惊小怪了,他不过想事情想得太认真而已。

    “你自己照过镜子没?一副中邪的模样活像个呆子。”说呆子还是抬举了,他根本神游在外忘了回家。

    “少夸大其词了,这回的案子还顺手吧?案主的涉入程度有转圜的余地。”于靖霆故意岔开话题专注在工作上。

    “我说蜻蜓呀!顾左右而言他的招式用在我身上没用,你老老实实的招供,我会恳请庭上予以酌量减刑。”他可是抱着必死决心一探究竟。

    蜻蜓是于靖霆的绰号,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可见两人的交情有多深厚。

    “法庭上的申辩由你主控,我们会尽量协助你进入情况,判决书大概下个月五号会下来。”他翻看着文件。

    对于尚未确定的私事他不愿多提,那全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说了只怕惹人笑话。

    “于靖霆,你当不当我是朋友?”张克难双手压在桌子两端,准备逼供。

    “你不打算出庭了吗?”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他轻松地打着太极拳。

    过份,死蚌壳。“出庭的内容我已拟好,待会叫秘书打好字就能开会讨论,你到底讲是不讲?”

    他又摆回该死的死人脸,存心摆道嘛!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那件强暴杀人案件就由你代表出庭。”暂时他有要事待办。

    睁大眼的张克难冒出火气地拍了下桌子。“你在搞什么鬼?!这件案子人家找的是常胜军你,你以为王立委会卖我的面子吗?”

    “他的案子我不接,你自己看着办。”整整文件,他的动作像是要提早下班。

    “喂!靖蜓,你不能这么害我,听说王大维有黑道背景,你不想我身首分家吧?”人家儿子不长进却害他老妈没儿子,道义上说不过去。

    “能接你就接,接不下就找理由搪塞,我不介意你拿我当挡箭牌。”明知有罪的案子他绝不接,王立委的儿子犯下的罪行不计其数。

    上一次蓄意杀人的案子就是由他接手,在一番激烈的申辩后虽打了胜仗,改判酒醉意外杀人,赔钱了事,但事后他儿子竟毫无悔改之心的说他就是存心要对方死,反正他老子有钱有势,不怕摆不平。

    为此他反省了一天,决定不再接王大维的委托,他只能救一次绝无第二次,若他儿子不知悔改就到牢里腐烂吧!

    所以他订下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同一人的案子不接第二次,没有例外。

    张克难不高兴的瞅着他。“你当我是不讲道义的人吗?”

    “我是为你着想……”话说到一半,内线电话忽地响起,他按下按键一问:“有事?”

    “于律师,门口有位……呃!小姐要见你。”秘书迟疑了一下。

    有人要见他?“请她进来。”

    推门而入的人儿说是小姐,不如说是打扮稚气的小女孩。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宋怜怜,楚楚可怜的怜,我是一人公司两人服务,标榜电话一通服务就到……”

    “等等,我们不买推销品。”

    她眼睛一眨,笑得很甜。“你是于靖霆吧?”

    “我是。”

    “有关于瞿小婴小姐的小道消息你买不买?”钱呀!钱呀!快滚向我的怀抱。

    于靖霆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要。”

    “好,服务费一万,订金先取,不满意不可以退钱只能自认倒霉,我有瞿小婴的作息表和出没地点图,她的车号是……”

 第五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带着这小鬼要干什么?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不然……不然我把你们变成猪。”

    呻吟声在话落之后响起,真想把舌头咬掉的瞿小婴气急败坏的拢拢浴袍,打死也不相信这是巧合,准是有人通风报信。

    不遑多想,专门出卖大厦住户秘密好牟利的,只有一心向钱的宋怜怜。

    明明是企业家之女,金山银山好几座等着她去挖,可是那小妮子志气自称有撒哈拉沙漠那么大,宁可四处A钱也不愿回家当“孝女”,享受着打工的乐趣。

    其实说穿了还不是家里事业大,她怕被钱压死了没人同情,或继承恐怖祖业——捡骨,所以她当然要溜了。

    现在那张乌鸦嘴把祸害引到她面前,一大一小的男性生物,穿著整齐像要去吃喜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怕她跑掉似。

    拜托喔!以她的窘况能跑到哪去,穿著浴袍往街上跑,大喊救命吗?

    一个礼拜她也只放纵自己一次泡泡温泉,北投的空气新鲜又有免费清酒招待,爱贪便宜的她自然不放过,挑个周末来泡个过瘾。

    可是她是招谁惹谁了?凶神恶煞……呃,好吧!勉强算是大小帅哥,拦在浴池前当摆饰品吗?他们不晓得害羞是女人的天性。

    唉!怎么看怎么好笑,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呢,反观两人一身清爽让人恨呀!国民礼节八成没学会,一家鲁人。

    “姓于的,你不觉得太过份了一点点吗?探人隐私非君子所为。”冒着蒸气的温泉近在眼前却过不去。

    “我不做君子已经很久了。”不可否认,此刻的她更添一股慵懒的风情。

    只是同样的泼辣,爪子未剪。

    我……,这人是土匪呀?“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去泡温泉。”

    “欢迎我们加入吗?”这里男汤女汤分得很清楚,还有一处男女共浴。

    不过瞿小婴绝对不会选最后一项。

    “好呀!”她冷笑地做出抓空气一把的动作。

    “真的?”

    “你泡你的,我泡我的,男汤请走左边,我往右边。”他想到死吧!

    就知道她不可能妥协。“这是我儿子小峰,小峰,叫瞿阿姨。”

    “瞿阿……”于青峰口一张,一块肥皂马上飞过他头顶。

    “不准叫我瞿阿姨,否则我剁了你喂狗。”下回要带把菜刀出门。

    于靖霆眉头微敛。“别威胁小孩子,他还小,不懂人情世故。”

    “有胆你再说一遍他还小,你瞧他哪里吓到了?分明在取笑我。”可恶的小鬼,她最讨厌小孩子。

    天哪!快来救她脱离苦难吧!

    “小峰在笑?”无法置信的微瞠目,于靖霆怀疑地望向那张开心的小脸。

    “你儿子不能笑吗?你当他死人呀!”莫名其妙,哪个小孩不会笑。

    “他从来没笑过,至少我没看过。”她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大的小的都为她着迷?

    她一脸不信的嗤之以鼻。“骗人好歹打打草稿,他不是在笑难道在哭不成。”

    小孩子她见多了,岂会分不清楚哭和笑,嘴角往上勾叫笑,向下垂谓之哭,看他笑得多像傻蛋,和父亲如出一辙的蠢。

    长得是眉清目秀还算个人样,不过身高一百三十公分以下的小鬼就是不讨她喜欢,没人比她更了解小孩子的破坏性,他们一转身就会由可爱变可怕,天翻地覆威胁要毁灭世界。

    “我真的第一次见他笑,平时他内向得近乎自闭。”没想到儿子从封闭世界走出的第一步是献给初次见面的她。

    瞿小婴翻了翻白眼。“失职的父亲好意思说自己儿子不笑,揍他一顿不信他敢不笑。”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他……”于靖霆猛地踉跄一阵,她推人的力气还真大。

    “你的家务事别拿来烦我,我、讨、厌、小、孩、子。”她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吼道。

    于靖霆怕儿子受伤的低头一视,见他不但不害怕,反倒露出兴奋的模样,好象挨骂是件高兴的事,他似乎不觉得她很凶。

    小孩子的情绪真叫大人捉摸不到,是他落伍了还是与世界脱节,儿子的反应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他开心就好,毕竟今天他最大,寿星有权决定一切。

    “可惜我买了京兆尹的樱饼和栗子蛋糕没人分享,喂了垃圾桶有点浪费。”如果资料正确,她会飞奔而来。

    果不其然。

    “等等,你刚说什么?”眼变心形的瞿小婴动作可快了,真盯着于青峰手中的手编竹篮。

    “京兆尹的樱饼和栗子蛋糕,想吃吗?”这有点不道德,可是他别无选择。

    根据A钱大师……呃!这么形容有些失礼,那位心肠甚好却死要钱的宋小妹妹所言,小婴爱死了京兆尹的美食,每个月总是想挖人家的糕饼师傅另外创业。

    老字号的京兆尹是少数依日本传统开设的料理店,每个礼拜只推出十种口味自制糕点,仅限于礼拜六早上十点到十点半出售,一共有一百份,售完绝不再增制。

    而她是昼伏夜出的猫一族,当然不可能起个大早排队买爱吃的东西,因此懊恼地打人家师傅主意。

    就算她特地起早想去抢第一,熬夜排队的嗜食者比一百人还多,等轮到她时也已经卖光,没有一点交情的人只好干瞪眼,看人家吃得不亦乐乎。

    京兆尹的……樱饼和栗子蛋糕!“想。”

    “今天是我儿子生日……”于靖霆好笑的轻问,感觉多了个贪吃的女儿。

    “没问题,我唱十遍生日快乐歌祝他生日快乐。”樱饼和栗子蛋糕耶!好久没尝到味道了。

    自从打工妹跟了“人妖”之后,她的刁口就乏人喂食了,好怀念以前茶来伸手的日子,只要付点打工费,山珍海味随之而来。

    “顺便和我们共进晚餐。”他得寸进尺的邀请。

    “呃,这个嘛!你晓得我很忙……”做人要保守些,别被美食给拐了。

    “有卢洲鲳鱼和和记的龙虾,你一定吃不惯。”于靖霆故作不勉强地搭着儿子的肩打算离去。

    瞿小婴连忙抢过于青峰的竹篮。“既然你都打算好了,我不去就太对不起你了。”

    “不后悔?”她真好骗。一万块乘于七花得值得,一点都不马虎地记录她的一切。

    “怎么会后悔呢!我早答应你为小鬼……呃!小朋友庆生,忠人之事岂可反悔。”什么志气、什么坚持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人可无志不可无食,不然会死人的,志气当不了饭吃,韧草遇风则弯腰。

    “那我儿子可以叫你一声瞿阿姨了吗?”他以为水到渠成,凡事好商量。

    没料到她……

    “不行。”开什么玩笑,她才几岁呀!

    “瞿……小婴,说个理由,他为何不能叫你瞿阿姨?”这点,他难以理解。

    瞿小婴本来要挥扬两手,后来一想到她的樱饼和栗子蛋糕在篮子里,连忙紧紧抱在怀中怕人家抢。

    “你眼睛瞎了不成,我青春年少,貌美如花,你添个姨想把我叫老呀!”她还不到打胎盘素的年龄。

    “对。”于青峰在一旁应和,认为父亲把她叫老了。

    “看看你儿子多聪明伶俐一点就通,我像姨字辈的吗?”什么都能退让,唯独女人的青春不能让。

    “妳……”很少有人赞他儿子聪明伶俐。

    “瞿姐姐。”软软的童稚声煞是好听。

    “乖。”虽然很乖巧,她还是讨厌小孩子。“听到没,我是姐姐,你儿子比你更会做人。”

    大开眼界的于靖霆在心里称奇,一向静得不开口的儿子居然会有开窍的一刻,先一步讨好她,主动地表示亲近。

    而她骂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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