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诗01 火漾茉莉(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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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诗01 火漾茉莉(寄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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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解剖室的死者睁大眼睛似死不瞑目,她在心里默念佛号,拜托他死要死得有尊严别来找她,她不过是个来打工的小妹。

    人要自食其力,有钱赚的感觉真好,她快乐得忘了有人正等着她,而且火气已冲爆临界点,犹自怡然自得地想着钱入袋的喜悦.钱是她的最爱。

    “可恶,他是什么意思!哪有人吵架吵一半跑掉的,他未免太瞧不起我。”

    烂警察,臭警察,不要脸的人妖,诅咒他被宋爷爷逮回去捡骨,一辈子为宋家做牛做马做到死,死后骨头被砸个粉碎,永不超生。

    还有那位仇先生未免太无聊,人家在吵架他插进来凑什么热闹,害她吵不过瘾。

    更过分的是身过这位仁兄,人高马大还怕打输人妖吗?不站在她这一边,还径的劝和,不晓得吵架是一门艺术,他需要多多练习。

    人模人样却少生了颗胆,四肢健全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光是长得好看有个屁用,遇上事一点也不管用,买根球棒还比他好使。

    “你呀你,你光吃米粮不长胆是不是?人家声音一大你就唯唯诺诺不敢挽起袖子和他拼。”瞿小婴的眼中写着--没用。

    于靖霆挽起袖子……“我和他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暴力不能解决事情。”

    “听你在唱高调,分明是你怕了他才搬出一堆大道理,谁说无仇无恨就不能开打。”推托之词。

    台湾是法治国家,一切要讲法律,不是你能任性胡为。尤其是殴打穿着制服和高级警官,那无疑是向公权力挑战,与全台湾警察为敌。

    瞿小婴知道自己在迁怒,可是一口气咽不下。“大律师,你不钻法律漏洞能打赢官司吗?”

    “我……”他无言以对。

    虽然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但是金钱和权势主宰了法律;要求公平几乎是因人而异;身为律师的他为了赢得胜利仍会小昧良心。

    在司法界很难找到绝对清高的律师,人人为了名利往往会出卖良知,以法律来反驳法律的最佳途径。

    “算了,和你吵没什么意思,根本吵不起来,你东西放好就可以走人了。”反正没利用余地。

    于靖霆眼睛微微一眯,她轻忽的态度小剌了他一下。“不用我帮你拿上楼吗?”

    “我们没那么熟,搭个顺风车罢了,我等其他人回来再叫她们顺手提上去。”东西摆着没人会偷。

    “我们没那么熟?”一时之间,她勾起他小小的火气。“你一向都这么自我吗?”

    表情不平的瞿小婴像是受了侮辱。“我是好心怕你有要事待办不好留你,你不必回律师事务所吗?”

    “本来是该回去整理明早开庭的文件,不过某人让我错过下班的时间。”此时事务所已关上门。

    “你不要故意引起我的内疚感,是你先拖住我的。”一人一次不吃亏。

    “所以我并无抱怨,打算好人做到底的将你的日用品搬上楼。”以她一个弱女子至少要来回好几趟。

    小小心虚一下的瞿小婴大剌剌地拍上他的背。“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真的不必了。”

    “请我上去喝杯茶总可以吧?”不知为何,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执意要上楼。

    大概是她的态度让人不舒服,不戏意剌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因此他有些反常地非要强人反难。

    “要喝茶到对面去,看你要红茶,绿茶还是珍珠奶茶,五百西西只要三十元。”够便宜了吧!喝到你胀死。

    “让我参观你住的地方,这么急着打发我未免不近人情。”他和她唱反调地将她买的东西提到没门把的大门口。

    于靖霆很认真的找着,可是满腹疑惑的他怎么也找不到进入的方式,黑色的落地玻璃门阻挡,瞧不见里面的光线,更不像一般的自动门。

    奇怪了,他明明见先前的男子一手放在上头,门便自然的开启,难道其中有不为外人知的玄机?

    “我们大厦的住户都怕吵,因此安全设施比别人周到,没有住户的掌纹或声波是进不了大厦。”哈!哈!哈!进不去。

    幸灾乐祸的声音由背后传来,他眼底浮起一记暗光。“是吗?”

    出人意料的迅速出手,他反身抓住她的手往门上一按,轻薄的特殊宽门豁然开启,她措手不及的怔愕不住,一下子就被他拉入门内。

    久久之后她才回过神。

    “你……小人,你怎么可以使诈?!”可恶,她要叫电脑电晕他。

    “兵不厌诈,我不过是籍机帮你测验安全设施的可靠性。”事实证明还需要改进。

    “那是我一时不察……喂!你要走到哪去?”真没礼貌。

    吸引他走近的是一幅画,宋代张敏叔的“十二客图”--贵客牡丹,近客芍药,幽客兰,野客蔷薇,寿客菊,仙客桂,远客茉莉,佳客瑞香,清客梅,雅客茶花,静客荷,素客丁香。

    笔法熟练,每一朵花都活灵活现地像是几可闻到花香味,色彩鲜明而略带仙气,似乎附着仙人魂魄般叫人移不开视线。

    很怪异的是他居然认为花中有人影像,仿佛十二位丰姿绰约的女子身着仙翩然落至凡尘。

    “很美的画作。”肯定价值不菲.

    “别想来偷,它是我们大厦的镇厦之宝。”仰起头,她看向自己的本命花。

    讶然的于靖霆低头一视。“我想我的收入还养得起自己,你太瞧得起我了。”

    “咦!怪了,你不是一碰上女人就会手足无措,怎么这会儿还诸律师本色。”敢情他“痊愈”了。

    经她一提,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因为你不像女人的缘故吧!”

    “喂!说话客气些,在我的地盘上要谦卑,不然我让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她那里不象女人了?

    胸是胸,臀是臀,脸蛋是脸蛋,一窝蜂的追求者全都瞎了眼不成?

    “我指的不是性别或外型,而是个性。”没有女人会一开口就威胁人,口气强悍的如同黑道大姐。

    “你不用解释了,你得罪了我。”瞿小婴一脸凶恶地推推他,表示她非常的不高兴。

    “道歉可以吗?”她的表情吸引了他,一时间于靖霆想伸手碰触她,证明她是真非幻。

    “不行,我的心受伤了,它说不原谅你。”她拿乔地要他离开。

    他不在意的笑笑。“我明天再来。”

    “明天?!”她惊吓得捂着胸口,往后一跳贴着墙。

    “你还没答应和小峰见一面,我会再来拜访你。”他走到门边却出不去。

    瞿小婴巴不得他快离去地要电脑开门。“于大律师学不会写死心两个字吗?”

    “我回去查查字典,明天见。”他忽地低头在她的粉颊上轻啄。

    这一啄吻两人同时怔住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凝重,互望着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翻搅着不知名的情绪,空气间传来电流的交击声。

    幽幽的一声叹息由于靖霆口中逸出,她微张的唇太诱人了,在临走前他忍受不住蠢动的欲望,轻轻地吻上她,吻上她……

    他后悔了。

    回到家用过晚餐的于靖霆发现他无法静下心,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张凶恶的小脸,以及那香甜可口的小红唇,尝起来像冰蜜沁入骨子里。

    他好后悔只是轻轻一尝,应该放大胆地吻久一点,她的唇相当适合他,即使后来换得一巴掌也是值得,他太压抑自己了。

    回想她今天开怀大笑的次数大约是他三十年来的总和,丰富且多变的表情叫人望尘莫及,仿佛随时随地她都保持开朗乐观的心境,连带着他受了影响。

    一直以来他和女人老是处不来,不自在地显出严肃的一面令人退避三舍。

    可是和她相处却渐入佳境,仿佛蜕化成另一个人的侃侃而谈,没有生涩和僵硬感,正如他在法庭上的出色表现,流畅到底不见半丝生硬。

    或许是她的笑容太真,宛如无私的太阳照暖了他冰冷的心,以至于不受控制的受她牵引,急于再见她一面。

    明天,似乎很长。

    “爸。”

    一声童稚的轻唤招回他游荡的神智。

    “小峰,有事吗?怎么还没睡觉。”看看表快十点了,是他上床的时间。

    “小婴。”他局促地绞着小白兔睡衣。

    他了解的点点头。“小婴真的很可爱,爸爸今天见过她了,我回努力说服她来参加你的生日。”

    “可爱。”于青峰赞同的头一点,眼睛是在笑。

    “不过爸爸要先跟你说明一点,她和电视上的小婴不一样。”就怕他会失望。

    “不一样?”他不解的偏着头。

    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呢?“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她……呃,她……”

    “凶。”

    “你怎知道她很凶?”他惊讶极了,没想到儿子只用一个字就说中重点。

    “看。”他的嘴角有一咪咪上扬。

    “你不怕她凶吗?”

    难怪人家说小孩子最单纯,能一眼分辨出好人和坏人,光是透过电视便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在,儿子比他敏锐多了。

    “不怕。”摇着头,于青峰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喜欢她。

    于靖霆忧心的一叹。“可是小婴说她讨厌小孩子,我怕你会受伤。”

    “我乖。”微露的渴求包含着千言万语,不象是八岁的小男孩。

    “我的小峰最乖了,爸爸明天再去试试,也许会有转机。”离儿子的生日只剩四天。

    于青峰双手突然用力抓住他。“我去。”

    “小峰乖乖,明天爸爸还要上班,要等到下午才能去找小婴,你要去上课。”暂时还不能让他跟,这是他身为男人的私心吧。

    因为他也喜欢小婴,比喜欢更喜欢。

    “我去。”他摇得更厉害,抓住父亲的食指上下直晃不肯放手。

    于靖霆抱起儿子坐在腿上。“小婴非常凶,你瞧她打了爸爸一巴掌,我想她会生气很久很久,所以我要先向她道歉,等她气消了才能带你去见她。”

    “不乖。”他捏捏父亲的脸,意指他不乖才会惹小婴生气。

    “小子,我是你老爸耶!你敢因为一个外人生我的气。”他抓起儿子倒栽葱。

    由于父亲以往不曾有如此轻松愉快的一面,于青峰的表情头一回出现震惊,一再伸手摸摸他的脸,看是不是有人冒充父亲。

    看着儿子不相信的目光,于靖霆发出爽朗的笑声吓了他一跳。

    “假的。”不是父亲,他是假的。

    “真的,我是爸爸,你忘了我今天去见小婴了。”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她有魔法。

    “喔!”他安心地放下手。

    “你们父子俩这么晚还不睡在干什么?”被一阵笑声惊醒的于陈月花探头一问。

    她真的吓到了,家里很久没听过笑声了,自从她丈夫死后。

    “聊天。”

    “聊天。”

    两父子心情好,同时开口回应她。

    “不会吧!我们家的小哑巴也会说话?”天要下红雨了。

    “妈!小峰不是哑巴。”头一次于靖霆的语气不含沉重,轻快的一说。

    儿子撞邪了呀?感觉不太一样。三、四天说不到五个字还不算哑巴吗?

    “妈——”

    “好啦!不说了,免得你们嫌我罗嗦,早点睡觉。”她快困死了。

    “妈晚安。”

    于青峰也小声地道了句晚安,让于陈月花心头一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孙。

    “下午那个女人打过电话找你,我要她以后别打了。”脸皮真厚还敢打来。

    “依依?!”于靖霆有一丝惊讶,三年来失去联络的前妻为何要找他?

    “你别再和她纠缠不清,不然我死给你看。”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媳妇。

    “妈,有小孩子在。”他是不会主动去找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断绝了。

    她看了一眼小孙子。“反正你要想清楚,不要再糊里糊涂了。”

    “我知道了,妈,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会复合。”镜破难圆。

    “恩!那就好,那就好。”

    她口中直念地走回房中,心头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本来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儿子这件事,现在她真的放心了。

    那女人不会回来了。

 第四章

    “喔!”小婴姐你完了,这下轮到你要倒霉了,赶快来巴结巴结我,我会算你便宜点八折优待,薄利多销。”

    宋怜怜人未到声先至,如入无人之地的闯入茉莉居,手上还拿着一只冰鸭翅啃。

    看来她是来报忧的,其实是逃难而来顺便赚点小钱,楼下几位“姐夫”的钱都A了,没理由不来挖一笔逃生基金。

    说起她家那位“美人儿”真是过分,说好了不能再打屁股,结果她不过是一时忘了和他的约会努力赚钱,他竟狠心地揍了她一顿。

    虽然不是很痛,可是她的自尊受伤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不甘心,不能老是被他治得死死的。

    女儿当自强,她要发奋图强一雪前耻,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她宋怜怜。

    “哈—你好吵哦!我刚躺下去睡没多久就听到你的喳呼声,你今天没课吗?”好悠闲的学生,真叫人羡慕。

    打了好长的哈欠,瞿小婴抓着凌乱的发、光着脚丫子由房里走出来,满脸困意地像八百年没合眼似,靠近鼻梁的眼角还有一颗眼屎。

    连录了两天影真的很累,熊哥不知哪条神经搭错,两天共录十天份的存档,从早到晚连喝口水、喘个气都得匆匆忙忙。也就是说,她和上百名她最痛恨的小孩子共同生活了四十八小时。

    天呀!她还能不疯真是奇迹,一大票小孩子围在身边嗡嗡叫,难得她不抓狂地带者他们一起疯,只差没在点心里下药让他们跑厕所。

    大半夜好不容易收工了,一群小孩子被电视台的专车送回去,她才稍微得到一些像人的尊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说什么也不愿再当奴才。

    可是奇怪得很,回家一沾上床反而睡不着,心里总是想着那个该死的吻,还有他吻她的动机。

    无心?

    有意?!

    想了好久想不出理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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