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条人鱼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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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条人鱼真麻烦-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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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的睁大眼看了我很久,忽然惊叫一声撒丫子跑了。
  真没有爱心,党和人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女的。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我自认命苦继续爬,在路上拖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我费力地挪到电话亭旁边才想起来这压根就不是投币的,想了半天只能选择让对方付费,我拼命回想那个电话,颤颤巍巍地拨了过去。
  “喂?”孟北音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过来,真感谢他没有被那个黄头发杀掉。
  “我是寒光……”我一说话就觉得胸腔和腹部一阵撕裂似的疼痛,心想八成是肋骨断了。
  “唔,寒光你们去哪了啊?”他说。你们?这么说游息也没回去咯?
  奇怪!我还在想那个白眼狼干什么!他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听我说,我、现在情况有点不妙……北音,你去我房间把书桌、抽屉里……电话薄拿来……我在新陆北街的电话亭里……”我说完简直快要咽气了。
  孟北音许是听出我声音里的虚弱,焦急道:“你怎么了啊寒光?出什么事了?”
  我听见他踏在楼梯上的声音,稍稍安心了,“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挂了电话后我虚脱的维持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孟北音很快就来了,拿着我上面只写了一个号码的电话簿。他看着我的惨状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然后一手捂着嘴,眼泪刷地就冲了下来。
  拜托,我又不是死了。
  “寒光、寒光你怎么了啊?”他小心地蹲在我身边,跟女生似的漂亮脸蛋上全是泪水。
  我直接拿过电话簿翻开,对他说:“手机带了吗?借我、用一下……”
  他连忙点头抽泣着将手机递给我。
  我手指颤抖着拨了那个四年都不曾联系过的电话,但愿他没有换号码。
  “你好,我是郑幼伦先生的助理。”电话通了,响起一个客服般疏离的女性声音。
  “我要和郑幼伦说话。”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那么狼狈。
  “郑幼伦先生正在和他的朋友下飞行棋,请问你是谁,找郑幼伦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巴拉巴拉……”
  这女的在说什么玩意儿?老子在这边快死了,说一句话就跟下油锅似的折磨结果她在唧唧歪歪什么?
  我顿时火了,用尽全身力气吼过去:“少他妈废话!老子是郑寒光!”尽管代价是我话音刚落喉咙就涌上了一股腥甜,一口血就那么华丽丽地喷了出来,吓得孟北音大呼小叫。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古装剧,里面大侠一口血吐来吐去别提多好玩了,轮到自己吐血咋就这么难受,我觉得整颗脑袋都要炸了。
  如果现在那女的再上来说一句‘郑寒光是谁?’,我保证直接死过去。
  还好她没有,严肃地说了一句请稍等,没多久电话里就响起了我亲爱的哥哥郑幼伦的声音:“寒光?”
  我发现我说不出话了,并且出气多进气少,我连忙将手机递给孟北音后直接躺地上了。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就听见孟北音结结巴巴报了地址后蹲在我身边哭。我多想说我没死呐,但是意识慢慢被抽离,我特想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我被人抱起来,还有耳中听到一段郑幼伦和孟北音的模糊对话。
  这下我终于彻底安心了。
  郑幼伦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哥哥,尤塔铭跟他老爸是兄弟,这两个变态兄弟打从自己儿子出生就将我们丢在一群迅猛龙里消耗着童年。所以我跟郑幼伦的童年其实就是一场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并且随着我们长大慢慢升级为‘超级赛亚人大战’,最后由妈妈的死而结束。
  我敢打赌这天杀的郑幼伦一定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我,就算我现在意识不清醒,我也能感觉到膝盖因为弯曲而产生的疼痛。
  就在我想腾空而起骂他一两句的时候,就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寒光,没事了,谁打的你,哥给你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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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啊哈哈哈,我该说点什么吗
  表示木有游息的一章。。。


☆、第十二幕

  我醒来的时候呆呆傻傻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很久,郑幼伦在旁边嚼着口香糖,跷着二郎腿看报纸,一副暴发户的死德行。
  我眨了眨眼,看着旁边的点滴瓶里的透明药水一点一滴流进我的血液里,觉得特悲哀。我两腿都被上了石膏,左臂缠了厚厚一层绷带,胸膛也是左一层右一层的纱布,头上也缠了一些,被扔在郑幼伦宽大的床上动都不能动一下,怎么能不悲哀啊!
  感觉视线有点别扭,左眼完全看不见东西,我又眨了眨眼,发现左眼也被缠了纱布。
  “我操啊!我不会是瞎了吧!”我嗷一嗓子吼了出来,郑幼伦被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你醒了怎么不早说!”他连忙爬起来,毫不客气地照着我脑袋就是一巴掌。
  他手上没轻没重,我顿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花,而且很恶心,“郑幼伦……我……我有点想吐……”
  郑幼伦被我直翻白眼儿的样子吓着了,忙去拽了医生过来。
  “哎呀,他头上有伤,您怎么能推他的头呢!”我听见一把子娘娘腔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然后是郑幼伦慌忙的声音。
  我那个气啊,接着我就重新回到了黑暗中,带着对郑幼伦的诅咒。
  重新醒过来后我看到郑幼伦睁大了眼睛瞅着我,英俊的脸孔上满是亮晶晶地细汗,我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来了句:“你多久没洗脸了,脸上都冒油了。”
  他长吁了口气,跌坐回椅子里,“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歇菜了。”
  “我睡多久了?”我发现现在说话胸腔没那么疼了,而且还精神奕奕的。
  郑幼伦扒着手指说:“一开始睡了四天,然后被我推……呃然后因为体力不支又昏了三天,你睡了差不多一周。”
  “滚吧你!”我拿眼横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我打晕的!你奶奶的!”
  “我奶奶也是你奶奶!”他提醒我。
  接下来的谈话异常简单。
  我:“呵呵呵呵呵呵。”
  郑幼伦:“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过来给我换药,我“嘻嘻嘻嘻嘻嘻”。
  孟北音拿着各科卷子替我捎过来,郑幼伦“嘿嘿嘿嘿嘿嘿”。
  在我负伤躺在床上的十多天里,孟北音经常过来看我,我问他那黄头发的事怎么解决的,他只字不提,说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勉强他,其实我就是无聊找个话题而已,成天躺在床上我觉得我都要发霉了。
  事实上我伤得特别严重,腿倒是没断,双腿骨裂,肋骨断了三根,左臂骨裂,轻微脑震荡,并且左眼视网膜脱落,全身软组织挫伤无数。
  孟北音说当时看到我那样就跟在血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很怕我会死。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说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
  然后他又问我:“游息去哪了啊?他这段时间也没回来呢。”
  我当即一愣,心里莫名其妙抽痛了一下,“他回家了。”我随口瞎掰,孟北音点点头不再问什么,跟我讲了一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后就回去了。
  我没想到当时随口乱讲的话成为了现实,游息真的回家了。
  在我负伤二十天后,尤塔铭来了。我自然很不待见他,但这毕竟是郑幼伦的家,他将尤塔铭带了过来,无视我仇恨的视线,他咳嗽了一声后窝在旁边的椅子上玩掌机。于是我躺在床上装睡,希望尤塔铭有点自知之明赶紧滚。
  可他没有,他坐在床边,像个慈爱的父亲那样摸了摸我的脸,轻声说:“寒光,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爸爸这是在保护你……不,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明白……”
  我立马火了,“滚你丫的,少跟老子在这嘚啵!”
  他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恨他,并不因为我的粗口而生气,“仇恨能作为你活下去的动力也是好的,寒光,我的儿子……”他趁着我不能动拥抱了我一下,我不知道他声音里的悲怆是哪来的,“你在幼伦这里养伤,爸爸先回去了。”
  我略有点不甘心,急急叫住他,“等下!”他回过身慈爱地看着我,我将视线挪到别处,问道:“游息呢?”
  我没注意到尤塔铭眼里翻涌的惊涛骇浪,他平静道:“游息回深海了。”
  刹那间喧嚣长安。
  我不敢相信,游息就这么回去了……仔细想想也对,他住在我家的理由就是寻找其他的亚特人联系研究站,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他甚至,不需要我和道别吗?
  那个混蛋!
  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的眼中积满了泪水,直到它们嚣张地流淌下来,我才如梦初醒。奇怪,明明被揍得奄奄一息时,我都没流过泪,这是怎么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吗?”我颤抖着声音问。
  “寒光。”尤塔铭重新坐回来,认真地看着我,“就算游息以后会回来,你也必须远离他!”
  “为什么?”
  尤塔铭沉默良久,“他总有一天会害死你!”
  我不能接受他这样的解释,尤塔铭叹了口气,道:“游息是整个海洋唯一的S级亚特人鱼,血统纯度高达65%,他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你得知道,一般来说血统超过50%的亚特人鱼就会被研究站高层销毁,这是为了防止人鱼血统催化而暴走。所以,游息的血统实在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跟他相处。况且他是人鱼,他有自己的使命,他本就不该生活在陆地。”
  尤塔铭的话我多多少少没听进去,我满脑子都是游息再也不会出现了,老子养了他一个多月,换来的就是他踢了我一脚,并且把我推下楼梯后,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真他妈不愧是白眼狼啊!
  “爸爸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深海里这些事的,却没想到你居然救了游息。”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将眼泪全擦在郑幼伦的被子上,并且痛骂自己没出息,我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得忘乎所以。等我想起要追问尤塔铭妈妈的死因时,他已经走了。我叹了口气,垂下眼睛,瞥见了边上悠闲的郑幼伦。
  我很奇怪,他现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正常的不得了——所以我很奇怪!正常人听到我跟尤塔铭的对话后都应该是目瞪口呆或者看见神经病的样子,他怎么……
  “没错,我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有人鱼这种生物了——我爸和你爸都是研究站的高层负责人,并且现在我也参与在其中。”他头也不抬地解答了我的疑问。
  我就跟吃了俩水煮蛋没捞着水喝一样,堵了一下午。
  晚上吃完饭,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想到又要过回以前那种平淡的生活心里就一阵沮丧,于是我越沮丧越仇恨游息,巴不得捏个稻草人拿针扎。
  这种情绪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就慢慢淡却了,我偶尔会想到游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他的吻。在喝水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
  我觉得自己特没出息,成天整得自己跟一怨妇似的。
  ****
  从我差点被打残到痊愈拆石膏那天,跨越了一个季节。我这才发现,我拥有游息的时间和失去他的时间一样多了。
  “嗨,今儿送你个伤后大礼包。”我刚开始活动活动筋骨郑幼伦就晃过来了。
  “什么?”我心不在焉地回复他,跳下床到处蹦跶,觉得那条先是被游息踢完又摔下楼梯最后还被敲了一棍子的腿有点不灵活,还是有点隐约的疼。医生叫我不用担心,说只是伤得比较重,过段时间就好了,但是想恢复到以前那样是不可能的了。
  人家伤筋动骨还得养一百天呢,我就跟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就能飞檐走壁了。
  郑幼伦过来把我拖走,柔软的黑色头发散在耳际,活像个贵族流氓。
  之前我就在寻思他怎么不问是谁把我打成这样的,当他将我拖到一个房间我才恍然大悟——那几个王八羔子正被五花大绑丢在房间里,旁边还有俩标枪似的看守着他们的人。
  他们见了我立马跟耗子似的吱吱乱叫,嘴巴全被堵上了又哭喊不出来。
  “嗬,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我一看就兴奋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这个踹一脚那个掐一把。
  “追踪你手机讯号,当天就抓到了。”郑幼伦打了个响指。
  “不是吧,你把他们关这里一个多月了?!”
  郑幼伦没说话,用一种‘有什么不可以吗’的表情看着我。
  我心说这也够狠的,把人这样绑着一个多月会死人的!
  “算了,把他们放了吧,你这都是非法绑架了。”郑幼伦就特看不惯我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当即对我这句话嗤之以鼻,最后又拗不过我,只能放了他们。
  几个人立马对我感恩戴德夸我就一活菩萨,郑幼伦在旁边听得都快吐白沫了,我也有点听不下去了,这高帽子都快顶天花板上了。我不由心里呐喊,这年头做人真虚伪。
  我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其中一个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就是那个打算敲断我一条腿的人,他看着我的眼神特惊恐,就像当初活活把我打死了,现在我又出现了一样。
  “郑寒光的腿不是断了吗?这怎么好好的!”
  “不知道啊,我当还特意去看了的,是真断了!”
  “不管了,总之以后别惹郑寒光了”
  我没听清他们滚出郑幼伦家之前嘀咕的一段话。
  “寒光,我觉得你变了。”我刚转过身郑幼伦就给了我一特真诚的拥抱,“如果是以前,你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还记得导师说,要是被打了,就得用十倍的愤怒和力量打回去吗?”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人都是会变的,哥,你得看开点。我就一普通老百姓,不能跟你比。”
  郑幼伦满足地叹了口气,拼命把脸往我的颈窝埋,“听你叫声哥哥真舒坦啊,再叫一声。”
  他现在的样子就跟一小猫似的,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轻轻道:“哥哥。”
  “再叫一声。”
  “哥哥。”
  “再一次。”
  “……滚你丫的,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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