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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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卫紫衣-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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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吃完;伙计过来收拾了桌子。房内再陷入静默。

  宝宝咬着手指头望着床;一张床怎么睡?看看坐在桌边的卫紫衣和唐卓;天寒地冻的;难道他们要坐着睡?

  卫紫衣走到床前摊开棉被;“宝宝;你睡罢;我们坐着凑合一晚。”

  宝宝脱了鞋子上了床;再看看卫紫衣;“大哥你不冷?”

  卫紫衣道:“不冷。累了一天了;睡罢。”

  唐卓朝床瞟了一眼;唉;可惜了张大床;伸伸懒腰;打个哈欠;“八宝;天冷得很;半夜可别再踢被子;冻着了;明天可赶不了路。”

  宝宝想起那晚跟他同睡一张床;被子被自己踢开老远;人也越过界;颊上飞了挘臁

  卫紫衣凝视宝宝脸颊;掖着被角的手一顿。

  宝宝转头看了眼唐卓;见他没在望这边;伸出手指向卫紫衣勾了勾;卫紫衣俯下头。

  宝宝抬起脑袋;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大哥;晚安!”;再飞快地拉过被子盖上了脸。

  卫紫衣抚着唇;嘴角终于泛开一丝笑意。走回桌边坐了下来;见唐卓已闭着眼趴在桌面上。

  卫紫衣两手支上桌面;也闭目休息。

  宝宝很快坠入梦乡;朦胧中似乎偎在卫紫衣怀中;伸出手搭上他的胸膛;头再靠上去;嗯;真暖和!“大哥……”抬头看了看;却吓了一跳;怎么又是骚包;“啊!骚包……”

  卫紫衣和唐卓正打着盹;恍惚间听到床上的宝宝叫了一声“大哥……啊;骚包……”;同时应了声转过头;见到宝宝抱着枕头仍躺在床上;被子却在地下;于是同时闪身上前执起棉被;直起身;互相望了一眼。

  宝宝吓得坐了起来;睁大了眼;床前两人正看着自己;有点搞不清状况;宝宝楞楞地也看他二人。

  “宝宝;做梦了?”卫紫衣将她手上枕头拿到床头放下。

  宝宝傻傻点头。

  唐卓调侃道:“八宝;你是虾子转世的?睡觉也这样活蹦乱跳。”将她按回枕上;拎起被子盖上;“再睡罢。”

  宝宝依然有点迷糊;当真闭眼再睡。

  唐卓在卫紫衣炯炯目光下;施施然踱回桌边坐下;再打起了盹。

  卫紫衣对着摇曳的烛火出神;宝宝待唐卓……果然不同;梦中也……唤他的名字……

  屋顶喀一声轻响;唐卓猛地睁眼;和卫紫衣同时跃至宝宝床前。

  卫紫衣轻轻摇醒宝宝;帮她披上外袄;穿上鞋;再拥入怀中。

  唐卓对着屋脊梁悠悠道:“房上的朋友;风寒雪冷;何不入屋一叙?”

  窗户哐当一晃;十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与此同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刻;房门被撞开;明晃晃的火把下;黑黝黝的弓箭一字排开。

  带头的黑衣人是铁拳;对着卫紫衣抱拳一拱:“卫教主;别来无恙?”

  卫紫衣撕下易容;朗笑道:“铁大人好眼力;看来任何易容都逃不过铁大人的法眼。”

  铁拳望了眼依在卫紫衣怀中的宝宝;如此行为;要认不出也难;口中却道:“卫教主神采非凡;纵是易容也遮掩不住。”

  唐卓在旁轻笑:“那是;任何易容到了卫教主身上……纵是老叟也要变潘安。”

  站在铁拳身旁的石艮听得不耐;爽快点动手;哪来这许多啰嗦;大喝道:“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罢!”

  唐卓掏掏耳朵;斜斜睨了眼石艮:“石大人内力深厚;这一喊可比狮子吼还厉害。”

  狮子吼乃是一门十分难练的功夫;放眼武林;练成者寥寥无几;唐卓此言分明是讥诮;石艮涨红了脸;再大喝:“狮子吼没有;雄狮掌倒可让你尝尝。”抡起手掌就向唐卓跃去。

  唐卓轻飘飘荡开;右手在他肩头一拨;石艮像陀螺一样转了几圈。唐卓笑道:“石大人这陀螺功运转自如;堪称絶技。”

  宝宝暗暗好笑;叫他骚包可真没错;几时都不忘耍帅。

  石艮怒吼一声;抽出腰刀;砍了过去;铁拳身旁的陈安邦和王纠带了五人也跃向唐卓。

  卫紫衣一手抽出银剑;一手仍搂住宝宝;向铁拳含笑道:“铁大人请!”

  铁拳暗暗叹气:众敌环伺;仍镇定若斯;此二人实是人才;可惜皇上竟……

  未等铁拳令下;他身后十人已按捺不住;扑向卫紫衣;早就听闻幽冥大九式如何精妙;倒要见识一下是否言过其实。

  铁拳深吸口气;沉声道:“大家手下悠着点;莫伤了太子妃。”说完也加入战团。

  宝宝纳罕:我什么时候成太子妃了?

  围攻卫紫衣的人得了铁拳的命令;下手有所顾忌;卫紫衣因抱着宝宝;招式也受局限。

  斗了一会;卫紫衣微惊;这些人分明是武林好手;怎的为朝廷所用了?向唐卓方向望了眼;脸上不再嘻笑;显然并不轻松;不禁犹豫要不要下杀着;一来怕宝宝见了惊怕;二来对铁拳不忍下重手。

  正踌躇间;铁拳传音入密到他耳边:“卫教主;挟我做人质。”未等卫紫衣多想;铁拳一拳迎向他的银剑;拳势凌厉;胸门却大开;卫紫衣避开他的拳头;银剑绕上他的脖颈;暴喝一声:“都别动!”

  正在动手的众人震住;停了手。

  卫紫衣将宝宝从怀中松开;唐卓走来站到宝宝身旁。

  “都把兵器放下;让出一条道;否则我杀了此人。”卫紫衣向四周的人环视一圈。

  官兵们不敢妄动;谁都知铁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出了闪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卫紫衣挟持铁拳在前;宝宝走在中间;唐卓在后;出了客栈大门;看准门前两匹快马;挟着铁拳跃上其中一匹;唐卓搂着宝宝上了另外一匹。

  卫紫衣一手将银剑架在铁拳颈上;一手向门旁石墩凌空轰了一掌;石屑横飞;官兵们缩了缩头。

  卫紫衣向陈安邦道:“陈大人最好叫他们莫追来;否则铁大人的头便如此石。”随即调转马头;向大道疾驰而去。唐卓策马紧跟。

  寒风夹着雪片;迎面烈烈地吹;唐卓把宝宝的脸略转;按向自己肩膀贴着;“八宝;避避风。”

  宝宝攀住他握着缰绳的手臂;从胳肢缝往后一探;天色已亮;四下白茫茫一片;不见追兵;心才稍定。

  仰头却见唐卓满面笑容;十分惬意;宝宝白了他一眼;逃难还能这么高兴;服了你!

  转过脸看前面那骑;卫紫衣墨色的披风泼上了白色的雪花;一如飞扬的黑发添了苍凉的鬓白;宝宝心中一酸;难道大哥以后的日子都得这样逃亡?

  密密的雪落在脸上;又湿又冷;宝宝拉起唐卓的袖口往脸上挘藪{;依稀有股淡香拢鼻而来;心里嘀咕:真骚包;连衣服也要熏香。

  唐卓解下披风罩在宝宝头上;“八宝;拢紧;可别受寒了。”

  宝宝转头问:“你不冷吗?”

  唐卓伸手往她脸上一贴;痞痞笑道:“你身上热着呢。”收回手又落在她腰上。

  宝宝方醒起他这一路都搂着自己;往唐卓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掐了一下;小声道:“我不会跌下去;你放开!”

  唐卓放手;两腿却往马肚一夹;马儿吃疼;骤然加快蹄伐;宝宝身子颠了一下;唐卓手再环上去;吃吃笑道:“当真不会跌?”

  宝宝愤愤再掐;臭骚包!朝前面的卫紫衣望了眼;这一望后;不由暗暗叫苦;大哥看到了;不会吃醋吧?唉!骚包这祸水;得赶紧想个法子让他回唐门。

  驰过几条道;转过几个小山坳;再入大道;隐隐有滔滔水声传来;卫紫衣再策马前行一阵;雪花逐渐零星;清晰见到渡口旁一个小棚架;一个梢公坐着;几米外;黄河滚滚奔腾。

  卫紫衣勒住缰绳;与铁拳一起下了马;回头看后面那骑。

  唐卓搂住宝宝跃下马;站稳了;朝卫紫衣和铁拳看过来。

  卫紫衣眯眼盯着他放在宝宝腰间的手;眼神似闪了闪。

  宝宝用力掐了唐卓一下;把披风朝他怀里一送;转身向卫紫衣跑了过去。

  卫紫衣向铁拳一揖:“今日多亏铁大人相助;卫某感激不尽!”

  铁拳摆摆手:“卫教主言重了;以卫教主的武功要全身而退也非难事;在下还得多谢卫教主手下留情;没伤着一帮兄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卫紫衣;“这是欧阳候爷要在下交给卫教主和唐掌门的信;请卫教主看信后慎重考虑。”

  卫紫衣接过信;再向铁拳一揖:“铁大人此番仗义;在下铭记!”

  “卫教主言重。”铁拳向他们环抱了一拳;“在下不便多留;诸位一路小心!”向宝宝深深看了眼;掉头大步而去。

  “铁大人;等等!”宝宝走前几步。

  铁拳霍地转身。

  宝宝望着他问道:“我哥哥他可好?”

  “候爷一切都好。”铁拳凝视她;飘零的雪点落在如云的发;融成水珠;在风中微微颤动;伸手便想掸上发丝;举到半空终是放下了手;轻轻道:“姬儿;保重!”

  声音虽轻;还是清清晰晰传到了卫紫衣和唐卓耳中。

  姬儿──不是郡主;也不是太子妃?

  唐卓抚着下巴;原来叫人骚包的人最骚包。

  卫紫衣上前几步;道:“铁大人;回程颇远;还是骑马走吧。”

  铁拳道:“不必了;骑马反而令他们起疑。”向宝宝再看一眼;转身走了。

  宝宝朝他挥手:“铁大人也保重!”转身揪着卫紫衣手臂;“大哥;快看信!”

  “唐兄先看吧。”卫紫衣将信递给唐卓后;拉过宝宝;掏出手帕覆到她发上;“宝宝;擦一擦。”再将她圈在怀中;运功蒸干她身上的湿衣。

  宝宝只觉身上暖乎乎的;极其舒服受用;仰头笑道:“有大哥这个烘干机;以后下雨也不怕了。”见卫紫衣发上也有水珠;踮起脚尖;举袖帮他挘ァ

  卫紫衣见她脸上易容的颜色去了大半;却还有些许残留在颊旁;一边伸指拭了;一边问道:“什么是烘干机?”

  “这个……烘干机就是……”宝宝嘿嘿笑着转过头;只见唐卓抱着胸朝这边看来。

  宝宝跑去取了他手上的信;再跑回与卫紫衣一起阅信;古文难懂;宝宝才看了两行;琢磨着都是问好的意思;卫紫衣已收起了信;“宝宝;我们先赶路;大哥一会儿告诉你信上说什么。”拉起宝宝往渡口就走。

  宝宝哦了声;看看他的脸;蹙了眉头;难道哥哥信上说的是不好的消息?转头望唐卓;一脸的笑;难掩欢喜之色。怪了;一个忧一个喜;到底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

  第57章三人行(中)

  卫紫衣走几步又停下;取出三个面具;三个人都戴了才向棚架走去。

  梢夫迎上来:“三位是要过河么?”

  卫紫衣望那梢夫;皮肤黝黑;面目憨厚;似无可疑之处;取出一锭银递过去:“我们到对岸;麻烦你立刻开船。”梢夫伸手来接;卫紫衣手掌暗暗运劲;向他脉门拂去;梢公毫无所觉;显是不会武功;卫紫衣观他面色不似作假;便撤了掌。

  梢夫喜孜孜收起银子;看到他们身后的马却为难:“我的船小;这两匹马只怕驮不下。”

  卫紫衣向两匹马的臀上各击了一掌;二马吃痛;撒开马蹄往与他们来时相反的方向狂奔。

  梢夫伸长了脖子看那絶尘而去的两个黑点;嗟叹:“可惜了两匹好马!”

  卫紫衣盯了他一眼;拂袖转身:“船家;走罢。”

  梢夫走到岸边;解了缆绳。

  刚上船;只听岸边有人喊:“船家;等等!”三个人奔了过来。

  当前的黑衣人气喘吁吁地扒住船舷:“幸好赶上了。”另外两个白衣人和褚衣人也跳上船。

  “船家;到对岸;快开船!”黑衣人一锭银丟过去;再向岸上左右张望。

  “好嘞;诸位都坐稳了。”

  说是小船;却也不太小;七个人并不太挤;那三人跟梢夫在船头;宝宝等三人在船尾。

  宝宝打量那三人;没带兵刃;模样普通;衣着普通;应是普通人;转念却想:武侠小说中越是普通的人越不普通;说不定是皇帝派来的杀手;或者是蓝白……

  正胡思乱想;卫紫衣的手伸过来在她掌心轻捏;传音道:“宝宝;这三人武功不错;留点神!”

  宝宝也在他手上一捏;表示明白了。

  船渐离河岸;寒风阵阵袭来;宝宝瑟缩着往卫紫衣身上靠了靠。

  卫紫衣解下身上披风;披上宝宝肩头;系上绳。宝宝低头理了理披风;习惯地挨到卫紫衣肩头;抬头时──

  对面那三人目不转睛地瞧着;颇有趣味的样子。

  再转头──

  唐卓挑起眉眼;正斜睨了过来。

  宝宝尴尬地坐直身子;偷眼看卫紫衣;正对着滔滔江面凝思;状甚惆怅;碍于外人在场;宝宝不便开口询问;只能心中纳闷:是在想信中的事还是在想怎么对付皇帝?

  卫紫衣此时的心潮正如那江面上的层层浪涛;为茫茫前路汹涌奔腾:火云教今天的成就得来不易;或者自己该退出以保火云教?然而皇帝会否就此放过火云教?以他这些日子的行为来看似不大可能;或者该带领火云教揭杆起义?可孰生孰死;实难预料;宝宝却如何是好?观她神情;似对唐卓不错……可该让她就此随唐卓而去?想到这;只觉心痛难止;不敢再想;转而暗中留意船头那三人的动作。

  船至河心;天晴雪霁。

  梢夫摇着橹;顺着浪;起伏有致地吼起一支小曲:“天空那个蓝蓝白云呀那个飘哎~~~~妹妹呀在前我在后哟~~~~一起摇船过黄河呀~~伊呀哟~~~月儿那个弯弯晚风呀那个吹哎~~~妹妹呀唱歌我吹笛哟~~~一起把那情歌儿唱呀~~伊呀哟~~呀哟~~”

  一支曲儿吼完;宝宝的脸上笑开了花;两手不知不觉绕上了卫紫衣的手臂;卫紫衣的心被歌声洗涤;思潮转了个弯:或者就如欧阳静所说;解散火云教;与宝宝一起归隐……

  唐卓的脸随着调子、顺着宝宝的动作一点点泛白;几日来筑建的信心一点点崩塌;当真如表哥所说;到了四川;又能如何?或者只该相见争如不见?

  橹桨又摇了十来转;梢夫的曲调一转:“冬去那个春又来哟~~~树梢绿了油菜黄哟~~~村头来了个卖货郎哟~~~妹妹的发梢金钗儿亮哟~~~亮呀~~~春去那个夏又来哟~~~喇叭开了牵牛笑哟~~~渡口哥哥来把妹妹嘱呀~~~等到卖货郎变成呀那个薄情郎~~~妹妹你可把哥哥回头望呀~~~望呀~~~”

  嘹亮的歌声到了“望呀”变成颤抖的呜咽。宝宝越听越没味;啥?跟那卖货郎跑了?

  几米外的水上;路过的梢公大吼一声:“喜子;又想起春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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