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地下皇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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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光-地下皇帝(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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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哪知道?嘴裡嚼的是他给的菜,嚐的都是他的气味,哪会知道好不好吃?

  「我要自己吃。」她脸红红的抗议。

  「我喂妳。」这回,他才真的夹菜入她的口,眸底是诉不尽的宠腻。

  冉凰此嚼著,嚥下他给的宠腻,自他眸中看见毫不掩饰的疼爱,心……好疼。

  是夜,两人在凤凰楼的客房住下。

  两人窝在房裡缠绵悱惻,赤裸的身躯完全不捨分离。

  「……你到底要不要嚐我的手艺啦?」一直被嚐的冉凰此开始抱怨了。

  「不急。」李凤雏哑喃著,唇贪婪地吻过她细白肩头,精緻锁骨,一遍又一遍,像头永不饜足的兽。

  拿他没办法,冉凰此也只能由著他,任由他视她若珍宝似地拥入怀,吻过她每一寸柔嫩肌肤,由著他挟火带焰地将她彻底焚烧,在充满感官而原始的律动中,嚐到他比常人还要执著狂热的爱。

  他爱得狂妄而霸道,忘我激情中又缠绕著温柔,那不离不弃的深情,至死不渝的浓爱,她全数都接收进心裡和身体,融入骨血中,怎麼也忘不掉了。

  不到尽头,永不方休。

  直到闃暗的天际割开一道的蓝,两人才有如交颈鸳鸯般沉沉睡去,再睡醒时,外头已变成阴霾,笼罩著浓雾,教人瞧不清天色,但外头的声响,让她知道应该已是午膳时间了。

  



第十四章

  冉凰此把视线收回,落在熟寐的李凤雏脸上。

  他有张非常俊秀却又异常霸气的脸庞,浓眉飞扬,瞳眸深邃,有时笑得残酷教人害怕,有时却又颯爽得像个孩子。

  在她面前,他不是倾覆朝纲的摄政王,不是喜怒无常的李凤雏,只是一个疼她怜她到她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多情男子。

  纤手轻触他的颊、他乌亮如琉璃般的髮,才发现两人的髮尾在软白的软衾裡交缠著。

  结髮,就是一辈子了吗?

  嘆了口气,她撩起被子,退出他温热的怀抱,然而脚尖尚未触及地面,就被身后野蛮的力道擒住。

  「王爷?!」她惊呼,还是习惯性的唤了他的头衔。

  「妳要去哪?」李凤雏的眼未张,硬将她拉进怀裡,温热她一离被就冰冷的身躯。

  「為王爷洗手做羹汤。」她没好气地回答。

  「什麼时候了?」初醒的他,嗓音低魅而迷人。

  「应该已经中午了吧。」她回头,髮垂在他颊上,吻了吻他的指角。「都是你,害宵夜变成午餐。」

  「本王想,变成晚餐也不赖。」他低低笑著,厚醇如风,手又开始不规矩。

  她抓起他的手就咬。「不可以。」

  「為什麼?」他无所谓地任她咬,又伸出另一隻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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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凤雏浓密如扇的长睫被笑意震得微颤,缓缓张开,瞳眸远邃而泛著诱人月华。「本王似乎是不得不放行呢。」

  「没错。」她学他哼,神色很骄傲。

  「既是太后懿旨,本王又岂能不从?」於是,他鬆开了手,支手托腮地等著她起身著衣。

  「继续睡。」她会不知道他在算计什麼?

  「本王睡醒了。」

  「本宫的命令,你敢不听?」抬头衔压他。

  「是是是。」他噙笑闭上了眼。

  冉凰此直瞪著他,倒行著下床,胡乱在地上寻找自己的衣物,一边监控他是否偷覷,一边赶紧著装,然后打开柜子,取出她小小的包袱,探入其中,取出一个小瓶。

  「妳哪儿是本王没瞧见的?」戏謔嗓音懒懒响起,轻柔力道从背后环抱住她,她吓得瞠圆眼,不敢动弹。「怎麼,浑身僵硬得很,本王吓著妳了?」

  冉凰此心跳急促,呼吸微乱。「没……我只是在想,你没穿衣服,对吧?」他没看见吧,没看见她拿了什麼吧?!

  「对。」他大方坦承。

  「麻烦王爷先去穿衣服。」听他的口气,像是什麼都没看见,她这才鬆了口气。

  「妳方才在拿什麼?」他懒问。

  他看见了?!她的心陡然吊起,狠颤著,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办法接话。

  「让本王瞧瞧。」

  她看见他的手进入她的视野,朝她僵在柜子边的手前进……不要、不要,别让她功亏一簣!

  用力闭上眼,冉凰此的粉拳握得死紧。

  「帔子?」

  嗄?冉凰此张眼,就瞧见他从她的包袱裡取出她带出宫的狐裘帔子。

  「怎麼不带件新颖些的?这帔子有些旧了。」他不甚满意,但还是将帔子披上她的肩,替她繫上。

  此时冉凰此额间已轻泛薄汗,依旧控制不住过剧的心跳,深吸口气后,才微虚道:「这是王爷送我的第一件帔子。」这一年来,他知道她怕冷,总喜欢送她帔子,送了不下十件,每件各有特色,材质不同,但不知為何,她最爱的还是这一件。

  「妳倒是挺念旧的。」他轻笑,替她繫好绳结,却瞥见她垂落的髮竟又冒出些许银白。「凰此,妳近来髮白得很快呢。」

  冉凰此无力的闭上眼。「能不白吗?」

  「听起来怎麼像是在怨本王呢?」他得意的笑,扳过她的身子,确定她今日的气色不差。「去吧,本王等著品嚐妳的手艺。」

  「等著吧。」她也笑,目光在他身上飘呀飞的。「王爷有穿裤子……」

  「这麼失望?」他扬眉,笑得促狭。

  她马上羞红脸怒瞪。「并没有!我下去了。」

  「等等,披头散髮的,像什麼样子。」他轻轻将她的髮抓起,挽成个髻,仅以一根玉簪固定。「好了。」

  「……王爷稍等我一会。」她没再抬眼。

  「本王等著。」

  冉凰此没有回头,快速下了楼,遇见掌柜,借了厨房,备齐所有食材,依她印象中大哥做过的云吞豆弧I做过一遍,而后勾了芡,最后将手中紧握多时的瓶子取出。

  「夫人,这是什麼?」一直待在厨房充当二厨的掌柜,偷偷将她的路子一一记下,却不懂最后这瓶子裡头装的是什麼。

  冉凰此侧睇著他,笑了。「独门祕方。」

  「喔喔,这裡头是什麼成份?」心好痒,好想知道独门祕方的成份喔~

  「想知道?」朝他勾勾指头。

  「小的愿闻其详~」他眼睛一亮,自动附上耳朵。

  「告诉你,就不叫独门祕方了。」冉凰此附在他的耳边,小小声地道。

  「……」不能说就早说咩~

  她斟酌著把小瓶子裡的东西倒进已盛好的麵碗裡头,稍稍搅拌,欲上楼之前,回头轻声吩咐,「掌柜的,这两日我和我相公若未出房门,记得,千万别来打扰。」

  掌柜的立即意会。「小的明白。」还不忘挤眉弄眼,以示祝福。

  不是那样的……冉凰此嘆气,但也由著他误会。

  她端著麵上楼,未腾出手开门,李凤雏已替她打开,一手接过麵,一手牵著她入内坐下。

  「好香啊。」嗅著麵,他的神色变得很正经。

  「怎麼了?」她心惊胆跳。

  难道,他闻出了什麼气味?

  「凰此,本王说过,本王八岁以前是住在宫内的吗?」他突问。

  「没。」

  「那时,母妃总是会亲自下厨,煮这云吞豆弧I,那味道和妳煮的……真像。」把麵搁在桌上,他逕自陷入回忆。「那时,皇后对母妃极為不满,就连御膳房送来的膳食也不转送Х锏睿妒悄稿艽业匠浚约合鲁咧蟊叱瑁芯鹾每摹

  看著他有些恍惚的眸色,她不捨的把脸枕在他肩上。

  李凤雏轻勾唇,爱怜地抚过她的髮。「好了,本王来嚐嚐,究竟是妳的手艺好,还是母妃的手艺好。」

  见他要动筷,她抢先一步。「我喂王爷。」

  他好整以暇地等候著,却见她老是夹不上麵,要不就是夹了一口,又全都溜出了汤勺之外。

  「本王自个儿来吧。」

  她却很坚持。「我喂你。」

  「凰此,妳心疼本王吗?」他问,因為瞥见她眸底隐忍的泪。

  「……我喂你。」冉凰此没有回答他的疑问,深呼吸一口,总算舀好了一汤匙的麵,送到他嘴边。

  儘管李凤雏感觉她有异,还是张了口,吃下她為他亲手做的麵,那味道甚至是嚼感,几乎部和他母妃的手艺一模一样,令他很意外。

  「凰此,这麵是谁教妳煮的?」

  「我大哥。」再舀一口,还配上了汤。

  「妳大哥?他人在哪?」

  「……在家中吧。」天知道呢?她离家太久太远,不知道大哥现在到底怎麼了。是找她找得心急如焚,还是已经放弃寻找,毕竟她已经失踪两年多了。

  「家?」

  「嗯。」她一口又一口地喂著他。

  「若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他。」

  「可能没法子吧,不过,他和则影长得很像。」

  「喔?」他微拉长尾音,勾笑。「听外公说,母妃的手艺是自创的,没想到竟有人能煮出和她一模一样的味道,下回叫则影煮煮看,让他扮成妳大哥,让妳回味回味。」

  「再说吧。」眨眼间一碗麵就被他吃得一乾二净,连汤也不剩。

  她垂眼瞅著空碗,泪模糊了眼。

  「怎麼了?心疼本王的童年?」他将她搂进怀裡,很温暖的笑著。「得了,本王是那种任人欺负不还手的性子吗?皇后怎麼欺本王的母妃,本王都全数奉送在先皇身上了。儘管他并非死在本王手中,但让他当了十几年的窝囊皇帝,也够本王出口怨气。」

  冉凰此垂眼不语,泪水浸湿了交领。

  「但那些都过去了,本王再也不管朝廷之事。」那些曾教他耿耿於怀的事,他全都放下了。「本王现在只想跟妳两个人一起过活,咱们造个家,生几个孩子,妳说,好吗?」他轻轻托起她尖细的下巴,瞅著她的泪,皱眉。「怎麼哭成这样?」

  冉凰此无语,泪扑簌簌地落得愈来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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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李凤雏浓眉蹙得更紧。「凰此,妳不说,本王怎会知道呢?」问著,突地一阵晕眩兇猛袭来,教他震了一下。

  他用了甩头,眼前竟更模糊,古怪的晕眩带著浓烈倦意如浪侵袭。

  冉凰此眼也不眨地看著他,见他几番挣扎之后,终究缓缓倒在桌面,她才痛苦地压抑低泣,最终还是将他留下,趁著人潮眾多之时走出凤凰楼。

  「王爷!」

  有人在唤他,他晓得,可却像是浸身在深河之底,欲醒而张不开眼。

  「王爷,醒醒啊!皇上招告天下,撤了王爷的职权了!」掌柜的嗓音不由得更大。

  李凤雏一讶,驀地张眼,映在眸底的是掌柜一脸著急的神情。

  他筋络皆乱,浑身痠麻无力,完全便不上劲。「凰此呢?」

  「王爷,娘娘不知道什麼时候走了。」掌柜愁著脸回话。

  李凤雏用力甩了甩头。「现在是什麼时候?」

  「王爷,王爷和娘娘是初七住宿,今儿个已是初九了,宫内一早就贴出告示,撤了王爷的职权,包括摄政王一职还有手中兵权。」掌柜咳声嘆气地自责起来。「昨儿个我瞧娘娘在豆弧I裡下了东西,没多留意,岂料如今却出了乱子。」

  掌柜姓凤名隼,是李凤雏外公收养的孙子,与李凤雏一道长大的,就连这家凤凰楼,都是李凤雏出资开设的。

  凤凰楼是他最能放鬆之地,在这裡,他不是摄政王,可以在此隐藏身份,以往他总是独自前来,但去年来时,身旁多了个女子,不用多问,凤隼也猜得出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而后也从凤雏口中得知女子的身份。

  本月初七,两人来时浓情蜜意,他是打从心底為两人开心的,岂料才两日就风云变色了,亏凤雏还跟他说,他已倦了朝廷生活,想带著她远离皇城,谁知道她竟会往麵中下药!

  「你的意思是说,凰此背叛本王?」他恼声低斥。

  「我没那个意思。」凤隼嘆了口气。「只是,不知道王爷现在是否有什麼想法?」

  「本王立即回宫!」

  凰此不可能背叛他,她已经答应要陪他一道离宫,与他双宿双飞,唯一的可能是——李雋!

  金雀殿上,百官列席,正式取回传国王璽的李雋颁佈一条又一条新的律法后,开始商议著该如何处置李凤雏一事。

  岂料问到此事,百官竟皆噤声不语。

  「眾卿?」李雋沉问。

  「皇上。」垂帘后的冉凰此淡淡啟口。

  「太后。」李雋恭敬起身。

  「漠林即将起兵,就将摄政王流放边疆,统驭边防。」

  此话一出,底下百官皆惊诧难言。原以為太后和摄政王是对鶼鰈情深的爱侣,岂料一切都是假象,现在看来,太后只是在利用摄政王的权势,慢慢一点一滴地收復皇上的王权,最后再将摄政王发放边疆……好一个最毒妇人心哪!

  「太后忍辱负重,实在是令臣佩服啊!」宰相第一个跳出来讚同再凰此的作法。「满朝文武百官早就受不了摄政王的独断独行,亏得本朝有如此睿智聪颖的太后,总算让皇朝的根扎稳了。」

  微挑眉,冉凰此沉声下令,「来人,摘了宰相的乌纱帽,卸他宰相红袍,将他逐出宫门之外。」

  「太后?」宰相完全傻眼,只见厅外带刀侍卫立即入内,摘他帽子,脱他衣袍。「太后,我乃是三朝宰相,妳不能……」

  「本宫為何不能?」她掀唇冷笑。「冲著你方才藐视王室的话,本宫就可以治你死罪,更遑论你的女儿曾陷害过本宫。来人啊,拖出去!」

  「太后、太后——」宰相被人一路拖出去,哀求不休。

  同时,午门侍卫急如星火地冲进殿内,跪下啟奏。「啟奏皇上,摄政王踏入午门了,未将拦不住!」

  「让摄政王入殿。」坐在凤椅上,冉凰此疲惫地以手支额。

  「是!」侍卫才起身,李凤雏已大步流星地入厅。

  他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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