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紫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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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紫花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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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脱下开襟短衫,胸口和腹部露一大半的活色生香,引开大伙儿的注意力。

  阿宝的兴趣马上在眼中燃烧,伸手过来碰她。

  “喔!你女朋友会生气哟!”她嗲嗲地说。

  “淑美不会介意的。”他涎着脸说。

  哦!主题来了,她演得更卖力。这不就是她原来的工作吗?如果她当年没逃出来,又没有世雄的保护,她就是这种暗无天日的下场吧?

  或许和淑卿一样,上吊身亡!

  她突然觉得愈演愈顺,情绪和声调都高昂许多,恍恍惚惚彷佛站在几十层高的楼顶,在众人之上,迎月要高歌一曲。

  阿宝完全被她迷住了,那脸忽大忽小,她听到自己不断笑着。哈!她演浪女还真行,但别忘了淑美的下落……

  在一旁的承忠却流了一身冷汗。盈芳是演得很像,但也有可能是被下了药……情况莫名其妙失了控,现在连脱身都有困难了,真糟糕……

  找刘老大!这节骨眼,只有他来了有救。承忠趁黑摸出去打电话,再也顾不得自己会“死”得很惨啦!



  ※ ※ ※



  家志在顶楼阳台喝啤酒,看着天上要满不满的圆月。

  以前混江湖时,月亮只是该有没有,不该有又出来的讨厌鬼,现在人步入正轨,有了一般人的情绪,竟也对月吟唱起来。

  寂寞吗?月似在问。

  寂寞呀!他居然混到无处可去了。

  躲到顶楼,是为了怕玉屏的电话骚扰;她知道他在家,一定又要登门拜访,把她那一身香洒得屋子都要变色,气味可以整整三日不散。

  独自一人,很好,但不知为什么,他老想见盈芳,只是陪着她看电影也甘心。

  “我有事。”她说:“和小美逛街。”

  又是小美?女孩子们干嘛三不五时就要泡在一起呢?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他很想问,但幸好他没有头脑短路到这种地步。

  不过十一点,逛街该结束了吧?

  他回到公寓,才要拨电话,铃声就极巧地响起来。他还来不及考虑是不是玉屏,就随手接听。

  “喂!刘老大,你快来救救我们呀!”承忠叫苦,“出了什么事?”家志问。

  “不是我,是盈芳!”承忠说。

  听到盈芳,他心一阵紧缩,但仍维持镇静问:“她怎么了?”

  承忠说了来龙去脉,虽有点语无伦次,但他还了解。

  “PUB在哪里?”他问,手几乎要把话筒捏碎。

  承忠说了地点,还没喘一口气,家志就拿起机车钥匙冲出大门,电话也来不及挂好,线拉直地垂着。

  承忠在那一头屏了半天气,想等震怒声传来,但经过好一会儿,才明白线那端已经没有人了。

  家志一路飙车,心情也飙到顶点!

  她又骗他,又去涉险!她去找淑美,为何不告诉他呢?宁可找承忠,也不愿让他插手。

  都是她的过去,原以为解了她的心结,她却仍把他当外人,他的心有说不出的难过,比幼时被父亲责打、被众人嘲笑排斥,还教他无法忍受。

  她实在比他想得天真!她以为螃蟹要爬出来,只靠她自己行吗?若没有她哥哥和姊姊,如今她只是个四分五裂的蟹尸而已!

  而世雄死了,敏敏嫁了,她就必须靠他了,她不明白吗?这样三番两次唱反调,真不知她脑子里想什么?

  到了PUB,他已经激了一身气,手握成拳,额爆青筋,前冲的姿势彷佛长了角的斗牛,正对敌人的心脏。

  “他……他们在后门,正要去阿宝的住处。”承忠迎上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牛角俯冲,如入无人之境。

  当他看到一身清凉装,依在别的男人臂弯里的盈芳时,怒火齐发,拳脚如雨般,见人就打,连喷出鼻孔的气都虎虎地带着如短剑的杀伤力。

  十六年的功夫,自练的、有门派的、上段的,全在几个凌厉的招势中。

  转瞬间,阿宝一行的五、六个男生,全东倒西歪,不知自己怎么伤败的,只是从头痛到脚底。

  “碰到鬼了,走!”阿宝哀叫着。

  “哇!”扶着盈芳的承忠惊叹的说。

  这声音又惹到家志。当他看见承忠的手搭在盈芳的香肩上时,马上一掌拨开,承忠的手像被烤热的铁板砸到。

  “还不快去跟踪阿宝,查出淑美的藏匿点。”家志恶狠狠地说。

  承忠甩着手指,连叫痛都不敢,飞也似地跑走了。

  这回轮到盈芳,他上要训人时,她软软的身子便自动靠过来,嫩白的皮肤比黑衣服多,那一脸的醉态,含着香香甜甜的味道,使他的话中途折断。

  “我们先回去再算帐!”他吼,但气势已折损了大半。

  然而,光是把她安置在摩托车上就是一大困难。顾不得平日的禁忌,家志又抱又搂,盈芳却笑咪咪的任他摆布。

  好不容易,两人都坐上车,盈芳整个身体贴住他,柔软的胸部摩擦着他。他才倒抽一口气,她的手便围到他腰部,脸在他背后如爱抚。他吐出一声呻吟,欲望由腹部升起,踏板差点被他踩断。

  “醉成这样,连抱的是谁都不知道!”他生气地诅咒着。

  “我怎么不知道?”她竟然答话,喃喃低语。“是家志嘛!我记得这味道……呃!江湖味、臭男人味……和死德行味……”

  他不晓得该骂还是该笑,方才那些混帐东西,又是如何碰她?是不是也尝到香暖玉滑的滋味?他愈想脸愈拉长,妒火烧红了眼,巴不得揍她一顿屁股来处罚她愚蠢妄为的任性!

  又一串诅咒,她却缠得更紧,家志龇牙咧嘴的,弄得齿根都痛了。那臂力、那腿力,厮磨着……呃,真是近她不得,再多几次,他铁定会减少好几年阳寿!



  ※ ※ ※



  到了他的公寓,为了避免骚动,他干脆抱盈芳上楼,她不但不以为忤,还两手勾住他的脖子,两条裸露的腿荡呀荡的,嘴不断咯咯笑着。

  进了客厅,她连沙发都坐不住,放了就往地下滑,他只有把她安置在卧室的床上。

  她仍笑着,眸子里有莹莹的亮光,手夹住他,硬是不尚松开。

  天呀!她到底被灌了多少酒?

  盈芳只觉得飞呀飞,飞得好高,就像嫦娥奔月一样,飘了一天空的彩带,横拂在广瀚的星云之间,但她并不孤寒清冷,因为家志在设法捉住她,他的脸在缤纷柔亮的丝彩后面,有顽皮不羁的笑容和充斥着欲望的眼睛。

  “拉住我喔!不要走喔!再高,就没有氧气啦!”她在他的耳旁呢喃说。

  好奇怪的感觉呀!四周的声音是由眼睛听进去,而耳朵则看到各种影像,灵魂和肉体分开,晕眩地散在各处。从未有的虚幻,另一种存在,但同时也害怕,怕回不到原来的位置。

  但她有家志,他会拉住她……

  突然,她由天空坠下,摔得全身要崩碎。好难受呀!恍如在沙漠上,温度徒然升高,红红的太阳就在腿边,地底像有什么要爆裂。她挣扎着,自己就成为沙漠,需要甘霖、需要抚慰、需要丛丛艳丽的花朵,由裂土中钻出。

  “家志……”她呻吟着,紧贴着他。

  妈的!盈芳不是醉酒,而是被下了药,那些人存心要强暴她,这个女人竟还不知死活!

  家志一下子清醒过来,不再由着欲望和她磨菇,双手使力扳开她;但她也不弱,身体顺势随他坐起。这一过猛的姿势变化,使盈芳皱紧眉头,在毫无示警的情况下,她吐得两个人一身都是秽物。

  “好!好!真是老天有眼!谁教我杀了人家的哥哥,如今是报应当头,活该受罪!”他咬牙切齿地咒着。

  他抱她到浴室清洗,口中还骂着说:“自作自受,别怪我脱你的衣服!”

  当他除去她薄薄的上衣时,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绪都飞了,眼前只有她美丽浑圆的乳房,带着青春饱满,足堪盈盈一握的。那粉红,如初开的玫瑰,怯怯地引着蜂鸣蝶舞,更在他体内撩起一片春潮漫湮的欲念。

  哦!他的四月小紫花,真要杀死他的大半细胞!

  强忍着,他脱下她的裙子。呼!谢天谢地,她至少还有脑筋的套上一条短裤!

  但一想到那群混蛋有可能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又是一把止不住的怒火。

  他重重地把半裸的她摔回床上,还说:“我真该拍几张裸照,甚至把你勾引我的实况录下来,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对我大呼小叫!”

  她转向他,星眸微开,很天真地笑着。

  他乱咒一声,把棉被盖得她满头满脸,自己再到浴室清理。

  他需要冷水澡,冰得像北极那种,然而怒火加欲火,就如同兴奋剂加烈酒,双重作用下,怎么也无法消除那股冲动。

  他刘家志不是没有碰过女人,在二十五岁以前,他可是那些酒廊舞国名花自动抢着要献身的大众情人。

  可是没有一个人像盈芳,在他的灵魂及男性欲望方面,都激起前所未有的大革命……但她是他一心要视为妹妹的人呀!

  或许是他这几年过着和尚生活的缘故,也许,他真需要一个女人,娶妻太麻烦,代价也太大,不如找个情妇,欲望发泄了,盈芳也可以安全做他妹妹了。

  围着一条毛巾,他回到卧房找衣物,一入眼帘,又是盈芳半裸的身体,她已踢开被,双手展开,胸部挺着,仿佛要等人去亲吻。

  他已无力再说什么,只翻出一件他的大T恤,替她穿上。

  最先她不合作,后来又说:“是家志吗?”

  他尚未回答,她就两手拉下他,肉体对肉体,他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一旦亲密触碰,筑有千斤重的堤防,即使用北极的水冲,都没有作用了,欲望狂泄,一发不可收拾。

  他吻着她,如饥渴许久已经疯狂的人;而她也放荡回应,双腿夹缠着他,尽管隔着短裤和毛巾,他的勃起仍对着她最私密处,肆意摩擦着。

  火山轰轰着,岩浆熔热,需要爆发。

  然而,在理智全面崩溃的边缘,他仍清楚知道,盈芳是吃了药,是不由自主。那些违禁品,他试过一次,人似乎在地狱底层,片片瓦解,灵肉都预备交给魔鬼。

  嗑药时痛苦,醒来更痛苦,他恨透了那种失控的感觉,所以再也不碰这些药物毒品。

  他知道盈芳更恨失控,他若因此占她便宜,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想到此,他奋力挣开,不管咻咻的喘气、火烧的血液和全身奔流狂溢的胀痛。

  “家志,我好难受!”她轻轻唤他。

  他也难受!但此刻满足,他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避开她的呼喊,他冲到门外,并将卧室由里反锁,除非她醒来,否则没有人能打开,这样她就不会受他“欺负”了。

  家志在客厅如受困的熊般走了好几分钟,慢慢才发现整件事的荒谬性。他必须把一个女人锁住来远离他的魔掌,而他跑得之匆促,连条内裤都来不及穿。

  哈!他竟被困在自家的客厅了!

  钟走到三点了,剩下的夜只有睡觉,他到阳台找了条半干的被单,高大的身躯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冷冷的、委屈的睡着。

  在静谧中,他的脑海和身体都一直想到盈芳,由清晰到朦胧,又一直持续到梦里。

  唉!他一直有某种毛病,需要紧急治疗的……



  ※ ※ ※



  盈芳醒了一阵子,看着没有帘子的窗户,配色极糟,蓝绿混一堆的棉被,简陋的橱子,她准备丢到垃圾堆的床头柜和小台灯……

  嘿!这山顶洞一般的房间,不是家志的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猛一起身,腰差点闪到,头起码有平日的两倍重,像放了个秤锤在里面。

  她试着下床,却发现身上的宽T恤盖过臀部,里头除了薄短裤,空无一物。

  脑袋轰的一声,昨晚在PUB的事一一回来,她喝酒了,和阿宝打情骂俏,然后呢?她只依稀记得,阿宝要带她上他的住处,淑美就在那里,接着家志跑来,发了一顿火,展现超群武功……

  慢着,是谁脱了她的衣服,家志吗?那她不都被他看光了吗?天呀!她沮丧地摸摸脸,全是他的体味。

  黑暗中有一丝亮光,她记起了她火热的感觉,一直在叫家志。哦!她彷佛被电到般不能动弹,虽然不清楚,但她印象里模模糊糊的有接吻和拥抱……

  该死!他做到什么程度了?流氓的人格果真不能信任,他不但坏她大事,还乘机不轨!

  门咔一声,她怒气冲冲的跨出来。家志正在喝水,身上只有毛巾一条,这更加强了她的猜测。

  “喂!你昨天晚上对我动什么手脚了?”她一手拍掉他的杯子,厉声地问。

  “不是我对你。而是你对我动手脚。”他倒很镇静地说:“你瞧,我还特别锁上门,以防被你强暴哩!”

  “你胡说!”她俏脸通红,又羞又怒地说:“至少你有脱我衣服吧!不然你的臭T恤怎么在我身上?”

  “小姐,你喝醉酒又被人下药,吐得你我一身都是,不换衣服怎么办?我可能还要你付洗衣费呢!”他说。

  他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忍不住冲过去说:“谁准你帮我换衣服的?你根本不该碰我!”

  “嘿!小心地上的玻璃。”他及时拉住她的手说。

  她心一惊,如电流麻痒。她这才注意到他赤裸的胸膛,那腰间毛巾低垂,像随时要掉下来。可恶透顶,怪她什么都记不清,一切都在真真假假之间,要责问也没个明确的内容,而且那些亲呀摸的词句,她压根说不出口。

  “放开我,你还敢碰我!”她更生气,跳开地说。

  “昨晚可是你搂着我不放,还家志家志一直叫,真正被摸光的是我,我才需要讨回清白。”他很正确说。

  “刘家志!”盈芳叫着他的名字说:“我们到底有没有……呃……你再不说,我会恨你一辈子!”

  “怎么会有?”他变得严肃的说:“幸好你遇见了我。如果你和阿宝他们回家,此刻你早痛不欲生、哭诉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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