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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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弃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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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有孕的消息如同狂猛的暴风霎时席卷了后宫每一处角落,荣喜宫内,华太妃柳眉倒竖,泄愤似的一把将茶碗砸向杜兰,口中大骂,“贱人!贱人!别以为你可以顺利生下皇子!”
  杜兰不敢躲避,感觉额头疼痛无比,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淌下,低头一看,前襟已见可怖的鲜红,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与泪,虽不敢出声,却被华太妃口中的言辞吓的心脏砰砰乱跳。
  太妃难道是要暗害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不成?这怎么可以……
 
  明秀宫里,安小媛像是一缕幽魂般面无表情的倚在窗边也不知多久了,空洞无神的大眼盯着窗外的一棵石榴树,从她呆滞的目光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宫人斜里的暗无天日的三日时光胜过外间的三年,已让她原本单纯的心灵蒙上一层永远也洗不去的灰尘。
  皇后一句话便让她从地狱重回人间,对此她心怀的已不是感激,而是对权势和地位的渴望,她从来没有如此清醒的认识到权势和地位对一个人的重要性,重要到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和生死,她的人生还很长,软弱只会让人欺凌,她不想今后的几十年就这么庸庸碌碌的度过,唯有真正强大了自己,才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必再看人脸色,不必再受制于人!
  清丽无匹的小脸上忽而绽出一抹艳若桃李的笑靥,眼眸中流露的已不再是曾经的纯真,蜕变只在刹那,犹如破茧成蝶,绽放的却是妖艳至极的美丽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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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雨声不绝于耳,寝殿内却是一片宁静安逸。
  冰慵懒的窝在曹瀚怀中,或许是怀孕初期的缘故,她自己都觉得最近情绪化非常严重,简直有些喜怒无常,有时看着一片枯叶被风吹落在地也会有想哭的冲动,或者突然想吃已过了时节的水果,需求得不到满足便要大发一通脾气,又或者疯了一般的向精通女红的宫婢们学习做小褂子小裤子的手艺,笨手笨脚的也不知浪费了多少珍贵的布料……
 
  甚至有时候她回无缘无故的对他形象全失的大吼大叫,吼完了又后悔不迭,她的一切异常都被无尽的包容着,奴才们唯唯诺诺,他也是轻轻柔柔的好言好语,简直将她当成了活菩萨供着。
  就在刚才,她又一次将刚吃下去的晚饭吐的干干净净,身体的不适让她怒气攻心,不顾一切的冲他叫嚷:“都是你不好!非要生孩子,看我被折腾的半死,这下你高兴了!”
  奴才们都被吓的半死,他却是气定神闲的安慰她:“是,都是我不好,若妍你忍耐些,再过些时候就不会这般难受了。”
  这样不疼不痒的安慰却更让他怒气上扬,尖叫着:“我不要生了!”那尖利的声音把她自己的耳膜都刺的生疼,他却依然不气不恼的将她护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焦躁。
  现在想想那些话确实过分了,他的心疼她看在眼里,他的包容她暖在心里,可火气上来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当时吼过是舒畅了,可事后却又总要懊悔上好半天,滋味同样不好受。
  “瀚,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知道,早就询问过御医了,女子怀孕初期是这样的,我开始还不信,谁知你真是这样的……”曹瀚难得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怎样的?”冰扬起柳眉,亮晶晶的眸子里蕴藏着怒气凝结的前兆。
 
  “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啊!我算是见识到了,哎哟……”曹瀚痛呼一声,轻抽一口气紧紧抓住她扭着他大腿肌肉不放松的小手,“别……我现在可经不起你的撩拨……”
  “谁撩拨你了!”冰霎时红了脸,赶紧收回手抵在他的胸前一推,“少不正经了,小心做了不好的胎教,这孩子长大以后变成好色鬼怎么办!”
  “胎教?”曹瀚困惑不解,“何为胎教?”她已不是第一次口出新词了……
  “就是宝宝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要对他进行教育,这样他将来才会比别的孩子更聪明。”这么解释应该没什么错吧?她也不是很懂,前生根本没怎么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反正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
  曹瀚状似了解的连连点头赞成,“有道理,那从明日起便请几位有学之士前来教导未来的太子如何?”
  “不是太子,是公主!一定是公主!”冰忍不住又和他较上了劲,在终于接受自己将为人母的事实之后,总觉得儿子不如女儿来的贴心,私心里她确实更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
  继承了瀚的头脑与若妍美貌的女孩该是怎样的出众啊!想想又是心酸,说起来这孩子其实和她连边都沾不上,辛辛苦苦怀胎十月,还要经历痛苦分娩的人却是她……
  “好好好,你说是公主便是公主好了,怎么好好的又哭了?小心将来生个爱哭鬼出来……”
 
  “讨厌!”冰一锤他的胸膛,翻过身去独自拭泪。她的惋惜、彷徨与无奈他又怎会明白。
  曹瀚知她初次有孕,身体不适难免情绪不稳,连连陪着小心,“若妍,我并非重男轻女,以前也说过,我只是不想你再经生育之苦,此次不管是男是女,一个孩子就已足够……”
  “可若是女儿,皇位岂不是无继承?”冰回转了身子,突然似乎领悟到什么,怒颜再显,“难道你要让别的嫔妃为你生儿育女?”他要是敢说是,就咬死他!
  “胡说什么!此生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碰别的女人,你若是嫌后宫人多碍眼,不如将她们通通送到静月庵去可好?”
  冰差点就要动心说好,但又突然想到要真这么做了,自己恐怕真就要应了锦红的话,成为众矢之的,那些嫔妃都是官家之女,她们的娘家要是闹起来,也是一场麻烦,看她们还算安分,也没给她添过什么大乱子,无缘无故的通通给发配到静月庵去当尼姑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倒不必,你有这份心对我就足够了。”
  “若妍,思虑过多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孩子都无益处,有我在,你实在无需担心什么,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养胎就好。”曹瀚轻轻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嗯。”轻轻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无奈的叹息。真的什么都无需她担心吗?
 

孕中诸事

  乌云遮月的暗夜里,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瑾王府的书房,轻轻推门而入,房内并未点灯,但绝佳的视觉仍让他看清了那个静坐在房内之人,黑巾覆面的黑衣人行了一礼之后静立在一旁,像是在等待被问话。
  “你来了。”黑暗中曹澈的声音也变得尤为低沉。
  “是,王爷。”黑衣人冷峻的声音从面巾后传来。
  “皇后可好?”
  “不大好。”
  “怎么不好?”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曹澈的声音拔高了些,透出些焦急的情绪。皇兄最近心情愉悦,她怎会不好?
  “脾气不好。”冰冷简短的回答不带一丝情绪。
  “脾气不好?”
  “是。”
  “你就不能一次说清楚?我是问皇后的人可有不好,不是问她的脾气!”
  “娘娘很好,龙胎稳固。”黑衣人总算是多说了几个字。
  “知道了,你回去吧!”曹澈暗暗叹气,与其问这个木头还不如自己冒险亲自进宫去看看她……
  “是。”黑衣人转身即走。
  “等等,皇上此刻在做什么?”
  “批阅奏折,娘娘已安睡,寝殿内无其他人。”像是知道曹澈接下来要问什么一样,黑衣人未卜先知的把要说的话都给先说了。
 
  曹澈点点头,“你走吧。”
  黑衣人一礼之后便窜出了书房,几个兔起鹘落不见了人影,曹澈起身,掸平长衫上的褶皱,嘴角漾起的笑容里却透着一股遗憾的成分……
  皇兄既然不在清阳宫,那不妨就趁夜去会会脾气不好的皇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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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睡的很熟,柔和的灯火映照着她娇美的睡颜益发的动人,怀孕让她原本削瘦的脸庞变得稍显丰润了些,那红润的双颊是深受宠爱女子才有的娇艳,一呼一吸间空气中仿佛都充满了来自于她的甜香……
  曹澈不可自抑的伸手去触碰那仿若吹弹可破的细雪肌肤,温润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喟叹,清幽的仿佛一缕直上的袅袅香烟,眸光荡漾着,宛若春风吹动的清澈池水,泛起柔柔的波光。
  忽而指尖传来细微的动静,是她轻动头颈在摩娑着他的指尖,嫣红的柔唇发出一声甜腻的呓语,“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眼角抽搐一下,柔光消失了,反射出沉痛与不甘的刺芒,自胸腔里逸出一声冷笑。
  睡意朦胧的冰感觉有人正轻轻触摸她的脸颊,本以为是晚归的瀚,但那声冷笑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这个声音不是瀚的,这人是瑾王!
 
  她真的退化了,连这么危险的人近在身旁都毫无察觉,如果他想要对她不利,她岂不是就要在睡梦里死的不明不白?
  “王爷好兴致,难道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特意跑来看我的?”冰睁眼与瑾王相望,用调侃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心虚,刚才那句亲昵的呓语会不会让他瞧出她对他的言不由衷?
  “正是。”曹澈挑眉,缓缓收回了手,“听说你最近脾气不好,就想着要来瞧瞧你,既然你有孕在身,就该保持心境平和才好。”
  冰嗤笑一声,拥被而起,“多谢王爷关心,这孩子根本就是个不该发生的意外,我如何还能保持心境平和?不知这孩子是否搅乱了王爷的计划,若是的话,王爷可希望他消失?”她作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想要套取他真实的想法。
  “不,计划有变,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冰心里一紧,他果然是要将这孩子当作筹码……
  “王爷是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冰面上带笑,心却紧紧揪成一团。
  “不错,大景需要继承人。”
  “我不懂……”他不是想让瀚失去一切吗?为什么又说要让这孩子继承大景?
  “冰,你不需要懂,只要你别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我便让这孩子平安长大,否则……”
 
  “王爷也不必再来威胁我,我明白的很,自己的自由还掌握在王爷手上呢!总之我会说到做到,只盼王爷也别忘了当初的承诺才好。”他的意思是会放过这孩子?冰心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是自然,到那时,你和我便一起离开。”
  “希望那一天不会让我等的太久。”冰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表情。如果可以的华,她真的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曹澈高深莫测的弯唇一笑,那自信的神采诡异的让冰侧目,这样的看似温文无害的他反倒更让人更觉可怕,此刻她倒宁愿他是觊觎皇位才与瀚做对,而不是为了那什么莫名其妙又变态到难以理解的目的。
  瑾王的意思是当瀚明白他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不属于他的时候,他们就一起离开好给瀚致命一击?那他又能得到什么?如此处心积虑的苦心布置多年就单纯只为了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吗?
  在曹澈离开很久之后,冰还在努力思考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为自己和瀚的将来打算,可又不知该做什么才是最稳妥而又不致引起瑾王怀疑的。
  很显然,瑾王今夜到来的目的除了给她警告之外,似乎也在告诉她,她该有所作为了。
  为了不让瑾王对自己起疑,她就必须让瀚表现的对瑾王一如从前般信任……天知道,她根本就看不出瀚对瑾王心存疑虑,在瀚的心里恐怕将瑾王当作了最可信赖的人之一,她若是说一句瑾王的不是只会反而给自己带来难堪……
 
  曹瀚阅完奏折回到清阳宫寝殿就寝,掀开珠帘正看见冰拥被而坐,眉头紧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妍,夜已深了,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你回来了。”想的出神的冰听见曹瀚的问话这才惊觉他已回来了,浅浅一笑道:“没想什么,你不在,我睡不安稳呢!好担心又会被人掳了去。”
  “怎会呢?清阳宫外布了数十名暗卫,你只管安心睡。”曹瀚眸光闪动,不再多说什么,宽衣就寝。
  冰默默的偎近他,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若妍,你有话要和我说吗?”曹瀚低沉的问道。
  “没有啊!”冰佯装轻松的笑了笑,“明日还要早朝,快睡吧。”
  或许是劳累了一天,没多久便发出沉稳的呼吸,像是已睡着了。
  冰痴痴的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俊美脸庞,斜飞的剑眉散发着霸气,阖上的眼帘遮盖了深邃的黑眸,鼻梁的弧度彰显着他内心的坚定,即使睡着了,双唇依然抿成坚毅的直线,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轻轻碰触他的唇,轻喃着:“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小时候的那个爽朗的你……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那个在阳光下大声朗笑的男孩早已被岁月的残酷湮没了,再也不会重现,就像他再也见不到他所深爱的若妍一样……
 
  幽幽的长叹一声,冰缓缓阖上眼帘,在他熟悉的气息包围中睡去。
  感觉怀中人儿已陷入沉睡,曹瀚睁开眼睛,漆黑的瞳眸里蕴含着望不见底的深邃暗沉,大掌轻抚过她披散的长发,口中仿佛念咒一般缓缓逸出一句话,“不管你是谁,都不要企图背叛我,不要妄想离开我,否则……”
  否则怎样,他没有再说下去,只因她无意识更加贴近自己的小动作,黑眸漾起一波暖意,他应该信她的,她不会那么做的……
  一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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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冰的情绪也渐渐开始好转,第一次胎动给了她太多新奇的感动,也让她平生第一次生出和腹中的小生命连为一体的真实感受。
  这孩子这么好动,或许真是个男孩也说不定呢!
  冬季到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清阳宫依然温暖如春,冰隔着袍子轻抚自己隆起的小腹,红润的小脸上透着幸福的光晕,绝美中已有了即将为人母的骄傲与自信。
  算算日子,怀孕已有五月,其间再没发生任何让她心神不宁的事,瑾王也没再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太过平和安宁的日子,却反倒让人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平静的表象下或许正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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