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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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三卷]-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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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还会做出这种事。)
  悠二觉得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是一种近似恐惧的仓皇失措。胸口好似放进一条即将弹出的弹簧一般,隐隐作痛,无法克制。这因该不是“零时迷子”的效果吧。
  (还是说……)
  要怪就怪自己太天真——“某个人”曾经如此批评——正如同对方的这个说法吗?再次心生冲动,“喀咚”一声,一头往身后的墙壁撞去。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他心想。
  “……怎么搞的啊,真是……!”
  对一个平凡的小鬼来说,这个世界充满了他无能为力、无法理解的事情。 

第二章 雨中的决斗

即使天色已明,覆盖在御崎市上空的云层依然厚重。
  温暖潮湿的空气一点一滴地染上梅雨的气息。
  坂井家庭院的早晨特训结束之后,夏娜一如往常慢条斯理地享受早上的泡澡时间,然后带着刚洗完澡的放松表情走回客厅,而同样一如往常被整得七零八落的悠二接着走进浴室,快速冲澡。
  在刚才的特训当中,悠二因受到昨晚那件事情的影响而显得无精打采,夏娜手持树枝用力把他打飞,使劲为他打气,最后让他恢复平日的活力……夏娜因此感到非常开心,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她几乎可以算是“坂井家用的半天食客”,早上是每天晚上也是大致都在这里吃饭。这里基本上已成了她的家。至于现在只剩她一人的平井家,顶多只用来睡觉而已。
  悠二的母亲,千草也默许这一点……不仅如此,还大加鼓励。在某些方面意外青涩的夏娜,在她看来似乎可爱得不得了,当夏娜刚开始一个人独居的时候……
  “我们家还有很多空房间呢。”
  她非常执拗地劝夏娜寄宿在坂井家(千草似乎认为她儿子没那个胆量乱来……而基于她所不知道的理由,这的确是无可反驳的事实。)坂井家的成员原本是父·母·子一家三口,由于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贯太郎目前只身赶赴海外,只剩千草与悠二两人共同生活,因此有足够的空间接纳她。
  夏娜对既稳重又坚强、个性坦率且聪明(最后的评语是亚拉斯特尔给的)的她,虽然不排斥,然后到最后,为了避免跟悠二之间过于亲昵,于是拒绝这个提议。
  千草虽然非常失望,但只要有机会的话,她打算再接再厉。
  “小娜——能不能帮忙把餐具摆好?”
  千草从隔壁的厨房,透过门帘喊到。顺带一提,她完全不晓得夏娜的真实身份与来历,全是因为悠二告诉她说:“这是她的小名,以后就这么称呼。”
  “嗯。”
  夏娜简短回答。把摆放在餐桌上装有三人份火腿蛋的大餐盘、空瓷碗与木碗陆续排好。最后,将千草的白色筷子、悠二的蓝色筷子、还有自己的红色筷子搁在筷架上,完毕。望着所有的餐具摆放整齐的画面,她“嗯”的一声满意的颔首。
  “谢谢”
  千草一边说着,手持单柄汤锅走了进来。将汤锅摆在餐桌正中央的锅垫上。锅中味噌汤让人心平气和、让肚子咕噜直叫的香气在客厅弥漫开来。
  这时千草从新打量起夏娜,接着温柔一笑。
  “嗯,很好看呢,小娜。”
  “是吗?”
  淡淡回答的夏娜,脸颊泛起不只因为刚洗完澡的绯红。
  从今天开始,她的高中制服换成夏装。正确说来,帮她准备制服的是千草,并且在她进去泡澡之前,将制服交给她。
  千草以她一个人生活为由,尤其在服装方面——大概是跟自己的兴趣有关——特别照顾。想来这件制服也是专程开开心心跑去购买吧。
  此外,夏娜事前已经把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一些物品所需费用交给千草,而这包厚厚的信封袋一直摆在橱柜里面,完全没有拆封,直到前几天才被想找些点心来吃的悠二发现。
  夏娜有些在意地低头望着千草为自己准备的新制服。
  水手服衣领与袖口部分是偏暗的深绿色,除此之外是耀眼的白。裙子的设计基本上都一样,只是换成较薄的布料。
  穿上这身轻装(她只能如此形容),感觉连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心情很舒畅。对于衣服一向只在意实用性的她,在来到坂井家之后,从千草那边学习到了其他方面的乐趣与享受方式。
  实际上,不只这个方面,千草是她从来不知道的奇妙知识的宝库。
  (成为火雾战士之后一直到现在,所有事情全部都是自己想办法打理……)
  与其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实是该做的事情太过明显……总而言之就是,夏娜终于慢慢发现,自己的生活方式一直十分单纯。
  想当然,她不会因此看轻自己的使命与每一次的战斗,那是与自己交集的事物,也就是属于自己本身,对此她保持着十足的确信。但是她也不讨厌接触除此这外的新鲜惊奇。
  (对了……)
  夏娜想向千草询问,她在这阵子抽空调查的事情。也许可以替她化解昨晚听到悠二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内心所产生的疑惑与冲击。
  “千草。”
  从说话的措词可以看出,她将千草视为知心好友。千草也不以为意,反而欣然接纳。
  “什么事?”
  千草再次穿过门帘走了进来,手棒看似早餐甜点的桃子罐头。
  夏娜瞥了一眼,再次开口。
  “有件事想问问你,我查了好久,还是不太明白。”
  “哎呀,是什么事呢?如果太难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没这回事!夏娜在内心捍卫着千草的名誉,简单扼要的询问:
  “接吻有什么意义吗?”
  (——啥?!)
  一样垂挂在夏季制服胸前的神器“克库特斯”之中,向来表现的冷静沉稳的“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天动地的状况,照常发挥过人的自制力,努力不惊叫出声。
  (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
  但是,接下来方寸大乱。
  千草并未立即作答,手扶着脸颊反问: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之所以露出微蹙眉头的困惑表情,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该不会随便乱教了什么?不过这次完全是冤枉了好人。
  夏娜明快回答:
  “不久之前,有个人告诉悠二说,只要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吻我一下。还说:‘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原……原来如此?!好啊!好你个“螺旋风筝”!居然随便教坏小孩子?!)
  亚拉司特尔释放出排山倒海而来的诅咒念力,远在这个世界某处的正直老绅士感受到一股寒意……事实上如何并不清楚。
  “真的不是阿悠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吗?”
  “……?不是。”
  夏娜不太懂所谓“奇怪的话”指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其实悠二根本不可能随便乱说什么。
  千草凝视着这名少女坦率的表情,看起来不是特别钻牛角尖的样子,似乎还不到严重烦恼的地步,而是基于好奇心、感兴趣才会提这个问题。
  “唔——嗯,什么样的意义啊……?看似简单又很难回答。”
  千草将手上的罐头摆在餐桌,面对自己的筷子坐了下来。
  夏娜也不自觉地,面对面朝者自己的筷子就座。
  (夫人!请你务必做出理性正确的回答,千万拜托了!)
  背负着亚拉斯特尔深切的期盼。千草开口道:
  “刚刚说查了好久……这么说来,你应该在图画馆待了一段时间,这样还是不明白?”
  “嗯,可是,不管哪本书都只解释到我原本就知道的程度而已,对象与方法我晓得,也曾经看过,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做会让悠二的不安得到解答,因为这件事似乎跟我有关,所以我想知道这种行为有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看过小说或文学作品?”
  “亚拉斯特尔说过,具有个人主观意识的内容,并不适用于精确的分析与理论方面的思考,所以我只是把重要文献整个熟记起来,从来不曾作为研究资料之用。”
  千草已经有好几次听到夏娜语带自豪地提起这个,似乎是外国人的人名。
  “记得亚拉斯托尔先生就是,住在很远的地方,像是你的父亲一样的人对不对?他真是一位别有见地的人。”
  “嗯。”
  听到重视的人得到夸奖,夏娜显得有些得意。
  然而千草……
  “不过……”
  继续说道。
  “?”
  (?)
  “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可能还是不清楚。”
  “什么意思?”
  千草谨慎地用字谴词。
  “嗯——这个嘛……资料所记载的一向都是事实与理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提及。然而,现在小娜所思考的,是除此之外的事情……意思就是,是属于内心与感情方面,含糊笼统、没有完全答案的问题。”
  夏娜一脸愣怔,看来这些事情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面对如此这般纯真稚嫩的少女,千草详细委婉的加以解释说明:
  “你明白身体之间的碰触,是一种亲爱之情的表现对不对?”
  “嗯,接吻也是属于这种动作之一对吧?握手、拥抱等等,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嗯——”
  千草虽然感觉有些离题,不过还是略显得强硬的持续进行话题。
  “那么,我举例来说,如果对喜欢的亚拉斯托尔现在这么做,你是不是觉得没关系?”
  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不过夏娜仍然理所当然的颔首。
  “嗯!”
  (……)
  “这么说来……”
  虽然变成多管闲事,但这不是为了悠二而是为了夏娜,千草确认道:
  “你对阿悠,也能轻易做到吗?”
  “啊?!唔、呃、这……”
  夏娜无法回答,缓缓垂下小脸。
  (这……这么轻率的发言完全不像夫人的作风啊?!)
  “仔细这么一想,感觉很不好意思对不对?这就是这个话题的重点。况且,接吻这种事,吻在脸颊跟嘴对嘴这两者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位告诉阿悠这么做的人,指的应该是嘴对嘴吧。”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感觉话题逐渐进入相当危险的领域,亚拉斯特尔急得咬牙切齿,却无法插手。
  “……嘴……嘴对……嘴……?”
  夏娜依然垂着小脸,好不容易才挤出蚊子叫那般的声音,只见她双耳红通通的。
  “……这,这个……我不要,不喜欢……”
  见夏娜战战兢兢的说着,千草“嗯”的一声满意的颔首。
  “很好,不可以随便让别人亲吻,就算是对亚拉斯托先生也不可以噢!”
  “啊?”
  (唔?)
  夏娜不由自主地抬起脸,眼帘映着浮现在千草脸庞那抹温柔的笑容。
  “小娜,我啊,是这么认为的,嘴对嘴的接吻就想一种‘誓言’。”
  “誓言……?”
  “是的,这个动作就是宣誓……可以接触自己的一切,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对方。这与面对亲朋好友的时候是不同的,是一种决定鞭打强烈到无法自主的心情形式。除非对方有足够的资格让你下定这样的决心,否则绝对不可能随便亲吻对方,也不可以让对边亲吻你。当然,立下誓言的频率以及遵守的能力强弱是因人而异的。”
  “……”
  (……)
  望着专心聆听的少女(与魔神),千草略显困扰的说道:
  “我想阿悠的不安,一定是在担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取得你的认同。”
  此时,又冷不防添加恶作剧的口吻。
  “……不过呢,如果有男生企图借由这种行为来消除不安的话,女生尽管狠狠给他一拳,小娜既然不认为阿悠是可以交换誓言的男人,就一拳把他打倒不用客气。我家阿悠虽然晚熟、人又呆头呆脑的,不过我也无法保证他不会趁机强人所难。”
  “……嗯,我知道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夏娜点点头。讨论的话就给他一拳,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听完千草的说法,感觉什么事都变得很简单,真是不可思仪。
  千草也点头回应,最后为了夏娜再三叮嘱。
  “不要太高估阿悠,好好珍惜自己,不要看轻自己,你的身价是不凡的,有我做保证。因此,在你有这个意愿交换誓言之前,你可以不断提高身价,等待阿悠跨越障碍,或者继续准备下一个障碍。如果因此放弃或挫败,这就代表阿悠的感情根本不堪一击。”
  “唔,嗯。”
  千草的说法好似把悠二跟自己的心事全部看穿了一般,夏娜脸颊再次泛起绯红。
  (嗯唔……就这样做下结论吗?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另一方面,亚拉斯特尔对于这个话题以他不甚满意的结论收场,感到焦虑难耐。总之,不是对千草,而是认定……
  (全部都是坂井悠二的错。)
  他是绅士,同时对坂井悠二一点也不友善。
  “在说我什么?”
  当事人悠二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进客厅。他也是从今天开始换成夏季制服——话虽如此,男生的话顶多是脱掉立领制服,改穿短袖衬衫——只有这点变化而已。
  夏娜由于还在思考刚才的内容,显得有些紧张,不由得转过脸去。
  千草则显得沉着冷静,让人完全感觉不出刚才谈话的气氛。
  “重点是,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催促悠二。
  “啊?说什么?”
  “就是‘小娜’呀,还没发现?”
  很好看呢!回想起千草夸奖身穿夏季制服的自己之际那种开心感觉,夏娜也对悠二暗暗抱有相同的期待,偷偷斜眼觑着悠二。
  悠二纳闷地打量夏娜,接着毫不存疑的喊出自认为正确的答案。
  “……啊啊!变白了对不对?!”
  这个听起来一副在玩“大家来找碴”的语气,让夏娜感到强烈的不满,顿时绷起脸,千草则是对儿子无药可救的迟钝忍不住叹息。
  “你……你们两人怎么啦?我猜对了对不对?”
  面对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悠二有些慌了手脚。
  (唔嗯,果然全部都是坂井悠二的错。)
  亚拉斯特尔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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