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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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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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庄看似有段距离,可不知两人是走得太快还是怎样,竟是忽然的就到了眼前。
村庄安安静静,即便走到村子外围也听不见一点声音,和之前呆过的两个村庄截然不同。
而白生也没有带傅之晓从村子里走的意思,脚下拐了个弯儿:“沿着河流走就到了。”
村门口有一条细长的河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延伸出来的,河里鱼儿也不多见,傅之晓心里疑惑,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很奇怪为什么村子很安静?”白生走在前方,冷不丁地问道。
傅之晓迟疑了一下:“是有一点纳闷。”
“村里的人搬到别处去了。”白生道。
“哦。”
两人再无对话。
而这条小河一直延伸到村旁的树林深处,那林子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密集到连打下来的阳光也照射不进来。
林子里更是阴森,感觉不到一点活物的气息。
走着走着傅之晓莫名的背脊发凉,便上前了两步跟紧了白生。
“你害怕?”白生听到她的脚步声,遂道。
“不。”傅之晓回答得干脆利落。
白生挑了下眉,没作回应,事实上早些年他进入这林子也是十分害怕的,幼时,他的师父告诉他,林子里有很多猛兽。
可白子明又告诉他,林子里什么动物都没有。
这简直匪夷所思,可匪夷所思的同时,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的地方不是更恐怖么?
随着往林中逐渐深入,这条小河渐渐汹涌了些。
前方的一片明亮的阳光,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一丝寡淡的冷香。
傅之晓怔了怔,跟着白生逐渐走入那片亮光之中。
视野之处渐渐变得明亮而清晰,在阴暗的林中行路许久,忽然见到阳光,傅之晓闭了闭眼,适应了光线后再睁开眼。
在小河旁,鹅卵石布道的岸边,穿着暗紫色锦袍的青年修身而立,他的黑发似上好的绸缎,阳光投射在他身上,轮廓处似乎氤氲了一圈灰色的光晕。
而他对面河道处的青年迅速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慢条斯理抽出佩剑。
白生一愣,他根本没想到这里有人——
或者说,他根本没感觉到这里有人的气息!
他敏捷地退后两步,顺带拽上傅之晓,将她拉到一边,同时从小腿处将一把没有刀柄的匕首拉了出来。
“简……”傅之晓刚刚脱出一个字。
那青年慢条斯理转过头来,白生瞬间就觉得似乎万丈光芒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明媚的阳光下,他白皙如玉的面容似乎也带了淡淡的光芒,秀眉若青黛,他垂着眸子,长若黑翎的睫羽微微翘起,眼尾细细长长,像是用工笔勾勒而出的细致线条一般柔和,在面颊上打下一层阴影,鼻梁高挺精致,薄唇粉嫩地轻抿着。
白生有一刹那的恍惚,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前的人儿肤色白到和白玉一般的色泽,整个人就像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精致,诡美,没有人间气息。
他浑然忘记了眼下遇到敌人的状况,兀自出神。
而那美人睫毛忽然颤了颤,几乎是极为快速的抬起眸子。
这一动作让白生蓦然想起了一种动物——
蛇。
可更令白生心脏骤停的是——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
浓黑到极致,诡谲到极致,深若九渊幽潭,暗不见光如幽狱。
仿佛人间所有的幽暗和冰冷都缠绕在他身上,那一瞬仿佛天边的乌云也被牵引了过来,沉重压迫得人无法呼吸。
方才的惊艳全部退去,此刻萦绕在心中的只剩下胆寒冰冷。
那美人忽然弯起唇角一笑,那原本冰冷骇人的气息仿佛被冰冻一般停滞,他抬起手伸向白生,嗓音幽幽凉凉,低柔到不可思议:“夫人,还不快过来?”
傅之晓下意识点了点头,说实话在这里遇到简顷她还是有几分惊讶的,毕竟从地理环境上两人应该隔得非常远才对。
虽然她怀疑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障眼法,可又着实不相信这个年代的技术。
不过遇到简顷,她觉得心里似乎有一大块莫名的包袱被卸下了,原本摇摆不定的心脏也安定下来。
她抬脚往简顷那方走。
即将和白生擦肩而过之时,他冷不丁开口道:“我说了你可以走么?”
话音刚落,似有树叶簌簌落地,简顷对面那条河岸没了袁离的人影,而刹那,眼前黑影一闪,白生抬手竟用那把单薄的匕首硬生生接住了从天而降的袁离那一刀!
傅之晓怔了怔,往旁边退开两步,顿了顿,她又小心翼翼往简顷那处挪动。
白生左手动了动,竟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软剑,直直削掉了袁离两根垂在鬓角的发丝。
袁离亦是微微讶异,却来不及多想,眯了眯眼反身做出回击,脚背一勾,直踹向白生的膝盖。
白生眯起眼睛,余光不经意瞥到傅之晓竟然不知何时都快走到简顷跟前了!
他眼神一凛,抬脚亦是勾住袁离那危险的一脚,翻了个身腾空迅速用另一只脚踹向袁离胸膛。
袁离不紧不慢避让开,而白生得此机会手腕一翻,一枚小刀迅速飞向傅之晓。
简顷浑身温度一降,整个人气息变得阴冷饶是在前方的袁离都感觉到了。
他正想拈一片树叶阻止那刀刃,谁知白生迅速欺身上前,软剑冰冷的刀光几乎刺痛双眼,袁离下意识移开目光,而那刀刃又蓦然不见了踪影。
哐当——
刀刃落地砸在鹅卵石道的沉重声音响起。
“很危险啊。”男人幽凉的嗓音再次响起,尾音绵长带着危险的慵懒。
白生眸光泛寒:“你是谁?为何来到罗刹谷。”
见到简顷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一般,自然不可能是所谓迷路之类的谎言可以覆盖他的行为的。
简顷轻轻笑了一下:“我是谁?”
他看向傅之晓,嗓音越发低柔撩人:“你带着我的夫人四处乱窜,竟还敢问我是谁?”
“夫人,你告诉他我是谁。”
白生一怔。
傅之晓忍无可忍地狠狠瞪了简顷一眼,这个神经病,总是扯些有的没的,现在眼下的第一要务难道不是该让她远离白生么?!
白生摆明了是个危险的敌人!
现在她是肯定了,简顷一定是脑子不对劲,才会被袁离认为他是有病!
可她也没意识到那一个瞪眼带了点小女人的撒娇和埋怨。
而这带了点嗔怪的一眼,让简顷眯起了精致的眸子,片刻,他弯了弯唇角:“夫人傻站着不过来是想跟了这粉嫩的小白脸儿么?”
粉嫩的小白脸?
白生脸色一沉。
而傅之晓下意识看向白生。
……倒真的挺白,容貌清俊确也担得上小白脸一词。
可他能不能不要总这么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着小白脸跑了?!”
她佯装气愤的往简顷那方走。
简顷挑了挑眉,懒洋洋地道:“也是。夫人有了我,怎么会再看上别人呢。”
说完,他又挑衅地瞥了一眼白生。
白生面色更难看了,这对夫妻简直脑子有病!
他什么时候说过他爱慕傅之晓了?
简顷不知道,傅之晓还能……?!
他骤然清醒,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一边吼着一边往傅之晓那方快步过去。
在他那句话出口之时,傅之晓立刻奔跑起来。
白生一愣,他几乎从未看见女人毫无形象的狂奔,不解之余又更为恼怒,脚下步子更快:“你给我站住!”
傅之晓恍若未闻,径直奔向简顷。
身后好歹还有个吃干饭的袁离,她跑就对了。
而在傅之晓快要跑到简顷跟前——
一片极薄的树叶飞了过来,速度并不快,傅之晓眼角瞄到还以为是虫子,侧头想让开,谁知鼻尖前方滑过一条红色的细线,将那片树叶迅速弹开。
傅之晓怔了怔,低头,那绿色树叶缓缓飘落向地面,而触及地面的那一刻,竟然从下到上龟裂粉碎。
河对岸忽然响起男人温润如玉的嗓音:“不愧是你,简顷。”
熟悉的嗓音让傅之晓忍不住抬头,看清来人更是错愕:“歧王?”
自然,在青西村,歧王的行动她没有忘记,是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简顷身后,颦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简顷幽幽垂下眸子,看着傅之晓靠在他身侧,警惕地看着齐昀,忽然想起之前傅之晓说过的话。
“你怕蛇?”简顷站在树下挑眉看向跳得远远的傅之晓。
傅之晓拉扯着袖口,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是呀,快打死它。”
“不是怕蛇么?”
“死的不怕。”傅之晓道,“快打死它!”
简顷拎着那条蛇,从袖子里划出一把小刀,迅速将它切成了两半扔到地上。
傅之晓看着地上变为两半的蛇尸,愣了愣,忽然惋惜道:“可惜了,忘了让你取蛇胆了。”
正好路过的宋桃花见到门没关,在门口瞅了瞅,看见简顷,兴高采烈跑进来:“简哥哥,好久……啊!”
走近了,见到地上的蛇的尸体,她又顿时变了脸色,吓得直扑向简顷。
简顷不慌不忙地闪身让开,宋桃花扑了个空,一下子栽到地上,一掌按在那半截尸体上。
这下,饶是傅之晓嘴角都抽了抽。
果见宋桃花尖叫着跃身而起,吓得慌忙躲到傅之晓身后:“傅姐姐!傅姐姐!”
“没事,已经死掉了。”
……
“她只是害怕,你何必要闪那么快呢?”送走宋桃花,傅之晓埋怨地转身将背部的衣料给简顷看,“你瞧瞧,都是你让她扑到那尸体上,才搞得我衣服上都是血!”
“衣服又不用你洗。”简顷挑起精致的眼尾,忽而又道,“要怪就怪那个臭丫头,往你怀里扑,弄脏你的衣服。”
闻言,傅之晓无奈地道:“这只不过是她受到惊吓后的正常反应罢了。”
简顷顿了顿:“可你方才害怕时迅速跑开了,并没有扑过来。”
傅之晓哭笑不得:“难道你想我扑过来?”顿了顿她补充道,“她信任我,遇到危险后靠近我身边她觉得能规避危险,带来安全感。”
简顷嗤笑一声,眸光幽幽。
这意思是——
她并不信任他么?
可此刻见到齐昀,她却是下意识往他身边靠拢。
看来他也并非对傅之晓完全没有影响呢。
简顷忽然低声轻笑一声,傅之晓诧异地抬眸,正好撞进他眼底一抹愉悦柔和,难以理解的蹙了蹙眉:“怎么了?”
简顷勾了下唇:“一想到齐昀看到大齐朝臣的家眷和他最为厌恶的本王走到一处心里必然不悦,本王就很开心呢。”
傅之晓:“……”
恶趣味!
齐昀的眸光落到傅之晓身上,不禁眸色一深,随即又坦然地移开视线,看向简顷,淡漠地道:“简顷,你明知道她的身份还想带她回大楚,你究竟打算怎么利用她?”
与其在简顷身上浪费时间,他还不如想尽办法挑拨傅之晓和简顷。
简顷很难挑拨是没错,可傅之晓就不一定了。
可出人意料的,傅之晓连个诧异的眼神都没给简顷,而是扭过头不知道在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简顷嗤笑一声:“这就不必你来操心了。”
“你知道傅夫人派人追杀傅小姐,可你这样贸然带她去到大楚真的就是为她好么?”齐昀目不转睛看着简顷,“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被人知道傅小姐是大齐朝臣子女,你觉得那时你还能护住她吗?!”
他拔高了声调,傅之晓总算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带了点征询意味的看向简顷,方才她专注地看着之前白生冲她扔过来后掉在地上的小刀出了神,只听清一个“傅小姐”,遂不解地求助简顷。
什么意思?
简顷自是接受到了她询问的目光,心里也明白傅之晓目光中的含义,可对面的齐昀在傅之晓看向简顷的那一刻眼眸又沉了沉。
简顷遂勾了下唇:“岐王殿下真以为本王像你那般无用么?”

☆、第二十六章

“简顷!”身后的钟五勃然变色,咬牙切齿地从嘴缝里挤出四个字,“别太狂妄!”
钟壹脸色微微一变,狠拉了钟五一把。
“呵——”简顷眼里带着嘲意,轻轻笑了一下,“齐昀,你的手下永远都是这么有意思,永远这么的——有胆色。”
他语意渐凉,带着幽凉的诡气,让人心底发寒。
钟壹将钟五拉到身后,微微蹙眉看向简顷,却沉默不语。
齐昀淡淡看向他:“简顷,你狂妄自大惯了,论这一点,本王的确及不上你,可就入本王所说,你到底有没有为傅小姐设身处地的想过?”
就凭大楚皇室那股子挑剔劲儿,光是出身就将傅之晓拒之门外了。
简顷不置可否:“你紧追着不放就是为了这个?”他魅眸幽幽瞥了齐昀一眼,“那你可以放心了,本王可以照顾好她。”
齐昀抿了抿唇,只眸光幽深看着简顷,不语。
傅之晓正在琢磨着齐昀的意图,身后忽然传来沉重的“哐当——”一声。
她扭头看去,袁离的剑已然被白生打落在地,两人分别退开保持一段距离。
袁离捂着手腕,冷着眼退到一边,他甩了甩手腕,“咔”的一声将腕骨接上,从左脚小腿处重新抽出一把匕首。
白生将捂着脖子的手拿下来瞟了一眼,手心亦是几丝殷红的血迹。
傅之晓看着两人的神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方才扔过来那把刀是用来做什么的?”
刀刃极薄,锻造时为了方便使用而刻意略去了刀柄部位,让她眼熟得紧。
白生目不斜视道:“切猪肉的。”
傅之晓:“……”
谁家切猪肉用那么细薄的刀?!
对方明显不愿多说,傅之晓心下有了几分猜测,略一思忖,小心翼翼又道:“那把刀可以好好改改,也许……在医学方面能有点用……”
傅之晓说得委婉,白生顿了顿,缓慢地看了傅之晓一眼,忽然笑了笑:“说得也是。”
接着他手动了动,袁离眯了眯眼,眼神凌厉,毫不怀疑的是只要白生敢对傅之晓和简顷做出一个无礼的举动,袁离必然会冲上前拧掉他的脖子。
可白生只是弹了一个响指,那一声极为响亮可响声过后又重归于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袁离蹙了蹙眉,这是什么?特有的示威方式?
刚思及此处,白生白皙清俊的脸上泛起一抹浅笑:“罗刹谷中有一种药草,叫做忧思草。紫红色的花朵别具一格,叶子呈扇形,通常长在悬崖峭壁上,采摘不易。”
傅之晓蹙了蹙眉,虽然想到这个地方和她所在的世界会有些差别,但没想到会出现完全没有听过的植物。
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白生悠悠地道:“忧思草是春末开花,夏初时节罗刹谷的子弟会背着要篓子从崖上系着绳子往下跳,就为了采集忧思草,而罗刹谷最为亲睐的是忧思草的花蕊,用竹签子将花蕊挑出来碾碎后将汁液储存起来放到一边后再将碾碎的残渣用汁液浸泡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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