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一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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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一笛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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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当地设厂,生产和销售整体,节省成本,易笛风又有话讲:“日本原料缺乏,大多要从内地进口,运费不菲,运送成药反而划算。再讲,成药的运输成本自然由日本人买单,何用操心。
  “日本日常生活成本已比其他许多名城要高,生产成本更加不划算,退休费用更是全球有名。同样一笔费用,在本市可帮手政府解决多两倍的就业和养老人数,与政府排忧解难。何必要益日本人,与它养子民。这笔工人的估价是要我们付出5亿港元,到时尚有遣散费、退休金。节省的是日本的成本。”
  如此刁专的接连不断的轰炸否定一条跟着一条,杨组长招架不住。其他高层见李劲不表态,所以都不出声。
  苏经理亮出最后优势:“日森有一流的技术人员,熟练的工人亦可节省惊人的培训费用和大大减少出错成本,让公司无障碍即时运行。而且对方非常有诚意,若我们可以落实方案,价钱应该可以再压低两成。”
  易笛风点点头:“这点不错。但日本人窥视的是我们的生物制药技术。人人皆知日人抄袭能力一流,到时,他们从来料、所购机器设备、废物垃圾中会找到所需的仿照资料,然后自行生产。只要是日本自己可以制造,他们就绝对不会购买华人出产的。
  “让日本人在公司与日本之间选择忠诚的对象,结果是毫无悬念的。你们谁有把握他们不会因为国家而出卖外国公司呢?在这国家,这是非常荣耀的事。易氏的生物制药技术并不仅仅是药物,这值得一个国家来争夺。”
  众人听得这般言论,不禁怔住。港人善经商,亦懂得通过抗议、游行、静坐、论坛等等手段争取政党或个人利益,但他们从未与另一国家有过政治斗争。他们曾在中英中摇摆,亦无强烈的国家概念。自然从未想过易氏所掌控的组织工程、细胞治疗和基因治疗等技术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自古以来,医术就是能救人亦能致人于死地。
  一时,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了。
  曾天明问:“那是否暂时都不再开拓日本市场?”
  “当然要拓展日本市场,将货物大批大批的送过去。但仅仅销售,并不制造,只收钱,不消费。 易氏的抑制肿瘤、癌症、艾滋病的生物药物远在其他品牌之上,日本人不得不买。但他们一定会比其他国家会快研制出同样作用的药物。所以,”易笛风含笑盯着研发组长,“我们的研发必须要超前,不断超越。”
  研发组长给瞪得有点头皮发麻。
  长长的会议出来,饿得呼天喊地。秘书助理机灵地说叫人送寿司上来。
  易笛风说:“尚不如我妈做的饭团,与糯米糍更是望尘莫及。又是日本的改良。蛋塔、曲奇才是上选。你们随便选吧,减肥的女士可以吃生果。”
  办公室里喜忧参半,忧的是想节食的女士。当然,大老板不吃寿司其他人也不敢点这个地雷。
  下班时,易笛风正在想着,周天泽会在哪里让她大出血,他就来电话:“我现时你外婆的医院。”
  易笛风眼冒金星,一口气提不上来:“怎么了?外婆怎么了?”

  第五章 豪门盛宴(一)

  1
  周天泽说:“胡思乱想。你外婆没事。我在附近,料你一定会先来看外婆,所以到这里等你搭顺风车。”
  易笛风舒口气,放送紧咬的牙关。
  却听得周天泽说:“还有顺便听笑话。”
  想搭双重顺风车,没那么容易。
  易笛风调出手机储存的短信息转发过去。
  周天泽接到短信息一看,不禁咧嘴笑起来。短信息是这样的: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和你联络,这对我们影响都不好,你在那里等着?我带了三吨黄金,九个核弹,十八个美女,五千个士兵过去,我是拉登!
  从医院出来,易笛风问:“要去哪里?”
  周天泽打个响指:“去唱K。”
  易笛风张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怎么?不会唱歌?‘ABCDEFG……’”
  “停!”听得他还要唱下去,易笛风忙喊,“唱K是我的至爱!但你一个为全世界为各族人民做奉献的热血青年,哼着‘做只猫做只狗不做情人’不是很破坏形象么?”
  周天泽瞪她:“那我就只能唱‘we are the world’或‘hand in hand we can’了?”
  易笛风很识时务:“啊,可以唱BEYOND,‘放弃理想你我都可以……’。”
  这尚是易笛风第一次在港唱K,两人随意要间小房,不过本市毕竟是寸土尺金,比起内地虽装修舒适,却窄小许多。易笛风今天虽已吃过蛋挞,但消耗能量过多,仍是放手大吃大喝。
  周天泽愕然:“人人似你饿鬼般,自助餐早已无餐厅敢提供。”
  易笛风不加理会,从热汤、沙拉到点心,吃了满满几大盘,然后抓起话筒跟周天泽大声喊叫。喊叫一轮,喉咙有些痛。
  见到周天泽果然一首一首BEYOND的歌一路唱落来,跟着唱着几首,坏心一起,拿起遥控器按了几下。
  周天泽正摩拳擦掌准备冲刺下一首,突然出现的画面和音乐令他呆了一下,易笛风放声高喊:“团团转,菊花园,炒米饼,糯米团……”
  周天泽傻了眼:“居然出阴招。”
  大喊大叫过后,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出得来,与早前心情已大不同。周天泽说:“好多了吧?”
  易笛风点点头:“多谢你。不过是你请,又省了一笔。”
  “想得开胃,我要留着下次食大餐。”
  “周宅与易居顺路,先兜你回去。”
  “那里现暂称为特首官邸,官员进进出出,我已无家可归,早已自行搬到市区住。我叫出租车即可。”
  “啊,真是凄凉。你的花园有个大鱼池,十分壮观,是否你小时已有?”
  “是,时时与家姐抛物喂食,犹似昨日,如今却有家不能归。”
  “周先生可能就是如此想法,方不肯搬往特首官邸,而住自己居所。”
  “是,所以当时全家无人反对。 我一早在外读书,然后留驻工作,住家时间极少,但进去会有媒体,所以即时搬出去。”
  “还是送你回去吧,时间尚不算晚。回家亦是孤零零一人,路上可八卦一下。”
  “也好。”
  一阵冷风刮来,易笛风的毛线帽子给吹歪了,她正在整理围巾,周天泽手快压住。
  “冬至的晚宴谁有荣幸做你男伴?”
  “啊,梁高飞与我提过,但我不准备出席。礼物已备妥准备明晚提前往周宅拜访就好。”
  两人坐上车,周天泽摇摇头:“出席的是议员、政府高官和各国外使,商界更是名列前茅的几人,并非其他小老板、经理人出席的商界应酬。虽然是虚伪无比的场合,但你以我父亲世交晚辈的身份出席亮亮相也不至于太难受。你新接任易氏,在政界齐集的时候一次见过,更为省事。让平时不方便见面但又与易氏有关系的人士认识你也是好的,易老夫人年年都出席,听说她也回复过是携你前往。”
  易笛风好奇地问:“你刚回本市,何以得知如此详情?可见本市的八卦风潮确确实实深入人心。”
  周天泽啼笑皆非:“家母嘱我押你前往,做护花使者。”
  易笛风想想,叹口气:“好吧,我保护你,做护草使者就是了。你母亲是怕你年少貌美,被寂寞艳丽的名流太太拆吃入腹,尸骸全无。”
  周天泽骇笑:“还真恐怖。有劳了。”
  第二日,一到办公室,王舒萍就拿报纸和捧着她自己的手提电脑入来。上面血红标题图文并茂“至尊跑车神秘靓女现身夜店”。
  图片满满一大版,有车身的各种特照,易笛风开车的远照,其中的大图片是周天泽压着易笛风帽子,由照片看来似在摸头。文章细细介绍车的特色,又猜测车主是谁人,将本市有可能的女明星名媛都排名一次,看谁最可能。不过,虽然照片不算清晰,但仍可以排除平日熟悉的名人,所以媒体更是兴奋。要知道,就算是本市富豪也不见得有几个可以购到这种跑车。欧洲的名车通常是要排队方可购到,往往一等几年,等轮到时,可能已是物是人非。而这驾名车,由之前代为进货的车行得知,是买方自己落单到欧洲,一个月后即空运到港,车行只是帮忙入口而已。所以,媒体都在猜测何方人士有如此财力、影响力。
  易笛风骇然:“首次觉得真是万万不能小觑本市的八卦渠道。”
  王舒萍说:“报纸上的图片是记者拍的,他们时常在夜店守候明星和豪门公子。网络上的应该是车迷上传的。”
  “真是全民皆兵。所以弹丸之地,娱乐圈发展远超内地九百万平方公里,明星比内地还多。”
  “本市特色之一。所幸你未在媒体露过面,而周公子亦多年无公开露面,记者已不认得,所以他们只将焦点放在这驾本市罕见的名跑车上。虽然照片因距离远,不熟的人不知是你们,但车牌号码却是一清二楚,应该是先看见车,好奇主人,所以守候。见到并非名人,才放过你们。”
  易笛风的车牌是“YI 2”,非常易记,粤语就是“易易”。
  易笛风自嘲:“果然是招摇的车。人人都知道钱财不可露眼,可做起来尚唯恐人不知。”
  “罕见之物自然人人趋之如鹜,应该会追查几天。但他们绝不会想到这香车美人居然是待在冷冰冰的办公大楼而非灯红酒绿之地,日日朝九晚五,与他们的活动时间不同,守株待兔亦不会待到。本市那么多明星打爆头挤着要上头条……待热情过后就会忘却脑后。”
  易笛风仔细翻阅早已通过并由外婆签批的明年预算案。大的运作方向她暂时认为无问题,反而有些比较实在的小事情让她另有想法。不过目前她不想令人认为自己大事不理管琐事――用粤语谐音就是“傻事”了。
  晚上梁高飞和王舒萍得知易笛风要前往特首的冬至晚宴,立即着手准备。
  易笛风从文件堆中抬起头:“你们不要将我搞成白雪公主。”
  梁高飞说:“老夫人早有准备,我一早已定制了礼服。”
  王舒萍说:“白雪公主亦是不错的构思,我与形象师商讨下。”
  易笛风哭笑不得:“竟像行军打仗。”
  王舒萍说:“说得对极了。第一次亮相,务必让人记住。叫一击即中。”
  一会,王舒萍回来说:“钱小姐说将易小姐扮成白雪女王。”
  易笛风奇了:“你居然去询问脾气古怪的人能有什么正经答案?她不是服装设计师么?怎么给你出主意?”
  “服装师对形象设计都有一手的,只是许多有名气的人服装师不愿意做如此琐碎的事而已。上次你们两个都说对方脾气古怪,又一见如故,所以请教于她。果然你们臭味相投,她说你上次设计的一条白色裙子她已做出来,很适合,给你加顶皇冠就行了。可惜之前无怂容易老夫人从拍得真金白银的皇冠。”
  易笛风给一大堆待消化的文件逼得疯,现时在家尚要熬夜奋战,就懒得理,说:“我就做个傀儡吧,省心省力。不好还有人可以做替死鬼。”
  王舒萍可不怕:“我明早即去取礼服,然后和钱小姐去拣皇冠,再替你选件相称冬衣。你记得签单就是了。”
  躺在床上,醒起白天的想法,不待杜枫林的电话到来就致电过去:“记得曾在小说中看过,港人看重欧洲车而看不起日本车。”
  “确是事实。”
  “但商务车大多选日本车。”
  “无错。处于成本问题。”杜枫林亦不多深入打探。
  “若我增加或删减已通过的预算,是否是比较大件事?”
  “是。若影响不大,尽量不变,然后在预算内作些小更改以达到你目的。”
  易笛风想想确实只能这样,只好暂时放低。
  冬至当日,易笛风吃过岚姨准备的汤圆后,方装扮妥当,由周天泽接去。
  因考虑到尚要招待客人,周天泽要易笛风早些到,所以早早来接。见到易笛风吹声口哨,躬身:“女王陛下,请!”
  易笛风设计的原是极简单的西式白裙,但钱家雨用了厚实的华贵面料,若隐若现有些隐隐约约的光泽,裙摆正右边还用金线绣有一条逼真的金龙,裙的滚边也是小小的金龙,做得相当有中国皇室特色。外套颜色是在中国历史上有尊贵的帝王地位的黄色,大大的衣领上也是一条不是很显眼的金龙。易笛风一张雪白的小脸露出来,衬得俏丽异常,不见沉郁。
  周家世代经商,家底丰厚,周宅占地颇广,其中的锦鱼池在本市颇有名气,据说是风水池。自周先生将周宅作为特首府后,戒备加严,常人不大能见到锦鱼池了。
  已到的客人尚不多,但保全、侍应等来往穿梭,已是热闹渐涌。
  周天泽带领易笛风先到书房见周先生,然后自己和家姐周天泓迎客去。
  易笛风送上王维的授经图。周先生怔住了:“你哪里寻得如此稀罕的东西?”
  易笛风笑笑:“不嫌弃就好。”
  周先生摸着上面的学子,轻轻说:“读书似乎无论在何年代都当是最美好的年月。犹记得易雨邀我上学的日子,一袭校裙,她爱穿不穿的,搞得老师头痛。人老了,总是想当初。”
  易笛风最喜周先生与她说母亲的事。
  “你外婆的事不必担心。她是担心后的放心。你母亲父亲皆是天灾遇难,上次听得你又碰上天灾,方一时急火伤身。虽说人年纪愈大愈豁达,但相对而言,遇到心伤肺裂的事也愈多。”
  “是。她一生痛失亲人几回,早已心碎肺裂。”
  “公司的事你也不必担心。内部有人带领无大碍,而易家人面极广,是外人所不知的,定会有人暗中帮手。”周先生笑了笑,“哎,外面都不知多少是你们的人马。”
  “是。我只要坐着不倒下就行了。”易笛风笑,又说:“但是我不知内情,不似是权钱交易。曾听得杜枫林说是易家对许多人有恩,但外婆没提过。”
  周先生摇摇头:“我们都不知具体情况,这应该是易家几百年的秘密。”
  周天泽进来:“宾客都到了。”
  周先生站起来:“那我们出去吧。”
  与周天泽两人簇拥着易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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