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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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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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几岁大?竟就敢这么挑事生非?!
  “臣听闻也很意外,只是二人俱是说他们不敢有半句胡言乱语,互相上奏弹劾之事,都是八爷指使他们做的,臣虽怀疑,却又想着倒是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污蔑皇子,还请皇上明察。”
  李光地呈上那二人的证词给康熙看,陈良谟是受了胤禩指使弹劾王新命和李又隆,李又隆同样是受了胤禩指使弹劾的陈良谟,为的不过是将矛头往索额图与太子身上牵,而他自己又能撇清关系。
  康熙看着手里的东西,微眯起了眼,陷入了深思之中,许久,才缓缓问道:“为何先头库勒纳和熊赐履两个却没有查出这事来?”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那俩还不知道他们被主子爷卖了,被他们的好主子拎在手里演猴戏,自然怎么也不会把他们的主子爷给供出来。
  “这个……臣也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康熙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事不要再出去声张了。”
  “臣明白了。”
  也许是此二人查案的时候受了贿赂,也许是他们也被胤禩拉拢了,也许是他们又是被其他什么人指使,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库勒纳和熊赐履为何没有查出这些,康熙都不想再深究了,参这二人办差不利的奏弹,虽然并非他原所想的那般,却也算是坐实了,一道圣旨下去,俩人俱是革职降了级。
  至于做下这侵盗瓜分河道银两的一众,则同样是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该免职的也免职了。
  其后左都御史马齐调任户部尚书,张英复起为礼部尚书。
  胤禛听得消息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库勒纳好端端地怎么就丢了官了?康熙也没细说原因,只道俩人查案确有不妥之处,后来他派人私下打听,也大体明白了怕是与胤禩有关,只是他虽不知其中曲折,却也隐约感觉到与太子爷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
  胤礽难道一开始就把他和库勒纳也算计进去了不成?
  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让胤禛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随即又迅速否认,不应当的,熊赐履是他的人,也同样丢了官。
  可如若是太子爷并不在乎只为了将他的人换下去呢?或者他根本是故意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戒而推个可有可无的人出去?
  一个月后,康熙突然一道调令下去,将胤禩从吏部调去了理藩院做整理那些无关紧要的公文的闲职,在胤禩入部之前又将他单独叫了去谈话,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之放过,之后胤禩走出西暖阁之时,脸都是白的,只是眼里不甘依旧。
  到底这事也终于算是揭了过去。


☆、大婚

  三十一年十一月;皇太子大婚,十里红妆;流光溢彩。
  胤礽站在太和殿前的石阶上回眸,面前是无数张盈着笑意的脸一一闪过,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最后淡得都只剩下一个个若有似无的光影;恍然间便想起,这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皇宠加身;如花美眷在侧;万人敬仰;而他,离那权利巅峰看似便也只有一步之遥。
  只是这一步之遥;前世他足足走了四十年,终究是没有走到。
  新福晋的凤舆在仪仗队伍和礼官的簇拥之下,经大清门进入午门、太和门中门,最后在太和殿前停下,胤礽缓步走下石阶,从身边弯着腰的礼官手里接过了箭,在万众瞩目之下,连出三箭。
  一片喝彩声中,站在人群之后前来观礼的胤禔低垂下了眼,从方才起他就察觉出了,胤礽有些心神不宁,明明是该高兴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却端得是有些勉强。
  皇太子大婚的各项礼仪几乎等同皇帝大婚了,除了婚宴是摆在文华殿而不是乾清宫,洞房花烛的地方是在毓庆宫而不是坤宁宫,新福晋的花轿竟是送到了太和殿前,而这样的一套流程,康熙竟也同意了。
  太子妃册封大典过后,新任太子妃被送回了毓庆宫洞房之内。
  文华殿里酒宴已经开席,一贯冷清的地方头一次如此热闹,来的不管是宗室还是外臣,俱是抓着机会地上来与太子爷贺喜热络套近乎,胤礽嘴角始终衔着一抹浅笑,对前来敬酒之人来者不拒。
  胤禔站起身,看着缓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见他脸上已然有了微醺的醉意,在胤礽冲着自己举杯之时,换了杯茶给他,低声劝道:“还是喝这个吧。”
  胤礽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嘴角又上扬了几分:“大哥,今日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你怎好叫我喝这淡而无味的茶?”
  “我是为你好……”
  旁边有弟弟笑着起哄:“太子哥哥要是喝醉死过去了,新二嫂新婚之夜可就要独守空房了。”
  胤礽眼里闪动起促狭的笑意,坚决地再次朝着胤禔举起了杯,胤禔无奈一叹,举杯与他轻轻一碰,俩人同时一饮而尽。
  戌时过后入洞房,行合卺礼。
  红烛摇晃中,胤礽怔怔看着盖头下瓜尔佳氏艳若桃李荡着红霞的脸,许久过后,心里一声轻叹。
  从今以后,他就得负担起另一个人的生命了。
  瓜尔佳氏已经不是从前的瓜尔佳氏,而他也不是原来那个他,但她是他的福晋,他的太子妃,也是他必须担起的责任。
  突然间,胤礽就有些理解胤禔了,即使再没有感情,这个从今以后将成为与自己关系最为亲密依附着自己而活的女人,到底也是无法漠视和割舍的。
  烛台上的火忽明忽灭,红/浪翻滚,绮罗帐暖。
  胤礽轻闭起眼,恍惚间,有另一双手游走于他的全身,撩起他体/内最炙热的火,那是刻骨噬心的毒,尝过一次便再戒不掉。
  胤禔被方顺搀扶着回到东头所,一走进院子里就吐了出来,方顺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叫了小太监去端醒酒汤出来,忍不住抱怨道:“爷今日又不是您大婚,您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胤禔苦笑着闭起眼,就像着了魔一般,在人群都散去之后,他却绕道去了毓庆宫,到底却也还是不敢走近,只远远看着。
  今晚毓庆宫灯火彻夜不灭,只是那火光却倒映不进他的眼里。
  董鄂氏匆匆迎了出来,歪着头看着他,涩生生问他:“爷,您怎么了……”
  对上董鄂氏满眼单纯的迷茫,胤禔苦笑着抚了抚她的脸:“无事。”
  “爷,您回来了,我等您很久了,我伺候您歇下吧?”
  “好。”
  回屋之后,喝过了醒酒汤胤禔便清醒了许多,董鄂氏坐在他身边呆呆看着他。
  胤禔笑:“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爷长得好看。”
  胤禔拧了拧她的鼻子:“你长得也好看。”
  董鄂氏不发脾气不疯的时候面上看着与常人无异,但许是因为丧子之痛刺激太大,起先是日日夜夜念着孩子,到后来慢慢的就将自己用小孩子的天性伪装了起来,对着胤禔完全是单纯的孺慕,将之当成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仅此而已。
  胤禔抱着董鄂氏和衣躺下,董鄂氏孩子没了之后他就再没在她这里过过夜,后院也甚少去,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宿在书房里,但是今晚,他却分外不想一个人孤枕难眠。
  不是因为情/欲,就只是这么抱着忘了那些事情而像个孩子一般的董鄂氏汲取一点点的温暖,胤禔额头抵着她的肩,将那个给过他漫长的梦魇和短暂甜蜜的人慢慢驱逐出脑子里,渐渐闭上了眼。
  第二日一早,瓜尔佳氏睁看眼时,旁边的床榻已经空了,她怔愣了片刻,想起这一整晚自己的新婚夫君虽然温柔但没有半点温情的眼,心里不由得一酸。
  嬷嬷推门进来伺候瓜尔佳氏起身,说是太子爷起得早,去书房看书去了,还特地吩咐了奴才们不要扰了太子妃,又说太子爷对太子妃可体贴了,一早就亲自吩咐厨房做些太子妃喜欢的膳食,最后又说太子爷后院里虽然已经有了两个侧福晋,但太子爷也不是时常去她们那里。
  闻言,瓜尔佳氏稍稍宽慰了不少,也许,太子爷只是天生性情冷了些罢了吧。
  卯时过后,胤礽带着新媳妇先去了宁寿宫拜见老太后,之后又去乾清宫给才下朝的康熙请安,然后胤礽又遣了凌氏和两个老嬷嬷一块陪着瓜尔佳氏去各宫拜见各位妃母,这么一圈转下来,瓜尔佳氏收获颇丰,得了一堆赏赐,诚惶诚恐。
  胤礽笑着拍拍他的手,安抚她:“无妨的,收着便是,都记好了,以后寻了机会,再回回去。”
  瓜尔佳氏点头应下。
  下午,胤礽带着瓜尔佳氏去乾东所,按礼瓜尔佳氏该去见过大嫂。
  董鄂氏虽然糊里糊涂的,但是嬷嬷教过许多遍的礼还是没有忘,先是给太子妃行了国礼,在瓜尔佳氏给她回家礼的时候笑眯眯地扶起了她,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去后面说话。”
  正屋里就只剩下胤礽和胤禔两个,胤禔一时尴尬,叫了奴才上茶上点心,与胤礽没话找话地闲聊起来:“太子爷如今也算是完成了一桩人生大事了。”
  胤礽挑起眉:“早点也好,汗阿玛那里等得着急。”
  胤禔失笑,不由得调侃起来:“新福晋可还让太子爷满意?”
  胤礽敲敲下巴,微眯起了眼:“比以前那个好。”
  “嗯?怎么说?”
  这位瓜尔佳氏比原先那位瓜尔佳氏要小意许多,他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他的太子妃不但要给他操持好毓庆宫的一切事宜,更要乖巧听话不给他惹麻烦,但是太精明的女人,会让他有压力。
  不过这些,胤礽并不打算与胤禔说。
  胤禔见他似是一脸回味,只当他还在想昨晚的销/魂夜,端起茶盏轻抿,遮去了眼里那抹复杂。
  瓜尔佳氏跟着董鄂氏去了后头的屋里说话,董鄂氏拉着她的手,满脸好奇地打量着她:“太子妃你长得好漂亮。”
  瓜尔佳氏抿嘴轻笑:“大嫂更漂亮。”
  胤礽已经给她提醒过董鄂氏的情况,所以对董鄂氏这孩子气的话瓜尔佳氏听了反倒是觉得这个大嫂其实还挺可爱的,
  董鄂氏又道:“太子爷能娶到太子妃真是好福气呢,爷也总说太子爷福气好。”
  “你们爷是这么说的吗?”瓜尔佳氏不着痕迹地套话,其实他对胤礽和胤禔的关系是有些好奇的,没过门前就听自己阿玛提过太子爷跟这个大哥有些不对付,阿玛也提醒过她进了宫万事小心,最好不要与这位疯疯癫癫的大嫂走太近,别给太子爷惹麻烦。
  董鄂氏用力点头:“上回我看到爷在书房里画太子爷的画像,画了好久,他也不让别人看,只有我看到了,后来我问他,他就说太子爷好福气要娶太子妃了,说是要把画送给太子妃的,对了,爷有把画送给你吗?”
  董鄂氏说话的时候眼里全是单纯,瓜尔佳氏听了却是愣了愣,大贝勒画太子爷送给她?
  这事根本不合理,直觉之下她便觉得这是胤禔糊弄董鄂氏的话,那么他画……太子爷?
  瓜尔佳氏心里迷糊不已,却又想不明白,最后轻握了握董鄂氏的手:“大嫂,你不要告诉大贝勒你跟我说过这事好吗?”
  “为什么?”
  “我想一会儿大贝勒会把画送给我给我个惊喜吧,若是被他知道我早就知道这事了,那大贝勒肯定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好。”董鄂氏不疑有他,满口答应下来。
  瓜尔佳氏暗自咬了咬唇,两刻钟后,有嬷嬷来叫她,说是太子爷说该回去了。
  瓜尔佳氏与董鄂氏告别,起身离开。
  胤禔将胤礽和瓜尔佳氏送出门,在院门口站了许久,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进了去。
  瓜尔佳氏转头看了一眼那进门去的人影,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胤礽偏头问她:“你在看什么?”
  “没有。”瓜尔佳氏忙收回目光,轻摇了摇头。
  


☆、云涌

  三十二年开春之后;太子妃被查出怀有身孕一个月,康熙知道后乐得嘴都歪了;各种赏赐更是不要钱一般往毓庆宫送,远比上一回大福晋怀孕之时要看重得多。
  那场堪比皇帝大婚的婚礼即使过去已有好几个月,却依旧为人津津乐道;更多的人是艳羡,康熙的心思实在是让人不好猜,上一回仅仅因为一个祭祀时拜褥的位置就将礼部尚书给革了职;这一回却是自己主动提出将皇太子大婚的规格提高到几乎与自己等同……君心莫测啊。
  不过依着胤礽来说;倒是觉得其实也没有多复杂;不过是别人提出来康熙不高兴会怀疑是他在授意他有二心,康熙他自己提就是另一回事了;至于目的,大概也不过是最近不安分的人越来越多了,必须正视听了而已。
  跪在地上的太医静静给帘帐后头的太子妃诊脉,许久过后却是轻蹙起了眉,一旁的胤礽见状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斟酌了片刻,太医小心回道:“依老臣所见,太子妃的脉象……似乎是双脉。”
  胤礽愣了一下:“你确定?”
  “应当是没错的。”
  闻言,胤礽微眯起了眼,又转头看了看瓜尔佳氏隐约透着高兴和担忧的脸,最后轻拍了拍她的手,吩咐那太医道:“太子妃是双脉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以后太子妃养胎之事你一人负责,不要再假手他人。”
  太医诚惶诚恐地应下,自觉责任重大,不过太子爷这么说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了。
  太医离去之后,瓜尔佳氏犹豫着问胤礽:“这个真的瞒得住吗?”
  “无妨,”胤礽宽慰她道:“瞒得住就先瞒着,实在瞒不住了再说。”
  其实于胤礽来说能一下怀上两个绝对是件大好事,但他是储君,若一下生下两个嫡子,康熙也许会考虑以后的继位人问题而有所顾虑,要当真是弄死他一个孩子或是送走可就不好玩了,当然,如果是两个格格那就完全没问题了,要是是龙凤胎便更是大喜事,不过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胤礽都觉得,还是先不要被人知道得好,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说三道四。
  既然胤礽这么说,瓜尔佳氏便也放宽了心,安心地养起了胎,只等着十月之后孩子出生。
  三月,广东巡抚江有良与巡视两广盐课的太常寺少卿沙拜在巡抚衙门门口互讦,闹得沸沸扬扬,消息一路从广东传回京,康熙知道后气恼不已,身为一省巡抚,封疆大吏,不顾朝廷脸面,与奉旨下去巡查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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