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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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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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阿玛失了势,皇上对你们一家恼火至极,你现在于大贝勒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与你走得太近反倒是惹皇上猜忌,依爷看,贝勒爷他,怕是要与你撇清关系了才是真的。”
  揆叙的脸沉了下去,不悦道:“十九爷特地来告诉奴才,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试一试,”务尔占说着从手里抽出一份册子递到了他的面前:“证据都在上头了,你拿去给大贝勒,看看他会怎么说。”
  “为何……”揆叙不解地看向他。
  务尔占勾起唇角:“主子爷有句话让我带给你,良禽择木而栖,你自个考虑吧。”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揆叙也终于是回过了味来,这务尔占闹了半天,是特地登门给好处来挖他这个墙角的:“您说的主子爷……是谁?”
  “你现在还不必知道。”
  秋天过后,康熙就带着众人从畅春园搬回了宫里去,这大半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再次回到毓庆宫,胤礽竟是有了种物是人非的错觉,当然这样的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最后自嘲一笑也就做了罢,再不去想。
  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适逢都统永泰回京述职,这会儿也正在西暖阁里接受召见,胤礽听了就在外头等着原本是想等康熙接见完了里头的人再进去,而康熙却叫了人出来传他进去。
  请过安后,康熙让他站到一边去听着,令胤礽感到意外的是,康熙竟然是在与人闲话家常,说到永泰几日之后就要启程往陕西,但家眷却会留在京中,康熙突然就问了起来:“朕听说你有个女儿,是嫡妻所出,有十五了吧?”
  永泰听康熙这么问,一时也很莫名,只规矩答道:“奴才的女儿过了这个年就十五了,按规矩,明年开春就该参加宫里的大选。”
  “十五了,好啊,”康熙笑着,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既然留在京里,赶明儿你叫人送幅你闺女的画像送进宫来,给朕和……太子都看看。”
  康熙这话一说,傻子也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了,永泰有些诚惶诚恐地应了下来,胤礽微垂下了眼,快速算计着这永泰也是苏完瓜尔佳氏的,却比他原本的太子妃论出身还要高一些,永泰这一支是苏完部部落长索尔果的嫡系,属满洲正黄旗,他的曾祖父费英东又是开国功勋,祖父图赖也是战功彪炳,即使当年鳌拜被处置,图赖这一脉的也没有受太大影响,居高位的依旧不少,也难怪康熙会打上了他们的主意。
  当然了,永泰并不是袭爵的那一个,将来要袭一等公爵的是他的兄长,但永泰自己本事也不差,而且实际上康熙也并不想给胤礽找个出身好本事强连爵位也高的岳父,所以没有袭爵的资格,反倒是让他入了康熙的眼。
  后来再说了什么胤礽已经没有很大的心思再听了,只是不由得嘴角微抽,到头来,似乎他的太子妃还是逃不掉这个瓜尔佳氏了。
  永泰退下之后,康熙将胤礽叫到跟前来,拉着他的手,叹了叹气,道:“你也不小了,原本两年前就……罢了,等明年开了春大选,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儿臣明白。”胤礽低声应道。
  康熙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又问道:“这几年朕也陆陆续续给你指了几个人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朕听说你经常一个人安置很少叫人伺寝?”
  说起来从胤礽十四岁起,康熙就开始指人进毓庆宫,基本是一年一两个的频率,到如今他的后院里已经有侧福晋两个,侍妾若干,可就是一个肚子有动静的都没有。
  若说从前胤礽十七八的时候长子就已经下了地,但是这一次,他自己兴致不大,这种事情也强求不来。
  可是康熙却快愁死了,自打胤禔好好的儿子没了,他就想孙子想得有些入了魔,且胤礽生的儿子更是不同其他人,他自然是着急。
  所以这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明年一定要让太子妃进门。
  只是胤礽听了这话却是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却也还得打着哈哈敷衍他:“儿臣会努力的,汗阿玛不用急。”
  另边厢,听了务尔占说的,揆叙看着手里那份长泰在神机营胡乱安插人的证据,犹豫再三,还是找上了胤禔。
  东头所里,揆叙将务尔占给的那份册子递给胤禔,道:“爷,您看这个,这个长泰在索额图的授意下塞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进神机营里头,只要将这个呈给皇上……”
  “这你从哪里来的?”胤禔打断他,当下就皱起了眉。
  揆叙小心观察一眼他的脸色,扯了谎:“奴才私下里费了不少功夫才查来的。”
  胤禔按下册子,问他:“你想要神机营统领的位置?”
  “是。”揆叙坦然承认。
  他原本是宫里的二等侍卫,从乌兰布通回来之后因为战功升了正三品的下五旗参领,而神机营统领定的品级是从二品,要说资格还确实是有的。
  且自打从乌兰布通回来,康熙就下了旨在各地方上组建满八旗火器营,而京里因为已经有了这个神机营则免了,如此神机营一扫先前之尴尬处境,加上在乌兰布通战场上的大显神威,再不敢有人看轻,反倒是人数上又翻了番,不管是皇宫,畅春园,还是其他皇家御苑,都有他们的身影,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京师之地另一支重要的军事防御力量,打上了他的主意的人也自然是越来越多了。
  胤禔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你就别去凑这个热闹了,你阿玛才刚走,皇上哪里会同意。”
  “可奴才以为,奴才是奴才,与奴才阿玛的事情没有干系,奴才有军功在身,这两年做参领也表现上佳,只要现在的神机营统领被撤了,您再与皇上举荐奴才,未必没有机会。”
  “我的话在皇上面前哪有多少分量。”胤禔说得没好气,皱着眉,尽量压抑着自己语气里的不耐。
  “先头的事情皇上对您想必还心怀愧疚,如今只要您说,未必……”
  “够了!”
  揆叙的一句话终于是触到了胤禔的底线,让他动怒了:“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先前那些事情,爷都不许任何人再议论,更别想以此作为筹码妄想从皇上那里得到什么!”
  孩子的事情现在几乎成了他的禁忌,而这个揆叙竟然跑来要他利用康熙那点还未必就真的存在的愧疚心理趁机向他讨要好处提出要求,简直是可笑至极!
  揆叙用力握了握拳,问他:“爷您当真就不打算对付太子爷了吗?”
  “这是爷的事情,轮得到你这个做奴才的来问吗?!”
  胤禔想要放弃,揆叙之前也听明珠提过,原本他并不太相信,只是如今看胤禔这态度,再想到彭春和他阿玛的事情十之八/九与太子爷脱不了关系,就这样胤禔似乎依旧不打算有所动作,当真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
  揆叙悻悻然告辞离去,胤禔重新翻开了那份册子,一时心中疑惑,这么详细的调动安插官员的证据,揆叙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其实真要说起来,康熙让长泰执掌神机营也确实是有栽培之意,长泰本事不错,而且更重要的事他平日里表现得都很本分,似乎甚少与索额图那几兄弟往来,也没有插手过他们在外头做下的那些不容于康熙的事情,这是最让康熙满意的地方。而如今,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其实一直就跟索额图沆瀣一气,皇上得怎么想他?以神机营如今这样的地位,私下往里头安插人,皇上会不会觉得是索额图,又或者……太子爷意图染指兵权?
  神机营,长泰……胤禔的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妃还是瓜尔佳氏的


☆、冬雪

  天很快就又冷了下来;转眼间就已经入冬了,第一场雪下下来后整个紫禁城很快就是一片银装素裹;触目所及俱是白茫一片,似乎在这萧索的冬季里,万物都没了生气。
  毓庆宫里;胤礽窝在榻上,手里抱着暖炉,懒洋洋地眯着眼假寐;书就在手边;只是天气冷;他连看书都没了兴致,往往这么一躺就是几个时辰;不过若是被康熙看到,估计又该说他不思进取偷懒了。
  闭起眼,不经意间突然就想起以前每到冬天,就有人不厌其烦地握着他的手问他冷不冷,担心他会病了,看着他喝下又苦又涩的药变戏法一般将甜腻的糕点塞进他的嘴里,而他也从开始的反感和不屑一顾,到最后就慢慢接受默许了他的亲近,直至成为习惯,再到现在却又戛然而止。
  或许他们之间,从上辈子起就是一场孽缘。
  胤礽并不觉得自己欠了胤禔什么,至少从他的出发点来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胤禔的孩子会没了也不是他事先能预料的,而且真要说起来,胤禔上辈子这辈子曾经反反复复地对他下过多少回绊子怕是他自己也算不清楚了,甚至当年在塞外的树林子里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绝路也没有出过手,如今他轻飘飘的一句‘试着相信’就要自己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算他愿意信他,他也不信他下头那些人就有那么听话那么安分,说要放弃,却绝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可惜胤禔未必看得清楚又或者他太有自信而胤礽对他却没有那个信心罢了。
  胡思乱想迷迷糊糊间,胤礽就这么渐渐睡了过去,手边的书滑落了地上。
  半响过后,贾应选撩起帘子进来,捡起书,往他面前地上的火盆里又加了些炭,走到胤礽跟前,看了看,只当他还在假寐,弯下了腰,低声禀报:“爷,九爷来了,说想求见您。”
  被吵醒了胤礽先是不悦,在贾应选又一次重复说是胤禟要求见他的时候又有些意外,睁开了眼睨他一眼,问道:“九爷?他来做什么?”
  “九爷没详说,只说求您准他进来,他有话与您说。”
  闻言,胤礽干笑了一声,微扬起下颚,吩咐:“去带他进来。”
  胤禟进来就在胤礽面前跪了下去,胤礽皱起眉:“起来吧,无缘无故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之后便叫了人给他奉茶赐座。
  胤禟小心打量一番又闭起了眼的胤礽的神色,见他心情似乎还不错,犹豫了片刻,这便说了:“二哥,臣弟来是有件事想跟您说。”
  “嗯。”胤礽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应着,表示洗耳恭听。
  “事情是关于八哥的……五哥说他自打进了吏部之后私下里一直小动作不断,利用职务之便翻阅誊抄过不少官员的密封档案,还暗下里拉拢了不少人,也包括吏部尚书在内,实有结党之嫌,更甚者……八哥几次向五哥示好,似乎有笼络五哥的意思。”
  胤祺和胤禩同在吏部当差,相比胤禩一进了部就各种小动作没间断过,胤祺是要低调得多了,在一众官员眼里几乎成了透明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不问世事的。
  胤礽闻言慢慢睁开眼,疑惑看向胤禟,眼里带上了几分探究,胤禟微垂着眼,神态却很自若,面对胤礽的怀疑和打量也并不慌张。
  半响,胤礽问他:“你特地来,就是跟爷说这个?”
  “我说过了,以后我是二哥的人,我想二哥对这事也许会有兴趣,才来与二哥说,如若是我多嘴了,也请二哥不要放在心上。”
  胤禟的样子很诚恳,胤礽听着微挑起了眉……有意思。
  “爷倒也确实是有些兴趣……胤祺呢?他是什么个态度?”
  胤禟忙回道:“五哥对八哥的示好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不过我想八哥是聪明人,次数多了他会明白五哥的意思的。”
  闻言,胤礽突然就笑了:“九弟,爷记得你跟你八哥关系应当很不错的吧?这么背地里议论他的是非好吗?”
  胤礽的语气让胤禟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却又隐约觉他是在试探自己,这便稍一思索,镇定答道:“八哥和我,还有十弟,我们几个年纪相仿,小的时候能玩到一块去也不奇怪,但八哥如今做的这些事情,我并不认同,自然不会跟着他一块胡闹,若是二哥觉得不好,以后我会注意与他保持距离。”
  “那倒是不用,你们跟胤禩之间该怎样还是怎样,别做太刻意了。”胤礽懒洋洋地回道。
  胤禟一时不明白胤礽这话的意思,在看到他脸上似是而非的笑容时愣了一下,心下回过味来,道:“臣弟明白了。”
  “九弟,要做爷的人,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可得拿出诚意来……”胤礽拖长了声音,看着胤禟的眼里带着点意味深长。
  胤禟忙道:“二哥放心,臣弟自会慢慢表现给您看。”
  “行了,爷知道了,你回吧,以后没事尽量少来毓庆宫,派个信得过的人过来传个口信就行,不必亲自来。”
  “臣弟知道了。”
  胤礽看着他冒着大雪特地前来说这事而冻得通红的鼻尖,叫了人也递了个暖手炉给他,才让之离开。胤禟接过,先是有些意外,随即触到胤礽脸上终于算是称得上真心实意的笑容,心中一动,忙谢了恩。
  胤禟告辞回了去,胤礽依旧半躺在榻上没有动,手指交握着轻敲着手里的暖手炉,许久,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果然还是跟从前一个德性,上蹿下跳地耍猴戏,也好,且走着瞧。
  又小半个时辰过后,贾应选再次进来,手里还抱着几卷画卷,低声与胤礽禀报:“爷,这些都是方才乾清宫那边送过来的。”
  胤礽有些疑惑,直到贾应选叫小太监将画卷展开,全部举到胤礽面前给他看,看着画卷上姿态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人,胤礽这才想起来,这是康熙前几日说的要给他‘看一看’的他的准太子妃。
  几幅画上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打扮姿势略有不同而已,胤礽懒懒扫了一眼就没了兴致,再漂亮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再美的美人,进了这深宫里,到头来也不过是被训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寡然无味,他的太子妃,只要够听话不给他惹麻烦就够了。
  贾应选道:“皇上的意思,是问您,可还满意吗?”
  胤礽笑了笑,挑眼看向他:“若是爷说不满意,他还能给爷再找十个八个的来给爷挑?”
  “爷说笑了……方才乾清宫来传话的说,是叫奴才等问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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