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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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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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疚詈笪谋荆蔷焦硗徘┳指怯〗换坏恼焦模」仑返i看不懂,便只给了满语版的那份给他看,胤礽草草看了一遍,内容与他记忆里的如初一致,于是冲那小心保存在最下头具有对两国约束效力的拉丁语所写的正式条约扬了扬下颚:“我想看看那个。”
  佟国维虽然有疑惑,却也还是取了出来,解开了上头绑着的细绳,将之呈到了胤礽面前。
  看胤礽当然是看不懂的,不过无妨,他的目光扫过,落在了最后的落款签字盖印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有了这份东西,我朝与那罗刹国以后便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了。”胤礽道。
  佟国维叹道:“但愿那些人能信守承诺吧。”
  回宫之后,佟国维将签回来的合约呈上给康熙,又禀报了与罗刹国人商谈时的一些细节,康熙显得很高兴,大清是战胜国,这份条约本身就代表着他的政绩,而与罗刹国议和就边界问题达成了共识,也意味着他终于是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对付准噶尔叛兵了。
  佟国维包括跟随他前去议谈的一众使团官员都受到了康熙的褒奖,而原本就位极人臣,此番又添上这足以载入史册的一笔的佟国维,自然是在朝中一时风头无两,国舅爷的身份,无上的圣宠,再加上一个统掌后宫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的女儿,一时朝堂之上几乎是人人艳羡,明珠索额图之流,统统都只能是靠边站了。
  索额图肚里的肠子都块悔断了,心里埋怨了胤礽无数遍,当然他不敢当着胤礽的面说就是了,只不过他不说,胤礽却未必不知道,光是从克宁的态度便能窥知一二,于是最后胤礽让克宁带了八个字给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索额图摸不透胤礽这又是打得什么哑谜,不过既然胤礽这么胸有成竹,而功劳也已经被抢了,他除了在心里酸一酸实则也是无话可说了。
  同样对胤礽的行为捉摸不透甚至心悸的人还有一个,便是胤禔。
  佟国维带回来的那份条约他也在康熙那里看过,初看并无不妥,只是后来他仔细回想,却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回去之后在书房里翻了半天的典籍,才终于是找到了印证,合约上所盖印章并非出自罗刹国两位沙皇,而是他们的摄政王公主的金印。
  王印和皇印自然是不同的,问题便出在了这提前了两年签订合约的时机,罗刹国的政权这些年来一直掌控在索菲亚公主手里,而他们的官方公文上所盖印章也皆是出自摄政王之手,虽然提请与大清议和派使臣与大清和谈的确实是摄政王,原本盖上她的印章也无可厚非,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只是胤禔却知道,罗刹国即将发生一场政变,摄政王很快就要下台,一旦彼得沙皇掌控了实权,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废除一切经由索菲亚公主之手而出的政令,很快盖有她的金印的所有官方公文都将成为一张废纸,那么,这一份条约,罗刹国还会承认吗?
  想到这,胤禔顿时就明白了胤礽当初让索额图称病不去尼布楚的用意,只是,第一,胤礽为何会知道彼得沙皇一定能赢过摄政王顺利亲政?第二,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只是不管心里如何惊疑,胤禔也不想在胤礽面前表现分毫,倒是借着他答应的跟着他一块与那洋人师傅张诚学习西学的机会,去毓庆宫的机会却是多了起来。
  而这日兵部里没什么事,他去转了一圈便回了宫,照旧直奔毓庆宫而去。
  胤禔进门的时候,张诚正在给胤礽和胤祉讲学,胤礽没让他见礼,做了手势示意他噤声,直接坐下便是。
  张诚正讲到兴头上,胤祉的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是听入了迷,而胤礽一手支着下巴,却是若有所思。
  胤禔坐下听了半天,才勉强听懂这个洋人师傅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眼前这片茫茫坤舆并非天圆地方永恒不动,而是一个时刻围绕着太阳运动的球体,谓之地球,地球围着太阳转称公转,每转一周的时间便是一年,而同时,地球也会绕着南北两极之间的连轴自转,每转一周的时间便是一日,在西方,这一学说被称之为日心学,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和实验观测证明。”
  “这也太离经叛道了……”胤禔忍不住插嘴道。
  张诚道:“贝勒爷,新生事物,尤其是初看很匪夷所思的东西,难免被人诟病,日心学初次被人提出之时,也曾受到抨击无数,到如今随着学说的渐渐完善和越来越多的观测资料作为佐证,在西方已经显少有人会怀疑这一学说的真实性了。”
  胤禔撇了撇嘴,没有再争辩。
  胤祉却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既然地球是个圆的,我们怎么不会掉下去了?”
  张诚笑了笑,道:“三阿哥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也正是臣准备要说的,我们之所以不会如您所说的‘掉下去’,便是因为一股指向地心的力道将我们吸附在了这地球上头,且不止是地球对人有吸引力,我们对地球同样也有吸引力,在这宙宇之中,万物之间都存在着相互作用的引力,这便是所谓的万有引力定律。”
  张诚的话让胤祉瞪大了眼睛,诧异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胤礽思索了一阵,却是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谁弄出来的?”
  “很多的人,在西方我们所学的东西与清国这里的很不一样,研读历代古籍专研人伦理道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多的人却是致力于探索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欧罗巴各国都有许许多多教授这些东西的学校,在里头人们学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并能学以致用,这才是我们开办学校的目的。”
  胤礽偏了偏头:“若是我朝派人前去,你们肯教吗?”
  “若是有心学,那自然是欢迎的。”
  胤礽笑了笑:“我朝能人也不少,只可惜被埋汰了的也多,他日若是有机会,倒确实是可以派人前去开开眼界。”
  讲课结束后,张诚便告退回了去,胤祉也跟着走了,胤禔却是留了下来,看了看胤礽因为听课听得太久略显疲态的神情,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方才跟张师傅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不过不是现在,胤礽随口答道:“那不过是顺着他的话恭维他而已。”
  可胤禔却觉得胤礽这话不像是真话,他确实是忽略了,眼前这个胤礽,与他记忆里的那个早年力争在汗阿玛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尽善尽美的皇太子,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现在的胤礽多了些随意和懒散,但私下里的一些行为,却远比以前那个更让人难以揣摩,胤禔的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些很不妙的预感。
  其实他早该发现的,回想这几年时光,胤禔有些恍然,他竟然全然没有怀疑过,或者说他心里下意识地在抗拒这一种可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胤礽见他突然就发起了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就先回去吧。”
  “哦……”
  胤禔无意多留,草草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胤礽皱了皱眉,莫名其妙,这又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快乐


☆、心愿

  慈宁宫。
  胤礽跪在床榻前;轻握着床上睡得很不安稳之人的手,慢慢给她揉按着;他的眼眶有些微红,细看之下会发现眼角还泛着泪光。
  进入二十六年之后,太皇太后的身体便一直是如此没有起色;多半时候是缠绵病榻,偶尔能睁开眼人却不甚清醒,总是说着胡话;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能说个几遍;说过了没多久便又忘了;身体则更是虚弱,只能喝点流质的汤水;太医开的药几乎是刚入嘴又吐了出来,人看着便是一日复一日的虚弱下去。
  康熙心急如焚,一众太医几乎是日日都守在慈宁宫,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太皇太后,不过就是在熬日子了。
  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而已。
  这两个月,先是淑惠长公主与苏麻喇姑日日夜夜守着太皇太后,过分的担忧心焦加上年岁也确实大了,俩人很快便熬不住,先后病倒,康熙也不肯让她们再这样熬着,责令她们必须回去休息,之后胤礽主动请愿搬来了慈宁宫照顾太皇太后,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在她身边,亲力亲为地伺候照顾。
  对太皇太后所做的一切,胤礽皆是发自真心,太皇太后是他的乌库玛嬷,曾祖母,是他活了两辈子,唯一一个不问缘由自始至终都疼宠着他对他好的人,他是真心实意的,将之当做自己的至亲之人。
  曾经他还不明白这一份难得的亲情的可贵,现在想来,这却是他仅有的。
  迷迷糊糊间,床上睡着的人又开始说胡话,眼睛却并没有睁开,胤礽凑上去细听,她说的是蒙语,似是梦见了她曾经在草原的岁月,断断续续地不成句,却听得出其中的喜悦。
  胤礽叹了叹气,他的乌库玛嬷这一生也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却到底,心底还有一直念着想着的东西,那是支撑着她这一生的信仰,不像他,活了两辈子,唯一的信念便是追逐那至高无上的皇权,除此之外,细想起来,他连值得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在胤礽怔愣间,太皇太后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缓缓转向了他,顿了一下,微抬起了手,胤礽连忙回握住她的手,关切道:“乌库玛嬷,您醒了,您还好吧?我去给您叫太医进来。”
  “别,”太皇太后微摇了摇头,制止住了他的动作:“我没事了,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别叫那些太医进来,我看着他们烦。”
  胤礽乖巧地点了头,在太皇太后的示意下,扶着她半坐了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让她靠着,太皇太后拉着胤礽的手,一会儿笑,一会儿感叹着,许久,才慢慢说道:“就这么一眨眼的,保成也长大了。”
  胤礽轻抿起唇,太皇太后抚了抚他的手背,又道:“本来还想看着你们这些小辈娶媳妇再给我生玄孙的,可惜我怕是没那个福气等不到了。”
  “不会的,”胤礽宽慰她:“乌库玛嬷好生歇息,慢慢调养身体,能好起来的。”
  “你啊,也不用说这些漂亮话来安慰我,我自个的身体自个清楚,能活到这个岁数,该得到的也都得到了,我也该知足了。”
  “乌库玛嬷……”胤礽突然就觉得,鼻子有些酸。
  “保成啊,乌库玛嬷与你说句心里话,当初你汗阿玛立你做太子也有我的意思在里头,这些年,我看着你从那么一点点大的娃娃长成现在这样谦逊有礼进退得当的少年,乌库玛嬷心里很安慰,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从小就没有娘,能这么懂事当真是不容易,乌库玛嬷心疼你啊。”
  胤礽垂下了眼:“有乌库玛嬷和汗阿玛的教导,胤礽不敢放肆。”
  “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汗阿玛也是明君,大清在你们手里会越来越好的,乌库玛嬷就算走也走得安心了,日后你要好好帮衬着你汗阿玛,要跟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好生相处着,知道吗?”
  胤礽慢慢给太皇太后掖了掖被子,避重就轻地说着:“乌库玛嬷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太皇太后的话,他愧不敢当,曾经他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都没有保住,何谈让大清越来越好,而这一次,他要做的事情,注定还是会让他乌库玛嬷失望。
  但是他别无选择。
  太皇太后又叹着气笑了笑,对胤礽眼里流露出的执拗有些无可奈何。
  沉默了一阵,胤礽缓缓问道:“乌库玛嬷,您还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太皇太后一怔,想了片刻,道:“我的心永远都在那片大草原上,要说心愿,若是能在那里长眠,我这一生便再无憾事了。”
  “乌库玛嬷是想回草原上去吗?”
  太皇太后不答,只是苦笑了笑,眼里闪动着的迷恋之色却是印证了胤礽的话,胤礽心下轻叹,他汗阿玛怕是不会同意吧。
  “乌库玛嬷,能不能告诉我,为何您会如此喜欢那片草原?”
  “那里……是我的家啊,”太皇太后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草原的天永远都是那么蓝,草也那么绿,大家在一起总是欢笑着的,在草原上可以随心所欲地唱歌舞蹈,就连跑马也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太皇太后已然老迈到浑浊的双目此刻却闪烁着动人的华光,曾经的记忆把她带了回去,那里有她最美好的年华,最无忧的岁月,是她出生长大唯一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那这宫里呢?”
  太皇太后又是一怔,半响过后轻拍了拍胤礽的手,叹道:“以后……你便会明白的。”
  即使坐拥天下,这皇城也永远不过是将人禁锢于此的一座牢笼罢了,那些肆意和无拘无束的岁月是再也回不去了,越是高处便越是不胜寒,最终她面前这个她最为疼爱的曾孙也会用无数的面具把自己的本性隐藏把自己伪装起来,她虽然心疼他却也知道这是他唯一自保的方式,这是她帮不了他的,她连自己都帮不了。
  胤礽轻点了点头,道:“乌库玛嬷,您今个儿说了很多话了,先歇歇吧?”
  “好,好。”太皇太后的脸上也确实露出了疲态,只是说了一会儿话便觉得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帘子被人撩了起来,赫舍里氏端了个盆缓步走进来,在床榻前跪了下去,小声道:“太皇太后,让奴才给您擦擦身子吧?”
  胤礽扶着太皇太后躺了下去,对赫舍里氏道:“劳烦姨娘了。”之后便出了门去回避。
  半个时辰后,赫舍里氏出来时,胤礽正靠在殿外走廊的栏杆边看着院子里的雪景发着呆。
  赫舍里氏犹豫一阵走了上前去,胤礽回过神,转头冲她笑了笑:“乌库玛嬷睡着了吗?”
  “已经睡了。”
  胤礽点头:“这些日子多亏了姨娘在伺候乌库玛嬷,着实是辛苦了。”
  因为身体失禁几乎是丑态毕露,太皇太后并不愿意让下头的那些奴才近身伺候,赫舍里氏是除了淑惠长公主和苏麻喇姑外唯一一个被她认可的人,所以身为贵人的赫舍里氏却是在慈宁宫里做起这些粗使下人做的活,不过她倒也是尽心尽责,不仅是胤礽,康熙自然也看在眼里。
  “能伺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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