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葬心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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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葬心情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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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配都得由主人做主。

              其实熊契根本未答应带杨宛儿走,她却趁此机会想取回卖身契,一方面也炫耀她的胜利。

              殷情双腿一软,赶紧扶着桌子坐下。

              契哥哥要走了?和宛儿两人就要双宿双飞……她怎么都没听奶娘提过?这代表她可能永远无法再见到他……

              尽管心痛得成了碎片,她遗是撑着不让崩解。

              「所以,你来找我要回卖身契?」

              杨宛儿开始向杨宛儿磕头。「求小姐成全……毕竟宛儿伺候小姐多年,契哥亦是您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求小姐成全我们。」

              相伴多年的好姊妹背地里勾搭自己的心上人,一起长大的熊契也不愿相信她……她还想挽留什么?

              罢了,既然无法挽回,就让他们去吧!

              「卖身契在李总管那儿,要等爹爹回来才能决定。」殷情强忍心伤平静地回应。

              杨宛儿还是继续磕头,「求小姐帮忙说服老爷,奴婢这儿有些积蓄,都给小姐,求小姐成全……」

              服侍殷情多年,杨宛儿深知小姐个性容易心软。经过早上的事,她看出殷情已对熊契不抱任何希望,以她好强的个性,必然答应让两人离开。

              果然如她所料。

              「我会跟爹爹说去,你起来吧……」眼看心爱男人就要带着爱人双宿双飞,她还得想办法成全他们,殷情就像被人狠狠踩住伤口,痛澈心扉。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杨宛儿连磕几个头拭泪起身,接着换上笑脸温柔问着:「今晚要不要奴婢陪小姐睡?」

              「不用了。」殷情只愿她赶快离去,以免自己崩溃的模样被看见。

              「那么奴婢告退。」杨宛儿感激地看了殷情一眼,一转身便换上得意洋洋的笑容。

              望着杨宛儿离去时轻盈的脚步,殷情忍不住落泪。

              如果契哥哥爱的是自己,她也会露出这般幸福的神态吧?

              殷情缓缓坐在床上,感觉好累、好无力……

              正想躺下之际,忽然想起被遗忘在水榭的紫色毛裘,她方才急着下楼就是想取回它。

              虽然不舍契哥哥送她的唯一礼物,但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留它只是徒增伤感……连人都留不住,还紧抓着回忆有何用?

              她真的好倦好倦……

              如果一睡可以解千愁,她宁愿不用醒来……


              杨宛儿一下绣楼,沿着回廊躲开刮起的大风雪来到水榭,本想看看熊契是否在此,结果没见着人,却瞥见被丢在一旁的紫色披肩。

              「好漂亮……」杨宛儿轻抚着觊觎已久的柔软毛皮,「何时契哥才会送我这么漂亮的礼物?」

              这条披肩花了熊契一半的积蓄,找遍全城才买到殷情最喜爱的淡紫色,得知当时,她不知有多妒忌……现在终于落到她手里!

              杨宛儿虚荣地将毛皮披在肩上,自顾自地摆起姿势。

              她本想将披肩占为已有,却有些迟疑。

              她知道殷情很宝贝这条披肩,如果能将它送还给她,对她取回卖身契的事应有帮助……

              虽然不舍,她还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途径,反正以后叫熊契再买更漂亮的送她。「呵呵,这臭丫头拥有的只有这件披肩,我却能得到契哥……」

              杨宛儿挂着得意笑容出了水榭,忽然刮超一阵大风,吹走了她没抓紧的披肩,直落在回廊边的栏杆上。

              她上前想取回它,另一阵狂风又卷起披肩,最后飘落远处的池塘中央。

              杨宛儿有些迟疑。「下了几天的雪,这池子应是结冰了……」

              她先是一脚踏入池中,用力踢了几下,确定池子结冰之后才双脚踩入。接着她小心翼翼往前滑移,直到看见目标。

              杨宛儿弯下腰捡起披肩,毛皮却黏在冰层上,她用力扯了几下才顺利取回。「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正想起身时,脚下却传来噼哩咕啦的声响,当她意识到恐惧,脚下的冰层已经裂开,她来不及奔回池畔,冰冻的池水瞬间将她吞噬。

              她拼命挣扎呼喊,黑夜里却只听见风雪呼啸的声音……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第三章

              半夜刮了场狂风大雪,隔日的阳光格外温暖。

              殷情好久没睡得如此香甜,一觉醒来伸伸腰杆,外头的阳光让心情稍稍振作。

              正想下床之际,奶娘脸色惨白地冲进房里。「不好了,宛儿她……她……」

              「奶娘,到底怎么回事?」

              「宛儿……她……方才被发现溺死在……下头的池子里……尸身……正被捞上来……」断断续续说完整件事,奶娘忍不住啜泣。

              「宛儿?怎会这样?」一阵寒意袭来,殷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匆匆下床披上晨褛,打开窗往外一瞧——

              被捞起的宛儿躺在池畔,尸身已覆盖着草席。

              「天呐!怎么会这么突然?我昨晚才看到她……」尽管对杨宛儿十分反感,但这样的下场也绝非殷情所愿。除了感到震惊,她最担忧的是熊契的心蜻。

              失去了所爱,契哥哥该怎么办?

              殷情望着蹲在草席旁低头不语的熊契,因为心疼而掉泪。

              此时,熊契神色凝重地望着被草席覆盖的尸身,心里不断重复问着:怎会发生这种事?

              昨晚他想了一夜,似乎该帮宛儿买回卖身契让她自由,否则她留下来恐会造成小姐心里的疙瘩。到时他会带她一起离开,算是对她的补偿,但不会让她跟着自己……谁知这个想法永远没有机会告诉她!

              抚着草席,熊契心里满是愧疚。

              忽然,他看到杨宛儿裸露在外的手臂,本想帮她挪近身体,却发现她手上抓着的东西。

              熊契硬撑开僵直的手指,瞪大眼睛望着手上一块熟悉的毛皮,接着往绣楼上一瞪,刚好瞧见殷情捂嘴哭泣。

              他直觉这事和她有关!一股怒气冲上脑门,熊契抓着紫色毛皮,不顾众家丁讶异的目光直冲上绣楼,踢开门扉闯入殷情的寝房。

              他的眼睛布满红丝,举起手中已然变形的紫色披肩瞪向殷情。

              「为什么?」简单的三个字从紧咬的牙缝中迸出,熊契问出他的愤怒。

              因为殷情对杨宛儿的恨意如此明显,他还记得昨天在水榭时殷情撂下的狠话——你会后悔这么对我!

              莫非这就是她的报复?

              殷情被熊契眼底凝聚的风暴吓坏了,却不知他所指为何。「契哥哥,你还好吗?」

              熊契奋力将毛皮丢在殷情脚下,沉痛地指着她,「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殷情拾起已浸湿的毛皮,不知他的怒气为何,只能瞪大泪眼回望他。「我……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这跟我的披肩有关吗?」

              她无辜的表情让熊契更觉光火。「别以为装傻就能置身事外!昨晚明明刮着大风雪,你还故意让宛儿取回这该死的毛皮,她才会趺进池里……」

              熊契记得昨天披肩遗落在水榭,便自己拼凑出这样的情节。依近日殷情对杨宛儿的百般虐待,他相信她做得出这种事来。

              殷情猛摇头,不敢相信熊契会这么看待自己。「我没有!难道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种会虐待下人的主子?」

              「那是你够虚伪!」熊契的语调冷得令人寒心,「宛儿因为拆穿你的真面目,才遭受百般凌虐,最后丢了性命!」

              积压几日的委屈终于爆发,殷情揪心哭喊着:「真正虚伪的人是宛儿,不是我!」为什么契哥哥相信宛儿,却没弄清楚就将她定罪?殷情觉得好不公平,觉得自己好无辜……

              「我没有故意害宛儿受伤,是她自己弄的然后诬赖我,真正虚伪的人是她!」

              见她将过错推给已死之人,熊契更觉她包藏祸心。他一把抓起殷情的手腕,力道之强几乎拧断那纤细的手腕。「宛儿都死了,你还将所有的错都推给她?你真的够狠……这下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可以!」

              「好痛……契哥哥……」殷情痛得求饶,贞娘赶紧帮忙拉开儿子,「契儿,有话好说,你弄疼小姐了,快放开!」

              熊契却文风不动,继续瞪着殷情。

              「你也知道痛?当宛儿被活活冻死冰冷的池中,你能体会那有多痛?」熊契加重手中的力道,充满恨意的眼神足以杀死殷情。

              心痛和肉体的疼痛交相折磨殷情,豆大的汗水和泪水同时滑落。「我真的没有……你为何不相信我?契哥哥……」

              殷情拼命辩解,摇摇欲坠的模样像是要晕了过去,贞娘急着用力捶打儿子的手臂,「契儿,快放开小姐,听娘的话!」

              熊契这才甩开殷情,她顺势倒入奶娘怀中,仍不忘澄清。「我真的……没有呀……」

              正如熊契所言,这下死无对证,她不知如何证明清白,急得转过头拉住贞娘的衣襟寻求支持,「奶娘,您信我,我没有叫她去拿披肩,我本想自己去拿的,因为那是……那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呀……」

              从两人的对话,贞娘大约猜得出发生什么事,但她了解自己奶大的孩子绝不会故意伤害他人。她拍拍殷情的背哄着:「奶娘信你,别哭,奶娘信你……」

              贞娘接着转过头劝诫儿子。「契儿,小姐绝不会故意陷害宛儿,其中一定有误会……」

              熊契打断娘亲的话。「娘,我们都不了解她,嫉妒会让一个人变得丑陋,您问她最近是如何百般凌虐宛儿……」他怒指着殷情,显然已将她定罪。

              他知道殷情很珍惜自己所送的礼物,但拒绝让这成为她脱罪的藉口,也抗拒自己软化。

              如果他早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便不会将宛儿扯进来,她也不会死于非命……

              「我没有伤她……那是宛儿说谎……她说谎呀!」殷情蜷在贞娘怀中,无力为自己辩驳。

              「谁说谎你心里有数!别以为高高在上就可以随意轻贱他人……天理循环,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熊契望着殷情的表情极尽轻蔑,丢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殷情犹如被打进冷宫,只能抓着奶娘的衣袖无功地哭泣。「他不信我……奶娘……我该怎么办?」



              这日起,殷情为着自己的含冤莫白不知所措,想对熊契解释清楚,但当日他冷绝的态度,令她驻足不前。

              他指控自己时充满恨意的眼神,和杨宛儿满怀心机的笑容常在梦里凌迟着她,让她总是流着泪惊醒。

              这晚,殷情再次从恶梦中惊醒。她环顾四周,还好没吵醒陪在一旁沉睡的奶娘。

              那晚之后,夜晚她房里的烛火就没有熄过。

              殷情迳自抚着陶口抑制狂跳的心脏,望着一旁的睡榻,想起奶娘睡前的叹息。

              睡前贞娘提及熊契近况,说他终日躲在屋里不发一语,每日喝得烂醉如泥。

              殷情以为熊契深爱着杨宛儿,因她的死深受打击才会如此颓废,心中溢满对他的心疼。

              此刻她说什么,陷于伤痛之中的契哥哥都不会相信的。她只想陪在契哥哥身边,此刻的他一定好孤单、好悲伤……

              她悄悄下床,披上一旁的睡袍,再套上挂在墙上的大氅,没有惊动奶娘。

              窗外透进月光,她强忍着对黑夜的恐惧推门而出,不声不响地下了绣楼,摸黑来到僻静的小屋子,这是奶娘母子居住的独立院落。

              窗纸隐约透出光线,殷情踏入小庭院,忐忑地推开屋子的门,熊契正背对着她,仰头灌下一杯酒,壮硕的背影孤独得令人心疼。

              殷情没有出声,只是悄悄落泪,哽咽的声音却惊扰了被酒精麻醉了八成的熊契。

              他猛然转身,眼前隐约出现的女子身影化作几道残影摇晃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前奔去,将殷情抱个满怀。

              「宛儿……你没死!」此刻会出现在他房里的只有杨宛儿,醉得不知日月何年的他,还以为之前发生的事只是梦境一场。

              「宛儿……对不起……对不起……」熊契用尽全力紧抱着娇小的身躯,弯下腰将头埋在温热的颈背,不断低喃出对杨宛儿的歉意。

              一切都错在他,他不该将杨宛儿扯进来,才让情儿有机会伤害她……熊契陷于深深自责中,这样的压力早已超过他所能负荷,必须找到倾泄的管道。

              殷情知道他误认了自己,只能心疼地回应,「契哥……」

              轻柔的声音满怀爱意,仿佛回到往日两人激情时杨宛儿忘我的呢喃,怀中温热的娇躯这般真实,扑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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