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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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夫-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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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容真是吓到了,“他这么说?”

“你也吓了一跳吧?”未少阳边笑边摇头,“所以,不管这间酒楼要闲置多久,我也是一定要买的。”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赫连容一时失神没留意脚下,一颗石子让她地脚扭了下,身子栽向一边,赫连容惊呼一声,碧柳已上前将她扶住。待定下心来。却见未少阳怔然地收回已经伸出的双手。

顾不得如何失礼,未少阳后退一步拱手告辞。不理会赫连容的诧异目光匆匆离去。

不难想像,如果碧柳慢上一步,赫连容此时已在自己怀中,只这么想着,未少阳心中便已有了愧意,那是他的二嫂,他不该……不,他没资格对一个亲手推出去的人心存幻想。

当初为什么拒绝了这桩婚事呢?未少阳已记不得了,只隐约记得严氏说了句话,他便没有反对。其实娶谁不娶谁对他来说没有差别,父母之命,理应听从。但他没想到,他错失的是一个如此忍隐坚强、又可爱狡黠地女人。

她对放风筝地解释,至今想起仍能让他会心一笑,想着她千方百计地逃避郊游,又一次次地吃瘪受挫,那无奈又哀怨的目光,恨铁不成钢地神情,都成为极珍贵的回忆,深深藏在未少阳的脑海里,一刻不曾消去。

她该是个开朗地人,明明有那么丰富的神情,可面对众人时,她只有浅浅的笑容,适度而疏离。她隐藏着自己,一度让他以为她不过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但哪个温弱女子会将瓷器摔于长辈脚下?会当街甩人耳光?会不惜绑架他人以此要回自己的嫁妆?

不错,就是嫁妆。他以为她在乎的是嫁妆,是最后一丝尊严,可原来她在意的仅是那面镜子。

他讶异她讲述镜子时嘴角的笑意,或许她愤怒、她无奈,但面对极憎之人的弟弟,她仍愿以微笑面对。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地女人呢?不骄、不躁、不抱怨、不歇斯底里,就算在她手握胜券之时,也不愿乘胜追击分出胜负,只抛出一纸和书,以后各不相关,便罢了。

不再怨忿,也不提原谅,她到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呢?后来才明白,原来她是不在意的,只有不在意的东西,才无需理会。可她现在……终归是开始在意了吧?虽然她说是为还自己人情,但对于二哥,她真的没有一丝期盼吗?

未少阳不禁想到那天晚上,未水莲的话同样让他难堪、让他无法面对,但最终掀了桌子的仍是未少昀。他那时候开始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步这么做?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牵了她的手走出去?为什么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正如她所说,她也希望有人可以依靠。可她找不到这个人,她就必需坚强。她的这种坚强让他感到懊恼,因为懊恼,他便明白在那一刻他是嫉妒的。

这种嫉妒让他惭愧又害怕,自以为忘记地第一次碰面在他脑海中又变得清晰起来。她仓惶地坐在他身上咬破了他的嘴唇,微窘地说“我亲到了”。

这个场景无数次地在他梦中出现,他甚至能感觉到双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觉,还有那微凉的、似羽毛般的两片柔软。

不自觉地轻抿起双唇,未少阳停住脚步,伸手探至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布袋,苦笑着将袋中之物倒到手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一对紫晶耳坠好好地躺在他的掌心。

还是没给她啊……忘了吗?还是故意不想记起?

这是上次街头偶遇时钱金宝塞过来的,让他转交赫连容,是她选好地样式。

他早想拿给她,可苦于没有机会,后来时间长了,就越发送不出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侍什么样地时机,只知道送耳坠给她的机会,此生或许只有这么一次。

他应该马上停止地,不应任由自己沉溺下去,理智他有,却不想实行。再过段时间吧,等到未少昀学会如何不伤害她的时候,他就将这耳坠和隐藏的感情,一并还给她,此生永不提起。

这已不知是做过的第多少次决定,可心中仍然不可抑制地酸楚着,是后悔吗?不,他没资格后悔。

只因拒绝过,他便连后悔的资格也失去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一点改变(四)

未少阳匆忙离去后,碧柳稍感疑惑,“三少爷似乎有些不妥?”

赫连容也觉得奇怪,摇了摇头,又眯起眼睛缓下脚步,“前面是谁?”

不远处的一个花池里有个提着灯笼的人影,弯着腰在寻摸什么,碧柳上前几步,看清了那人讶道:“二少爷,你找什么?婢子替你找。”

未少昀听见声音直起身子看清了来人,遮掩地将什么东西捏到手心里,从花池中跳出来将灯笼交给碧柳,“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少爷我从今天起只当君子,不做小人。”

碧柳抿嘴轻笑,“这话不是少奶奶说的么?”

未少昀不太自在地瞟了赫连容一眼,“谈完了?少阳呢?”

未少昀的发丝被花枝挑下几缕垂至额前,衣摆上也沾了些泥土,与刚刚未少阳的干净整洁完全不同,也正如两个人的人生,一个有条不紊,一个错落不堪。

赫连容没有说话,碧柳道:“三少爷好像有急事,先走了。”

“走了?我还有事要和他说呢。”未少昀这么说着,可却没见什么着急的样子,“少阳和你……说了什么?”

赫连容轻挑了下眉稍,终于开口,“你介意他说了什么?”

“谁说我介意。”未少昀伸手挠挠眉尖,视线飘了一下,“我做事是为自己做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他说什么都与我无关。”

赫连容这时才真正地诧异。原来他竟真地想了自己地那句话。

见赫连容不出声。未少昀又得意起来。“怎么?吓坏了?”

赫连容摇摇头。“你想通是应该地。君子万事依靠自己。小人才凡事责求别人。因为我不被期待所以要自暴自弃?因为你不关注我所以我就可以为所欲为?真是笑话!为什么要期待你?为什么要关注你?你当你是太阳吗?做人要有些自知之明才好!你地所作所为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未少昀虽然想通了那句话。但还是不太能接受赫连容地语气。“你就不会说点好听地吗?我也需要鼓励!”

赫连容面无表情地瞥着他。“你觉得以我们之间地恩怨。我会对你说什么好听地话?”

未少昀无语半晌。拦住赫连容地去路再开口竟结巴一句。“那、那不是都过去了么!”

赫连容大睁着眼睛瞪着他,像看外星人似的。“你哪天梦着的?”说完推开未少昀,朝听雨轩的方向行去。

碧柳跟上,经过未少昀时窃笑道:“二少爷,那符戴满了一个月,记得烧掉冲水喝。”

未少昀立时捏紧了拳头,一条红线却从拳中垂到外面,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到腰带里,看着赫连容和碧柳地身影渐渐远了,不自在地嗤了一声。“没过去?没过去还给我来醍醐灌顶?”原地踱了两步,又不服气地抬头问月亮,“没过去吗?”

今晚的月色欠佳。月亮像被蒙上一层轻纱,只发出蒙蒙之光,照得一切都不清楚,恍如梦幻。

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赫连容怎么会过去!她又没有健忘症!来到未府后的点点滴滴她全记在心间,她不提,不代表过去或忘记。

往后几日,未少昀虽没再出现在赫连容面前,他的事迹却从各个渠道传入赫连容的耳中。

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笑眯眯地夸她劝夫有方,说未少昀已经和看守祠堂的未忠主动联系,开始着手修缮祠堂了。

探望胡氏,胡氏泪眼朦胧地感谢她,说自己去祠堂门口瞄过了,正往里运新木呢,马上就动工了。

遇到严氏,严氏阴阳怪气地说要不是有少阳在后帮忙,祠堂进展岂会这么顺利。反正一切都是少阳的功劳。

赫连容真的被吓到了,虽然老夫人让她去与未忠联系,但自从未少昀接手后,她根本没理会过祠堂的事,但眼看现在连严氏都沉不住气了,看来祠堂地进展是真的顺利,只是不知道未少昀找没找到那件传说中的宝贝。

就连在花园里偶遇未少阳,开口都是“二哥他……”,赫连容哀嗷一声掩面跑走。留未少阳在原地错愕、错愕……

不过最让赫连容奇怪地是吴氏。这两天吴氏见着赫连容并不刻意交好,而是随意问候。你好吗?少昀好吗?听雨轩好吗?问候你全家

她放弃了?赫连容和严氏有着同样的疑惑,也同样找不到答案。

不过未少昀这几天真忙得是脚打后脑勺,选木料找画师雇工人,还得每天在祠堂盯着做监工,大概有十年没上进过了,冷不丁地一努力,挺不适应。

不说别的,单说方大少他们天天来找他去赛狗钓虾,多大的诱惑!他都没去。还有韩森,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说也要开始上进了,两天没见他一打听,说他在家里念书,吓死人了。

不管怎么说,未少昀是真的决定要做件事情来瞧瞧,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因为那天他想了一个晚上,发现这些年来他好像还真没为自己做过什么,再列张表,看着近十年来每天的行程不外乎是起床、早饭、胡混、午饭、胡混、晚饭、胡混、睡觉……可能偶尔梦游的时候也在胡混,因为好几回他明明在睡觉,家里出了什么事也都说是他干的。

看到最后,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原来他的人生这么单纯……敢情他是一个这么单纯地人!

耐心地擦好祖先牌位,再放到一个四人抬的木托上,准备明天把祖先们送到庙里寄存着,等祠堂装修好再把他们请回来。

待擦到祖父的灵牌时,未少昀擦了又擦,拿着灵牌对了半天眼,长长地叹了一声,“你说你死那么早干什么?小妾都没娶一个,亏不亏?”说完把灵牌放倒在木托上,“腰不好就别天天坐着,躺一会吧。”

未忠此时端来午饭,听到未少昀的话笑道:“老爷那时每日腰痛,小少爷才……六七岁吧?就知道每天来给老爷锤腰,五年从不间断。”未忠口中的老爷指的就是现在躺着这位。

“五年啊……”未少昀似有些感慨,望天发呆了半天,“五年坚持做一件事也很难吧?”

“不是很难。”未忠一边给未少昀摆碗一边道:“是很难得。”

未少昀轻出了口气,思绪飘得更远了,仿佛又回到儿时似的,他坐在祖父怀里,从不轻易露出笑意的老头子常常指着两个看似一样的古董玩意让他辨别真假。未少昀觉得是假地,便让他直接摔了,第二天新的辨别前再公布前一天的答案、细数为何真、为何假,逼得一个不足十岁的毛头小子要拼命记住辨别之物的细节,公布答案时才会晓得自己对在哪里、错在哪里。

“老爷那时虽不当面夸你,但常常与我说,说小少爷从小就有韧劲,日后错不了。”

“所以说老头子的眼光也不是很准。”未少昀拿起碗筷笑道:“他当时还说二姐有天赋呢,结果呢?现在变得跟多嘴鸡一样!成天的叽叽叽、叽叽叽……”未少昀受不了地摇摇头,扒了两口饭,然后不知怎地,嘻笑之色渐渐褪去,“其实我那时每天去给爷爷锤背,是想让他同意我娘进未家的门,只是后来锤着锤着就上瘾了,再后来想锤也锤不到了。”

未忠正色道:“当初若不是小少爷,老爷真的不会让二夫人进门,未家祖训……”

“不休妻、不纳妾。”未少昀难得地正经神情瞬间变得无语又嘲弄,“我那个爹,不止有我娘,还有三娘和珍姨,只是当时没进门,养在外头跟纳了妾有什么区别?”

未忠摇摇头,“因为这条祖训,未家一直香火不旺,近几代更是数代单传,所幸老爷、少爷都有才能,可将未必知发扬光大。可暄小少爷自小时大病一场后,身体便时好时坏,又因母亲早逝,性子很有些古怪,对古玩也没什么天赋,那时大夫人又生了个女娃,所以老爷才默许少爷在外为未家添继香火。”

未少昀跟着未忠一起摇头,“这只是表面原因。”说罢朝未忠招招手。未忠探过头去,未少昀放下碗筷小声道:“老头子心里根本就是早想打破这条祖训,又苦于没有门路,所以才怂恿我爹,等我爹在外头儿子老婆一大堆了,不接回来不行了,奶奶也只能接受,祖训失效了……”未少昀突地一拍桌子,“到时候老头子不就也能娶上小妾了嘛!”

未忠被吓了一跳,又听得未少昀地话半晌无语,最后竟然点头,“有道理。其实老爷年轻时也与一位姑娘有过一段情缘,只是碍于祖训不能纳她为妾,只得辜负了那位姑娘……”

这件事未少昀倒是头一回听说,顿时来了兴趣,“那姑娘哪的?姓什么?奶奶知道么?”

未忠立时住了嘴,咳嗽着起身,“吃饭……你吃饭……”

未少昀正想追问,一个干活地工人进来,“二少爷,外边有位姑娘找你,说有急事。”

正文 第七十章 一点改变(五)

未少昀正寻思着谁会来祠堂找他,出去一瞧,却是白幼萱的贴身丫头汀兰。

汀兰见到未少昀才松了口气,“二少爷,我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了?幼萱有事?”

“事是有一点。”汀兰引着未少昀离祠堂远些才站定说话,“不过姑娘不让我告诉二少爷,只说来问问二少爷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都不过合欢阁去。”

未少昀皱皱眉,“打什么哑谜?到底什么事?”

“姑娘不让我说,二少爷想要知道就自个儿问姑娘去。”

“我这不忙着呢么,得出空就去。”未少昀随口说了句,便要转身回去。

“哎……”汀兰哪能任未少昀就此离去,刚要拦阻,却见未少昀又回过头来,想了想,“还是去吧。”

汀兰掩嘴一笑,“二少爷真是心疼姑娘。”

未少昀不置可否地笑笑,与汀兰一起到了合欢阁,白幼萱已在自己楼中备好酒菜,听到有两个上楼的声音不禁会心一笑,起身迎在楼梯处,见了未少昀盈盈一拜,“二少来了。”

未少昀径自走到桌边坐下,“又不是第一次来,还得行礼,天天来天天行礼,你也不烦。”

白幼萱倒了杯茶端给未少昀。“幼萱只有二少一位客人。自然得礼遇些。以免二少怪责。再不来幼萱这了。”

未少昀失笑。“几天没来就拿话挤兑我。怎么?这几天有人找你麻烦?”

白幼萱连忙摇头。又为自己地嗔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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