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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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的眼睛-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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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炯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下场的时候满脸通红,不过那时我就看出他的样子铁定是兴奋多过害羞的,再加上他身边一群衣冠禽兽跟着瞎起哄,他也就麻着胆子越跳越起劲了。
  看着他耍宝的样子,我们一票人全都笑了。
  我说,“我也不坏你们的兴致了,先回吧台了。”
  周炯拉住我说,“教主,别这样啊,再跳会儿。”
  我摇了摇手说,“我不行,老骨头了。”
  秦旸叫住了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秦旸走在前面帮我开路,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过往的回忆层出不穷,秦旸对我的好,曾经的甜蜜一下子排山倒海淹没了我。
  坐回吧台的时候,秦旸没有和我说话,反而是转头去和胡佳瑜聊些有的没的,我隐约听见他问她,“最近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
  我没去听胡佳瑜是怎么回答的,心里只觉得一阵一阵的难过像被刀割一样,我不知道这些样子是不是他故意做给我看的,以前有我在的场合,秦旸一般不会把我晾在一边,去和别的女孩搭话,总是挖空心思逗我开心,或者是一个劲的只顾着往我碗里夹菜。
  我沉浸在回忆之中,带着点伤感,随手翻了翻menu;点了杯加奶的百利酒,感觉味道还不错。一杯酒,半杯冰,真是暴利的行业。
  我看到身边的人如何喝龙舌兰,觉得很新鲜,又看见试管酒300一桶,附送一只小烟花,很漂亮。然后过了一会儿师傅就回来了,兴致勃勃地开始教我还有宋云翔玩骰子。
  酒吧里的音乐跟地震似的,每个人说话都得和吵架一样吼来吼去。听见旁边有人问我,“Can I buy you a beer?”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子正对我笑,又补了句,“can we make friends ?”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觉得有些尴尬,宋云翔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笑着,师傅也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NO。Please don’t disturb my friend 。”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去看秦旸,他的嘴抿紧,脸色看来过于刚毅,恍若无动于衷,我都怀疑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男子讪讪离开。周炯他们也尽兴而归了,他笑的特欢畅,袁征好像也看见了刚才那幕,扯着嗓子就调侃我,“小楠,你真是一事儿精啊,怎么走哪惹哪啊?”他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眼光来回看着我和秦旸,似笑非笑的,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没搭理他。
  坐在吧台的时候,他们喝着酒有点百无聊赖了,所以又提出玩那个老掉牙的真心话和大冒险我就琢磨着这生活真的是太无聊了吗?一出来就玩这个,搞得跟例行公事似的有什么乐趣可言,偏偏还有这么多人喜欢!
  我无奈的照例陪着他们抽签,其实我以前跟他们玩的时候,做的傻事儿也不算少,什么跪在地上唱国歌,站桌子前跳“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各种糗事多了去了,也算是司空见惯,见识过大阵仗的人,只是可怜了坐我们身边的朋友,老是无辜被我们骚扰。
  在牌抽出之前,师傅忽然贼贼的挑眉对我附耳说,“不如咱们结党吧,多一个人多份作KING的概率阿。我的牌也给你看。”
  我睨了他一眼,有点动心了,想着他是我师傅,在这也就和我最熟绝对不会匡我,而且我平时中招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所以也就没多犹豫,好了一声,偷偷找了个隐讳的角度把牌掀了一下正好让他一个人瞧见。
  谁知师傅忽然把自己的牌给摊开了,就这么往桌子上一扔,我正惊讶于他发什么神经,就听他大喝,“哈哈,大爷我就是国王!抽到Q的亲一下我旁边的这位帅哥。”他一把扯过了他身边的秦旸,笑着补充了句“就是他,就是他!”
  我一惊,瞪大眼看着桌上的K,这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妈的,把我给卖了!
  周炯袁征他们开始瞎吆喝起来,“秦旸阿,你有福拉,也不知道抽到Q的是不是MM?万一是哥哥怎么办。”
  他们一群人开始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完全忽略了自己人之中也有抽到Q的概率。
  秦旸则是铁青着脸,死死的握紧拳头,咬牙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恨恨得瞪着师傅。
  他们一群人敲着酒杯就开始狼嚎,我真没看错他们,就丫的整个一群野兽,没人性!他们催说,“Q,我们的QUEEN,E ON ;GO AHEAD!”
  我抖着手,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扔,在座的所有人顿时都傻眼了,估计都觉得我和秦旸缘分深的跟白蛇许仙似的了,而秦旸的表情也瞬间由尴尬转为愕然。
  我咬着牙说,“你们看,怎么着吧?”
  他们一脸暧昧,然后彼此互相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点头大喊“KISS;KISS;KISS!!!”
  我小心看了眼秦旸,发现他也僵着身子,扬眉等着我的反应。
  这事儿要搁以前,我肯定是半点也不扭捏,亲自己男朋友有什么呀,不就是大家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么,可是事情到了现在,我怎么可能不尴尬,照旧毫无顾忌呢?我甚至觉得换了个陌生人都比是秦旸好。
  这个时候,师傅又将了我一军,故作幽默道,“你知道你的拒绝会让一个男人觉得多挫折吗?”
  他们一票人又幸灾乐祸的哄笑起来。
  秦旸一双清澈的眼睛望向我,说,“ 那改亲脸好了,我的极限了。”
  我一愣,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说还是对他们说的,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含义了。我第一次看不懂他的眼神。
  在他们的鼓吹声中,我走过去,心里咚咚咚的跟打鼓似得,慢慢朝秦旸的脸颊上低头印下一吻,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可是身边的人早已欢呼起来。

  真心话

  酒吧里摇曳的光影滑过秦旸清朗刚毅的面颊,一次次地在他的脸上变幻着明与暗的交替,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变化,身边铺天盖地的口哨声,尖叫声响成一片,而我的心里却堵的发慌,秦旸,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心不在焉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听见师傅附耳对我说,“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吧?”
  “不关你的事!”我说的咬牙切齿,就跟面对敌人逼供似的。
  师傅啐了一声,吊儿郎当地说,“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得,你也就能蒙蒙咱善良老百姓,我也就装回孙子陪你玩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吧。”
  我被他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游戏还在继续,不过他们好像对大冒险失去了兴趣,因此,转向了真心话。
  周炯的原话是,“这里人太多,可用场地又太小,玩大冒险没意思。不如玩真心话吧。”
  嘿,看我出了洋相后就说没意思了,有你这样的人没有。
  我没好气地说,“大冒险就大冒险呗,玩什么真心话阿,又在想什么阴招呢你?”
  周炯嘿嘿笑了起来,一针见血的说,“教主是心理不平衡了,急什么,这次又不一定会抽到你。”
  我不吱声了,因为在周围90%的附和声当中,我的抗议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待会儿保不准又得给我安个什么莫须有罪名。
  事实证明,那票人果然是没人性的,我还真没看错他们,游戏开始了,他们玩的那叫一个喜庆,逮男的就问还是不是处男,逮女的就问体重和腰围是多少,反正就是怎么尴尬怎么问,什么最难启齿问什么,而且最阴损的还是每问之前都得跟你声明一次,“你知道游戏规则么,真心话,OK?”
  当中最绝的就是问周炯的问题,你是怎么和你女朋友舌吻的?
  咱们看他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老实,都以为他经验丰富的数都数不清了,连我都起了好奇心,可周炯最终是红着脸飞速的说了句,“#!·%—……”
  我们都一脸茫然,袁征搁了酒杯就蹦起来了,“我操,周炯,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跟蚂蚁说话哪你。”
  周炯也豁出去了,红着脸大吼一声,“我还没接过吻!!!。”
  这一吼可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正震撼住了,我们几个一片鸦雀无声,各个都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炯的脸色更红润了一些,直到旁边几个女生都掩嘴笑了起来,周炯的脸色才由红转紫,估计是要发飙了。
  我瞅着他脸色不对,立马呵呵干笑了两声,连忙圆场说,“摸牌阿,别磨蹭了。”
  大家也都是老朋友了,开玩笑谁还不知道适可而止阿。
  偏偏师傅这人不识相,硬是补了句,“唉,叫我就随便吹阿,高兴的时候就把舌头动两下,不高兴的时候就把舌头搁那儿呗,你这朋友就是太老实了, 男人的尊严都能放下,我真是服了他了我。”
  周炯那可是出了名的狗耳朵阿,所以一下子就听见了,转过头看向我们这个方向,一贯油腔滑调的脸上突然就面无表情,把我看的心里就直发毛。
  我避开他怨毒的目光,转头鄙视的看了我师傅一眼,说,“原来你这么猥琐阿,连这都敢说。”
  师傅不在意的瞥了秦旸一眼,状似不经意的戳了句,“不说才不正常,有些人就是敢想但不敢说。”
  我知道他一语双关,所以抿着嘴没搭话。
  师傅看了我一眼,顺手替我也摸了张牌,不摸还好,一摸一个准!
  又是他K;我A;我听他的!
  我一惊,蹭的一下站起来,气的直跳脚,指着他骂,“谁让你帮我摸的牌。霉星!”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无言的在恐吓,“待会儿你要是敢问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了我!!”
  师傅抬眼撇了撇嘴,“你真是一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得,今天既然玩的是真心话,你就把你的真心话对他说说吧。”
  他的手一下子就指向了秦旸,我的心猛地一跳,忽然就不说话了。
  师傅火辣辣的看着我,催了声,“快啊,游戏就是要玩得起才有趣嘛。”
  众人的眼睛一双双都盯着我,仿佛都在等着我的下一步行动。
  我心里急得都快炸开了,眼睛看向秦旸,他居然还是一脸轻松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看着他的表情,忽然一股无名火就接管了我,凭什么他把我的世界烧得烈火燎原,自己却波澜不兴?
  就光说今晚他暧昧不明的态度,我也早就憋不下去了,如果是我一厢情愿的话他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莫名奇妙的话来让我误会,又为什么要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而且还告诉我不见不散?
  当时全凭着一股冲动和牛劲儿,我三步并两步的就走到秦旸面前,我说,“秦旸,你抬起头来看我,我直到现在还喜欢你,你呢,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没变?”
  秦旸听了我的话,明显的身子一震,手情不自禁的一个哆嗦,酒洒得满桌子都是。
  坐在他旁边的胡佳瑜惊呼一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秦旸还来不及正眼看我一眼,就被她的喊声给吸引过去,然后连忙往怀里找纸巾,手忙脚乱的问她要不要紧。
  在场周围的几个人看着我们这里好戏连台也有点瞠目结舌了。
  一片混乱中,许芳也开始接过纸巾帮着胡佳瑜一起擦拭她身上的水渍。
  我站在原地先是愣了愣神,随后便觉得震耳的音乐声中,今天的一切一切简直跟场荒诞的闹剧没区别,而且主角还是由我扮演的。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如果秦旸有心的话,凭我对他的了解,我都已经这样低头了,他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不发一言的。
  我硬撑也撑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下去了,极为疲惫的对胡佳瑜说,“对不起阿,都是我不好,我陪你去洗手间吧。”
  胡佳瑜点了点头,秦旸焦虑的看了我一眼,有点担心的说,“要不要我陪你们一起?”
  我故作潇洒的一笑,“怎么着,还想进女厕所阿?”
  秦旸抿着嘴就不说话了。
  远离了里面的沸腾喧哗,外面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在洗手间清理的时候,胡佳瑜疑惑的对我说,“你和秦旸究竟怎么了?”
  沉默了片刻,我还是开口道:“大概真的结束了吧。”
  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我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细细地看着镜子里那张狼狈湿润的面孔,我说,“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我先走了,就说家里来电话让我早点回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

  看着镜子中邋遢的自己,原来宿醉的报应是黑眼圈。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永远的十七岁,我就这样坐在秦旸的自行车后面,一路说着,笑着,穿过了一幅又一幅明亮而伤感的青春。
  我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天空依旧很蓝,阳光照样灿烂,浮云无声的流淌过去,就跟时间的流逝一样一去不返,我心里一下子就觉得无比悲伤。
  想想开学我也就升大四了,社会实践学期,我也是一个大人了阿。大学四年,形形色色的人看多了,众人瞩目的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末了,也不外乎是曲终人散的结局。
  曾经说着永远不分离的人真的还会在一起吗?
  只怕早就散落在天涯,各自奔前程去了吧。
  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就消极起来,昨晚无意中又翻出以前写的《雪人的故事》,现在读起来心里居然有了隐隐作痛的感觉,想起秦旸那时的一句话,不免觉得莞尔,“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你写的故事;心里就开始酸酸的。不舒服!!!”
  秦旸,那种酸酸的感觉,现在我也有了。
  曾经心目中的那个男孩,他还是曾经的那个男孩吗?他还能记起曾经堆的那个雪人以及对雪人诉说的话吗?
  我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这句话也是促使我写出那篇文章的灵感来源,当时觉得很煽情,很庸俗,写的是“我一直以为山是水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你的故事。”
  秦旸在我面前从来就是透明的,一喜一悲都清晰可见。而如今我却琢磨不透了,那天究竟是故作疏离的冷淡,还是真的当爱已成往事?秦旸,现在的我,还是你的故事吗?
  8月中旬的时候,凌厉风就已经回来了,我跟他曾经见过一面。
  那天坐在“仙踪林”茶坊里等他,我透过两楼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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