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晋江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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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晋江vip)-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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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却如鱼得水,和几个媳妇儿谈的投机。
  又将林府诸事一一道来。
  听她如数家珍,多多诧异:“看不出,你倒适应良好。”故意叹息一声:“怪不得。原来天生就该是嫁进林家的命!”
  青云羞红了脸,嗔道:“谁才是正经嫁给林家的命,我却不知!”
  多多本扬脸灿笑。闻言忽而失落,郁郁的长叹一声:“哪里就容易了?且看着罢。”
  深宅大院,她才见了几个,就身心疲惫至乏力。若今后当真嫁进林家,以她的家世来历,岂是容易的?不说旁人,单单家下仆人,只怕也都不服!

  公道牙行为公道

  此后过去一月,天气渐渐正常,街上行人也都换了夏衫,迟迟未开的蔷薇开了满墙,扑鼻芬芳。林小五依旧毫无音讯,倒是林太夫人,时常叫她进去说话。
  从前交往的人家,见林太夫人又肯和她往来,不免消了之前疑虑,也肯叫她买人。她□乏术,不免又兴起念头要将牙行正经办起来。
  办牙行的念头起了两三年,只是不能成事。好容易去年说服相熟的人牙子,大家勉强同意资源共享,谁知李婆子临时反悔,非要做牙行领头。多多见无法说服,索性抽手不做。剩下的人勉强同意了,牙行在街面上热热闹闹开业,却又都不懂经营,又互相倾轧,都想保全利益不肯牺牲丁点,李婆子一人难支八方,惨淡经营了段时间,非但没能扩展,反招来许多骂名。
  概因有穷苦人家要卖儿女,她将身价银压得极低,逢着有点姿色的,又高价卖断给青楼楚馆。那些穷人家本想让孩子有个活命吃饭的地方,断断不肯卖入青楼。找来要闹,李婆子却又联合官府中的几个相熟衙役,以势压人。
  一时间,臭名远扬。
  眼见经营不下去,李婆子又打主意,要把门面转给钱家。
  和柳大娘说了几次,柳大娘只推她如今不管,都是女儿做主。偏钱多多事多人忙,李婆子无奈何,只得夜里来堵了几次门。
  多多不想替她收烂摊子,只是推脱。一会儿哭诉前阵子没生意,家里穷的叮当响;一会儿又说老家族人生病,将积蓄悉数借给老家亲戚治病。满嘴谎言,李婆子明知她诓骗搪塞,苦于找不出证据,又气又恨。
  柳大娘见她不肯接收,最近又把要买人的几户人家推荐给另外几个牙婆,只当她要收手不做。叹了一阵,说如此也好,省的耽误婚姻大事。
  多多心里自有思量,因尚未成行,便瞒着柳大娘也不说,日日和青云在外头走动。
  从前林太夫人派人来叫,多多只是推诿,万分不愿去见。如今另有打算,反刻意奉承。林太夫人也别有心思,两个表面看来,倒也其乐融融。
  她在林府,也结识不少前去巴结的女眷。林太夫人看不上眼,于她却有大用。
  青云和坠儿在外头跑了三五日,定下个小小的店面。再过一时,店面开张,鞭炮噼里啪啦放的热闹,引得四邻行人都来看热闹。又见许多人送了贺礼,都是些小官,却又都是现管!
  公道牙行开张,柳大娘前夜才晓得女儿打算。虽然诸多抱怨,怪她瞒着自己行事。然事已成定局,却也无法。去看了,回来说店面太小,两个人都转不开身,又说地方太偏,寻常人也看不见!又寻出许多缺点,多多只是赔小心。
  柳氏抱怨了些时日,却不得不佩服。
  地方偏僻,店面狭小,胜在低调,不招人注意。她前些日子多将生意资源分给的那些人牙子,都来捧场,将自己手上的资源共享。如此,她们不用东奔西走,只需坐在店面里,东家卖人,西家买人,将消息居中一传,赚个中人费。既省心又省事。
  从前的牙婆们各自为战,谁也不肯将手里资源拿给别人。别看生意不起眼,却大有赚头。
  再看看她在林家结识的女眷们,夫家官位不大,却都是得用的。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公道牙行开业那日,林府也派了个外院管家去,在人群里悄悄地看了半日。回去一五一十告诉太夫人。
  老太太听完沉默半晌。
  对孙嬷嬷道;“此女是个有心计的。可惜出身太差些!”
  孙嬷嬷赔笑:“也要强,不是那些没骨气的,攀上门贵亲就不知生产,只依附咱们过活。”
  她却冷笑:“我只怕她太要强!”
  若娶为正妻,她绝不担忧。林家有如此当家主母,可保五十年不败。
  然她势必不能为正室——一个懂得经营,无声无息中利用手中人脉,又叫人说不出话挑不出刺的妾室,对夫家有什么好?
  妾室,就该如菟丝花。柔柔弱弱,依附于人。
  当初小五她娘怎么死的?林家为何成为京中笑柄?还不是她错看了月氏。以为无害,谁知却满腹诡计,一包心眼!
  林家势弱,如今渐显。最不需要的,就是强硬有手腕的妾室去和正室争斗!
  太夫人沉默着,该如何打击钱多多……最好叫她从此再不能成事,只能依附自家过活……
  孙嬷嬷见太夫人陷入沉思,不敢惊动。悄悄退了出来。
  锦绣正在廊下绣花,用牙咬断最后一根丝线。见了她,忙站起:“太夫人用茶?”
  孙嬷嬷摆摆手:“太夫人想静一静,若用茶,自然会叫。”
  往廊下寻摸一圈,知书正在墙角修剪一丛灌木,孙嬷嬷问她:“前儿我托你做的鞋垫,可得了?”又对锦绣道:“人老了,眼睛花,看不清楚。知书手工好,叫她帮我做一做。”
  知书笑着歉疚:“还差两针呢!”
  锦绣怪她:“孙嬷嬷叫你做的活,你偏躲懒!我说叫你回屋做针线,你非淘气。当心剪子划伤手!”
  知书抿着嘴笑:“我瞧她们修剪花木,很是有趣。谁知也不是个轻快活!”对孙嬷嬷歉意:“这么着,您去我屋里略等一等,马上就得!”
  孙嬷嬷笑道:“也只好如此。”
  两个往后头给大丫鬟们临时歇息做针线的厦间走。
  走出几步,转弯处,见锦绣撩开帘子往太夫人屋里去。孙嬷嬷沉下脸,低声呸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略得了脸就不知道自己几两重!”
  知书见近处无人,也低声:“她从前多小心谨慎的人。如今却大变了。前儿非要往大公子屋里去,大公子那边守门的是绿蔷,死活不叫她进,她带去的小丫头子险些和绿蔷吵起来,她也不管。后来还是我哥哥去了才罢休,又要装好人,把错往小丫头身上推!”
  孙嬷嬷冷笑:“她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就是个姨娘了!呸,还远着呢!”
  知书道:“我看太夫人宠她宠的紧……”
  孙嬷嬷笑了笑,不屑道:“我从年轻给太夫人陪嫁,到如今看了四五十年。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媳妇儿,来来去去不知凡几。但凡知趣本分的,能有好下场。若是得势张狂的,有几个好下场?”
  见知书面色如初夏桃粉,她心里对这个丫头很有好感,有意提醒,道:“你来得晚,但在家也该听说过从前太夫人身边有个得宠的丫鬟叫甜儿。当时就连月姨娘都不敢掠其锋芒。甜儿不是个本分的,太夫人把她给了老爷收房。你也该听说过她的下场。”
  想起家里大人和邻里婶子聊天,自己偷听到的,知书打了个冷战。她虽然并无攀附之心,却是心中不服,驳道:
  “她是自甘下贱自作自受。我虽没那个心,这几日冷眼看着,钱娘子心善,不是心狠手辣能吃醋耍心机的!大公子身份尊贵,将来未必只一个,难不成每个做了姨娘的,都得是甜儿的下场?”
  孙嬷嬷怜悯她小孩儿家,又素日懂事,并不仗着哥哥是大公子亲信就耀武扬威,偷奸耍滑了,有意提点,道:
  “你瞧着钱娘子待锦绣如何?”
  她想了想:“客气的紧。锦绣一意要和她亲近,钱娘子倒不冷不热,只是维礼。我瞧她对我们小丫头子也好,不得势就作践人。起先大家都说她的闲话,瞧不起她。如今多来几趟,有好几个小丫头私底下偷偷议论,都说她好脾性,除了黑点,其实人品模样半点不差。”
  孙嬷嬷道:“想来你日后也能听说。今儿她的牙行开业。你道去恭贺的都有谁?”
  知书好奇:“谁?”
  孙嬷嬷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往日来巴结奉承过太夫人的官家女眷。
  说完,她叹道:“你也有在跟前的时候。可见过她和那些女眷们套近乎?不外相互见礼,勉强算认识。可她就有本事把咱府上的客人变成她的知交——你说,厉害不厉害?”
  “别看锦绣和没事人似儿的,你道她日子就好过?府里上下几十双眼睛盯着她,外头老爹老娘只道她将来要攀高枝儿,狂的不得了。太夫人并没明着应承,大公子对她正眼不看——好容易想来奉承钱娘子,人家对她不冷不热。这滋味能好受?”
  想想,锦绣这些日子脸色一直不太好。眼下又有黑眼圈,施粉遮都遮不住。不由吐吐舌头。
  “果然不好哩。”
  想了想,又问:“这么说,钱娘子将来也是姨娘,岂不是照样不好?”她忧心忡忡,很为钱多多的将来忧心。
  孙嬷嬷笑了笑,没说话。她冷眼看着,钱娘子是甘心居于人的?除去出身不好,论见识、论手腕、论言语,她哪点比不上世家千金?若是肯做姨娘,怕不早抬了进来,还用得着蹉跎这些年!
  只是这个话,心里想得,嘴上却说不得。
  东京汴梁。郊外,西山别院。
  林小五穿了新做的月白暗金底绣纹夏衫,临高凭望。数月不见,他气质越发沉稳,面容平和,目光远远垂落汴梁方向。
  半夏立着他半步之后,低声汇报京里的动静。夏初打下头台阶而上,将一袭披风披在小五身上,他回首,摇摇头。夏初却道:
  “郊外风大,公子还是注意些好。”
  小五问:“京里现在如何?”
  夏初道:“太夫人常常叫钱娘子进府里说话。知书传出来的消息,说并没有刁难,两下里其乐融融,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楚。”
  半夏见他面容忧郁,劝道:“钱娘子机灵过人。又在咱们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来也不会出事。”
  环顾四周,一景一物都是熟悉的,故意感慨:“居然又到了这里。”
  小五闻言,也一笑,目光缓缓转回,落在熟悉的庭院中。
  可不是嘛。几年前,他被福叔寻到,初来汴梁,在西山别院住了足一年有余。当日心境历历在目,为前途彷徨,为多多母女下落揪心,竟似从没一天舒心日子。
  哪怕后来重回林府,跪在母亲生前所居院里。再后来精心布局,终于沉冤昭雪,还了母亲一个清白,逼着父亲亲手捧回母亲灵位供入宗祠,大礼跪拜于坟茔前。他心中仍凄凄凉凉,心如断了线的风筝,寻不见归处。
  林家是他肩头重任,是无法推卸的责任。
  却不是他的归宿。
  直到见了多多。
  直到重新看见她。
  他的心才仿佛有了去处。咚的一下,落回原处。
  想起皇后娘娘和三殿下劝的话,小五于风中冷冷一笑。
  娘娘好意,深居宫中,难免为人蒙骗。她真心疼惜于己,才软言催促婚事。
  而三殿下……想着他似恩赐一般允许自己纳多多为妾,前提是要娶他们为他定下的世家女为嫡妻,小五扯动嘴角,淡淡一晒。
  身居高位,三殿下大约永远不能明白。
  即便迫于形势,纳多多为妾,他心里的正妻也永远是她。早早晚晚,正妻的位置,只能是她。他的嫡子,也只能是钱多多所出。
  边关战事不绝,皇上急招他回京,听取了回报,又迟迟不下决断。担心消息走漏,不得己自我禁闭于郊外。起先他忧心前线战事,怕粮草跟不上,怕有人扯后腿,怕打败仗……渐渐地,小五想开了。
  皇上不急。
  三殿下不急。
  满朝文武都不急。自己急什么呢?
  他们既然不想自己再回前线,就索性遂了他们的愿。正落个清净。
  只是无法和多多取得联系,更摸不准太夫人和三殿下的算计,令他焦躁不安。

第91章  小别重逢胜新婚

  钱多多往林府里去的时候日益增多,也时不时碰上钱叶儿。头回碰上她还纳罕,不解钱叶儿怎么和太夫人有交情,又不好多问。知书送她出去,悄悄告诉,她才知道,太夫人早就叫钱叶儿进去走动,借此打听了不少自己的事情。
  便是天煞孤星的传闻,也是钱叶儿胡说八道才传出去。
  青云因此气的不行,连说要等在外头给她一顿排头吃。
  多多气闷于被太夫人算计,别的倒也没太大感觉。许是从小被钱叶儿陷害惯了。从小她就晓得在吃饭时指使着她往外头去,回家只能吃点冷饭剩菜。又会把错事往她身上推,害她挨打挨罚。
  青云和彩云两个都是后来的,只见到了钱多多在家受宠,在外也能做主的风光日子,隐约听说她幼时颇吃了些苦头,却未曾听全。
  想到从前,她不觉多话,两个边走边说,不自觉的说了许多从前故事。惹得青云眼泪连连,哽咽不止。
  她从来只见姐儿内理家事,外掌财源,行事果决。又得亲娘的信任宠爱,只当她是蜜罐里出生的,哪里晓得她还吃过这许多苦头。
  多多见她眼泪擦也擦不完,不免失笑。
  哪里就当真苦到这般田地了?其实乡间女儿,家中大多重男轻女,谁不是吃苦捱过,到嫁人之后,若碰上婆婆小姑厉害的,更加要熬上多年,好容易到老娶来媳妇儿,才能勉强伸展腰身舒坦两日,又该黄土埋身了。
  似她这般,虽幼时比平常人多捱几日苦,好歹后来的日子自己能做主,又得以回到亲娘身边,掌家理事,更难得亲娘老子并不迫她,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世间女儿,几个能有她的幸运?
  青云闻言,脸上挂着泪珠,却又被她逗笑。
  怨不得呢。寻常和彩云说起,都赞叹柳大娘,凡事信任姐儿,又肯不听外头闲话,帮姐儿挡着风言风语,任凭姐儿随心行事。
  如今听来,再想一想大娘往常言行,其实也是对从前将女儿放在乡间,害她吃了许多苦头,如今愧疚后悔想要弥补罢。
  公道牙行生意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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