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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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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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妇人心急了,连忙抱住丈夫的胳膊道:“就算整片池塘都被他霸占了,又有什么打紧儿!只要你安稳了,就是好的,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万万不要再去冒险,做些拿生命开玩笑的傻事了。”
荷花屠最看不得妻子忧,一时站在那儿,作难地道:“那也不能让妹妹来守夜吧?”
薛浅芜怕他们不同意,于是嬉笑着道:“话说当年,我与那人有过一段交情,话说白了,就是他的旧情人!你们不用担心,留我在这儿,最是合适不过,他不会拿我怎样的!”
荷花屠夫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绣姑张圆了嘴,丐儿妹妹不会是说真吧?如果这样的话,以前好多场景,都是有因可循的了。就连最初见面之时,她把丐儿妹妹一脚踢入地室,不期然却出现了位黑衣男子,貌似也透着某种未可知的缘由呢。
“这下相信了吧?”薛浅芜指指绣姑道:“我的姐姐可以作证!”
从绣姑那儿,得到肯定的讯息后,荷花屠才半信半疑地,把那小船儿弄了来。
“若是有什么事,你就抓上篱笆,让铃声响起来,我们就会很快赶到!”荷花屠看薛浅芜执意留守的样子,只好如是交待。
绣姑也握了她的手,意在提醒她注意些。刚从刀下捡回一条性命,万一再有什么不测,那真是没法儿办了。
三三两两的邻居们,在黑衣高手离开后,一边恐慌议论着,一边赶回去躲了。薛浅芜笑着道:“你们放心去吧,我有把握教训他!”
绣姑和荷花屠夫妇,三步一回头地离开。薛浅芜双手背在脑勺后,仰面躺在蚱蜢舟里,愣愣看着夜空。过了很久,有个湿淋淋的东西,忽然落在了她脸上。伸手一抓,竟是一方黑帕子。
想起在冰棱潭那次,薛将军的前厅墓穴里,南宫峙礼与那红衣白发女子交手,为防绸带有毒,便是用黑帕子裹手的。世间用黑帕者不出一二,所以这也算是南宫峙礼的标志了。薛浅芜恼火道:“真没出息!干嘛三番两次光顾人家的莲藕塘?”
南宫峙礼好听而悠魅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还不是因为,每次你都在附近?你光顾了,我才来的?”
薛浅芜一惊悚,他是在哪儿说话的?回过魂来,原来不知何时,他立在了船头,大半截身子浮在水里面,脸正好伏在了她的脸侧,高度与她相平。
“离我远些!”薛浅芜怒叫道。
南宫峙礼眼深似墨,却是委屈地问:“为什么呢?难道你的神仙情郎都娶妻了,不要你了,你还不让我近身吗?”
听得这句,薛浅芜禁不住纠结至深,不知是恼南宫峙礼,还是怨东方爷,反正催得气血逆升,哇的一口,吐出了大片血。




第一三六章  进退遍地伤,离合应无恙
这血吐得邪门。吐血之于咳血,还不一样,质与量的关系。吐血更酣畅些,多至数升,就算少时也有盅酒之多,像从动脉里流出的一样,鲜红夺目,让人惊心。咳血则是零零星星,斑斑点点,严重时也不过是染红帕子,颜色发暗,仿佛长年累月在心底里发酵,怄出来的积郁精华。吐血多为一次性的,间隔时间长短不定,受外界和个人的因素影响;咳血一旦开始,则是频繁的不间断的,仿佛要咳尽了这一生,永远无个终止。吐血是瞬间的,咳血是漫长的。咳血是久积的病,吐血或可能是一时不畅。
薛浅芜意识到自己是在吐血,并且引发气血失调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南宫峙礼时,恼怒益增,把嘴正对了他,卯足力气,企图再吐一口,喷他一个满头满脸。可她毕竟不是受了重创内伤,竟然在满心的驱使下,也没能催出来。索性作罢,亮盈盈的眼睛如同星辰炯炯,瞪视着他。
南宫峙礼两手捂着脸,眼和鼻孔却从手指缝里露出来,前者用来偷窥,后者用来呼吸。话匣子也不停,很欠扁很无辜地道:“干嘛这样看我?本尊身为帅哥,常有女子献媚倒贴,明里示爱暗许芳心,这个一直是公认的……但哪有你这样的?先是被我极具冲击力的帅,震撼得流出了鼻血,再是这样恨不得把我吃了的含情发狂眼光看着我,多不好意思啊,人家会有压力感的……”
明明是被气吐了血,他却说她喷鼻血!薛浅芜的胃又开始难受起来。都说晚上十点过后进食不好,因在睡眠素很高的时候,会加重了胃的负荷。现在她只觉得,夜间听南宫峙礼说话,更容易造成胃疲劳。
这段时间,薛浅芜与东方碧仁相处,多是心的疲劳,而与南宫峙礼,却是胃的疲劳。这种对比,让人很是无奈而且头疼。东方碧仁攻的是她的心,南宫峙礼虐的是她的胃。心重要还是胃重要,心痛剧烈还是胃痛难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真不是那么容易说的。
薛浅芜看他双手捂脸,他整个人没有任何支撑,居然能够在深水里稳稳当当站着,不漂不摇,不禁有些诧异。他淹不死不奇怪,擅泅的人都淹不死,奇怪的是他的姿势。脚不着地的情况下,他难道会定身法不成吗?
薛浅芜和他在一起,恶念常常变得很重,禁不住推了他一把,想看看他的脚到底是怎样立着的,如同无根浮萍,还是另有所凭?
不料南宫峙礼经她一推,仿佛中空的衣架子那般,虚晃晃地倒在了水里,慢慢沉没进去,不见了踪影。
薛浅芜的心砰砰直跳,看着重若千钧岿然不动,怎么抵不过她一指倾呢?想要打捞一番,苦于没有渔网之类的器具,还担心他使诈,也就僵如雕塑,一动不动盯着那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认为南宫峙礼差不多魂归阎罗殿的时候,船里忽然有些凉凉的感觉,等薛浅芜反应过来,蚱蜢船舱里已灌了半尺深的水,再往上涌这么多,就要浸过了她平躺着的身子。
薛浅芜大骂道:“挨千刀的,本姑奶奶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把船凿开一个破洞,引这么多水进舱?你想陷害我于绝境,直接拉我下水不就行了,干嘛这样鬼鬼祟祟丢人现眼?”
南宫峙礼讥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起:“这是本尊的船,本尊想要怎么处置,与你有关系吗?躺在主人船上,还狠心地推主人于水中,你认为你不丢人吗?”
薛浅芜哑口无言。差点忘了这船是他的了。看来她的归属感,是极强烈的。她的东西是她的,别人的东西她若想要,或者一旦据为己有,那么也是她的。
南宫峙礼难得让她自省一回,薛浅芜语气软起来,却是哼道:“那么小气!一条破船有什么稀罕的,还给你就是了!不想给我也就罢了,干嘛要毁掉它?”
南宫峙礼不答,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意思是,要把它还给我了?”
薛浅芜白了个眼道:“没多大的用处!你当做宝,谁和你抢?再说现在已漏水了,就更没价值了!”
“是吗?”南宫峙礼的声音仍自飘来:“既然被你说得这么没用,你还待在舱里作甚?给我腾出位置,你自己下水吧。”
薛浅芜听此言,一阵犹豫,虽说这船顷刻之间便有可能遭受没顶之灾,但想到要下去,心里却是发慌无措。只把身子稍微坐直了些,并未挪动。
南宫峙礼又道:“再不凫水上岸,水就要漫到你肩膀上的那道丑陋伤疤了!”
薛浅芜更震惊,他怎么知道我受了伤,且连位置都如此清楚?“……你爬墙……窥视隐私?”
南宫峙礼淡淡嘲笑道:“反正你又嫁不出去,伤疤碍什么事儿?不丢人丢到脸上就行了!”
他这是拐着弯儿骂自己?还是落井下石,故意刺激自己?薛浅芜气急道:“我偏不上岸去!我就让水漫着我的伤疤,复发了关你什么事儿?”
南宫峙礼在水底下,还一直说着话,饶是再好的闭气术,也有撑得超载之时。终于不潜隐了,头出了水面道:“你有能耐,就把船开到岸上去!”
薛浅芜皱紧了眉头,只载一个自己,就够负荷的了,现在又多了半舱水,还在不断涌入,根本划不出几步远,怕是就要沉了,哪能回到岸上?想起和船一起沉没,终不甘心。只得弯着身跳下船,反正衣服已经湿了,也不在乎湿个水透,暗暗吸纳吐气,准备游到岸上。
以前她的游泳技术还蛮高的,只不过来到这儿之后,就很少施展本事了,日久生疏,难免退化很多。薛浅芜扑腾着往岸边挣扎时,背后传来南宫峙礼的讽刺:“比鸭子还笨拙,真难看的姿势!”
薛浅芜听得他的声音发源处,不在水面亦不在水中,再回顾时,竟是在舟里,一身黑衣,负手挺立,站得笔直如杆。薛浅芜惊得呛了一口水,船不是漏水吗?他在里面怎就那么安稳?莫非他又使诈了?
眼见离岸还远,薛浅芜掉转头,试了两个狗刨式,游回了小舟旁。抓住舟沿一阵晃荡,南宫峙礼迫于形势,才屈身躺下来,把薛浅芜揪进了船,贴放在他身上。南宫峙礼半笑不笑,也不说话,似在等着薛浅芜的质问。
薛浅芜忍不住好奇,四下瞧道:“洞呢?”
南宫峙礼悠悠然道:“世间本无洞,缺心眼者就出现了漏洞。”
这话按说,颇有几分耐品禅意,薛浅芜偏看不惯他自负,撇撇嘴不屑道:“你就会些装神弄鬼之术!以后就算你老去了,胳膊腿儿不适合练武了,也不至于失业了去,你还可以玩魔术……”
南宫峙礼嗤之以鼻:“是你太笨,却说我是术士!”然后指了指脚下道:“不就是嵌在船底的一个盖子吗?只要你触动了机关,盖子就会自动移开,水涌进来……”
薛浅芜明白了奥秘所在,仍是有不解道:“盖子一开,水漫进了船舱,这个自是真的,但你怎么把船舱里的水排出去的?”
南宫峙礼答道:“那点儿水,内力足矣!”
薛浅芜越发觉得自己问得愚笨,绷着脸坐在船头,忽然看到上面未被水冲刷净的血痕,应该是自己那会儿被南宫峙礼气得吐上去的,有些自怜。或者是说,她对吐血咳血的人,抱着一种刻骨入魂的怜悯,所以连自己也包含了去。吐这么些血,要吃多久的饭才能补充过来啊。
南宫峙礼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还嫌火药炸得不够彻底,语气无波道了一句:“都是一些废血,有什么好在意的?”
薛浅芜的怒气,轰然又起来了:“又不是来例假,怎么就是废血了?你还是个废人呢!”
“你对我的误会严重了去!”南宫峙礼脸僵着道:“是你理解偏了,反而怪我!你失了这些血,现在感觉可异常了?”
薛浅芜静一静,缓缓心神,只觉脑清目明,没有什么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的感觉啊。心下好奇起来,问南宫峙礼道:“我怎错怪你了,你倒详细说说。”
南宫峙礼把脸一侧,鼻孔里哼气道:“说了你也不懂,我何必对牛弹琴呢?”
薛浅芜道:“你这肤浅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你前世是由什么胎体化成的!我如此内涵的,怎么可能不懂你?没有不懂之理,只有不信之说!”
南宫峙礼没有立即答话,把船儿靠岸停下,问道:“眼下怎么办?我随意就能出去,你从哪儿上岸?船怎么弄出去?你带的有钥匙吗?”
薛浅芜纠结在刚才的疑问上,脑袋没转过来圈儿,拍着胸脯笑道:“你把刚才的话说明白,我就告诉你!”
南宫峙礼叹道:“这个虽然说得……只是怕你感动,因了满腔感动,而对本尊以身相许!”
又来这自恋了!薛浅芜不理他,坐等他说些正经的。对于自恋之人必杀手锏,就是让他的自恋没有可依附之地,没有施展空间,没有听众,然后他自个儿,也便偃旗息鼓乖乖缴枪不言语了。
果然凑效,待了一会儿,南宫峙礼答道:“你背部受伤时,其实不仅受了外伤,内在也受了伤,形成一股淤血,在腹腔里闷着。如果不排出来,早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然而怎么排出,却是要技术的,不能用内力强逼之,那样只会增加对身体的危害。要凭自身的喜怒哀乐调节之,使其自动排出,方能把伤害降低至极限……说到这儿,你可明白本尊的意思了?”
薛浅芜呆半天,不可思议地道:“原来你有意激怒我,让我气血翻腾,竟是为我好的了?”
“我就知道你会感动。”南宫峙礼摆出生受不起的虚荣态。
薛浅芜吐出个重重的“切”字,口不对心地道:“才不会感动呢!万一不慎,把我气死了去,这方法也太冒险了!”
“我可不信你的承受力那么差!”南宫峙礼不再多说这个,仍思索道:“从哪儿把船弄上岸呢?”
薛浅芜站起来,对着四周望了一圈,有风轻轻地吹过来,清新了她混杂的思绪。猛地一拍脑袋,差点又被他忽悠进去了!
这小船儿,荷花屠大哥说不敢要了,让她自由处置,想留想还,全在她一念间。她本来就无心归还,况且今晚还发现了小船儿的另一秘密,更是欢喜,她若真有一天,独自泛舟漂流了,碰到歹人,非要同船共渡,甚至想要图谋不轨,她用沉船这招吓唬吓唬,应该很有意思。这样想着,满脑子尽是这船的好来,越发不忍还了。
脸上漾起几分亏欠的笑,薛浅芜耍赖皮道:“你不用管船儿!保住自身,不碰触铜线的前提下离去,就已万幸的了!至于我和小船,天明时自有人来帮着拖上岸!”
南宫峙礼面色变得阴沉如水,淡得不起任何波澜地道:“你就不问问我再次出现,为了什么?”
薛浅芜想了想,嘿嘿笑道:“难道是我多想?你不就是为了给我排淤血疗内伤吗?”
南宫峙礼伸出手来,在狭隘的空间里,端起了她下巴,似胁迫似捉弄还似在玩赏,眼底莫测地道:“如果本尊的意图,不止这一桩呢?”
薛浅芜横横心,豪迈说道:“除了船的归属权,别的都可以商量!”
说完这话,薛浅芜忽然有种错觉,她和南宫峙礼,就像是一对吵着要离婚的夫妻,这船儿好比是他们的孩儿,双方都争着要,端看谁的赌注大了。舍得了本,就能取得了主动权。
薛浅芜自认为立于了不败之地,只听南宫峙礼噙笑问道:“本尊给你两种选择,你看着办吧!一是让船儿跟着本尊走,二是你和船儿,一起跟着本尊走,这样船儿就是你的了!”
薛浅芜被绕晕了,良久才想起戒备道:“你拐走我作甚?”
南宫峙礼咳了一声:“没胸没臀,也勉强能卖些银子的!”
这话听着如此耳熟,似乎昨天,也似乎是久远,曾被人这样鄙夷过一次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甚至包括人物语言,南宫峙礼为何都如此了若指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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