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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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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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姑哄着她道:“我还以为谁给你气受了!快别哭了,你这一哭,让人心乱如麻……你看看这,东方爷都不忍了!”
薛浅芜转过脸,瞧见东方爷满脸的愧疚不安,好像她哭,全是因他而起似的。
薛浅芜脸上兀自挂着泪,朝他粲然笑着埋怨道:“我哪里是委屈呢。你真是给我带来了无可比拟的惊喜。提前竟半点儿消息都不向我透露!”
东方爷柔情道:“开心就好。”
两人恩爱更如往昔,绣姑姐姐长吁了一口气,又和秦延对望一眼。
薛浅芜看得鲜明,挤巴着眼睛道:“绣姑姐姐和旁边这位血气方刚的帅小伙儿,中间倒没那么多磕磕绊绊的,不如过完年了,由你做主,把他们两个的事儿,办妥了吧?”
绣姑听得满脸羞红,秦延更是讷讷地笑,不是拿眼偷瞧绣姑。
东方爷正准备答话,绣姑急道:“不迟!等喝完你俩的喜酒后,再商量我们的……”说到最后,绣姑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了。
东方爷哈哈笑,拍着秦延的肩膀道:“既然你媳妇儿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说起这事儿太害臊,那就再等等吧!另外我和丐儿的事有些纠扯麻烦,我也分不出太多心来操置你们的,只怕办得疏忽仓促了。毕竟这事只有一次,不能过于马虎草率!”
秦延得了这指婚的承诺,已经喜上眉梢,一时成不成亲,又有什么打紧儿,只憨憨地发自内心答道:“有了东方爷这句话,没成亲也就跟成亲了一样!”
这话听着……怎么不大对劲儿。
薛浅芜捶了捶脑袋,才有些知道了不对劲在哪里,她眼瞪得圆了,指着秦延的鼻梁道:“你这个得寸进尺的混帐,还没成亲,竟敢打我姐姐的坏主意!”
东方爷和绣姑同时一愣,也反应了过来。丐儿心也真够细的!顿时一个大笑、一个羞怒起来。
秦延这下麻烦来了,笨嘴拙舌地反复费劲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说那方面的意思!……”



第一六六章  雪为被梅作烛,冻伤身骨
再见他时,已是腊月二十八了。东方爷来接素蔻公主回宰相府过年的。宫里非常热闹,丝竹管弦之声萦绕飘荡,薛浅芜问丝栾和如谷:“今儿个又不是除夕,外面是在庆祝什么?”
丝栾小声答道:“东方爷来接公主……皇后娘娘吩咐,要隆重些,当成除夕那般庆祝。”
薛浅芜心里黯然涌起凄凉:“这是做给谁看的呢?”然后不再说话,呆了半刻之后,对二个丫鬟道:“干霖院闷,陪我出去走走吧。”
如谷面带忧色劝道:“东方爷交代了,不让你乱走动。给人看见了不好……”
薛浅芜扯了扯嘴角笑道:“他们都在忙着欢乐呢,有谁注意得到咱们。”
二人劝她不住,只得给她搭了一件披风,然后漫无目的晃着走了出去。走着走着,到了一处梅林。满园冰雕雪琢,丛丛簇簇含粉若瑰的梅花,有一番惊心动魄的彻骨美丽。薛浅芜驻足道:“这么冷,你俩先回去吧。我就在这园子里随处转转。”
丝栾缩了缩脖子:“你一个人,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薛浅芜笑着道:“赏梅这事儿,还真是人越少越好。人若多了,呼出的气会使枝头冰雪融化,反而失去那种冰清玉寒之美了。”
“这歪理论,辩不过你。”她俩亦无奈地笑了起来。
如谷看看这绝美的景色,似是感觉缺憾了什么,想了想道:“还有一种情况,比一个人赏梅更美好。”
“什么情况?”薛浅芜问。
如谷侧着头调皮道:“你和东方爷一对儿璧人,依偎在雪景中,互相取暖说着知心话儿,不是比形单影只的更美好吗?”
“你这贫嘴!”薛浅芜正色道:“这话不是你能乱说的!被人听去,是要被打死的!”
如谷骇得脸色雪白,赶忙噤了声。
“你俩快回去吧!我稍待会儿。”薛浅芜催促道。
二丫鬟知道怄她不过,只得先离去了。薛浅芜在梅丛中穿梭,渐渐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现实,一会儿折一枝红梅把在袖口,一会儿嗅嗅白梅,快活极了。穿枝拂雪,灵动之处,好似活脱脱的一只白狐。
正得尽兴,忽听得脚步声。从枝枝丫丫的缝隙中望去,只见东方爷大步踏雪而来。
薛浅芜捂紧了咚咚跳的心口,他不陪着素蔻公主应付事务,却跑这儿享哪门子清闲?神思恍惚之时,不敢出声,不知该当不当让东方爷知道自己也在这儿。
东方爷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在一簇红白相间的梅花旁,站住了身。他定神地瞧着,眼中有陶醉的况味,似乎是对着他最心爱的女子。
薛浅芜纳罕着,莫非那寒梅像某个人?红白相杂,极冷艳又清丽,既静谧又活泼,除了这些感觉,她实在不知还有啥名堂。
园子外面欢声笑语的嘈杂声似乎离这儿特遥远,仿佛尘世之内外的区别。微有冷风,吹落了梅花枝头簌簌的雪。东方爷静立在那儿,恍然是雪地里一尊清辉的神,优雅飘逸得令人不忍亵渎。
薛浅芜眼一闭,忽然想起了一句诗,脱口吟道:“你站在梅园看风景,看风景人在远处看你。白雪装饰了你的容颜,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骤然的吟声,让东方爷身形剧颤,大幅度地扭转身,四处张望,不可置信地连声道:“丐儿!你在哪儿?”
薛浅芜看他焦急的样子,调皮意升起来,缩了缩身子,偏偏不想给他看到,也好发泄一下心头的闷气。谁让他那么不给力,拖到了过年时,还没把事情敲定,害得自己像个深宫怨妇。
东方爷走了几步,就快经过她身边时,梅园门口忽然传来银铃般的/娇/叫声:“东方大哥,你在和谁说话?不在母后那儿烤火,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干什么?!”
东方爷脚步一滞,不敢再寻丐儿,生怕暴露了她的所在。只得折身往园子口走去,淡淡笑道:“酒喝多了,有点儿头晕,想出来吹吹风。”
“这也无妨!你只管给我说一声,我陪你出来就是了!”素蔻公主跑上前,娇俏地偎在东方爷臂上,四周看了看道:“刚才我怎么听到似有人说话?”
东方爷未回答,跟着素蔻公主一起前来的赵太子道:“这偌大的梅园,静悄悄的,除了东方弟这个活人儿,剩下的怕都是狐儿兔儿了!”
素蔻公主噗嗤笑了:“只别成精了才好!”
“在宫里热闹的会子也不小了,收拾一下这就回宰相府吧。”东方爷不温不寒道。
素蔻公主自打那日听了他们谈话,心里早忐忑了,闻得此言,自是乐意,牵着东方爷的手,亲亲热热走了。
薛浅芜扒开梅丛,看着二人亲密无嫌隙的样子,眼眶发酸。不知是脖子里钻的雪沫子化成了水,还是梅园的水汽模糊了眼睛,只感觉哪儿都冷飕飕的。
就这样看着他走远,就这样忘却岁月的等待着。今夕何年,对她来说亦不再重要了。
回去吧,回去吧,梅园的美好已尽被破坏。那个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女子,拥有如斯尊贵的身份,若不是爱情的背后关联着太多人,她匪女神丐岂会软弱至此步?
站起身来,跌跌撞撞,麻木向前移着步子,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任何神采。纵然知是作假,纵然知东方爷是有意掩护着自己,可当看到他和素蔻公主比肩离开时,她的心竟刺痛如锥。
未走几步,可能是受了寒,也或许是心情抑郁的缘故,脚步轻飘飘身子沉甸甸的,她一下子扑倒在雪地里。
赵太子的身影狂奔而来,抱住了她。薛浅芜根本没看是谁,完全漠视如同无物,固执地一把甩开他,趴在雪地里不起来。脸埋藏在雪间,头发、衣领沾满了雪,已感觉不到半分的温度。如此葬在雪里,也罢,就不会饱受难过折磨了。
赵迁深深地看着她,低沉地呼唤道:“丐儿……起来……”
薛浅芜的嘴唇已发紫,哆哆嗦嗦上片唇碰不到下片,她艰难地笑道:“雪为被,地当床,红梅作烛火,如此好洞房……好洞房啊!”
赵迁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解了身上的黑毛氅,紧紧包裹着她,带了几分心疼地道:“何苦这样虐自己!东方弟……他也有苦楚和无奈……他不比你好受。他若是知道你在他转身后就这样,只怕连理智都失去了!你们日子还长,这也算一种考验吧,你要照顾好了身子,才能守住后来的幸福啊!记住,幸福从不是轻易降临的。”
薛浅芜在毛氅的包围下,才感到湿气入髓的寒冷。她疲惫了,真的倦了。如果再这样熬半年,哪怕看他们做戏,也会看到心酸得崩溃的。
取掉赵太子搭在她身上的毛氅,薛浅芜用双肘撑着地,爬将起来:“我好了。太子不必担心,赶快回府去吧。我也回干霖院。”
赵迁看了看她虚弱的样子,关切地道:“我背你回去吧。”
说罢,极庄重地半蹲了下来。似乎将要背的,是全世界的重量。
薛浅芜打了个晃儿,笑道:“我是个见不得光的人。你背我不打紧,我心里却清楚,等不到第二天,太子背了个女人回府的消息就会传遍皇宫。那时候我就不用藏匿了,就处在逆风浊浪中了。”
赵迁听了久久沉默不语,叹了口气,只莫名地道了一句:“连这都是奢望。”
薛浅芜走开几步道:“太子赏梅之兴未尽,我确是该回了。”
赵迁苦涩地笑:“那就一起回吧。这满园子的梅花,没了伴儿,赏着有什么趣儿。”
薛浅芜敛了敛披风道:“恕难从命。我走出干霖院,已经任性得过了火,此时与太子并行,若是让人瞧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赵迁有些着恼:“哪一日你的事妥了,能光明正大在宫里行走时,看谁敢妄议你,本太子绝不姑息饶恕之!”
薛浅芜淡笑道:“太子说什么置气的笑话!等我的事办妥,真不知到何年月了,再说一旦办妥,我断断不会再入皇宫半步的!”
赵太子猛顿住:“为什么?”
薛浅芜挑眉问:“你当真不知吗?”
赵太子摇摇头。薛浅芜轻快道:“因为我的身份太敏感尴尬了。”
赵太子舒口气,状似有些释怀:“你多想了。到时候蔻儿心甘情愿另嫁驸马,你以本太子妹妹的身份出嫁,何来身份敏感尴尬之说?”
薛浅芜回答道:“我已不抱太高期望,能与东方爷结为夫妻,已算是此生的造化了。因为一来公主未必会移情其他的男子,二来太子的妹妹终究只一位,太子的妹妹岂能是说认就认的?若让皇上皇后知道,追究起来,知道此事内幕原是一场精心策划,当作何想?我和东方爷又如何安然行走在众人前?”
赵迁叹道:“那就不让父皇母后知道。只在宫外放了口风,私下里让百姓谣传去,就说你是本太子在民间遇到的,素来当做妹妹看待的。没有名正言顺结拜相认,父皇母后也不会多说什么去。”
薛浅芜不再多说话。她有一万个打死也不愿再踏进皇宫半步的理由,可能说吗?连对东方爷都隐藏的秘密,又怎会让太子知道。
默默地转过身,孑然而去。赵迁看着她身影,突兀道了一句:“你若出宫之后,再不入宫半步,我就不让你走出这皇宫!”
“什么?!”薛浅芜胸口窒闷地一震,迎眸逼视着他:“你说什么?你凭什么?!”
赵迁看着她道:“就凭我舍不得你。你不能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浊气在薛浅芜的肺腑中翻卷着,她变了脸色道:“这混账话……你对东方爷说过吗?你敢在你最好的兄弟面前说吗?!”
赵迁的脸渐渐灰败下来,良久低道:“对不起。其实在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做弟妹看待。但是我不能看不到你,你说你一旦出去了就再不来皇宫,让我心里一时发慌,难以想象看不到你的日子会怎样的暗淡失色,所以一时言重……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是哥哥对弟妹的惜别和不舍吧。”
薛浅芜咬紧了牙关,冷硬下心肠道:“有些话出口时,尽量不要引起误会。不然我们连做兄妹的机会都没了,何况别的。”
赵迁神色恢复了冷峻,勉强笑道:“你真狠心。”
薛浅芜的眼睛望向那株红白相间的梅花,心里暗自说道,她和东方爷之间,因了素蔻公主,已经这么艰辛了,若不扼杀尽赵太子若有若无、忽隐忽现的情意,苗势倘若到了不可拔除的地步,今生难道要挣扎一辈子?
不能拖泥带水下去。她清晰地知道。
目前东方爷尚不知赵迁偶尔明显表现出来的异常,她也不好开口,省得落个离间弟兄的嫌疑。有些事自己能消弭就好了,何必再让东方爷来忧心。
薛浅芜回干霖院了,她前脚走,赵太子望着她背影,惆怅深吸口气,沿着相反方向,绕道也回太子府了。他懂她担怕些什么,所以尽量不给她带来另外的惶惑。
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干霖院时,如谷、丝栾正在焦急张望。看薛浅芜回来,赶紧接了上来,如谷紧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握着就跟块儿冰似的,没半点儿热气!快到火炉旁烤一烤!”
薛浅芜道:“哪里就这样娇贵了。想当年冰天雪地里行走的,也没见有什么大碍。身子就是这样,你越金贵着它,它越事儿多;你罔顾着点儿,它又好了。”
“这是什么说法!”如谷嗔怨着,端上了一碗热热的姜汤。
薛浅芜不爱喝这个,可是为了驱寒,不好拂却她们心意,只得捏着嗓子灌了下去。须臾,身上果然暖和许多。
感冒发烧的症状却来了,一个劲儿打着喷嚏,睡至半夜,浑身烧得火炉似的。
看薛浅芜脸颊发赤,呼吸艰难,丝栾如谷没了主意,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捱到天明,只怕就没救了……”如谷对丝栾道:“不如你在这儿看着姑娘,我去找找太子?”
丝栾说道:“现在太子已经睡下,如果惊动了旁人,不说姑娘处境危险……你自己还会有命在?”
如谷急得团团转着:“那该如何是好?”
丝栾咬唇忖思了一会儿:“那就让我去寻太子吧。”
“你?”如谷惊愕地看着她:“那不是一样的结果?”
“我对太子的行踪有所了解,应该不会出差错的。”丝栾嘱咐道:“你看好姑娘就是了。”
如谷很是诧异,像是消化不了这个事实似的,磕巴问道:“你对太子?行踪……有所了解?”
丝栾没回答她,只笃定地笑了:“我去去就来了。总比你这冒冒失失的,让人放心。”
如谷虽然满肚子的疑窦,也没再多过问,给她提了一盏灯笼,放到她手心里:“路滑,路上多小心点。”
在薛浅芜不省人事的迷糊高烧中,丝栾潜到了太子府的前院。这寒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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