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天下(重生) 作者:风过水无痕(晋江金推vip2013-01-31完结,宫廷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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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天下(重生) 作者:风过水无痕(晋江金推vip2013-01-31完结,宫廷侯爵)-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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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之间,似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
  魏黎春起身时,岳临柟还在睡着,她放轻了手脚,唤人进来伺候盥洗,熟料结香方领着一队宫女进到内室,他便掀开床幔走下来,只下身穿了条亵裤,光果着上半身,脊背上浅色的抓痕密密麻麻,惊的众人纷纷跪地磕头。
  “天还早着呢,横竖无事,再多睡会罢。”魏黎春取了李富贵事先备好的干净中衣来,替他披到身上,又仔细的系严实衣带。
  “爱妃这是要去上早朝?”不肖他人插手,岳临柟自取了外袍来穿上,一边往腰腹处扣玉带,一边说道:“朕也去。”
  洗牙的青盐棒从手中滑落,她一时没喘匀,呛了一下,齁的她剧烈咳嗽起来,岳临柟快步来到她面前,抬手帮她拍打着脊背,笑斥道:“洗个牙都能呛到,爱妃越来越调皮了。”
  接过结香递来的茶盅,她喝了一口,漱干净嘴巴,吐到小宫女捧着的痰盂里,转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结香,去瞧瞧,外边是下雨了,还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结香笑道:“雨没有,日头也没出来,正下着雪呢。说起来这可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回头得提醒黄婵姑姑,莫要忘了替娘娘收集雪水,来年好烹茶用。”
  “今年的初雪,来的倒是有些早。”魏黎春怔了怔,起身来到窗前,拔了封窗的销子,使劲往外一堆,将其打了开来。鹅毛般的雪花,扑簌扑簌的往下落着,屋瓦被镶裹了一层银白,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落在树梢,似也在为这突降的瑞雪而兴奋。
  “清晨寒气重,仔细着凉。”岳临柟将披风搭在她身上,扳过她的身子,帮着系紧领扣,又将兜帽罩到她头上,拉着她的手,说道:“走罢,再磨蹭便要误了上朝的时辰了。”
  被拉着出了寝殿,坐上辇架,晃晃悠悠的行了老长一会工夫,魏黎春的脑子才转过弯来,鄙夷的说道:“皇上对贞婉皇后果真情深意重,听闻宁王有谋逆之心,金承业的身家性命无法保障,立时便放弃修仙,重回朝堂。早知如此,臣妾当初就应该拿刀架在金承业的脖子上,江山社稷还是金承业的脑袋,二者选其一,看皇上就不就范,也省下臣妾这一场折腾。”
  “停!”魏黎春火气上来,命人将辇架停下来,没好气道:“皇上重掌朝政,臣妾可以安心回到后宫做臣妾的皇贵妃了,这早朝也就无须再去。”
  “臣妾告退。”说着微微一福身,便要下辇架,岳临柟一把将她揪回来,按到自己怀里,在她脑门上屈指弹了一下,轻笑道:“朕去上朝,不过是想能多些工夫陪在爱妃身边,爱妃若是不去,那朕也不必去了。”
  他的话若是能信,母猪也能上树了,到底是皇室的人,演起戏来没有一个逊色的,只是看戏她喜欢的紧,演戏却无甚兴趣,闻言只望天不语。他掀帘吩咐了一句,辇架复又重新上路。
  *
  只是魏黎春能视若无睹,朝中大臣却淡定不起来,岳临柟甫一出现,众人便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半晌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跪地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魏黎春在珠帘后坐定,结果结香递来的蜂蜜水醒神,岳临柟无视正殿的龙椅,叫人搬了张春凳来,坐到了她身边,从子里掏出本泛黄的古书来,淡淡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不必理会朕。”
  说是这般说,可谁也没胆子无视皇上,便是往常嘴巴最流利抠钱不眨眼的户部尚书钱来乐,禀起事来都变的磕磕绊绊,魏黎春打趣道:“不过是让你们户部多出了些银两,我大齐国库充盈的很,至于肉疼成这般模样?”
  钱来乐打哈哈道:“要肉疼也是娘娘与皇上肉疼,哪里轮的到微臣肉疼。”
  有个抠门的户部尚书,于国于民来说都不是坏事,魏黎春斜了他一眼,哼笑一声,没再理会,转头去议旁的事儿。
  兴许岳临柟这尊大佛蹲在这里,众人一时间摸不清章程,原本要禀的事儿,也暂时押后了,今个的早朝前所未有的短暂,让魏黎春倍感舒爽。
  只是回了长春宫,一同用完早膳后,他却不但赖着不走,还让李富贵去将他的衣裳书籍挪了过来,甚至于起了要将魏黎春弃置的小佛堂改为丹房的念头,一下午都趴在案桌前,认真的画着改建图。
  魏黎春被他这般匪夷所思的行为搞的差点崩溃,将奏折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跑到他面前,下起逐客令来:“戏已经演完,皇上还是回您的望月小筑罢,臣妾这里地方小,经不起如此折腾。”
  岳临柟头也不抬的说道:“合着皇贵妃娘娘嫌弃朕了?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中意有所指,她登时羞了脸,这般无赖而又无耻的模样,若不是依旧护着金承业,她都要怀疑他是否如同自己一样,人还是那个人,内里却是换了个芯子。

    第30章 解惑

  陌尘的药方的确改善了魏黎春的体制,可岳临柟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又惦念着死去的小金后,怎会因为身子被拴住了就患上失心疯,整日与她形影不离,甚至于连小日子来了也毫不避讳的同塌而眠?
  她实在困惑的紧,趁着他在小佛堂炼丹的工夫,去了摘星楼。
  被逐月用轮椅推出来,陌尘掩唇打了好几个呵欠,冲魏黎春呲牙道:“娘娘,打扰别人午睡是极其不道德的。”
  魏黎春搭着紫菀的手在主位上坐下,嗤笑道:“冬日本就天短,你现下睡了,晚间如何还睡得着?”
  “多谢娘娘关心。”陌尘朝她拱了拱手,笑道:“只是即便午睡再多时辰,夜幕一至,臣也能酣然入梦。”
  真是一头猪!魏黎春白了他一眼,陌尘丝毫不以为意,吩咐逐月看茶,笑着问道:“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魏黎春以手扶额,颇为头疼的说道:“国师大人开的药方,按说吃药的是本宫,若有不妥,那也是本宫不妥,可为何不妥的是皇上?本宫着实有些困惑。”
  陌尘一下挺直了脊背,追问道:“皇上有何不妥?”
  “脑子被药傻了。”魏黎春哼了一声。
  “啊?”陌尘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禁不住一阵哈哈大笑,魏黎春被他笑的浑身发毛,怒道:“再敢笑,本宫着人将你拖出午门,砍了脑袋喂狗。”
  陌尘又笑了老半天,这才停下来,摇着头说道:“臣的脑袋太硬,喂狗可不成,会硌坏狗牙。”
  蓝袍乌发,风光霁月的坐在那里,着实高雅出尘,可若是他一开口,这种感觉就烟消云散了,话题几次被带跑到天边,令魏黎春十分无语,她没好气的说道:“本宫不是来同你讨论阿猫阿狗牙齿问题的,你若不能给本宫解惑,不妨明说,本宫亦不强求。”
  陌尘顶着一张苦瓜脸,扯过逐月的丝帕来,假模假样的拭了把泪,幽怨道:“娘娘只关心皇上的脑袋,却对臣的脑袋不屑一顾,这可真叫人伤心。”
  魏黎春斜眼,静静的瞅着他,那神情像在围观一只练杂耍的猴子,陌尘败下阵来,总算回归正常,摸着下巴,缓缓道:“前些日子,臣与皇上论道,不巧的是臣那日吃多了酒,一个没留神就欢脱过了头,讲了些不该讲的……”
  “比如?”她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比如人死之后,会有黑白无常来将魂魄引入地府,喝过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后,跳下轮回井,投胎成婴儿,重新开始一世。”
  “又比如修道之人,得成正果后,会得到天庭召唤,飞升为仙,然而仙人讲究断七情绝六欲,倘若与凡人私通,会被压上诛仙台,受五雷轰顶之惩罚,一个不慎便会灰飞烟灭,而那凡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几世都不得善终。”
  “又比如,修道易,修仙难,而修仙之难,难于母猪上树,天庭已几万年不见一个自凡间飞升的仙人了。”
  “可惜更深层次的东西尚未讲出口,就被皇上一脚踹翻在地,接着雨点般密集的拳头落到身上……”陌尘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似陷入回忆般,痛苦的捂住脸,魏黎春安静的听完,哼道:“当初小金后殡天,皇上一病不起,了无生趣,若不是你劝皇上修仙,说修仙之后便可以跨越三界超脱生死,想与谁在一起便能与谁在一起,皇上也不会闭关望月小筑,如今谎言被揭穿,皇上准气个半死,不立刻打杀了你,已经是万幸了。”
  他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足足吐了一脸盆血,差点就一命呜呼了。”依照岳临柟的拳脚功夫,要杀人一招足以,不至于一顿海扁之后还能这般活蹦乱跳,陌尘心里自是敞亮的很,不过是借此博点同情罢了。
  “咎由自取,不值得怜悯。”可惜魏黎春不但丝毫没有同情心,还幸灾乐祸的讽刺了一番,随即脑中突地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道:“皇上饶你不死,怕是为了让你替他卜算小金后转世后的踪迹吧?”
  “臣的确卜了一卦,不过娘娘不必担心,她并未转世在咱们现下这个时空。”陌尘一本正经的说完,突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不可自抑的笑道:“便是真的在现下这个时空又如何,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奶娃娃,莫不是还要来段忘年恋不成?”
  “本宫有何不放心的?”魏黎春瞪了他一眼,仔细琢磨了下他这番话,疑惑道:“并未转世在现下这个时空?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时空?那些时空与咱们这里的有何区别?何以从未听人说起过?”
  陌尘一脸神秘的解释道:“世界是多面性的,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平行的时空存在着,在那些时空里,一样有朝代罔替,一样有天灾**,与这里并无太大区别。”
  如此高深莫测的大道理,魏黎春难免听的有些糊涂,不过她的求知欲并不强,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故而没有再追问,只点了点头,便将话题转回来到原来的方向上:“得知自己与小金后只有一世情缘,于是立刻便放下所有的爱恋,转而对本宫柔情蜜意,若说旁人倒还说的过去,可那是皇上,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
  “逝者已矣,眷念无益,不如怜取眼前人。”陌尘赞同的点头,说道:“臣也知不可能,所以没有多劝,只说了这么一句,本以为是句废话,现在看来倒是奏效了,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岳临柟兴许是个惜花之人,但目标怎样也不会是自己,她许多年前便不作这种美梦了,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倒要感谢国师大人倾力相助了,本宫没齿难忘。只是,既已放下执念,为何还不重返朝堂,做回他的皇帝?”
  陌尘贼笑道:“娘娘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魏黎春挑眉道:“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
  “假话就是,倘若他回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要怜取的眼前人太多,便不能像现在这般,只伺候娘娘一个。”陌尘故意顿了顿,这才又说道:“真话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倘若重返朝堂,一场大换血在所难免,于江山社稷无益。”
  她自摄政监国以来,一直致力于扶植魏氏子弟,并竭力拉拢其他大臣,结了一个不算丰满但尚算得用的关系网,倘若岳临柟重返朝堂,自己只能退回后宫,之前所有的努力便化作泡影,太子又极其不争气,如果其他嫔妃诞下有出息的皇子,自己处境堪忧。果然真话比假话更动听,魏黎春唇轻启,轻飘飘的吐了几个字出来:“算他识相。”
  虽卜算并无结果,陌尘更相信他与魏黎春命线相连的缘由会随着她诞下新的皇嗣而浮出水面,是以十分乐见帝妃伉俪情深,见状抿唇轻笑,又添了一把柴火:“以皇上的聪明才智,听闻宁王与娴妃通奸,必定能猜得出背后的算计,之所以陪娘娘上朝,不过是想震慑那些左右摇摆以及蠢蠢欲动的大臣,为娘娘在朝堂中的地位,筑起一道坚实的篱笆墙。”
  “皇上对小金后情深似海,岂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便将其抛之脑后并转头喜欢上旁人?”魏黎春静默半晌,仍未想通,摇头道:“国师大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本宫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合常理。”
  陌尘还想再说些什么,逐月突然开口,冷冰冰的说道:“主人,有人来了。”
  不多时,小桂子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皇上驾到!”
  *
  一身蟒袍的岳临柟进了门,径直来到魏黎春面前,拉住她的手,埋怨道:“爱妃出门也不知会一声,还当你出了事儿,忙不迭的叫于凯带人搜宫,搜到摘星楼,才听说你在这儿。”
  魏黎春福身,垂首道:“见皇上在炼丹,便没有打扰,倒是害的皇上白担忧一场,臣妾有罪。”
  岳临柟将她拉起来,扯进怀里,在她耳边轻笑道:“你不但有罪,还罪不可恕,看晚上朕怎么罚你!”
  两辈子加一起,也不曾听过这般令人面耳赤的私/密话,魏黎春很是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偏陌尘躲在一边窃笑的声音传入耳中,羞的她立时双颊泛,小声对他说道:“皇上,咱们回罢?”
  “白日宣/淫虽有违圣人教诲,但既然爱妃有需求,朕岂有不满足的道理?”岳临柟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几分,转头吩咐小桂子:“小桂子,起驾回宫。”
  “真是媳妇抱上/床,媒人扔过墙,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陌尘幽怨的声音传来,岳临柟顿住脚步,哼笑道:“瞧国师大人中气十足的样子,想必上次受的伤已然养好,眼下风和日丽凉风习习,不知国师大人可否商量,再与朕较量一二?”
  魏黎春看了眼窗外,初雪方化尽,今个天气阴沉的厉害,北风呼啸着,眼看便要再次降下雪来,凉风习习倒是真,风和日丽就子虚乌有了。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陌尘抹了把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连忙告饶道:“皇上有正事要办,微臣岂敢打扰,回头有机会再计较不迟。”
  岳临柟嗤笑一声,没再多作理会,接过紫菀手里的狐裘,替魏黎春披到身上,拉着她的手,边往前走边叮嘱道:“尚有些许雪渣未消融,爱妃仔细些,莫要摔了。”
  “恭送皇上!恭送皇贵妃!”陌尘欢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难得见他吃瘪,魏黎春顿时心情大好,眉眼微弯,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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