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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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流长-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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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带着十来个属下,追查到了酒铺主人,住在‘竹山’。众人凭着绝顶的武功,硬生生闯过尹士初的八卦阵。进了宅子,三个心细的属下开始搜查,两个机警的侍卫负责警戒,五个闯阵受创的伤员则是休息、治疗。最后,秦风得出结论,宅子里确实有人住过,而且不只一个人,那个酒铺老板极可能是赵懿徽的帮手。能随意出入‘竹山’,说明这事,跟尹家脱不了关系。尹家?难道是赵懿徽用尹士初的尸骨,换得了隐世不出的尹家人相助?……朝廷找了一年多,都没有尹家人的消息,想不到赵懿徽仅凭着一具骸骨就寻到了~……只可惜,他们都离开了‘竹山’,没了下落,线索又断了。
  次日秦风带着人,跟‘竹山’下的傅远山会合。他们互通了情况,然后各自留了一个属下在‘竹山’蹲守,其它的人继续追查,受伤的人和秦风、傅远山一同回京复命。
  ……
  且说,泉州城依山面海,花开四季,绵雨常至。尹士初在城东一个私塾边,租了一个极普通的宅院,跟赵懿徽住了进去。身份嘛,尹士初是丈夫,赵懿徽是妻子。两人分别化名方初,阿慧。
  清晨,赵懿徽还在抱着白狐,在睡懒觉,而尹士初已经洗漱一番,身着灰色长衫,头束纶巾,书生打扮,出了小院。
  没多久,她来到海边,坐下,闭眼,听着涛声拍响。
  海风阵阵,将她乌黑的长发,向后吹起……这场景,远看就象一幅油图。
  过了一柱香的时光,尹士初站起身,整了整袍角,走向不远的鱼市。那里,每天都有半个多时辰的鲜货买卖。尹士初逛了逛,买下一些鲜活的鱼虾,提在手中,又慢慢地走回家。
  到了家里,赵懿徽还在睡觉,尹士初没有去叫醒他,而是下厨做饭。
  尹士初虽然不会武功,可是烹饪的技术却不错,刀工极好。所以,没几下,鱼去骨刺,虾剖背瓣。
  葱、姜、蒜,油爆滑香,‘嘶啦~噼啪’。赵懿徽不用人叫醒,闻着香就起床了,他头也不梳,穿着白丝亵衣,寻着气味就摸进了厨房,被他夹在胳子窝里的白狐,跟他也是一个德性。
  二人一狐,在厨房里,就用了早餐。
  赵懿徽如今,是越来越懒,邋里邋遢,吃完饭就要接着睡。尹士初一把拉住他,用湿布给他擦嘴,擦手,硬是灌了口茶,让他漱口。赵懿徽也由着尹士初摆布,折腾完了,继续迷眼去睡。白狐也是一样,被尹士初弄干净,才轻轻放回赵懿徽的被窝。
  赵懿徽呼吸平稳,仰面大睡。尹士初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嘴角一提,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走出屋子,去了书房。
  别看尹士初已经活了近二百岁了,可是,不懂不会的事,仍有许多。所谓,人无完人,她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武学,讨厌赤 膊上阵,打打杀杀。所以,她就需要靠别的手段来弥补这个缺陷。之前,尹士初不甘寂寞,又混进官场,惹了这么事,现下带着赵懿徽这个祸水,她自然要多做准备,以防万一。
  要说,每个人都是需要动力的,尹士初虽然有长生之体,其它方面,却也不能免俗。骨子里,她仍是个平常人,七情六欲不少,只是多了些知识积累和生活经历。她要是永远躲在山里,不见世人,危险是少了,但那么活着就会失去不少乐趣,学习也少动力了。一个人,想要成长,有的时候还是需要逼一逼的。
  尹士初在书房一面寻找资料,一面苦思,琢磨着,怎么做支火铳出来防身。
  赵懿徽在躺在床上,一边揉捏着胖狐狸,一边坏笑。他刚才根本没睡,左眼眯了细细一条线,看见尹士初脸上的柔情。心说:这尹士初真是良人,很体贴,又有才学,冷俊却不呆板,俏皮又不放肆。亦动亦静,知情识趣,似远又近,半亲半疏,极有分寸。有这等绝佳的情人陪着过日子,做不了皇帝,那也没什么嘛~
  中午时分,尹士初小憇养神。赵懿徽抱着白狐,轻手蹑脚,蹭到旁边,偷偷吻了一下尹士初的面颊。
  尹士初轻蹙柳眉,转过身,背对赵懿徽,继续休息。
  赵懿徽还想造次,尹士初突然半撑起身,眼中一道冷光射来,赵懿徽只好汕汕地抱着狐狸,又回去了。
  未时,尹士初又准备出门。要知道,她为了耍赵懿徽,从来就不准备午餐。只做一顿丰盛的早饭和一顿粥汤式的晚饭。为了躲避饥肠辘辘的赵懿徽,那些个骚 扰,她一般都会在三点钟左右溜出去,在外面磨蹭到黄昏才回来。
  尹士初走到外面,准备关门,就见邻家那个开私塾的王闽知也要出门。
  “王先生~”尹士初主动打招呼。
  “是方公子啊,你也要出去。”王闽知客客气气地说。
  “嗯~”尹士初蔫歪歪地点了点头。
  有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尹士初搬来不久,便去拜访了这个王闽知。因着都是斯文人,一番结交,王闽知对尹士初印象甚好,觉得此人知书达礼,性如竹兰,静雅墨儒。这一来二往的,两人便有了淡如水,淡以亲的君子之交。平时,这邻里间,没过多的客套,常常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目谈神交尔。
  “公子面有忧色,不知为何事烦恼。”王闽知看出这方公子一脸愁容,就好心问道。
  “哎~内人,近日心绪不佳。我想买些玩意儿,给他解闷。”尹士初说。
  听这方公子‘坦言相告’,王闽知宽慰道:“哦~原来如此,若是不嫌弃,鄙人小妹翠儿,倒是可以陪尊夫人说说话,一解烦闷。”
  “那就多谢先生了。同是女子,想必好说话~”尹士初感激道。
  “无妨,无妨~”王闽知说着,摆了摆手,然后折回家,让小妹过会儿,去陪邻家方夫人说说话。
  ……
  尹士初出了门,去商街买了些胭脂水粉,还有九连环之类的玩意儿。然后进了茶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慢慢品茗。她暗乐:赵懿徽,让你小子乱亲。哼!
  赵懿徽哪知道尹士初心存报复,要捉弄他。听见有人敲门,先是一愣,听到是邻家姑娘的声音,忙一通装扮掩饰。
  “来了~”赵懿徽应着声,心中却想,她怎么来了。
  “阿慧姐姐~你慢慢来,别忙。”王翠儿在屋外说。
  赵懿徽把院门打开一半,正要问,王翠儿就挤身,进了门,“听闻姐姐心绪不佳,我来陪陪你~”
  “啊?!谁~谁说的!”赵懿徽一头雾水。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相公了。姐姐真是好命,有如此体贴的夫君……”
  听王翠儿这么说,赵懿徽立即猜到是尹士初捣得鬼,这是在报复他中午偷吻那当子事。
  赵懿徽假着嗓子,不敢多说话,他低头强忍,听王翠儿唠里唠叨,就是半天。
  王翠儿一片好心,以为方夫人文静害羞,不善言词。于是,就绞尽脑汁地想话题,比如,哪家的脂粉好,如何打扮,怎么绣花,做饭,洗衣……可这些,赵懿徽全都不感兴趣。就算真有什么感兴趣的事,他也不会愿意跟王翠儿讨论。
  “姐姐居然不会绣花!!”王翠儿真不敢相信。
  “嗯~”赵懿徽垂着头。
  “没事,没事~我可以教你。”王翠儿安慰道
  “!不必了!”赵懿徽一阵寒意,摇头拒绝。
  “哦~姐姐别担心,其实刺绣不难的。”王翠儿笑道。
  “唉~”赵懿徽真想用头撞墙。
  ……
  “什么!!!平时都是方公子做饭、洗衣!!”王翠儿震惊了。
  “嗯~”赵懿徽还是低着头。
  “姐姐之前就没做过?”王翠儿问。
  “是~”赵懿徽点一下脑袋。
  “这怎么能行呢~为人妻,需得……姐姐啊,你要%¥#·!&*”王翠儿没完没了地劝道。
  赵懿徽腹谤连连,他要是武功没被废掉,一定会扭断王翠儿的脖子。
  ……
  苦熬了两个时辰。
  王翠儿语尽词穷,她估摸着方公子也快回来了,就起身告辞。
  赵懿徽暗舒了一口气,抱着狐狸就进屋了。
  王翠儿辛苦了半天,心中有点抱怨,这方夫人真是小心眼。虽然我说了你几句,好歹也陪了你半个下午,你也不送送我。唉~有这么好的相公,吃穿不愁,什么事都不用做,为什么还会心绪不佳呢。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唉~~
  ……
  尹士初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见赵懿徽咬牙切齿,正在折磨白狐。尹士初知道他心情一定不会好,门都没关,赶紧闪进了厨房,避风头。
  “小初!!!”赵懿徽憋了一肚子火,很需要要找人发一发,听到开门声,感到身后有影子一晃,就知道是尹士初回来了,他哪肯放过,立即叫住。
  “嗯~我要做饭。”尹士初应了一声,却没有露面。
  “你知不知道!!邻家的王翠儿居然问我会不会绣花!!!”赵懿徽斜插玉簪,一身女装,扛着狐狸,跑进厨房,跟尹士初说。
  “哦。”尹士初装作专注于淘米。
  “哦什么哦~~她竟问我会不会绣花!!绣花!你听到没!”赵懿徽左手揪着尹士初的后领,来回的推扯。
  “干什么~住手,脖子勒得难受。”尹士初抱着锅子,侧身要躲。
  “你也知道难受!!!看看我,我才是真的难受呢!你是故意的,你是存心的,对不对。”赵懿徽气得,就差咬死尹士初了。
  “难受什么?不就是绣花吗?不会就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尹士初耸耸肩,不在意地说。
  “别给我装傻!我凭什么要绣花,我凭什么!!!我又不是女……”赵懿徽吼到这里,被尹士初用淘着米的手,捂住了嘴,“嘘~别让人听到了。娘子~”
  赵懿徽推尹士初,用白狐抹了一下,嘴上粘到的米粒,叫道“你这个恶棍。”然后,他把狐狸一扔,跳起来,上了尹士初的背,双手抱着尹士初的脖颈,两脚夹牢。
  尹士初被他一扑,差点掉了米锅,忙说:“下来,快下来!”
  “夫君,你就背背奴家吧~”赵懿徽满眼凶光,嘴里却是娇滴滴的。
  “太重~快下来,别~别勒脖子,我喘不上气了!”尹士初扒着他的手臂,开始挣扎。
  “我就勒你,怎么着!”赵懿徽说是这么说,却不再紧搂尹士初的脖子,而是改成抓挠咬啃,就象一只狂暴的小猫。
  “你疯啦!快住手。救命啊~”尹士初挣脱不了,只好抱着头,驮着赵懿徽,乱走乱撞。
  “方公子~方公子!!”王闽知听见呼救声,又见门没关,就进来了。

  第39章

  尹士初抱住头,背上驮着树袋熊赵懿徽出了厨房,突见着王闽知手执扫帚,正走到院中,那样子象是寻声而来。
  三人都是一惊,然后气氛就尴尬。
  那王闽知从外面回来,刚到了自家门口,隐约听到方家有“救命!声”他以为邻居遭了盗贼,没顾着回家,就赶了过来。他轻手轻脚进了尹士初的家,先四周看看,顺手拿起院门边的大笤帚,朝着有声音的厨房走来。谁曾想却是人家甜蜜‘夫妇’在打打闹闹。王闽知是个读书人,遇着了这种情况,自然不敢多看多说,更加不愿意多掺合,于是低下头,将扫帚一放,闷声说了句:“误会,是王某失礼了!”。
  此时,攀在尹士初身上的赵懿徽,那造型真是够最差的,他先惊得‘呃’了一声,然后就反应过来,立即跳下尹士初的背,装出一副老实的乖媳妇相,躲在所谓的相公后面,两手扒着尹士初的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凤眼,还眨巴眨巴的。
  而尹士初这个百年人精儿,毕竟是见惯各种场面的,遇事总要沉稳些。她虽然被王闽知‘见义勇为’的突然造访,给吓了一跳,却是最早冷静下来的。她松开抱着头的手,即刻恢复了一家之主的派头,扯了扯两只袖角,又整整衣袍,轻描淡写地对王闽知说:“有劳先生挂心。”好象刚才的玩闹,根本是别人幻觉,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么一来,王闽知反倒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嗯了嗯声,别开脸,侧着头,看也不看地朝着尹士初的方向拱拱手,拉转身落荒而逃。
  回去之后,王闽知便想着:这事闹的,以后啊~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想是这么想,到了晚上,这正统的私塾先生脑子总浮现出方家两口子爱意浓浓的甜蜜样。
  “闽知~你怎么了,别闹~”王闽知的妻子,推了推夫君,翻了个身,继续睡。
  “夫~人~。”王闽知讨好的说着去,然后就去亲妻子的后颈。
  他的妻子,扭捏了几下,就从了他。
  于是乎,一夜缠绵,鸳鸯梦。
  且说,王闽知走后。尹士初和赵懿徽,一个板着脸忍笑,一个鼓着腮硬憋,都站着没动,直到赵懿徽‘卟’一声笑,顽态复萌。他侧身转到尹士初面前,先左右端详一番,再伸出手,捏着尹士初的下巴,提了提,将自己的脸凑上去,眼对眼地笑道:“人都走了,还板着脸,你啊~可真会装!”
  “哼~……彼此彼此!”尹士初眼含笑意,神气地哼了一声,甩头挣开赵懿徽的手,要去关大门,刚才是她大意了,回家忘了插门,这类细节虽小,却不该被忽视。
  赵懿徽见尹士初要走,忙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去关门!”尹士初说。
  “我来关!你快去做饭!人都要饿死啦。”赵懿徽跑着来关门。尹士初也没说什么,又折回厨房准备淘米熬粥,只是她刚要迈进厨房,就听‘呯’的一声响。转头一看,原来是赵懿徽跑得急了,踩到裙摆,脚下拌住,脑门跟大门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撞,刚才还乐呵呵的赵懿徽就又不高兴了,他一想到扮女人,吃了很多亏,不禁狠狠地摔上门,重重地插了铜拴。
  见他这般,尹士初只是摇着头进了厨房。
  “你摇什么头!!!看我笑话,是不是!”为了防止再被拌着,赵懿徽提起裙衣冲过来。一进厨房就瞧见尹士初并没有开始准备晚餐,倒是将小狐狸抱在怀中,在帮它轻轻地摘掉背毛上粘着的米粒。
  “快烧饭!你想饿死啊~”赵懿徽放下裙子,双手叉抱,催促道。
  “嗯~”尹士初应是应下了,可手上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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