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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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明- 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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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刀趴在了马脖子上。

“敌袭!杀过去,杀光他们!”那个带队的专达倒是反应很快,躲开了一支射向他的箭,立即挥舞着他手中的长枪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剩下的几个鞑子兵倒是也相当凶悍,刚才的偷袭一下便干掉了他们两个人,还重伤了一个,使得他们仅剩下了五个能战之人,可是他们却并未因此就立即逃走,凡是这种情况,在他们看来,敌人肯定不多,以他们剩下的五个人来说,也足以应付了,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也要讨回来,搞清楚偷袭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再说,要不然的话他们的人也就白死了。

于是剩下的五个鞑子兵纷纷催马朝着灌木丛冲了过去,一个个狂叫着想要找到偷袭他们的敌人,将敌人斩杀在他们的刀下。

可是就在他们冲向灌木丛的这一刻,在他们前面的一条沟里面却又站起来了几个人,每个人都端着一杆被擦拭的锃亮的火铳,铳口随着他们的移动缓缓的调整着方向,紧接着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开火。

猝不及防的几个鞑子兵这一次即便是有神仙的本事也躲不过去了,顿时又有两个人当即中弹,一个鞑子兵腋下中弹,弹丸直接打碎了他的肋骨,撞入到了他的胸中,将他的肺叶子打得稀烂,他仅仅是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喷出了一口带着碎沫子的血,一头便撞下了战马,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了起来,而另一个则是腹部中弹,当场肠子便被打了出来,也一头跌下了战马,疼得是满地打滚,并且惊惧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手忙脚乱的想要把流出来的肠子给塞回到破开的肚皮里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这些哨骑虽说没有身披重甲,但是每个人还是穿了一件棉甲,里面衬上了一件锁子甲,一般情况下即便是中弹抑或是中箭,对他们的杀伤也是有限的,可是今天他们挨的这种铳弹,却威力大的吓人,几乎可以说是直接便将他们从战马的背上打飞了下去,棉甲和锁子甲在这样的铳弹面前,根本如同纸糊的一般,一下就要了他们的命。

还有两个鞑子兵虽然没有中弹,可是战马却被铳弹击中,受伤的战马当即便跳了起来,悲嘶着狂蹦了起来,将一个鞑子兵当即甩下了马背,接着战马便用一只后蹄踩在了这个倒霉的鞑子兵的膝盖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的脆响,这个鞑子兵的小腿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翻转了起来,疼得这个鞑子兵跟杀猪一般的抱着腿惨叫了起来。

这一下那个带队的专达算是吓毛了,他没想到还没给敌人照上面,自己这边便一下折损了六个人,仅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没有中招,于是他知道今天栽了,也顾不上手下的那些弟兄,立即拨马便想要逃走。

这个时候从灌木丛之中稀溜溜几声马嘶,几匹战马便冲了出来,马背上的骑手用力用脚跟上的马刺一刺马腹,吃疼的战马便飞也般的冲向了这剩下的两个鞑子兵,一个骑手甩手便丢出了一柄短斧,这把短斧飞旋着便飞向了这个鞑子的专达,结果短斧没有击中这个鞑子,却一下命中了鞑子坐下的战马的马头,战马受此重创,当即便惨嘶着摔倒了下去,把这个专达掀翻到了地上。

这个专达倒是也是一个骑术高超之人,落马的一瞬间卸去了力道,甩脱了脚上的马蹬,一个翻滚便站了起来,但是手中的长枪切丢到了远处,于是他立即一把拉出了腰间的腰刀,瞪着牛眼旋转了一圈,想要找一匹战马夺马而逃。

可是与此同时,那个战马受伤的鞑子兵也被受惊的战马掀了下来,落马之后这个鞑子兵也立即翻身跳起来,奔向了这个专达,因为事发突然,这些鞑子兵带来的备用战马也纷纷受惊,朝着四面奔去,使得他们没有能立即夺到空马,几个偷袭者迅速的便冲过来,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两个鞑子兵看夺马而逃是不成了,于是立即背靠背都举起了手中的腰刀,旋转着想要抵住这几个偷袭者。

几个偷袭者也不跟他们近战,远远的朝着他们搭弓放箭抑或是朝着他们投来了飞斧,更有人将准备好的绳索拿了出来,做好了抛掷的准备。

结果是三下五除二,这俩鞑子兵也被放翻到了地上,那个专达的一条腿中了一箭,被当场射穿,另一个鞑子兵则挨了一飞斧,被砸的筋断骨折倒在了地上。

那个专达接着便被绳索给套住了身子,偷袭者一拍马便加速奔走,战马拖着这个专达一下便飞了起来,被拖得在地上满地打滚,顿时便被拖得皮开肉绽,发出了比杀猪还难听的惨叫声。

一个偷袭者圈住了战马,一刀劈翻了那个中箭还趴在马背上试图要逃走的鞑子兵,环视了一下周边,一抬手指挥几个手下便开始打扫战场,将逃散的鞑子的那些战马给追了回来,迅速的剁掉了几个鞑子的脑袋,剥光了他们的衣甲,仅剩下他们清叽溜溜、血糊糊的几具无头尸体连同几匹死马。

至于那两个受伤的鞑子,则被他们直接绑上拖在了马后面,拖着朝着土丘方向奔去,等把他们拖到土丘后面的时候,两个鞑子兵都已经是被拖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第五卷问天第十六章跃马挥刀

这是一场十分完美的伏击战,十几个刑天军的斥候兵提前一步用望远镜发现了这几个鞑子的哨骑,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下了这个埋伏,再加上这几个鞑子兵本身又十分骄横大意,根本没有提前发现有敌人设下埋伏,直挺挺的便闯到了他们的伏击圈之中,结果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将他们给彻底解决了。

望远镜在这一战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使得斥候们可以比敌人提前很多发现敌踪,掌握住了主动权,打了这支鞑子哨骑队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以刑天军斥候队的兵卒素质,想要包圆这么一小队鞑子的哨骑,不付出相当代价,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根本无法确保将所有鞑子哨骑都留在这里。

也正是因为肖天健不吝花费重金,不断的收购高净度的水晶石打磨制造望远镜装备部队的缘故,使得刑天军这一次出征北上,斥候队始终可以提前一步发现鞑子哨骑,使得大队人马可以躲过鞑子哨骑的哨探,才让他们一直挺进到距离战场如此之近,还没有被鞑子发现。

等斥候队回到了土丘后面的时候,这两个还没死的鞑子兵这才惊惧的发现,在这道土梁和林子后面,居然陈驻着黑压压一大片人马,而且这支人马没有打出任何的旗号,使得他们无法判断出这支人马的来头,不过从衣甲和装备上看,这支人马显然和他们的敌人明军有很大的区别。

大明的官军多穿戴的是红色的鸳鸯战袄,甲胄基本上和清军的区别不大,大多是都是对襟棉甲,里面衬有铁叶子,军官们则多是札甲抑或是鳞甲,高级军将则是精致的水磨山字甲,整体上是以红色为主调,而头盔也多为八瓣铁盔,清军的铁盔上面多了一根高耸的铁棍,上面有一个红缨,像是避雷针一般的耸立在他们的头顶,可是这支奇怪的人马则是以青黑色的军服为主调,每个步军的腿上都打着高高的绑腿,大部分兵将都批得有甲,但是甲胄也被油漆漆成了青黑色,可以区分的也就是他们头顶上铁盔上的各色翎羽,再者就是一些军官们背上的背旗。

更让这两个鞑子哨骑感到骇然的是这支人马的军容之整肃,数千人聚集在这么小的地方,虽然看得出他们都席地而坐正在休息,可是各个都人不卸甲,马不摘鞍,整整齐齐的静默坐在地上,即便是凛冽的寒风吹过他们,可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唏嘘的声音,更没有任何人在队伍中说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视死如归一般的冷漠表情,冷冷的朝着他们望过来,仿佛视他们为死人一般。

这两个鞑子兵都是老行伍之人,一眼便看出这支来路不明的人马乃是一支极为精锐的兵马,远非普通大明官军可比的,这么几千人聚在这里,可是愣是让他们没有能提前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旦这几千悍兵突然杀入战场的话,他们不敢想会给他们的清军带来什么后果,于是两个人都被惊呆了。

两个鞑子兵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支不明来路的人马,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多兵马,怎么就能摸到距离战场仅有几里路的距离上,却没有被他们发现。

可是他们的疑惑马上就有人给他们解答了,几个刑天军的斥候兵将他们拖回了土丘后面,立即便将他们绑在了两棵树上,一个年轻的军官大踏步走到他们面前,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想必你们很糊涂吧!既然如此,老子今天让你们死个明白好了,老子们乃是天下无敌的刑天军,就是来对付你们这帮野猪皮的!哼哼”

肖天健也得知了抓来了两个鞑子的哨骑,刚才斥候队发出的铳声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不过因为这会儿东面战场上正是炮火轰鸣的时候,几声铳响并不显得突兀,所以倒也不用太担心会被远处的鞑子发现,不过同时也代表着他们在这里已经躲藏不了多久了,鞑子已经有随时发现他们的可能了。

于是他起身走到了大军前面,扫视了一下被绑在树上的这两个鞑子,转身对正席地而坐的大批刑天军的部众们大声吼道:“刑天军的儿郎们都听清楚了!我等虽然造朝廷的反,但是我们毕竟都还是汉家儿郎,对于东虏鞑子来说,他们才是咱们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路上你们也都看到鞑子是如何祸害咱们汉人了!现在就是咱们要去杀鞑子的时候,在咱们的东面,有一帮咱们汉人的好汉子正在和鞑子们拼命,你们能看着他们就这么被鞑子杀光吗?”

当看到肖天健走到他们前面的时候,一队队士卒们都提前在军官们的口令下挺身站了起来,当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这些刑天军的部众们顿时都一个个的跟着振臂高呼了起来,:“不能!杀奴!杀奴!”

几千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顿时如同平地响起了一声滚雷一般,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惊得很远处的一片树林中的乌鸦都振翅飞了起来,当然这股声浪也随即传出去了很远,刑天军再也不可能掩住行踪了。

肖天健听罢了将士们震天的吼声之后,将一只手高高举起握成了拳头,将士们的怒吼声随即戛然而止,瞬间每个人身上都燃起了熊熊的战意,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一种狂热。

在这一路上,肖天健和军官们不断的给手下的这帮士卒们灌输着一种思想,那就是他们都是汉人,他们的真正的敌人乃是建奴鞑子,当兵的都是泥腿子出身,懂的东西不多,可是他们却很单纯,非常容易受到蛊惑,更何况肖天健反复的给他们灌输着鞑子的凶残,给他们灌输着民族的意识,等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士卒们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剩下的是满心的要去杀鞑子的想法。

再加上这一次肖天健调集的尽是军中精锐人马,每个人几乎都经历过多次大战,作战的经验已经很丰富,胆量也都变得相当的大了,所以虽说没有正儿八经的跟鞑子干过,多少有些人会有点紧张,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惧怕鞑子,真的到了临阵的时候,这些兵将们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想法,只一心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等待着踏上战场去和鞑子拼命了。

“打出我们的刑天大旗!就用这两个鞑子的血来祭旗,准备出发!”肖天健扫视过所有兵将们的面庞之后,看到的是一双双火热的双眼,此时的兵将们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息之后,战马也都喂过了精料,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从连夜急行军的疲惫中恢复了过来,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大声喝道。

只见两道刀光闪过,被绑在树上的那两个鞑子的哨骑来不及求饶,人头便被剁了下去,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无头的腔子里面鲜血飚出了老高,一面面被卷起来的刑天大旗纷纷被旗手们迎风抖开,随着强烈的寒风猎猎的飘展开来,顿时整个刑天军之中,各色的军旗、认旗、命旗都飘展了起来,随风发出猎猎之声。

司徒亮将腰刀高高举起,朝前一挥,大声喝令到:“骑兵营!跟我上!”言罢之后双脚一磕马腹,战马便立即启动,朝前缓步奔去,一千多骑兵随即纷纷扳鞍认蹬,翻身跃上了战马,纷纷从地上拔起了他们的长枪大戟,紧随着司徒亮便跃马冲过了这道土梁。

第五卷问天第十七章突击

眼看着官军大营的战事正酣,而且官军的炮声已经彻底停息,就连箭支都几乎不再发射,大批兵将已经开始突入到了官军大营之中,一群鞑子的军将们各个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都认为结束这场战事也就在眼前了,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全神贯关注着战场战况的多尔衮隐约之间突然似乎从嘈杂的战场中听到了西面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微微的有些惊诧,于是扭头朝着战场西面望去,结果他和岳托都顿时瞪大了双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情景。

只见得一支骑兵突然之间高擎着一面猩红色的刑天旗,在西面数里远的一道土梁后跃出了土梁,就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直刺向了战场,不待他回过来神,便看到有更多的猩红大旗开始出现在土梁上,一支青黑色的人流如同潮水一般的漫过了那道土梁,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刀锋直指正在进攻卢象升大营的清军后背。

“怎么回事?”这几乎是多尔衮和岳托等清军主将们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但是他们很快还是作出了反应,因为即便是猪也看得出来,这支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人马,绝对不是他们的友军,虽然相距数里,可是他们还是感觉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人马传来的那种煞气,而且他们的矛头也直指向了正在围攻卢象升大营的清军。

本来多尔衮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因为从早晨开始围攻卢象升大营开始,仗打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在各旗清兵们反复轮流的进攻之下,卢象升的大营早已是岌岌可危了,本来明军大营开始的时候还时常会开炮轰击进攻他们的清军,可是到了这会儿,明军的大炮早已经哑了下去,就连发射的箭支也越来越少,可见此时卢象升麾下的明军早已经是弹尽矢绝了。

战场上还在时不时轰响的仅剩下了清军之中的那数门红夷大炮,这些红夷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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