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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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明- 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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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

“给我追!前面逃走之人定为敌酋,抓住那个人赏银百两,快追!”眼看着最后一个留下来阻截他们的刑天军部众倒下去之后,祖宽立即下令道。

数百关宁军立即便再次催动战马,不顾马力的朝着肖天健逃离的方向追了下去,可惜的是也就是这几十个近卫拖延的这会儿时间,肖天健和牛金星却已经纵马驰远,虽说祖宽奋力追击,但是也早也追不上他们了。

又追出了三里多地之后,祖宽突然间奋力拉住了战马的马缰,大吼了一声:“全部停下!”他的战马被他拉得咴咴一阵嘶鸣,两条前腿猛然跃起,堪堪才收住了冲势,原地转了个圈之后,才停下了脚步

正拍马追的欢的这些关宁军们,此时也都看到了前面土梁处突然间竖起了一面猩红的刑天军大旗,这面大旗他们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点,在柳泉镇一战之中,贼军的中军之中就正是这面大旗一直在两军阵中猎猎飘扬,始终鼓舞着贼军部众们悍不畏死的和他们奋战,可今天却突然间出现在了这里,于是即便没有听到祖宽的命令的兵将们,也都纷纷赶紧用力的拉住了缰绳,控制住了各自的战马。

停下之后的这些官兵,纷纷朝着前面以及四周打量了起来,让他们更加恐惧的是到了这里,祖宽和手下人才意识到这里乃是一个伏击的极佳的场地,三面都是土梁,从他们追来的方向根本就看不到土梁后面的情景,更何况这次渡河,他们根本来不及派出夜不收先行对这一带搜索探查,便一股脑的冲了过来,到了这里才发现钻到了一个布袋子里面,此时从土梁后面,只听得一阵鼓号声响起,不多会儿时间,三面的土梁上便出现了一面面的刑天军各式的认旗以及大批的刑天军部众们,居中策马而立在中军位置的的正是刚才他们远远的看到的那个身材高大的贼酋,手中提着一杆长枪,正在对他们怒目而视,振臂将长枪挥下指向了他们。

祖宽的脸色到了这会儿顿时变成了铁青色,就算是头猪这会儿也知道中计了!更何况是征战经验丰富的这些关宁兵将们,于是他一拨马头吼道:“快撤!回去,赶回渡桥那里!”

可是等到了这里,还想走却已经是为时晚矣,只听得在三个方向都传来了一片的轰鸣之声还有爆豆一般的火铳声。

二十多门三磅炮,加上数门六磅炮,早就在土梁上构筑好了隐蔽的发射阵地,炮口也都早已对准了下面的这一小块地方,炮膛里面更是早已装填好了散弹,随着肖天健一声令下,这些火炮便一起点火,朝着祖宽和他的兵马打来。

整个官军所在的地方顿时便被各种弹丸给笼罩在了其中,众多措手不及的官兵甚至是来不及惨叫一声,便满身喷着血雾连人带马的翻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刑天军的火铳手越众而出,站在土梁上一排排的朝下放枪,每一轮枪声过后,都有一批官兵惨叫着中弹跌落在马下,刚才还兴冲冲追的起劲的这些关宁兵们,顿时便成为了被猎杀的对象。

整个这一块地方都如同将油条丢入沸油一般沸腾了起来,硝烟顿时将好大一块地方给笼罩了起来。

面对着这样的袭击,祖宽麾下的兵将们哪儿有半点还手的余地呀!他们只能拼命的催马,掉头想从这里逃走,可是在他们背后却又出现了一支人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一排黑洞洞的铳口平放了下来,对准了他们,更多的长枪也平放了下来,形成了密集的枪林。

可惜祖宽麾下的这帮关宁军,没有死在对抗入寇的建奴鞑子手中,却很多人都倒在了这块不知名的地方,一通激战之后,这七百多官军,便几乎被包圆到了这里。

第四卷剑指中原第一百零九章白降河畔

到了这会儿,眼看逃不出去了,许多官兵也都丧失了最后的勇气,纷纷下马丢了自己的兵器,跪在了地上大喊着饶命,不要再杀了,只有极少的一些兵将护着祖宽逃离了战场,可是即便是逃离这里,祖宽也身中两弹,负了重伤,在几个家丁的护卫下,拼死冲出了重围,勉勉强强的朝着来时的渡桥方向逃去。

祖大乐正在率部渡过河朝伊川方向加速行进,突然之间便听到了距离他们不算远的西北方向传来了如同滚雷一般的轰鸣声,顿时便将祖大乐吓了一跳,慌忙下令停止前进,派出夜不收速速朝着传来炮声的地方探查。

没有多长时间,派出的夜不收便护着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跑了回来,祖宽趴在伤马的北上,刚刚回到祖大乐面前,伤马便咴咴惨嘶了一声翻倒在了地上,要不是有人赶紧上前救助的话,祖宽就也被压在了马下了。

脸色苍白的祖宽仰头看着祖大乐咳了口血叫道:“大人快撤!贼军有埋伏!咱们中计了!”

祖大乐如果到了这会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奇怪了,听到祖宽的话之后,他立即大声喝令道:“快快把祖将军架下去救治,传令就地掉头,速速撤回渡桥处!”

本来还士气高涨的官军,也都意识到出大事了,聪明点的当即便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想到贼军在这里设伏,他们便意识到大事不好,于是恐惧顿时便在官军之中开始蔓延了起来,即便是关宁军,也到底还是旧式军队,比起刑天军这样的以近代练兵方式训练出来的军队,他们还是要差上很远的。

打顺风仗的时候,官军士气可以很高,但是一旦中伏的话,即便是号称强兵的关宁军的兵将们,也难以控制住他们的情绪,得到后撤的命令之后,大队官兵便开始慌乱的掉头,纷纷你争我抢的朝着来路上涌去。

仓促之间祖大乐也没有来得及控制住兵将,顿时官军便乱了起来,特别是那些随行在后的辅兵,他们可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精兵,跟着来就是负责跑跑腿拉拉东西什么的事情,可是当他们得知前面祖宽所部几乎一战被贼军给打了个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顿时便跟炸了窝的蜜蜂一般,彻底乱了起来,纷纷挤挤嚷嚷的争先恐后的朝着渡桥方向奔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围歼了祖宽所部的刑天军各营人马,也以飞快的速度朝着渡口方向冲了过来,虽然兵力两方相差不是太远,但是因为祖宽中伏,使得祖大乐也慌了手脚,没了刚才的那种斗志,更闹不清楚刑天军在这周边布设了多少伏兵,只想着赶紧退回白降河南岸,脱离这块险地再说。

一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无数刑天军的各种旗幡,本来就已经有些乱了阵脚的官军,更是加剧了他们的恐惧心理,真是越怕越出事,骑兵为了尽快返回渡桥,渡过白降河,嫌那些走得慢的辅兵们碍事,干脆就开始抽打着他们,让他们让路,辅兵们这会儿也急着赶紧跑回去,哪儿肯先让这些关宁军先走呀!于是便开始发生冲突。

有人大骂,有人惨叫,也有人干脆动了刀子,刑天军还没有扑过来,关宁军的兵将倒是先对自己的辅兵动了手,辅兵们肯定不是关宁军的对手,一见血就立即一哄而散,将随行带着的那些辎重之物都丢在了路上,不管不顾了,而关宁军则纵马绕开这些奔逃的辅兵,急急忙忙的朝渡桥赶路。

总之还没开战,祖大乐所部便先自己乱了套,被刑天军在后面追着屁股朝着渡桥方向逃窜,就连许多建制到了这会儿也开始被混乱了起来,兵找不着将,将也管不住兵,如此一来除了更加混乱之外,祖大乐也没有一点办法了。

刑天军也不追的太急,就缀在官军的后面,缓缓的将他们挤压向渡桥,并且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将官军罩在了以渡桥为中心的一小块地方。

三月末的河水还十分冰凉,一般情况下人是不会选择跳入河中趟水过河的,所以官兵们便挤挤嚷嚷的涌上了浮桥,不时有人被挤落到河中,发出扑通扑通的落水的声音,跟多的则是相互之间的谩骂声。

可是在这个时候,在南岸那边,却突然间又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只见原来留在浮桥南岸的少部分辅兵突然间也跟炸营了一般,大叫着朝着渡桥方向跑来,这些兵马本来是祖大乐留在浮桥南侧一边负责把守浮桥,一边负责打扫刚才刑天军遗留在南岸的兵营,收拾被刑天军丢弃的物资。

但是让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数百人的刑天军骑兵突然间杀到了这里,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便将留在浮桥南侧的这些官兵们给杀了个大溃,这支刑天军的骑兵几乎像是一阵狂风一般的便卷到了白降河的南岸,堵住了官军退回南岸的退路,并且在一名大将的率领下,风一般的将刚刚逃过河的一批官军杀了个大散,甚至将一部分人干脆给赶回到了白降河之中。

祖大乐到了这会儿头皮都麻了,说实在他比起祖宽来,起码祖宽敢战,但是他却没有祖宽的那种勇气,别看官职比祖宽大,可是一旦身处逆境的时候,却相当不堪。

当他看到南北两岸都出现了贼军之后,自己就慌了手脚,在家丁的护卫下,挥舞着马鞭将堵路的兵将们逐散,赶回渡桥处,朝着对岸望去,结果是看到对岸的贼军之中正有一些兵卒下马,取出了步弓搭上了火箭,瞄准了浮桥。

这个时候祖大乐才明白为何贼军在刚才诈败的时候没有点燃渡桥,原来人家根本就是挖了个坑,就等着他跳了,浮桥上泼洒的火油,根本就是为了这会儿给他们准备的,只见得几十支火箭在河对岸的贼军手中腾空而起,纷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的弧线,发出着笃笃声洒落在了浮桥上。

火油遇上了火箭,顿时便腾起了一团团烈焰,不多时浮桥上便腾起了大火,连带着挤在浮桥上不知道该如何进退的那些官兵,这会儿也都被烧成了火鸡,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惨呼大叫着跳入到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整队!速速整队!趟水渡河!打散河对岸的贼军,退回汝州城去!”祖大乐到了这会儿真是慌了,忙不迭的传下了命令,令麾下的关宁军赶紧列阵,渡河夺路返回汝州城去。

可是这会儿他麾下的兵马已经混乱了起来,哪儿能一时间便组织起来渡河呀!即便是有些官兵听令,为了逃出生天纵马跃入河中,朝着对岸扑去,可是也没有能形成大规模的突击力量。

河对岸的刑天军骑兵们也不白给,司徒亮当即便组织了弓箭手抑或是带着鸟铳抑或短铳的兵卒下马沿河布置防线,对着跃入白降河之中的官兵便开始放起了箭,战马在河中行动不便,马上的官兵在刑天军部众们的眼前就如同活靶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射杀在了河水之中,大片大片的河水变成了血红色,死马死人在河中渐渐的开始堆积起来,有些死马更是漂浮在河面上,朝着下游飘去。

眼看着不少官兵扑下河却又被刑天军像打靶一样射杀在河中,更多的官军也开始慌张了起来,一旦失去了士气,关宁军也屁都不算,于是不管祖大乐再怎么大呼下令,这些官兵们再也不敢下河朝对岸扑去,就这么乱哄哄的挤作一团。

也就是这么不算长的时间,却让肖天健有机会在河北岸将整个包围圈给收紧了起来,李栓柱也重新召集起了散开的部下,加入到了阵线之中,四个营的刑天军连成了一片,在官军外围形成了两三道防线,就如同一口倒扣的锅一般,将祖大乐所部给死死的罩在了白降河边。

这会儿的祖大乐所部上下,看着四周的局势,都各个胆战心惊,他们只看到无数刑天军的部众,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涌来,一队队工整的阵列,排布在他们的周围,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更有一排排长枪、鸟铳对准了他们放平了下来。

刚才如果不是祖大乐临阵有点慌乱的话,一经发现河南岸出现刑天军骑兵断去他们的后路的话,便立即组织麾下骑兵集中向一个方向突围的话,以关宁军骑兵们的战斗力,肖天健可能还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最多只能将他们所带的辅兵给困在这里,而祖大乐麾下的关宁军主力,却还是完全有机会突围出去的。

可是正因为祖大乐看到祖宽所部覆灭,以至于慌乱之中搞不清这里到底刑天军设下了多少伏兵,以至于白白失去了他们最佳的突围的时机,待祖大乐稍微收拢住手下的时候,白降河畔两岸早已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刑天军部众,黑洞洞的炮口还有密密麻麻的鸟铳的铳口,都对准了他们,如果他们是一群战意很强的兵将的话,那么此时也许祖大乐会率部做最后一次决死冲锋,说不定还会有部分官军能杀透重围,逃离此地,北岸刑天军没有骑兵队,即便是想要追击也不一定能追的上他们,可是很不幸的是恰恰祖大乐不想死,也没有这种决死冲锋的勇气,以至于他们就此丧失了最后的突围的希望。

第四卷剑指中原第一百一十章劝降

眼看自己已经被刑天军包围,许多官军都开始心中打鼓,他们本不是河南人,关宁军大多都是辽东人士,来河南本是协助地方剿匪,却不是来送死的,现在倒好,贼没有剿成,反倒被贼所剿,不由得一些兵将便在心里面开始合计了起来。

祖大乐也同样紧张万分,当他看清楚周围敌军的兵力之后,才知道贼军数量并不是很多,总体上甚至可以说比他们也多不了多少,只是因为事发突然,祖宽突然中伏被打成重伤,他麾下的一部兵将也几乎被全歼,所以才导致了他的判断失误,现在等他明白过来之后,却已经为时晚矣,贼军早已完成了对他的合围。

事到如今,他环视了一下周边,只见得自己麾下的官兵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模样,关宁军、辅兵更是乱哄哄的搅在一起,几乎没有了任何阵型,一时间根本没有机会再将这帮兵马重新整顿起来,恢复他们的战力,所以到了这会儿,祖大乐也已经绝望了。

就在刑天军完成了对祖大乐所部的合围之后,刑天军之中忽然间驰出一骑,冲到了乱哄哄的官军前面的一箭之地外勒住了马缰,马上的那个刑天军部众抄出一个铜皮喇叭,凑到嘴边扯开嗓子大叫道:“对面的官军听了!你们也看到了,你们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但是我们大帅有好生之德,不愿意杀光你们,我们大帅想请祖将军出来一叙,不知祖将军可有胆出来答话否?”

说话间只见刑天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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