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渟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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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渟泉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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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传言?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传言能让我们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山包也享受到大众关怀的待遇?”穆茗童心未泯地问道。

    “东山有龙凤,一出万世安。”泉渟深思,看看穆茗。

    “唔……好个‘东山有龙凤’!”穆茗竟很是得意的样子,“我穆茗的徒弟什么时候也成了龙凤了?妙啊,实在是妙!”

    有个这样的师父,作出这样的反应。泉渟彻底无语了。

    “那么,其他的考验呢?”穆茗接着问泉渟。

    “……师父。”

    “嗯?”

    “您当初设下考验的时候,不也只有对武艺的测试么?”

    “哦,有吗?哎呀,我都忘了呢……”

    “师父……”

    出门前,泉渟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桌子上一副半摊开的画。

    那画,只露出女子的一角衣裙。

    
 


渟渟泉水 正文 危机渐来
章节字数:3503 更新时间:08…12…16 21:01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么?”温润的声音里夹杂着些不可思议的好笑。

    “属下亲自调查的,千真万确。”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东山有龙凤,一出万世安。”

    沉默。

    “这倒是真有点儿意思了……不过,你只要派个人去看着就行,没必要太过重视这样的小道消息。在一切事情未见明朗的时候,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办法。你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然后是一阵细微的衣服摩擦之声,接着四周恢复了平静。

    东山山间的一个小屋子里。

    “咳咳咳!”穆茗使劲咳着,好像都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一旁的木欣忍不住了,她放下手里的针线,问道:“爹呀,您最近怎么总是在咳嗽啊?要不要让源之或者是箴之回来给您看看?”

    “不用,咳咳……他们两个的医术还是我,咳咳……还是我教出来的。”穆茗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了涌上喉头的甜腥。

    而泉渟和草熏现在正和风泠一道,在山脚下的某处小草屋里郁闷兮兮地忙碌着。

    当泉渟第无数次顶着蓬乱的头发一脸菜色地自草屋里狼狈逃出时,任是再好脾气的她也要真正地怒了:“师父到底想要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毁灭。”风泠随后跟出,形象也不比她好哪里去。

    “……算他狠!”泉渟瞪了瞪山上某个特定的方向,“把我们一脚踹出来,就是为了弄这些个什么什么的烂药?”

    “毒药。”风泠在回答师姐的废话时,一如既往地简洁。

    “……”泉渟翻着白眼转过头,看看自家师弟,“我说,小继之啊,拜托你不要再这么惜字如金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让师姐我很为难耶!以后等你喜欢上了哪家的千金小姐,要是还话少得可怜,人家就不会跟着你了啊!”

    风泠古怪地看她一眼,“我?”

    泉渟一副“你完了完了完蛋了”的表情回看他。

    两人相顾无言了半天后——

    “不过,话说回来……”泉渟慢吞吞地又回头,再瞥了一眼草屋,“为什么源之还能忍受住几乎要把人呛死的烟雾,继续待在那里面熬药啊?”

    “……不知道。”

    又是一个好天气。

    风泠好像又跑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去练武了。

    泉渟和草熏在水边静静坐着。泉渟懒懒地半眯着眼,似睡非睡,左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乱点着身边的花草。草熏仰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呐,源之。”还是泉渟先打破沉默。

    “嗯?”草熏是一成不变的温柔回应。

    “你说山下现在怎么样了呢?”泉渟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拉过草熏的胳膊就枕在了头下面,一点儿也不客气。

    “乱。”草熏想了想,用了个最精辟的字来形容山下形势。

    “唉……总觉得师父在这时候把我们支出来,没有什么好事呢!”泉渟叹口气,“希望是我多心了吧,也希望他老人家能自己多加保重。”

    草熏略带忧心地闭上了眼睛,也跟着她叹气:“箴之,其实在走之前我就偷偷给师父号过脉了,师父他的病已经……”

    “我知道。”泉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气呼呼地,“所以我说我希望他能好好保重自己。自己不给自己看病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许我们帮忙,唉,他真是不能让人放一点儿心!不为别人,就算是为了欣儿,他也得多撑几年啊!”

    草熏为之失笑:“多撑几年?”

    接着他也没有了笑容,低声叹道:“师父这病,根本就不是药物能治得了的啊……心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师父他还不能放手么?”

    “岂能说放手就放手。”泉渟淡淡地回道,“像师父那样死心眼的人,怕是一辈子都难放手了。更别说这本就不是单纯的放手问题,放下的,可是他一生的心啊……”

    眼看着这场面就要难得地伤感下来,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却传来了些微声响。

    泉渟立刻换下淡然的神色,目光警惕地以手撑地翻身而起,轻巧地向着声音发源处跃去——那里已经是她布下的阵的中心地带了,还能有人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破而入之?

    待泉渟停下时,却见一白衣男子迎风临水而立,衣袂飘飘,发丝飞扬。

    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泉渟聪明地选择保持沉默。有时候,静观其变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很快地,男子转过身来,眼睛漆黑如墨,目光落在了泉渟脸上。

    顿时,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笼罩在两人之间,好似他们已经相识了数十年一般,只觉得恍然间已过千百年而人世未变。

    “这阵是你布的?”

    那男子先开了口,声音竟是说不出来的好听,就像是金石相击发出的“叮叮”之声,怡人悦耳、醉人心脾。

    “是。”泉渟很简洁地回答,似乎没有受到他外貌和声音的影响。

    “那么姑娘是?”

    听过此话,泉渟忽然来了兴趣:“先别追究我到底是谁,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我是个女子的?”

    男子神色淡淡的,轻扫一眼她的打扮,说:“姑娘虽身着男式衣物,发皆散于身后,却有着女子特有的轻巧。再者,如姑娘这般的美丽,怕是天下再难找出哪个男子能同左右的了。”

    “受教、受教。”泉渟笑了,“多谢这位兄台的厚赞。”

    “那么,现在在下能问姑娘是谁了么?”男子对这个很坚持。

    “呵呵,兄台还没自报家门呢!”泉渟狡猾地打太级。

    “在下司未落。”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回答了泉渟的问题。

    作为礼尚往来,泉渟也很爽快:“泉箴之。”

    她可没有说谎哦,她的确是叫泉箴之,只是……名不同罢了。反正这名与字在古代是可以互用的,而且他也没有详细地问自己的姓名字号。所以,这不叫欺骗。

    相对于泉渟的洒脱,司未落倒是有些谨慎。他深深看着泉渟,问:“你可认识享有‘天下第一’美称的木平木老先生?”

    “木平?”泉渟熟练地向天扔了个白眼,“没听说过。”

    拜托啊,她可是空降到这个世界的人耶,虽说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但在穆茗的高压教育下终是没有怎么了解外面的世界。难道要让她对这位帅哥说“对不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却很无奈”么?

    司未落显然不肯接受她的说法,但见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勉强维持住了与世无争的形象,继续问道:“那姑娘这阵可是独步十三阵?”

    “独步十三阵?哦,原来这些个石头摆在一起就叫‘独步十三阵’啊?”泉渟装糊涂。

    她的心里已经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更深的戒备。老头子在教她的时候确实是说过这个阵法叫什么“独步十三”的,还说是他家的“特产”。既然是特产,为什么这个司未落能看出来?会不会与刚才那个“天下第一”有关系?难道家里的老头子还有其他的亲人?

    司未落不知道泉渟已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飞过无数思绪了,他只是很坚持:“这确实是。而且在下能以名誉担保——在下曾经有幸得木先生指点。”

    泉渟暗自在心中点头:难怪他既能破开此阵,又能点明阵名。看来,那木平果然与自家散漫的老头有莫大关系了。

    可她面上仍是笑:“司公子,我确实不知这阵法名字,只是以前偶尔救过一位老人,他见我独自生活在这荒山野岭里,怕有不轨之人前来伤害于我,故而传授此阵。可老人家早就离开,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司未落不是傻子,泉渟这番话真真假假,破绽不少,他焉能听不出来!既然问不出来……他心思一转,当下笑道:“既是这样,在下也不便多问,不如就此告辞。”

    “公子请便。”

    泉渟当然不会留人了。她知道他是想到山上查看一番。不过就算他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要知道,山上可不只有一个阵,还有一些是穆老头以前布下的,就不信他全都能破掉。

    或许是两人之间初见时的熟悉感让司未落又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温言劝道:“姑娘,如今外界传言颇多,这东山以后怕是不会再太平了,请姑娘还是尽早离开,不要受其牵连才好。”

    “谢谢公子好意,小女子谨记在心。”泉渟平平的态度未变,只给了个模糊回答。

    司未落言尽于此,自觉无话可说,便道:“那姑娘保重了。”

    “公子慢走。”

    司未落身影刚一不见,草熏就不知从哪里踱了出来。

    “你怎么看?”泉渟紧盯着司未落消失的地方,很随意似的问他。

    草熏微微皱眉,道:“恐怕是敌非友。还是早些汇报给师父比较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说了会管用么?”泉渟脸色略沉,却又压低了声音,后半句竟几乎连草熏都没注意到她说的什么。

    “嗯?”草熏不明白她的意思。

    “没事——希望是我多疑了。”泉渟自语道。

    
 


渟渟泉水 正文 被迫出山
章节字数:5020 更新时间:08…12…16 21:02
    结果泉渟和草熏还没来得及上山,就被匆匆下山的木欣给截住了。

    “箴之!源之!”木欣气喘吁吁,语带哭腔,“爹……爹他……他……”

    “你慢慢说,师父他到底怎么了?”泉渟马上感到了事态严重,不由分说地先稳住了木欣。

    “他……他……晕倒了!怎么唤都唤不醒!”木欣回过气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紧紧抓住泉渟,像逮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手。

    “什么?!”泉渟和草熏大惊。

    两人相视一眼:糟!师父这么快就发病了!

    随后泉渟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沉稳地逐一安排道:“欣儿别激动,说不定师父只是连日劳累,暂时晕厥而已。源之,你快跟欣儿上山,去看看师父到底如何。我先寻风泠,一会儿就回去。好了,就这样,你们速度要快!”

    “嗯!”

    那二人迅速消失在丛林之中。

    泉渟闭眼:师父,等你醒来,最好能给我个解释。

    然后她也纵身一跃,隐于树木之间,急掠而去,寻找风泠。

    “怎么样?”木欣急切地瞅着草熏,“有事吗?”

    草熏向来温柔的脸上有些沉重,又细细地为穆茗号了一下脉,刚起身,正待说些什么,就发现泉渟已经与风泠一起赶回来了。

    他柔声道:“箴之,你也过来看看罢。”

    泉渟没有做声,上前坐下,缓了缓心绪,方才将手搭上穆茗脉处。

    木欣大气不敢出,只能焦急地在一旁静候结果。风泠冷漠的面容也平添了不少担心之色。两个人都紧盯住穆茗,好像只用这样就能把他盯醒似的。

    草熏仔细观察着泉渟的神色,见她无甚大的反应,明白她也清楚了穆茗的状况,但当着木欣的面,他确实是不好说出口。

    好久之后,泉渟放手,睁开眼,对上了草熏明了的目光,叹道:“最多……两个月。”

    “啊?什么?”木欣捂住嘴,瞪大了眼睛,接受不了这种结果,“为什么!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疯一般冲了过来,狠狠挥开泉渟,扑在穆茗身上,“爹!你醒醒啊,你醒醒!你告诉我,你不会有事!你告诉我啊!”

    泉渟被她拽开床边,堪堪起身,又因后面没有可支撑的东西,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幸好她身后的草熏一把扶住了她,停止了她的后退。泉渟对着草熏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转头咬唇不语。

    站得比较远的风泠拿眼看向草熏,似是询问是否如泉渟所说。见后者点头,他也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屋里一片哀戚。

    穆茗醒来就听见了木欣的哭叫。

    他虚弱地伸手,困难地拂了拂木欣那已经被风吹到杂乱的头发,勉强笑道:“怎么了啊,谁又这么大胆,敢欺负你了?”

    “爹!”木欣惊喜地握住穆茗的手,却忽然想起泉渟的话,脸上的惊喜不由又变成了黯然。

    “呵,我一醒,就看见你们几个人全愁云惨淡的,难道家里的东西全被老鼠给吃了不成?”穆茗好心情地笑问。

    如果他现在不是以这种灰败的脸色对他们说这句话,那大家一定会反驳一番。但是……

    “爹,您……感觉……”木欣欲言又止,心里难过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父亲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穆茗费力地要支起身,草熏连忙协助木欣将他扶起。

    穆茗稳定好姿势后,以少有的温和口气对站着的四人说:“好啦,你们都不用瞒着我了。我自己的身子骨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再说了,我身体不好,是小时侯落下的根子,能强撑过这么多年,也确实是不容易了。”

    “师父……”草熏抿嘴,想劝他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开了个头就进行不下去了。

    “嗨,你不必多说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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