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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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风水师-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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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看,这两家店铺都是三层楼,本来是墙挨墙,壁挨壁,两家都连着。你看现在,两家之间却让出了一尺左右的缝隙,重新垒墙翻建,各自加了一堵墙,中间却留下了这么一道一尺多宽的缝隙,这么窄的过道既过不了人,也走不了马,很明显是故意为之。”

马伯通看了看,果然,两家相邻的那两道墙体一看就是后建的,与别的墙面新旧程度不符,两家之间的房檐相连,唯独墙体隔出了一道缝,就像刀劈的一样,直上直下,透过这道裂缝可以看到后街的房屋。

看了一阵,马伯通就问:“宝山,这有什么古怪?兴许是两家闹了矛盾,这才重新垒的墙壁,有啥大不了的。”

魏宝山晃了晃头:“师叔你有所不知,你看这道裂隙,宽一尺三,高三丈六,正对着三贝勒府的大门。这在风水上称为‘天斩煞’。犯此冲煞,必见血光。空隙越窄长越凶,距离越近便越险。有此天斩煞横在门前,犹如颈上架刀,凶险非常。”

“啊?真有这事儿?”马伯通吧嗒了几下嘴,回头又看了看。

魏宝山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催促马伯通赶紧上马,回家再说。

到了家,魏宝山这才告诉马伯通,那两家店铺肯定是有人特意做过手脚,专门针对三贝勒的。天斩煞穿门射心,不见血光不回头。莽古尔泰几次吐血,身虚气弱,自然是首当其冲,难逃一劫。

第一次听说还有用风水阵法杀人的,马伯通不住地长吁短叹。

叔侄俩在屋里正说着话,杜拉尔·果果突然过来了。

打过招呼后,闲聊了几句,自然就说起了三贝勒暴亡的事情。

魏宝山就问杜拉尔·果果:“大祭司,这件事你怎么看?”

杜拉尔沉吟了片刻,苦笑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刚从三贝勒府过来,有点儿事情想不明白,这才想和你们商议一下。实不相瞒,昨天夜里我用血煞疗魂,逼走汗王体内的邪灵,使汗王免于受苦。血煞是萨满里攻击性最强的一种法术,我在逼去对方附在汗王体内邪灵的同时,驱血煞一路追随,这也会对暗处之人造成伤害,使其全身皮肤赤红,犹如火烤一般。不过,这个人既然可以发动魑诅,他的萨满法力肯定不在我之下,这种创伤对他来说是微乎其微的。让我没想到的是,三贝勒的尸体竟然赤红如血,据御医讲,三贝勒昨天半夜突然猛地从炕上坐起,喷出一大口发黑的血块子后,绝气而亡。”

“哦?你的意思是说,三贝勒是背后……”魏宝山皱着眉头,说到一半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杜拉尔·果果摇了摇头:“很多疑点我现在也没想明白。如果三贝勒就是施术之人,不可能这么轻易被血煞反噬致死;可是换一句话说,如果不是三贝勒做的,为什么三贝勒的死状会如此奇怪呢?”

马伯通听了半天,吧嗒了几下嘴,问道:“丫头,听你说,这魑诅应该是很高端的一门法术,不可能所有的萨满都会用,更别说三贝勒了,可不可以从这上面查查线索呢?”

“老爷子说得对,这个我也想过。近三十年来,会用这种法术的,我只知道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尼桑萨满;一个就是行地七公中排行第五的廉贞星君。我听我父亲说过,好像廉贞本名叫冷格云沁,法号呪玄。在行地七公七人中,这个人是最神秘的,行事诡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与其他人一样,自打先汗去世以后他就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萨满自身法力不够,强行动用此术,自身命魂就会受损,轻则卧床百日,重则一命呜呼。”

魏宝山听后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个廉贞倒有些可疑。至于是不是三贝勒自己施术,这个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还得保密。”

正说话的工夫,“噔噔噔”从外面就跑进一人,见魏宝山和马伯通都在屋里,擦了一把汗,赶紧道:“魏先生,马先生,汗王有请!”

魏宝山一看,认得来人,赶紧起身离座:“喜将军,这么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喜将军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杜拉尔·果果,赶紧行了个礼:“大祭司也在,太好了。实不相瞒,宫里出大事了,刚刚宫中的索伦杆突然无风自折,汗王有些担心,这特意让奴才来请二位和大祭司,汗王在宫里等着,几位赶紧过去看看吧。”

“什么?索伦杆折了?”魏宝山几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书中代言,什么是索伦杆呢?索伦杆又称索罗杆,汉译为神杆。长二丈左右,杆下有一座石墩,墩上有孔,将神杆插在孔中立起来,再用两根木桩在两侧加以固定。在神杆的顶端安放一个锅盖大小的锡斗,里面放些米谷碎肉,专门用来喂食乌鸦。

也有人说,立杆祭天之俗是由努尔哈赤少年时挖人参所用的“索拨棍”演变而来,当然这些说法并没有什么实际根据。实际上,这种风俗最早可以追溯到满族祖先的原始崇拜。最早的“索伦杆”就是森林中高大的树木,信奉“萨满教”的满族祖先相信森林中这些直指青天的大树可以沟通天上人间,视其为通天柱或神木,并在这些树上挂出彩布条和纸条,祈祷、祭祀。再后来,他们锯下山中的“神木”立到自家的庭院中祭祀,“神木”又演变成了神杆,渐渐地成为一种祭祀中重要的器具。

沈阳皇宫清宁宫正门前就立着一根二丈长的索伦杆,终年撒米喂饲乌鸦。每到傍晚,天空群飞的乌鸦像是一团团乌云,铺天遮日。之所以喂食乌鸦,也与当年努尔哈赤被李成梁追杀时被乌鸦所救的传说有关,所以女真人也把乌鸦唤作神鹊。不管怎么说,索伦杆的神权地位在满人心中是无与伦比的,如今,神杆突然自折,宫里已然乱成一团,人心惶惶了。

书说简短,魏宝山几人到了皇宫,直接赶到清宁宫正门前。果然,离着挺老远就看见二丈多长的索伦杆倒在地上,刚好从正中间断为两截,磨盘大小的锡斗早已磕得不成样子了,洒落了一地的谷米碎肉。

魏宝山皱了皱眉,走近后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就见断口之处有些发黑,就像被火烧过一样。魏宝山用手摸了摸,又闻了闻,最后站起身问负责给索伦杆添食的那几个下人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

下人中有个身形瘦高的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管事的,往前上了一步,躬身道:“回大人,奴才天天在这里,确实没见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正在这时,旁边的一个小丫头突然抬起头看了看魏宝山,又看了看那个小伙子,似乎有话要说。

魏宝山见状,冲她点了点头:“小姑娘,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丫头也就是十四五岁,还很腼腆,脸一红,低声道:“这几天,我发现院子里经常有神鹊坠落。”

神鹊就是乌鸦,魏宝山一听这个,眼睛一亮,赶紧让她详细说说。

小丫头点了点头,告诉魏宝山,几天前,她打扫院子时,就发现有神鹊的尸体,以为可能是天冷了或者是偶然受伤了这才摔在地上,当时也没在意,挖了个坑就给埋了。谁知道,自从那天以后,几乎每天都能在院子里捡到死神鹊,刚开始是几只,后来变成十几只,把她吓坏了,也不敢和别人说。

魏宝山点了点头,挥手让这些人先都退下,然后走到插索伦杆的石墩旁,看了看索伦杆倒下的方位,正好是西南方向,抬头朝着远处看了看,微微地点了点头。

马伯通就问:“宝山,是不是有什么事?”

魏宝山回过头,冲着马伯通和杜拉尔·果果道:“看来消停日子过到头儿了。我先前看过皇宫的规划图,这根索伦竿的位置并不简单,此处是大金龙脉的龙窍所在。如今神竿崩折,肯定是龙脉出事了。”

马伯通皱了皱眉:“难道说国师府的那些人又来捣乱了?西南方是什么?”

魏宝山道:“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西南的东京陵出事了。”

“啊?”马伯通和杜拉尔·果果几乎同时惊呼出口。

三人赶紧回到汗王寝宫,皇太极已经醒了。见是魏宝山等人回来了,赶紧支撑着坐了起来,摆了摆手,让魏宝山等人落座。

直到三人坐下后,皇太极这才开口道:“辛苦几位了,探明是什么情况了吗?”

马伯通和杜拉尔·果果看了看魏宝山,魏宝山站起身答道:“回汗王,刚才我们仔细看过了。我们怀疑是龙气动荡,恐怕是龙脉出了些差错。”

“什么?龙脉?怎么会这样?上次不是处理好了吗?”

“回汗王,这次不是定国龙珠,看其方位在西南,像是东京的方向,所以我担心会不会是东京陵出了问题。不过这也是猜测,所以请汗王准许臣即刻出发,我打算亲自去看看。”

“哦?宝山哪,此事非同小可,那就辛苦你了!需要多少人马,你拿我的令牌,直接找岳托调兵,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谢汗王!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宫里最近也不太平,而且马上就到了年底了,大祭司还有许多事要忙。我看还是我和我师叔过去先看看,如果有需要再调兵也来得及。”

皇太极一听,点了点头,再三叮嘱魏宝山一定要小心,真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近调兵,千万注意安全。

第七十四章金点坐子打鬼胎顺藤摸瓜入古刹

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出门,说来也巧,当天傍晚,小悟空侯俊来了。

原来群雄大闹金光寺后,老少英雄就地分手,各回各处。侯俊陪着师父回到了河北唐山阮家寨,爷俩而这趟都遭了不少罪,尤其是阮老剑客,本来就年纪大了,饿了几天,身上负伤,连续几场番苦斗,伤了元气,在家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总算才有了精神。

侯俊岁数小,也抗折腾,开始陪着师父在家,给师父端茶倒水,伺候左右,倒也不觉得什么。时间一长,师父的身体也养好了,小伙子心里也长了草了,开始惦记起魏宝山来了。趁着师父高兴的时候,就在旁边央求着,让师父给自己放段假,自己下山去看看魏宝山他们。

刚开始阮英伯不答应,生怕侯俊再闯祸,不过一天两天,时间一长,老头也被侯俊给说烦了,一想:徒弟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把他护在身边,早晚也得出去闯荡。何况魏宝山的为人老头也很放心,于是便把侯俊叫到身前,语重心长道:“孩儿啊,你下山可以,不过为师有话在先,你可千万别惹事!江湖凶险,很多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凡事要多看多想少说少管,你记住了吗?”

侯俊一听师父终于松了口了,一跺三尺多高,把脖子一梗梗:“咳,师父,您就放心吧!我去看我哥哥,我管什么闲事啊?您老在家好好养着,等我回来给您老带点儿老山参啥的,补补元气!”

就这样,侯俊收拾好东西,只身一人出了阮家寨。这一路上,心都长草了,恨不得胁生双翅,一下子就回到沈阳。走了两天,终于在傍晚左右到地方了。

魏宝山和马伯通一看是侯俊来了,喜出望外,赶紧把侯俊让进屋里,你一言、我一句问个不停。

侯俊一见,哈哈一笑:“宝山哥,马叔,你们不用问了,我们都挺好,看我这身子骨你们就知道,早就好利索了!”

魏宝山点了点头:“好兄弟,上回时间紧,事情也多,一直也没时间细聊。来来来,今天晚上,咱们多喝几杯,好好聊聊。”

晚上,酒宴排开,五荤五素,有酒有肉,爷仨围着桌子,推杯换盏,边吃边聊。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明天的事情,侯俊听说魏宝山和马伯通明天要出门,乐得两只手都拍不到一块儿了,端着酒杯冲魏宝山道:“宝山哥,这事儿可不能不带我,我这次下山都和老师说好了,就跟定你了。咱们一起有说有笑,路上也热闹,你可不能拒绝啊!”

“这个……”魏宝山本来并不想让侯俊跟着,上回的事刚过去没两个月,自己一直就有些愧疚,好悬没让侯俊这师徒俩把命给搭上。这次去查看东京陵,谁知道会碰上什么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如何向阮老剑客交待呢?

侯俊见魏宝山犹豫,小脸当时就撂下来了:“怎么,宝山哥,你是不是怕我在旁边碍手碍脚啊?”

魏宝山赶紧摆了摆手:“兄弟,你说这话不是外道了吗?咱们兄弟能那么想吗?实话实说,此次出去,吉凶未料,我是担心……”

“咳!宝山哥。咱们是不是兄弟?什么是兄弟?当然是有福有享,有难同当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咱们一起上!大不了就是个死呗!有什么可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再者说,我这两下子虽说上不了什么台面,可是一般的毛贼在我手上也占不到便宜,有我保护着你们,不是更安全一些吗?”

马伯通点了点头:“宝山,侯俊这孩子说得也有道理。咱们爷仨还真合辙,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要我看,就让这孩子跟着去得了。咱们万事小心,估计也没啥危险。实在不行,就去调兵,咱也犯不上把命扔上。”

魏宝山一听也有道理,最后点了点头,冲侯俊道:“兄弟,唉,又得麻烦你了!”

“咳,说这个干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来来,喝酒!”

书说简短,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收拾好东西,离家直奔东京城。

东京也就是现在的辽阳,距沈阳不到二百里路。过去赶路都是骑马,二百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当天下午申时左右就到了柳河子镇,按现在的钟点计算,也就是下午四点左右。

柳河子镇到东京陵也就是四十多里路了,到了这儿,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骑马赶路不比坐车,时间长了,全身的骨节都转着筋疼,十分疲累。马伯通活动了活动手脚,建议还是先在镇上吃点儿热乎饭,歇歇脚,既然都到眼前了,也就不急于一时了。就算是在黑天前能赶到地方,也都人困马乏,什么也干不了了,倒不如在这儿歇一晚,松松身子骨,明天上午也就到地方了,不耽误事。

魏宝山算了算时间,觉得马伯通说得有道理,也就默许了。

这柳河子镇是个大镇子,南北一趟大街,东西门户,足能有五六百户人家。大街上,饭馆、店房、茶楼,什么都有,赶上三六九大集,还挺热闹。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两旁金字牌匾的买卖耀眼生辉。

侯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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