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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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倾江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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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抵在楚离歌肩头,温热的呼吸声传到他的耳际,楚嫣然紧紧攥着那只虎口处有些粗糙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处,“即使皇上待臣妾之心如烟火一样转瞬即逝,但那怦然间的心动,那刹那间的绚烂都会记在臣妾心里,永生不忘。”

闻言,楚离歌收回仰视天空的姿势,看向怀中的小女人,指尖在她脸上轻轻刮了刮,眼中满是柔情蜜意,温声道:“朕待你之心只会璀璨烂漫,永远不会消逝。”

第六十三章 偷情

如墨的夜,朵朵烟花直冲云霄,在人的头顶绽放,那瞬间绚灿极致,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亮,照亮整个蓬莱仙岛犹如白昼一般。此时若是低下头,整个岛上的景色都会一览无余。

“啊!”一声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摘星楼,大家纷纷看向那干扰欣赏焰火的罪魁祸首。

那人脸色惨白,扣着嘴巴,颤颤巍巍的指着下面道:“那里有人在——”

人们纷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后皆遮面扭头唾弃议论,原是竟然是一男一女在那里颠鸾倒凤。

楚离歌与楚嫣然对视一眼,便向那面走了几步,看了过去,脸色骤然变冷,厉声喊道:“来人,把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人给朕压来!”

片刻,御林军将那两人压了进来,两人此刻衣衫不整,女子散乱着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整个人蜷缩在一团,用手紧紧按住衣领,因为恐惧兢战而全身发抖,那跪着的双膝仿若即将支撑不住她寒栗打颤的身躯;而男人叩首在地,身上的衣物歪歪斜斜,连里衣都来不及系上,嘴中一直不断求饶,但从他外披的那件衣服就能知晓是宫中的侍卫无疑。

楚离歌眯起双眼,冷视两人,扬声道:“福安你去掰开他们的头!朕看看是何人胆大妄为,竟敢作出如此苟且之事。”

福安冲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快速走到二人跟前,抓起他们散落于前的头发,两张脸清晰展于眼前。

“这,这不是丽妃娘娘吗?”谢昭媛谢晚晴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连声音都有些微颤。

众人心惊不已,小心的向皇帝脸上扫去,看着他那铁青的面色,抽动的肌肉,迅速收回眼神,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怡嫔勾起一个讥笑的弧度,呸了一口,冷哼道:“丽妃竟敢作出如此苟且之事,当真是恬不知耻。”

孟思娇突然如从梦中惊醒,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一样,难看到极点,猛然伏倒在地,额头一下一下哐哐的磕头,泣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臣妾……”她此时嘴唇全然没有一丝血色,即使天气寒冷,身上的涔涔冷汗也已将单薄的衣物浸湿,只剩下不住的颤抖,而那颤抖不知是因身体上的寒冷还是内心的恐惧。

突然,她猛地指向跪在身后的男人,厉声喊道:“皇上,是他,是他强奸了臣妾,臣妾只是喝的有点多,才出了内殿醒酒,不想却被他拉进假山后,臣妾誓死反抗,不想竟被他打晕侮辱,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思娇,你怎可如此对我,难道之前我们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你都是骗我哄我吗?思娇,为了你我死都不怕,你怎能磨灭我们之间的感情?”那名男人哀切的注视着丽妃,那眼神中包含的情意失落分外明显,恍若他为刚才丽妃的话语而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丽妃横眉对视于他,眼中迸发出嗜人的目光,恶狠狠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污蔑本宫,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子忽而冷然大笑,脸上全然没有之前的恐惧,只是留下灰暗阴色,他轻轻摇头,又冲着楚离歌叩首道:“皇上,卑职见色起意,染指丽妃娘娘,自知犯下大错,罪不容诛,望皇上不要牵连丽妃娘娘。”他的声音哀切,满是伤痛之感却又带着心灰意冷自怨自艾的味道,整个人都如霜打的茄子,低垂着头颅不再多说一句。

“皇上,您听到了吧,他认错了,皇上,您快把他大卸八块为臣妾做主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丽妃猛扑到楚离歌脚下,拽住他披风的一角,声泪俱下,溃不成声。

冷眼看着匍匐到自己脚下的女人,当她的手触碰到自己衣角的瞬间,楚离歌只觉得胃中没由来的一阵恶心,想都不想就直接将人踢了出去,大声喝道:“给朕滚远点。”

刚才还窃窃私语的人也瞬间不敢再说话,乖乖的闭上嘴巴,小心查看皇上的脸色。要知道帝王震怒,伏尸千里,更何况是这位以杀伐残暴著称的皇帝。众人都用着或是怜悯或是鄙夷的眼光看着丽妃,谁都知道无论是偷情还是被侮辱,这位丽妃都必死无疑。但就是有人如此不识时务,顶风而上。

“皇上,微臣看此事定然有所蹊跷,怎么偏偏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发现,恐怕是有人被人收买、刻意为之,丽妃娘娘不过是掉进某些人的陷阱里了。”孟之寒此刻觉得这张老脸都被丢尽了,但仍然窃词狡辩,为丽妃开脱,只要此事是丽妃被人陷害,哪怕牺牲了丽妃这条命,也不会让家族蒙羞。

“呀,这是什么?”福安在一旁突然惊讶道。快走几步捡起男子跪着的地方掉下的荷包,仔细看了几眼,又快速递到楚离歌手上。

楚离歌一把拽过荷包,看着上面的花纹,阴森笑道:“好一朵并蒂莲。”又扯开荷包带子,从中拿出一张纸,展开来看,接着缓缓念道:“思相入骨,欲与何人述。娇颜几度,空守金玉户。忆回情付,梦入相逢处。君心似故,共赴鹊桥路。”半晌,向跪在地上的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卑职贱名沈忆君。”男子眉头郁结,闭上双眼,似是犹豫不决,好一会才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缓缓说道。

楚离歌闻言微微眯起双眼,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唰”一下将纸和荷包甩在丽妃脸上,声音如盛夏的滚滚雷电,乍然响起,“思娇忆君,思娇忆君。好一个孟思娇!好一个沈忆君!当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啊!”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这荷包和情诗与臣妾无关。一定是他觊觎臣妾已久才会作得此诗。真的不关臣妾的事,皇上您要明鉴啊!”丽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全身都因为楚离歌的怒吼而颤抖不已,双眼有些游浮的看着他,眼泪在她的脸上纵横交错的流着,那原本悉心装扮的脸早已哭的面目全非。

孟贵妃看事情不妙,连忙跪在丽妃身边,道:“丽妃心心念念的都是皇上,怎可能做出与人私通之事?而且这荷包和情诗都是出自侍卫身上,怎就能证明出自丽妃之手?臣妾觉得此时太过凑巧,为何偏偏是宸妃为皇上献上礼物时被发现?定然是有人与侍卫狼狈为奸,企图陷害丽妃。皇上,此人人心之毒可以想见。”孟贵妃最后将视线落在楚嫣然身上,就差直接说出此人就是她。

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出戏的皇后突然走了出来,捡起那枚荷包和情诗。片刻,目光凛然,直视着丽妃,道:“本宫记得这荷包上的锦料是皇上去行宫之后派人送回来的,本宫好像把这颜色的布料只赏给了你,而且这诗上的字迹与你在本宫生辰时送来的佛经很是相似。”

“你还有什么话好讲?还不承认吗?你这个贱人!竟然在朕的生辰作出这样的事。”楚离歌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脾气更加暴躁,整个人处于狂躁的边缘。

孟贵妃上前抢走皇后手中的东西,翻看了一下,据理力争道:“皇上,布料可以调包,字迹可以临摹,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若是背后之人费尽心机对付丽妃,这种事情一定会事先安排好。”

楚嫣然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孟思乔竟然都可以颠倒黑白,心中骇然,倏尔注意到丽妃身边的玉珏那苍白的样子,她不断地蠕动着紧攥的双手,双眼有些闪躲,身子慢慢退后,想要隐藏于人中。

“想来丽妃的事情,伺候她的宫女最清楚,不如审问一下她身边的人。”楚嫣然扶了扶发髻间的宝钗,曼声道,双眼看向玉珏,“玉珏,你来说,你的主子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若是你有半句假话,就是欺君之罪。你应该知道欺君之罪可不是只牵连到你一个人。”

玉珏陡然一凛,没想到宸妃竟然将事情迁到她的身上,此时她惊慌失措,整个人都六神无主。她急步走到皇上眼前慌忙跪下,“奴婢见过皇上。”

“别跟朕废话!也别想对朕说假话,你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朕就把你送到慎刑司,将那里的七十二道大刑具,一百零八道小刑具统统让你尝一遍。”

“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只是知道丽妃娘娘的葵水迟了半个多月,奴婢猜想——”玉珏显然被楚离歌的威胁吓得不轻,不知不觉竟然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不禁心惊,孟贵妃脸色一变,怒眼等着丽妃,看着她一副心虚的样子,心中明了。她微微镇定心神,道:“丽妃月事一向不准,这能说明什么?宸妃你也不要小题大做,一个贱婢说的话也能作数?”

楚嫣然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扬声道:“一个宫女说的话是没什么,不过太医说过的话又当如何。况且丽妃刚才不是说被打晕了吗?正好查查是否属实!”玉珏的话说的很明确,既然她能有此怀疑,定然是有不妥之处,若是猜想正确,丽妃哪还有翻身之地。

“摆驾九华殿,福安你去宣太医过来。”楚离歌凝神屏气,周身散发着貌似从骨缝内沁出的寒气,用力挥动了下一摆,而后带着楚嫣然下了摘星楼。

第六十四章 娇花败落

九华殿中静静的,过于寂静的等待格外悠长,簌簌的,竟能听见殿外有雪花飘落大地的声音。

楚离歌面色阴沉的坐在御座之上,众人皆束手茫然,或立或坐,连大气也不敢出。原本歌舞繁华的大殿中瞬时鸦雀无声,直如死寂一般阴沉。楚嫣然执起手安抚住他一楞一楞泛白暴起的指节,生怕他那股子暴虐恣睢控制不住在大殿上杀起人来。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福安已经执了拂尘来在前面领着两名太医进殿。

“查。”怒喝声犹被风声拖出长长的尾音,阴冷的让所有人心中抖颤。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位太医相对一视,点了点头,一同跪在地上齐声道:“禀报皇上,丽妃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而且颈后、头上并不被打痕迹。”

从太医来的那一刻起,孟思娇就瘫跪在地上,双眼之间没有一丝焦距,彷如一个木呆呆的人偶,任由太医诊脉。等太医宣告完结果后,才微微回神,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楚离歌连声冷笑,他邪魅的面庞上满是勃然怒意,紧握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狰狞泛白,而后霍然大笑,语意森森道:“若是朕没记错,已经很久没有召你侍寝了,你这肚子里的野种是跟哪个野男人有的?”

而此时的丽妃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是森森的笑着,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显得尤为刺耳,须臾的沉静后,似是述说故事一般缓缓道来:“皇上您还记得有多久没有踏足过臣妾熹延宫了吗?是一年三个月零九天。臣妾每天都在熹延宫里等待,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始终没有等到皇上的来到。漫漫长夜,臣妾独守着一座宫殿,连说话都带着飘渺的回音。”忽而怒目看向楚嫣然,目光中带着嗜人的恨意和狠辣。丽妃用有些颤抖地手指指向她,面色狰狞而凄厉,如同一头凶猛困兽,咬牙切齿的大声愤喊道:“是她,自从她进宫以来,皇上就独宠于她,凭什么?凭她美貌年轻还是她有些高贵的血统?”

“这就是你私通的理由?就因为朕不去你宫里,你就造出个野种?”楚离歌面色冷凝如铁,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丽妃慢慢将手置于自己的腹上,脸上带着似笑且悲的表情,双眼迷离的看着楚离歌,“这个孩子来的太过意外,臣妾多希望这个孩子是皇上与臣妾的。可是是谁让臣妾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皇上,是皇上您啊!臣妾想有个人陪着臣妾,温柔的注视着臣妾,可是皇上从来都是阴冷桀骜的,您从没有给过臣妾好脸色,甚至都没有对臣妾真心的笑过。然而即便如此,臣妾心里最爱的人还是皇上啊,臣妾是真心爱慕皇上,皇上您如今宠爱宸妃,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否是爱您啊?”

“混账东西!你们孟家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吗?”盛怒之下,楚离歌骤然起身,抬手指向孟家的人,太阳穴上几欲迸发的青筋显示他升腾不灭的怒气。

闻怒,在坐孟家之人纷纷下跪,孟之寒率先叩首请罪,“皇上息怒,微臣教女无方,竟然生出如此孽女,令孟家蒙羞,枉费太后娘娘提携之意,请皇上恕罪。”孟之寒虽然嘴上说着请罪之意,但却搬出太后,意在提醒皇上太后也是孟家的女儿。

孟贵妃也跟着请罪,眼泪瞬间凝聚于眶,带着哭腔,泣道:“都是臣妾之错,没有好好管教丽妃,竟然叫她做出如此不轨之事,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不关别人的事,皇上要治罪就治臣妾的罪吧,请皇上不要迁怒于臣妾的家人。是臣妾令家族蒙羞,令皇上无颜,臣妾死不足惜。”话音刚落,丽妃狠狠的拽下头上的金钗,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直插入自己的心脏,嘴边荡漾着阴森的笑容看向楚嫣然,“楚嫣然,你以为你赢了吗?很快你和你肚子里那个就会给我与我儿陪葬。”

满目的红色映入眼帘,众人大失惊色,惊恐的看着这突来的一幕,如水的鲜血一点一点渗出,在那华贵的锦衣上仿佛绽放出异样的花朵。

楚嫣然陡然一惊,看着眼前那未合上眼的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那如同诅咒般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在心里炸开了花。她紧紧扣住小腹,隐隐觉得腹中痛得如万箭钻心一般,那种寒凉的感觉,似冬夜寒霜自足底慢慢浸润上身体。

回到甘泉宫的楚嫣然呆呆的靠在楚离歌身上,良久,才出声道:“皇上,你说臣妾是不是做错了?”

“没错,早晚会揭露出来,她是自作自受,与你何干?”楚离歌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从大殿回来她就一直没有说话,这幅模样让他以为是丽妃最后那句话刺激了她。

楚嫣然凝视着他,愧疚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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