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后宫记事+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3-12-1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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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后宫记事+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3-12-11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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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怯怯的看了保太后一眼,李嫣小声说:“我见太后娘娘喜欢吃我做的糕点,所以这些日子都在小厨房里边跟着师父学,自己也在试着做些新的点心出来……”
  保太后用力捏了捏李嫣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傻嫣儿,哀家也知道你心里记挂着我,可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女子最重要的不是容貌,是要通身有气质,若是你伸出这双手去,别人见了都觉得难看,谁又会想和你亲近?”
  她的话让李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赫连睿和慕媛十指相扣的那情景,在徵宫呆的几日,赫连睿都没有这样牵过自己的手,莫非就是这样原因?她呆呆的看着保太后,心里不住的翻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嫣儿,你虽是个宫女,可哀家一见你时便觉得怜惜,可能咱们是有祖孙缘罢,你的将来哀家自然会替你好好盘算,可你至少也要将自己将养起来,若还是一副粗使丫头的模样,那你又怎会有资格和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争宠?”保太后压着胸口缓缓说道,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不论你将来是在宫里头,还是哀家给你指到宫外边去,但凡是有些地位的男子,谁人不是三妻四妾,你难道要用这样的身份去压倒旁人,伸出手去就看见你一手老茧?”
  李嫣低着头,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原本她只是想要讨好保太后想日子过得松泛些,没想到保太后竟然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方才说的那番话让她心里升起了一种欲望,她也是能昂首挺胸的去做贵女的,甚至她还能在宫里头有一席之地。
  “罢了罢了,哀家也不多说了,你这份心哀家明白,可你也得注意好好将养着自己。”保太后和蔼的看着李嫣道:“明里咱们是主仆,暗里你就是哀家的孙女儿,你自己明白就是了。哀家没有子女旁身,但求你也能如哀家照拂着你一般,真心实意的对待哀家。”
  李嫣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太后娘娘,嫣儿省得。”
  过了几日便是三月三。
  三月三对于汉人来说只是个出外踏青的好日子,风和日丽,携着家人或者好友,到溪流湖泊之畔,观赏自然美景,吟风咏月,甚是其乐融融。可三月三对大虞的胡族来说却不仅仅只是一个踏青游玩的日子,在这天里,家家户户要团聚在一起祭拜春神,保佑水草丰美,牛羊肥壮。
  三月三的上午,赫连焘率着皇族子弟去神庙里祭了春神,在宫里畅春园里用过家宴,下午便一起在御花园金水河旁踏春。赫连焘看着自己成群的子嗣,也甚是高兴,他一共育有十子六女,其中赫连晟被立为太子,另外封了四个喜爱的儿子为亲王,其中有两个因病亡故,只剩下东平王和南安王了,还有五个儿子年纪尚小,还不够资格封王,过几年再看看,谁更出众些便将另外两个亲王的空缺补上。
  赫连焘和儿子们围着一个大桌子席地而坐,吃肉喝酒正说得痛快,就听滴溜溜的鸣笛声,一只纸鸢悠悠的从不远的地方升起,一点点的越飞越高,慢慢的便飞到了天上去了,纸鸢在天空里不紧不慢的飞,伴着一阵嬉笑声从那边传了过来,听得人心里也快活起来。赫连焘朝那边看了看,就见自己最喜爱的皇孙赫连睿正带着一个小宫女,手里拿着一个纺锤,不断的将纸鸢的线放了出去,两人一边松着线团,一边嬉笑着,脸上的笑容真是比那春天的花朵儿还要明媚。
  “那宫女怎么这样小?看着也才六、七岁的模样。”东平王的目光落在了慕媛身上,见她梳着着一对丫髻,上边插着一对蝴蝶琉璃簪,蝴蝶迎着春风不断的扇着翅膀,似乎要展翅飞离一般,她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对襟宫装,衬得小脸蛋就如白玉般,偏偏两颊还有着粉色的红润,更显得粉嫩可爱。
  “那是昭仪娘娘的侄女。”太子赫连晟往那边看了看,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他见过几次慕媛,小姑娘聪明伶俐,最重要的是特别体贴关心人,儿子本来有些任性,可这几个月在徵宫和她相处下来,竟然发现他开始有所转变,做事情也会先考虑下别人了。
  “昭仪娘娘现在还在教睿儿汉学?”南安王也插了一嘴:“汉人的学说有什么好学的,我们大虞的天下不是马背上打来的?”
  赫连焘望着儿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汉学,有几个颇为不屑,而又有几个赞成,特别是太子,更是为汉学辩护得面红耳赤。他知道太子师从张延之,而张延之是大虞的硕儒,太子不免会受些影响。耳边的争论越来越热烈,便是他最小的儿子,年方十一岁的赫连旸都在一旁说得唾沫横飞,赫连焘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朕兴致好,我们便来个比试,分文试与武试比上两场,你们都下场子罢!”
  旋即宣了张延之、路昭、乌丹朱等文武大臣御花园觐见,让他们担任比试的主考官,听了赫连焘的话,张延之为难道:“这儒学并非每位皇子都学了,若是选题做策论,这样似乎有失公允,不如就请各位皇子殿下随意写段话儿便是了,臣等以文采定夺。”
  赫连焘一挥手道:“张爱卿此言差矣,我大虞皇族又怎会如此无用?我素日里听着张爱卿念的诗倒是好听,那便让朕的皇儿们做诗罢,不就是只要写四句话,每句话五个字七个字的就行了?”
  旁边的皇子们听了也纷纷点头:“父皇所言极是,就请太师出题罢,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将自己做的诗刊印出来,也好千古流芳呢!”
  张延之和路昭听了,面面相觑,皇上也将这做诗想得太简单了些,作诗没有奇思妙想,没有文字功底,如何才能做得好?可这边催着要自己出题,究竟出个什么题目才能让皇子们写得出来呢?
  正在发愁之间,就见皇孙赫连睿手里拽着一个大纸鸢,一手拖着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皇爷爷,听说要比试?我也要来!”
  赫连睿看着站在面前英姿勃勃的孙子,也是高兴,点头道:“睿儿想来便来罢,文试和武试你都下下场子,看看昭仪娘娘和乌丹朱都教了你些什么!”
  赫连睿大声应了一句,转向张延之道:“太师,文试考什么?”
  张延之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纸鸢上边,突然有了计较:“文试是要写一首诗,那就以纸鸢为题罢,各位皇子殿下请自去准备,三炷香为期。”
  皇子们应了一声,纷纷往宫女内侍们准备好的桌子那边去了,张延之和路昭一脸苦笑的望着那群满脸不以为然的皇子们,心里想着到时候也不知道能看到些什么诗句,但愿自己见着不要失态才是。
  赫连睿将纸鸢交到薛清手里,指着他和贴身宫女蓝采道:“我和媛儿去写诗,你们两人替我将纸鸢放上天,可不许让那纸鸢掉下来,否则我可对你们不客气。”
  薛清应了一声,带着蓝采拽着纸鸢往一边去了,赫连睿拉着慕媛的手来到一张桌子旁边,慕媛帮他磨好了墨,两人开始窃窃私语该怎么写。
  “媛儿,你知道怎么写吗?我听昭仪娘娘念过诗,感觉很好听,可娘娘没有教我怎么写,也许是我太笨了,昭仪娘娘教的那些文章都背不下,所以她便不想教我写诗了。”赫连睿抿着嘴,一脸倔强:“我来想想看该怎么写?”
  慕媛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上飞着的纸鸢,脑袋里迅速在拼凑着诗句。原先在雍州的时候,家里请的先生也教哥哥如何作诗的,平仄之论她记不清规矩了,感觉只要能把想说的写出来,句尾押韵就行。纸鸢在天上慢慢飞舞着,慕媛也搜肠刮肚的想着该怎么写才更像诗一点,她不断的吟诵着各种句子,慢慢的,一首诗便在脑海里凑了出来。
  抬头看了看赫连睿,他的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子,咬着嘴唇皮儿,握着毛笔,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张宣纸,上边写了一句话:天上飞着大纸鸢。慕媛见了那句话,忍不住“噗嗤”一笑,赫连睿脸色一红,抓起那张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一旁,那纸团子骨碌碌的滚落到了草丛里,被绿色的草映着,便像一朵盛开的白莲似的。
  “媛儿,不许取笑我。”赫连睿涨红了脸,望了望天上飞着的纸鸢,叹了一口气道:“我好想有很多话要写,可提起笔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就觉得脑子里很乱,一时之间拎不清楚,真恨不能从里边抽一根线出来。”
  慕媛抿嘴一笑,拿起笔来:“皇孙殿下,我来写一首试试,你若是觉得好,便抄了交上去。”
  “真的?”赫连睿眼前一亮:“媛儿你已经想好了?”
  “嗯。”慕媛提起笔,心里又重新温习了一遍自己刚刚想到的诗,从容的将它写了下来:
  春风人间三月天,
  晴空一碧飞纸鸢。
  浮游天地傲万物,
  众山独揽若等闲。
  写完以后,慕媛得意的将笔放到笔架上,抬头望着赫连睿道:“你觉得这诗怎么样?”
  赫连睿拿着诗读了两遍,大喜道:“这诗好,我这就去交给太师大人。”
  慕媛着急的跺脚道:“着急什么,你都还没有抄录的呢!”
  “这是你写的,我怎么能占了你的名头?咱们两人就是一伙的,你参加文试,我参加武试,这样不是很好?”赫连睿朝慕媛眨了眨眼睛:“你等着,等了奖品咱们每人一半。”
  这是皇子皇孙们之间的比试,自己一个小小宫女又怎么能混到里边去!虽说是慕昭仪的侄女,可究竟也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想到这里,慕媛用力捉住赫连睿的衣裳将他拖了回来,不依不饶的让他抄好,写上自己的名字再拿去交给张延之。
  赫连睿见慕媛嘟着小嘴粘在他身边,一双黑亮的眼珠子就要滴出水来般,身子扭得跟麻花似的,不由觉得有好笑又好气,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别闹,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纸鸢》此诗乃是作者本人自撰,因为以前写的完结文《大周行医记事》里边有女主抄诗的情节,被人喷了很多负分,所以这次某烟决定真身上阵,水平有限,写得不好,请大家淡定些,不要刷负分哈,拜托拜托!
  


☆、春衣

  赫连睿拿着诗送到张延之手里时,张延之和路昭两人正对着一堆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发呆。那些皇子皇孙们口里说着做诗是一件容易事儿,可却也是拿着纸团儿揉了又揉才憋出了几句话,他们看了几首,水平之低,让他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大虞祖先本是游牧在关外的胡族,虞世祖带领着剽悍铁骑大举入关,逐渐蚕食中原,由幽州和云州做为向内扩张的据点,经过几朝几代,终于将周边大部分国家并入了自己的版图。因着大虞皇族好骑射,所以虽然有漫长的汉化过程,他们还是重武轻文,所以很多人学识颇浅,若是想要从里边选出首好一点的诗来,看来看去也只有太子赫连晟的了。可张延之自己是太子太师,若是举荐太子的,难免其余皇子会说有失公允,所以看着那一堆纸,张延之和路昭都想着要选一份接近于太子的作品,两份一起推荐上去。
  这时就见皇孙赫连睿拿着一张纸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亮晶晶的汗珠子:“太师太保,你们看我手中这首诗如何?”
  张延之应了一声接了过来,心里想着才十岁小儿,又能做出什么好诗来,眼睛随意往纸上边睃了一眼,脸上立时变了颜色,将路昭拉了过来,将纸递给他道:“路大人,你且看看这首诗。”
  路昭见张延之神色郑重,接过来细细一看,也是抚掌赞叹:“这位皇孙胸有凌云之志!此诗大好,大好!”
  赫连焘见张延之和路昭在一旁窃窃私语,脸上皆有惊异之色,不免好奇,将两人唤到前边来问道:“张爱卿,路爱卿,你们可得出结果来了?”
  张延之和路昭异口同声道:“皇上,文试我两人皆以为皇孙殿下的诗作最佳。”说罢将赫连睿交来的那张纸呈了上去。赫连焘听了这话也是惊奇,接过那诗来读了一遍,心里欢喜,转头对赫连晟道:“晟儿,你生了个好儿子!”
  赫连晟接过诗来看了一遍,心里也暗暗称奇,睿儿虽然跟着慕昭仪学习,可似乎慕昭仪并未教他做诗,这首诗写得情景交融,胸有丘壑,颇为大气,若不是张延之他们说是睿儿所作,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写的。
  “皇上,皇孙殿下聪颖非凡,乃国之福祉!”张延之将那首诗反复吟诵两遍,更是兴奋不已,弯下身来向赫连焘行礼道:“老臣愿毛遂自荐,请将皇孙殿下送至清心斋,老臣愿将一生所学倾囊授之!”
  赫连焘听了也是大喜,连连点头道:“太师既有此心,朕自是答允了,睿儿师从慕昭仪修习汉学,已经初有基础,若是太师能加以指点,何愁不成大器!”当下便派了身边内侍去唤了赫连睿过来向张延之行拜师大礼。
  赫连晟在一旁也是面带微笑,儿子有出息做父亲的自然高兴,只是他心里犹有疑问。赫连睿学习刻苦他是知道的,可自己的儿子有多聪明他也知道,他有些不相信赫连睿能无师自通的学会诗词歌赋,这诗是不是有人帮他写的,还有待考证。赫连晟的视线缓缓扫过周围,在场的皇子皇孙们汉学水平都非常有限,那些宫女内侍们便更不可能了,这个帮睿儿作诗的人究竟会是谁?
  赫连睿跟着小内侍走了过来,赫连焘远远的看着,越看越觉得这个孙儿甚是合自己的心意,长得比他父亲要结实不说,还如此聪颖,随意写下的诗竟然能让两位汉学名臣都赞叹,这不由得让赫连焘甚是得意。
  “睿儿,这次文试你拔得头筹,皇爷爷要重重的奖赏你。”赫连焘招手示意让赫连睿到他身边去,伸手摸着他的头顶道:“睿儿,你想要什么?”
  赫连睿的眼睛看向远方的一个小小身影,面带笑容道:“皇爷爷,我要向你讨一个恩典。”
  “哦,睿儿竟然也知道要讨恩典了?”赫连焘一怔,旋即大笑:“你要什么,皇爷爷都答应你!”
  站在一旁的路昭赶紧出言提醒:“皇上,君无戏言!”若是这赫连睿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给自己讨个皇太孙的位置,皇上已经说了无论要什么都给他,那岂不是也只能封他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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