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单位 作者:作者:三上桑(晋江vip2013-3-10完结,穿越时空,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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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作者:作者:三上桑(晋江vip2013-3-10完结,穿越时空,宫斗)-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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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文烨并没往下瞧,他身侧站着个绯色衣裳的女子,容色昳丽,荣惠辨不出是谁,但见她发髻与服饰,便知非是宫中人。

 若不是另一边廊上展出西太后和顾梓榆的背影,荣惠只怕还要在心中疑惑这绯衣女子的身份。但此时,荣惠却肯定了,绯衣女子肯定是汝南伯府家的小姐,也定然姓崔。

 不然,也不会叫西太后领着顾梓榆一同陪着来了,不过是把不体面的事显得体面点。

 荣惠勾了勾唇,垂首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一声“华儿,你也来园子里赏花?”

这自是朱文烨的声音,荣惠想装没听到都不行,只好带笑朝楼上福身一礼:“陛下、太后万福金安。”

朱文烨似乎心情不错,语气略为松快:“华儿,在下面赏花的滋味凡凡,不如上楼来,清风徐徐,俯瞰全景,别有风味。”

老板既然发了话,荣惠自然不能不上去。

 待上了楼,荣惠才发现西太后的脸色不是那么美妙,也是,这个时候本就西太后有心安排给侄女讨朱文烨欢心的机会。她与顾梓榆在这里,已是不得已为了体面,但若加上一个荣惠……

 “皇贵妃万福金安。”顾梓榆一福身,那绯衣女子也跟着福身请安。

 荣惠许久不曾见顾梓榆,自那日吃了菊花鱼后,一来她少出门,后来又不去例会,而顾梓榆则更多的是服侍在西太后身侧,直至荣惠重出江湖,顾梓榆也几乎不来建宁宫例会。

 顾梓榆穿着身碧色宫装,清丽的容貌与身侧绯衣女子的昳丽各有千秋,但论美丽,却是绯衣女子更胜一筹,比原来艳丽的丽淑仪有过之而无不及。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女子一生中初初绽放的岁月,眼前容华鲜妍的少女,犹如一朵娇粉动人的玲珑芍药。

 荣惠并不吝惜赞美,含笑道:“哪来的如花少女,看上去,竟有太后年轻的风姿?”

这自是职场惯用的奉承话了。

 朱文烨闻言畅然笑了两声,自然的扶过荣惠的手,悠悠反问道:“道:“华儿如今才多大,何曾见识过太后年轻时的风姿?”

朱文烨会在这时候示以亲近之态,叫荣惠受宠若惊之余,更多的是在心底琢磨朱文烨的用意。莫非,是看不上这个崔氏女?还是,与西太后仍有条件未曾谈妥,故而还不急着让新的崔氏女入宫?再者,是借荣惠来虚晃一招,和西太后交涉筹码?

 她是几种心思交错而过,但在朱文烨看来,却是他这番话叫荣惠梗住,不会作答了。他顿觉荣惠这般愣神的摸样有几分可爱,略微低侧着头,清光勾勒出她优美的脸庞弧线,鸦翅似的浓长睫毛,使得明眸覆上一层迷蒙稚气。

 西太后清咳一声,不紧不慢的介绍道:“皇贵妃的确眼尖,这是哀家的内侄女,知瑶。知玉去的仓促,叫哀家心中难受,汝南伯体恤,故而常叫知瑶入宫陪伴哀家。”说完,轻轻一叹。

 上级做戏,下级哪有不配合的,荣惠一脸追忆之色,太息道:“太后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太后千金贵体,还需保重自身才是。”

西太后默然,却是崔知瑶甜甜的叫了一声“表哥”,朱文烨看了过去,她朝荣惠身后那群宫人瞧了一眼,展颜道:“皇贵妃只怕不是来游园赏花的呢,瞧,宫人提着那么多东西不知是要往哪儿去,表哥这么将皇贵妃叫来,只怕误了皇贵妃的事儿呢。”

语气娇憨,这般说辞竟不叫人听得不喜,朱文烨也只是微挑眉头,西太后微微含笑,看向荣惠,道:“皇贵妃是往哪儿去?”

并无什么好隐瞒的,荣惠神情自如,笑应:“臣妾原是往慈清宫去,圣慈太后年岁大了,又病重……”

 “听闻皇贵妃的妹妹与圣慈太后家中的侄儿成就了亲事?”西太后斜睨了荣惠一眼,打断了她的话道。

 朱文烨也看了过来,虽目无波澜,却叫荣惠不敢小觑,她眼眸飞快一转,轻声细语的打趣道:“因是为二伯冲喜,所以亲事办得仓促,也不曾广而告之,不承想,太后竟然知道。若不是臣妾知晓太后娘娘处在深宫,只怕要以为太后有那耳听八方,眼观四向的本领了。”

荣惠的二伯是薛定川,朱文烨自是知道的,说到是冲喜,他的目中就些微一沉,投在荣惠身上的目光就收了回来,听到后文,反而是望了西太后一眼。

 荣惠笑而不语,西太后面色一滞,眯起了眼,向朱文烨道:“哀家也是听得汝南伯提及的,虽然薛家不曾广而告之,但都是京中高门,哪能不晓得的。”

朱文烨不置可否,径自携了荣惠,道:“既是母后身子不好,朕便同华儿一起去慈清宫探一探吧。”

荣惠一愣,差点跟不上朱文烨的节奏,但老板的心思岂是轻易能猜度的,只好从善如流。只是就这么讲正主儿丢下,就这么走了,真的好吗?

 不管如何,荣惠心中感觉不坏,西太后心情不美妙,她心情就美妙。

 至于朱文烨有何用意,这个还需细细思量。

 丽景苑名副其实,自是丽景如云,有亭台,有楼阁,有百花,有河池。

 池岸的如盘大的重瓣一丈红随着湿润的风微微摇曳,明明都走开了,朱文烨却忽然停下,信手摘了一枝并蒂红花,折身至荣惠面前,并蒂花拆为两朵,一枝亲自簪在她的如云髻上,道:“虽不若桃花衬你,却也别具风韵。”

空气里微风徐徐,带着一股子朦胧旖旎的意味。

 荣惠抚上鬓上红花,又以袖掩唇,适时做出羞涩摸样,并不说话。

 朱文烨深深看了荣惠一眼,又收回目光,向池面眺望着,自顾的道:“母后最爱并蒂花,若见到了,宫人总要摘回去为母后簪花。念及幼时,母后待朕,是极好的。”

荣惠眨了一眼,不知他何出此言,只好道:“哪有母亲待孩子不好的。”

朱文烨微微扬眉,看了看手心另一半并蒂花,笑言:“花倒是极好的花,就是红不了多少时日,迟早也要褪色做泥。”

荣惠知情识意的轻轻笑道:“花无百日红,化作春泥更护花,来日又生出一簇红来。”

 “听上去,竟有些风水轮流转的意思。”朱文烨回眸过来,轻巧的一挑长眉。

 荣惠迎视,又慢慢拢一笼鬓角的散发,如玉般双靥上浮起牵起耐人寻思的笑影。这么一瞬,朱文烨竟看得有些失神。

 与朱文烨一同去探望东太后,这出乎荣惠意料之外,真到慈清宫后,她其实是有些惴惴的。东太后痛失外甥女,心绪想必是不好的,若陡然见到朱文烨,虽不至出大事,但荣惠仍怕出些小岔子,叫朱文烨多疑上了心。

 好在是荣惠过虑了,东太后虽然状态不佳,心计手段也不及西太后,但到底在中宫位置上坐了数十年,演技这种基本功还未曾荒废。

 虽不知东太后心中,对朱文烨是否自绝情分,但表面上,她待朱文烨和以往并无二样。

 朱文烨也是一副孝顺模样,母子叙话之余,倒是荣惠显得有几分多余,使得她颇有几分不尴不尬。

 幸而她脸皮甚厚,并不多言,就在荣惠心里计较着有些话是不是要下回来说时,便有宫人在外间禀道:“陛下,北边有八百里军情传到。”

朱文烨脸色一沉,便向东太后告退。

 东太后于公于私都不会留他,他一走,她的眉尖微微地蹙了起来,似乎是一忍再忍的模样,又似自言自语的道:“哀家竟也有与他虚伪至此的一日。”

 “圣上却是与太后虚伪许多时日了。”荣惠笑了。

 东太后此时方转眼对冷坐了半晌的荣惠,淡淡道:“皇贵妃来慈清宫,只怕不只为说这风凉话吧。”

 “太后说笑了。”荣惠落落大方,转而道:“太后可知道,臣妾刚刚来慈清宫遇着谁?”

 “不是遇着皇帝了么。”东太后捧着茶,吹了一口。

“是。”荣惠点点头,接着道:“圣上正与西太后的内侄女一同游园赏花。”

东太后脸色一变,自然知道言下之意,嗤道:“到底是贫门贱妇,她这是要丢谁人的颜面?刚死了一个崔家女,这又迫不及待的送来一个?简直下作!”说着,她斜眉看向荣惠,问:“皇帝可收了?”

荣惠笑着摇头,道:“现在倒还不曾,不过崔家女都生得美艳动人,说不准明儿西太后带来个更美貌的,臣妾又要多一个姐妹了。”

东太后沉下脸来,冷冷道:“皇贵妃想说什么?”

荣惠答:“斩草尚未除根,太后还不到歇息的时候。”

东太后皱眉:“何消你说,哀家自想斩除那贱妇,只是那贱妇诡计多端,难以对付。”

荣惠转着手上渤海玉戒指,淡淡一笑,“太后,臣妾倒有一计……”

从慈清宫正殿里出来,荣惠由宫人们簇拥着行在廊道上,正要穿过转去侧门出慈清宫,却见一行羽林卫身着银光闪闪的对襟胄甲,约有十余个,莫不笔挺的站成一列守在一所侧殿外。

 燕宫中自然多是羽林卫,后宫也不乏,便是荣惠的延禧宫外也是多有值守。但羽林卫进驻到慈清宫里面来,却叫荣惠疑惑,不自觉就走近了几步。

“站住,来者何人?”为首的羽林卫正色喝道。

 荣惠皱眉,芝兰已经上前斥道:“大胆,这是皇贵妃娘娘,竟敢出言不逊!”

那羽林卫觑了一眼,只是一拜,不卑不亢道:“皇贵妃娘娘恕罪,属下等奉皇命驻守此处,非持手令不可入,请娘娘勿要靠近。”

对方语气不善,芝兰也蹭出火来,“你”字只刚出了口,便被一声打断,“皇贵妃娘娘?”

荣惠转过身去,正见一年轻男子,二十五六岁,一身红色胄甲更衬身姿魁梧,五官英挺,朝荣惠一拜:“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荣惠并不认识此人,但那列羽林卫齐声唤了一声“叶统领”,又感觉到芝兰轻轻扯了扯自己的广袖,便会过意来。

 叶统领拱手赔罪道:“皇贵妃娘娘请不要怪罪,卑职等是奉命保护秦王世子的。”

保护?荣惠腹诽,瞄了一眼那重重宫禁,只怕是软禁多一些。



62

 

 叶侍卫是自家人;荣惠当然知其好意,故不多纠缠;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不几日,那道北边来的八百里军情便走漏了风声。原来;是北狄鞑子趁着开春;又开始衅乱边境,抢了不少城镇,民怨沸腾。

 但改元以来,每年春天北狄都要抢这么一遭的;朱文烨似是习以为常,除了安抚和抗议,并无出兵攻打的打算。建安朝;对外一向是以和为贵的。

 朝臣也并无觉得不妥,便是有义愤的臣子进言不可再纵容北狄,也被朱文烨一句带过,战争劳民伤财,边境民众死伤更多,不如坚固防御,悉心安抚。当即,让户部拨下一笔款子去北边,当是赈灾。

 朱文烨此举,无疑彰显了大燕的气量和大度,众臣大赞皇帝英明,皇朝海涵的同时,更有臣子夸今朝政通人和,乃盛事之相。说到这儿,天下既大定,便有人提议朱文烨,应当尽快立后,册定储君,固皇权之根本。

 发出这个提议的是内阁元老,袁崇道。

 若是旁人说这话,也不过是说说,自先皇后故去,两年来,说要立后的臣子不在少数。但不过是小打小闹,这一回,从袁崇道这样肱骨大臣的嘴里说出来,就并不一样了。

 内阁所议之事,皆是国之大事,阁老的提议,更是不容忽视,何况,袁崇道虽老迈,毕竟也是历经三朝的元老大臣。在他退阁之前,影响力都是不容忽视的。朱文烨不重视他,也得重视以袁崇道为师的众多大小文官。

 于是乎,朱文烨要立后这回事便闹腾的风风火火,既有提议从后宫中提拔的,也有提议在朝中各大臣贵族中另选淑女的……争争吵吵,不一而足。

 前朝如此,后宫自然也不平静,不过后宫的不平静,倒不完全是因为立后这件事。而是荣惠孕中中毒,产下残疾皇子这件事,真相已经由朱文烨御派的傅禄海查清楚。

 据了解,荣惠中毒系御药房里一个小内监做的手脚。背后元凶则是年前出了禁足的夏良人。

 若不见其面,只闻其名,只怕荣惠都记不起这个夏良人是谁。真见了人,虽然是狼狈了些,但总算还认得出,这是去年在荣惠背后骂她是哈巴狗的女人。

 据傅禄海的案情介绍,夏良人是因为对荣惠怀恨在心,故而买凶报复,使御药房内监暗中给荣惠的安胎药中下毒……

看似颇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

 但人证物证俱在,连夏良人也死认到底,在荣惠跟前时,毫不分辨,只求一死。

 傅禄海适时道:“娘娘,圣上说了,夏良人犯下这等罪过,罪无可恕,要如何处置,悉听娘娘尊便。”

荣惠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心内微微厌恶,却只是连声夸道:“此事能这样快就查出个结果,傅总管功不可没。”她说的是结果,可不是真相。

 且不论这出戏千疮百孔,折腾了这么一出,也只让个卑微的夏良人出来顶罪,委实让荣惠有些不满。

 虽然是不满,但荣惠却不能真的戳破这件事,且不说夏良人能顺从认罪自是受了胁迫不容易翻供,再者,真的真相查出来,荣惠与朱文烨也非要撕破脸不可了。

 这暂时不是荣惠想看到的。

 于是,她作出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将夏良人打入冷宫,当是默认了这件事的真凶。

 比起这等小事,自有旁的事另荣惠更为上心。

 当朱文烨要立后的小道消息传遍整个后宫与前朝时,荣惠便向芝兰口述了一番,要她转达给叶侍卫,再使薛家依计行之。

 芝兰听了,却是惊疑,掂量着道:“娘娘这是何意?若如此做,岂不白白成就了汝南伯之女?”

 “假亦真时,真亦假。”荣惠笑了,却不多余说什么。

 芝兰半信半疑的去了,玉树捧来养身的汤药,边道:“娘娘,圣上多疑,计策确是好计,但不会稍显冒险了些么?”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荣惠笑言,又服下汤药,口中药味萦绕却毫不觉苦,反而乐在其中。

 三月天,正是春光明媚。

 延禧宫窗外几树海棠花开得妖娆,渐次渐变的紫红花朵娇小柔软,树枝花间尽是彩蝶翩翩纷飞,细腰蜜蜂上下萦绕,满院娇艳□弥漫着整个皇宫内外。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雍徳宫内二殿下的生辰宴,即便是没有鼓乐山呼震天,亦可从欢庆悠扬的丝竹之声感受到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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