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俏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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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俏武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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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儇瞄了下决明的怪模怪样,拚命抑住想狂笑的冲动。这个决明一向鸡婆,自恃有  点聪明就专以整人为乐,这回可被他给反整回去了吧。这下看她如何处理?  

  李儇终于忍不往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他可没忘记决明拥有一支素质精良的“长舌  小队”,专司传播宫中的辈短流长,要是他这个小小的玩笑被人当真的话,事情可难收  拾了。他在笑声方歇、众人惊徨之际,才缓缓解释道:“哈哈哈,就连决明你也被骗了  吧?别紧张,我只是开个小玩笑……”  

  待他定睛一瞧,没有半个人在听他辩解——决明早已不在身边,却往后移去。  

  他猛然起身回头,瞪大眼睛看著三、四个宫女围著一名昏倒在地上的少女,他脱口  

  而出:“昌明!”  

  “醒醒呀,公主。”一名宫女摇著倒在地上的女子。  

  “快传太医!”李儇立即做出反应。真是该死!要是他早知道那个敏感的八妹、宜  都公主李昌明也在当场,他就不会说出那般吓人的宣告了。他转向蹲在昌明身旁的七妹  ,埋怨道:“你怎么不说昌明也跟你来了?”  

  “是你自个儿没问,怎能怪我。”决明把责任全推回给李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  刚才听到的新消息。她一定要整整皇兄以报他诓骗她的仇……


正文第三章

 李儇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决明——待昌明醒来后,务必要替他向昌明解释一切。他可不希望因一个小玩笑就吓坏他那柔弱的八妹。  

  在送走不知打啥主意的决明后,终于只留下李儇一人。他遣退侍从,准备上床就寝  ,奈何方才的骚动令他久久不能成眠。若他已娶妃,今日便不会闹出这许多事了。  

  当然,他二十六尚未娶妃,历代以来实属罕见;但他只想娶一名能令他钟情的女子  为妃,这算是奢求吗?所以他迟迟不肯遂了太后想抱孙的心愿。谁叫他至今仍没遇到今  他倾心的女子,只好请太后多担待些了。  

  说到令他心动之人嘛……李儇不由自主的轻笑起来。那时他偶然瞥见,在一头亮丽  青丝下,葵夫有著纤弱的白皙粉颈,而露在长衫外的一双莲足和一小截雪白玉腿,使他  不禁要推测:若葵夫换上宫装,会是怎样的娇媚?想著,他不禁为此入迷了。  

  现在想来,葵夫的性别的确有几处疑点。回忆在营中三年,他未曾见过葵夫当众宽  衣解带、袒胸露背的;也没见过他进去红帐中一次。而且昨天在他怀中触感总觉得不太  对劲,确确实实像个女孩儿家,轻盈的体态没有一丝武人的魁梧,举手投足间虽俐落干  净,但那不自觉散发出的绰约风情,哎呀呀!  

  这事他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若葵夫是男子便罢,但“他”若是女子……到时候  ……

  伍葵夫彻夜未眠,美目红肿自不消说,脸色也难看至极;不光是因为她睡眠不足,还得算上此刻她正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  

  昨日回来后,她跨进房门不见其他人影,还暗自高兴那两个女人很识时务的离去了  ;  

  谁知不见的不只是她们,连她藏在枕下的白绸肚兜也一并失踪了。  

  因为义父说老假扮男装总不是办法,她才拜托义父帮她弄来的,那可是她为了要换  回女儿身要练习的第一件功课,想不到她才刚开始练习不久,就被偷走了。这屋里不是  有更值钱的东西吗?比方说银两、布帛等赏赐品,怎么偏就偷那件?  

  更糟糕的是,店主还偷偷告诉她什么:“有需要,小店可代为安排,毋需偷藏女人  衣物解决……”之类的话,气得当下她一拳将他击飞出去。  

  麻烦的是在这之后又三不五时的频频有人扰她清梦,其中有男也有女;男的多半是  来推荐某楼某院的某某姑娘,还暧昧的说些“服务一流”、“包君满意”的暗示,当然  她不客气的将对方给踹飞出去;而一大堆容貌姣好的女子,有的依旧是送上门不求报偿  的;有的不送人,反而送了件兜兜,还含羞带怯的说些“见兜如见人”、“有兜兜代替  自己陪伴侯爷就心满意足”的话,她二话不说,连人带物将她们给轰出门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寡廉鲜耻的家伙?她受够了!就是今天,她一定要退房!  

  本想不告而别,反正住宿费她早已付清了,爱住不住是她的自由。但转念一想,就  这样提前退房,不是给那店东捡了个便宜?先前店东对她有过保证,绝对提供一个安静  舒适的环境,所以店东以“与伍侯爷为邻”当号召,借机哄抬客栈房价,或是任意拿她  用过的茶具摆设出去高价销售,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吭半句;因为世人要这么  趋炎附势、盲目崇拜,她也无从阻止。  

  但那店东今夜却违约放人扰她,不知又从中揩了多少油水;现在她这一走,那个贪  婪的店东肯定又会抬高这间客房的房价,她怎能让他如愿?绝不,她要让他做不成生意  !  

  天色未明,她收拾好行囊,就抓起一只花瓶往地面摔,将桌上茶具给拨倒在地上,  拔剑出鞘把那八仙桌给劈成两半,珠帘也霹哩啪啦的扯成七零八落。  

  “出啥事啦?伍侯爷!?”店东被一阵震天价响的吵闹声惊醒时,还以为有人来砸  店呢。不过他的预感倒也与事实相去不远。店东连忙冲向噪音的源头——也就是悦来客  栈的活招牌、财神爷的落榻处去瞧个究竟。有了脸上那拳印的教训,这次他可学乖了,  谨慎的轻敲房门。“侯爷,您睡不好吗?”  

  睡不好?葵夫耐著性子开始她的报复。  

  “是店东吗?您请进来看看。”葵夫故作无辜地对膛目结舌的店东甜甜一笑:“真  是抱歉,我刚作晨练时,一不留神就损伤了这些器物,麻烦您算算,这些东西值多少?  

  我照原价陪给您就是。”  

  面对那迷人心志的微笑、慑人神智的武艺,以及那把尚未回鞘的宝剑所反射的光芒  ……店东即使有怒也不敢再多吭一声。反正他也不会吃亏,便以颤抖的手指拨弄著算盘  ,好一会儿才回道:“三十二两。”  

  葵夫抿抿嘴角。“喔,三十二两?这样吧,原先我付您两百九十两,住了两百五十  日去掉两百五十两,今天起我不住了,您就从余下的钱中扣去这些东西的赔偿吧。”  

  “还余八两呢。”店东还以为他会从葵夫口中听到“留作打赏”一句。  

  他委实天真过头了。  

  葵夫只是笑而不答,示意店东跟著她走。人才到楼下大堂,就有不少民众围在四周  看热闹。堂里约有十来张还空无人坐的桌位。  

  她指著排列整齐的茶座笑问道:“那一张桌子是几两订制的?”  

  “回侯爷,是一两。”  

  “好。”葵夫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在桌群间,并挥出了八剑。“就这八张够了,如此  一来,店东,咱们互不相欠了吧?”  

  今天兰陵坊风暴又增加了暴风  半径,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圈圈扩大不光是因为慕名而来的群众较之前增加许多,更是因为仰慕者们不敢太过  靠近侯爷,深怕他再度发怒,就不只是靠拆了桌椅就能息事。自今晨悦来客栈一闹,定  远侯的威名更加远播。谣传他心情不悦的理由是——欲求不满。  

  葵夫本想不管府邸有没有完竣,她也住定侯府了。可是仔细一想,虽然侯府的屋舍  已大致完成,剩下细部的装饰尚未完工,她若硬要打地铺,别说会妨碍工匠们工作,就  连她自己也得不到安歇,而且没有请仆人,说不定在夜半有人偷潜入府偷窥她睡姿也说  不准。一想起来她就浑身发寒……于是她决定暂住在向户部申请的会馆中。  

  想想今天会有这么多麻烦,全是这盛名之累。这么一想,使她火气不觉升高,抬头  一望,那门前匾额上斗大的四字“定远侯府”更令她生厌!  

  “这住不得人的房子,留它何用!”语罢,她抽出佩剑,纵身一跃,直往自个儿家  招牌砍了过去。  

  四周姑娘们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不要哇!侯爷!”  

  一听到那么肉麻恶心、令她鸡皮疙瘩全抖出来的嗲声,葵夫就全身发软、手脚无力  。  

  就那么一会儿工夫的迟疑,葵夫的力道便没能完全使上,速度也明显的减慢下来。  

  “太冲动了吧?将军。”  

  “别做傻事,贤弟。”  

  凌空跳出二人持扇截下葵夫的斩击。葵夫的攻击被拦下,她纠结的表情在看清楚来  人后骤然放松,随即轻笑起来。三人几乎同时落了地。  

  “殿下,单大哥,来此有何要事?总不会是存心来看葵夫笑话的吧?”一个是亦君  亦友的顶头上司,一个是视之如兄的恩人,葵夫见此二人,怒气也不好发作。  

  再说刚刚那不顾一切、没来由的发飙,也消了她大半的烦躁不安。  

  李儇笑看周围惊惶的群众。“在这儿不方便吧,借一步说话如何,葵夫?”  

  “昭明,你有何事要说?”葵  夫眼见那两人态度不似平常泰然,便先起了个头。  

  “葵夫你……为何在街上动手?不怕又惹出什么闲言闲语,败你名声?”李儇带著  二人来到城外后,总算开了口。他小心的遣词用字,避免刺激到葵夫。  

  “名声?”葵夫讥诮的重复这两字。当年她不就是怕冠上“怯懦”、“背信毁约”  

  的名声,才一头栽进武科比试?三年过后,她还得烦恼这个问题,她可是学乖了,  不想太计较这些……嗯,有个地方不太对劲。“昭明,你刚说‘又’是什么意思?”她  可不记得自己曾闯了什么祸——除了悦来客栈的“砸店未遂”风波外。  

  “贤弟,你老实说——”单斌按捺不住东宫那缓慢的步调,想自己上阵将事情真相  给逼出来。  

  李儇出手擒住单斌的左肩,摇头示意单斌别太冲动。单斌双手抱胸退至一旁。  

  葵夫直觉事有蹊跷。  

  “葵夫,今天你没上朝,可在早朝前,满朝文武莫不在谈论你昨日在悦来客栈……  这事差点要闹到父皇那里了。”  

  昨日?不是今天?  

  “这事有什么好议论的?”葵夫可没心情去提那些赶跑一堆骚扰者的“丰功伟业”  ,她打算淡化之,略过不提,简扼的交代结果就好。“怎么多事的人还真不少,连这种  小道消息也议论得有来有去的。我承认我是动了手,可没将人伤得如何,只不过撵了他  们出去罢了;至于店东那儿,我是弄坏了一些器物,但我也全赔给那店东了,这样还会  有啥问题?”  

  “不是这事,是——”  

  “是迎香阁那两个红牌——”单斌才抢白,又被李儇拦住。  

  “是‘赛西施’和‘赛貂蝉’造谣生事?”葵夫没等单斌将话说完,便既尴尬又愤  怒的胀红了脸,极不悦地瞪视面前二人。“我如何应对她们姊妹殿下自是再清楚不过,  怎么今日又同单大哥前来问我?我和她们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是是,我知道葵夫你为人耿直,这点绝对毋庸责疑。”李儇连忙出口缓和场面。  

  单斌和葵夫都表现得太急躁了,在战场上就不曾见过他们如此失去自制。“只是葵  夫——单斌忍不住心中的猜忌,再次不客气的打断他们的探问,向葵夫面对面的质询道  :“贤弟你到底——”这次可没人从中干预,是单斌自己羞于启齿,难以开口。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移步走开。  

  “到底是出了何事?大哥何以不能言明?”葵夫忙道。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单大哥向来快人快语、直言不讳,豪爽的他居然吞吞吐吐、长吁短叹?她连忙转向  李儇,要求他说个分明。  

  “咳咳。”李儇干咳了两声,自胸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在葵夫面前展开。他不否认今  日的举止掺有私心,因为他想保护葵夫,所以径行私下处理。姑且不论他对葵夫兴起的  一丝迷恋,单看定远侯、龙骧将军的表现,李儇说什么也不愿国家就此失去一名良将贤  臣。  

  李儇再次清了清喉咙,略显为难的解释道:“这事不光是在朝臣间,包括宫里、京  城大街小巷均已为此扬起轩然大波。早朝后,我便火速前往迎香阁,从那两位姑娘手里  讨回了这东西。”他没提到用大笔银两封了那两位肇事者的嘴,并威胁她们,使之往江  南谋生去的这些琐事。  

  李儇切入主题,问道:“葵夫,你若否认,我和单斌绝对相信你——这个可真是你  所有?”李儇自出生起,未曾有过令他如此难捱的时刻。这是一项决定性的证据,足以  证明葵夫他是……此时他心中矛盾之至,若葵夫坦承身为女子,他该作何反应?现下有  单斌在场,还是不便……可要是葵夫否认是女子,他又会十分懊恼……“是又如何?”  果真是那两个女人拿走的!葵夫眼见自己的兜兜被李儇拿在手中,自觉羞愧难当,唯一  的念头便是抢回它。她一时沉不住气,便出手要夺。“还我!”  

  如果葵夫够聪明的话,就该想到死不招认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可是正如三年前一  般,只要是在李儇面前,她就老是乱了方寸,将自己逼入绝境。她不顾身分的对李儇展  开了连续攻击。  

  李儇一听到葵夫的答案,更加不愿放手。他纵身侧向一闪,轻易的躲过葵夫。  

  他惊喜的望著手上的白色肚兜,心跳加速,任凭脑中思绪乱转:葵夫果真是女子!  

  “葵夫贤弟!”单斌激愤的挡下葵夫的动作,既生气又痛心的骂道:“你这是何苦  来哉?贤弟呀,这等羞耻之事,你怎能做得出来?好歹你也是堂堂龙骧将军定远侯,你  委实不该——”他双手抓往葵夫双肩猛摇著。“难道你不以为窃取女子所用贴身衣物并  非常人敢为之行径?愚兄知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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