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俏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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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俏武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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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蓝天擎。  

  但轮到她上前时,皇上极其突然的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  

  葵夫心头微微一震,暗叫不好——难道皇上如此轻易就识破了她的秘密?  

  “你——多大岁数啦?”  

  “回禀皇上,葵夫今年中秋过后就满十六岁了。”  

  “若回纥入寇,你如何应对?”  

  葵夫先是愣了一下,因她没料到皇上的问题转变得这么快。但她旋即想了一会,便  滔滔不绝的从调集兵马谈到沙场征讨,虽然她说的都是纸上谈兵的东西,但她仍说得仿  佛煞有介事,表现得信心十足。  

  所有人都回答完了,便屏息静待皇上圈选武状元。  

  此时葵夫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少了一个人,那李昭明不在他们之中。她本来还打  算从他和皇上的对谈中探探这人的份量,但他不在是怎么回事?是病了还是出了什么状  况?奇妙的,对这个让她深陷泥淖的讨厌家伙,葵夫竟起了一分关心。  

  不,不是关心,葵夫在脑中否决了这个想法。顶多只是好奇。  

  承恩宴是在新科进士产生后,  由皇上在宫中举行,用以款待进士的宴会。  

  葵夫对这种宴会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管谁向她敬酒,她一律以袖遮掩后,以唇触杯  轻轻带过。对这类攀亲带故、虚假逢迎的场面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没能注意席中精采  的歌舞,只是一味将精致的佳肴吞入腹中,这显然是她唯一欣赏承恩宴的地方。  

  一道似曾相识的笑声在她身旁响起。  

  “李昭明!”葵夫惊讶的转头过去,看著不该出现在这,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  俊美青年。他不似前几次的简单行装,却是一身华服。  

  “胆识不错。”礼部尚书戚伯舆也端著酒杯靠了过来。“在殿下入主东宫后,就没  有人敢直呼他以前的名讳。虽然你与殿下是旧识了,但这基本礼数……”  

  葵夫的无聊烦躁一扫而空,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褪了!刚刚……戚尚书说了  什么来著?“戚大人,您、您……在说谁?”  

  “不就正是说你吗?”先前戚伯舆还道她大胆,可没料到这会儿他却吓得连腰杆都  直不起来。他没察觉她神色有异,只顾继续笑道:“若非太子旧识,怎知殿下儿时名号  ?  

  但敢直呼其名,足见伍榜眼在宫中也一样不拘小节,了得。”语毕,戚伯舆又转身  混到另一堆人中去和状元打交道了。  

  “等等!戚大人,我是要问太子……您说的太子是谁呀?戚大人!”葵夫慌乱得无  法直视另一个能给她答案的人。难道……那个她一直挑衅的对象会是……?她想都不敢  再往下想。  

  李昭明饶富兴味的看著手足无措的少年。他一向欣赏葵夫的大胆无畏,只是没想到  葵夫一遇上这事也和常人的反应无异。再怎么说,葵夫毕竟只有十五岁,还是小孩嘛。  

  “你可以问我的,伍贤卿。”  

  “本人的说词能当证言吗?”葵夫的懊恼带动她理智的运作。这就难怪她总觉得在  哪见过皇上,原来她有印象的,并非皇上本人,而是他那宝贝儿子。没料到他的来头是  她失算,现在他想干嘛?要以权势欺负她?  

  “原来如此,非向第三者问出个结果才肯信服?你还挺谨慎的嘛。”昭明的语气有  些许的赞赏。“结果如何呢?”  

  这是个好机会。葵夫在心里盘算著。传说这太子李昭明……不,原成德王李昭明在  入主东宫后就改名为李儇;听说太子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若是激怒了他,说不定会被  剥夺功名,赶回老家。本打算好好的以男子身分出仕,可既已和东宫之间有芥蒂,日后  怎能安稳度日?若选择在此与殿下撕破脸,因她是新科榜眼,命该是丢不了,顶多这榜  眼还给朝廷便是。再想想,她既是今年的榜眼,也算是出了名,至少给师父争了点光,  要逃回去,这不正是个正大光明的机会?为了保命,与其犯下“欺君之罪”,不如犯下  “不敬之罪”来得好吧?葵夫考虑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她力图镇定,笑道:“如果你真是太子,那么恐怕也坐不长这东宫之位。”  

  李昭明,不,李儇的表情并没什么改变。如果他真有怒意,那他可是控制得完美之  至;但实际上他只是对葵夫的话起了兴趣。“你说这话可算是大逆不道。”  

  葵夫一听这话,心中可是乐都乐死了,也替他之所以令她看不出丝毫怒容找到了解  释:他肯定是气僵了才没立刻大发雷霆。她不客气的把话说完:“堂堂东宫,随意与人  立字据打赌,不怕真做奴才惹人笑柄,或是翻脸不认帐自毁声誉?”一听这话,就知道  葵夫对自己的武艺有多自负。  

  “要是怕,怎敢立约?我不可能输你。”李儇也不客气的拿起银箸夹走葵夫桌上的  菜肴。  

  “哼,说人家狂妄,结果最狂妄的人是你。”葵夫一想到是怎样被卷入此事的,就  益发同情起自己。不过这场女扮男装的闹剧也该结束了。起初是想假意惹怒殿下,但说  著说著,葵夫逐渐动起肝火来。“殿下不觉得自己太目中无人了吗?当时若不是你介入  我和师兄间,现在我才不会在这儿呢。”  

  “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在感激我呀?”李儇故意曲解葵夫话中的埋怨之意。  

  “谁在感激你?!”葵夫根本没注意到,今日若换作别人听她以这种态度说出这种  话,肯定立刻与他翻脸。  

  显然李儇不在意他的无礼。他仍旧嘻笑道:“你还不该感激我吗?若我们不打赌,  你并无意参加武科不是吗?让你的才华有发挥之处,得了武榜眼,这你还不满?”  

  “我才不稀罕这榜眼之名呢,我——”  

  “喔,说到底,原来你想得到状元?这就不是我要数落你不知足了。你年纪轻轻,  缺乏历练与见识,反观新科武状元单斌,无论在才略、武艺上都胜你一筹,这是显而易  见的事实,你——”  

  “那么太子殿下何不去找状元闲嗑牙,反而来寻葵夫穷开心。”这回轮到葵夫抢白  。  

  她已无意再和李儇争论。不管她怎么说,他好像都不会生气。认真说来,这可算是  李儇气度大。只是她没有心思再耗在这上头,今天就先别跟他斗下去了。伍葵夫一把夺  走李儇手中的银箸,继续自顾自地享用美食;表现了个明显的逐客举动。  

  李儇摇摇头,硬是伸手要抢葵夫手中的银箸。他心里隐约开始了解葵夫的脾气,要  引起葵夫注意,最快的方法就是跟葵夫争。“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做?我可是特地来向伍  贤卿你赔礼的。”而现在,他有些想逗弄这个小家伙。  

  “赔礼?”葵夫狐疑的提高尾音。他现在的举动有哪一点像在道歉?这不摆明是来  找碴的?她不甘示弱的又夺回了吃饭的工具。  

  只见银箸仿佛浮在空中一般。李儇和葵夫都很有默契的只出右手在争那银箸,一人  要拿,另一人就出手干扰,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造成了银箸飘浮的假象。  

  “为了之前对你无礼特来赔个不是。”李儇笑道。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伍葵夫年  轻气盛、直言敢谏,不似他身边一些曲意奉承的小人。他决心要留下这人才。  

  “先前我只道贤卿狂傲,妄加夸口武艺超群,然这几日亲眼所见,足证贤卿所言不  假,是本宫见识浅薄,妄加论断,日前冒犯之处,还望贤卿莫再见怪。”  

  葵夫怔了一下。这个一派目中无人的李昭明竟然向她道歉?而且是以当今东宫太子  的身分亲自赔礼?她一时疏忽便松了手,那银箸又落入李儇手里。她回话的态度略显慌  张。“呃……殿下言重,葵夫——葵夫怎会与太子计较这些?……莫非太子要同我谈那  字据一事?我们自始至终都未能交手,同列进士,不是算平手吗?”  

  “没错,只不过我想知会你一声。贤卿在几次的比试中所展露的非凡身手,使本宫  敬佩,原就欲与贤卿修好,本打算最后不论贤卿是输或赢,本宫都愿跟进,绝不让伍贤  卿难堪,毕竟这个赌约输赢对你我都将很难自处,平手自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无论如何  ,都希望伍贤卿能了解本宫的心意……”其实李儇虽说是在讨好葵夫,但这些话还是藏  不了他胜券在握的自傲心态。  

  “这话你若能早点说就好了呀。”葵夫顿时趴在桌上懊恼不已。早知道她就不要那  么好强了,就算输了,李儇也无意为难她,真是跟她一样宽宏大量……各种复杂思绪一  古脑儿的全涌了上来。她还颇为殿下赏识她有些得意,但此刻她又绝不能和殿下深交,  以免被发现她欺君……只是,殿下既早有讲和的打算何不早说?因自己一时冲动而认真  比武,现下弄成这结果该怎么处理才好?最糟的是,殿下既垂青于她,短时间内,她怎  抽得了身?  

  哎呀呀呀——烦死人了!她抬头盯著李儇好一会儿。都是这该死的李昭明不好!  

  “唉。”葵夫无奈的叹了口气  。承恩宴期结束后,武进士们将分别派往十五个府中情势较不稳的九府。这九府多地处  边陲,且为交通要冲,须时防外寇,自然这些奉朝廷命令去协助各府经略训练驻军的参  军们责任不轻。若能不去该多好!葵夫对著上苍祈愿著。  

  “会被分到哪一府呢?”不管是哪一府,都离家千里路途迢遥呀,她独自一人离乡  远行,还是有些怕——“依伍年兄的不凡身手,不外乎是派往泾原、灵武、凤翔和*#宁  四府吧。”这四府都是出了名的危险区域。  

  “单兄。”葵夫连忙拱手作揖。单斌的出现委实令她捏了把冷汗。日后她势必会遇  上这些武艺不逊于她的同僚,她得更加提防自己别露出破绽才是。“单兄是本科状元,  奉召往那四处关隘重镇自是理所当然,葵夫年少无知、见识浅薄、才疏学浅,怎足以担  当大任。”若被分派到那四府,忙碌劳累姑且不论,责任重大又易受人注目,要是一不  小心,可随时都有泄底的危机呀!看来葵夫经此一事,果然学会了谦虚。  

  “伍兄客气。”单斌好意的拍拍葵夫的肩以示勉励。“你也是圣上钦点的榜眼,毋  需过谦。”  

  “单兄才是客气,葵夫小单兄整整十载,单兄却称葵夫‘年兄’,这不是折煞葵夫  ?  

  如蒙单兄不嫌弃,葵夫愿尊单兄为大哥,单兄意下如何?”奇妙的,单斌给葵夫的  感觉一如路羽一般亲切。  

  “好,就以这星月为证,你尊我为兄,我就称你一声贤弟,往后就当是一家人,你  要有啥不顺遂,找愚兄便是。”单斌极为豪爽的一口答应下来。  

  “多谢大哥。”葵夫为自己找了个靠山,日后有个照应,心情也就轻松多了。  

  只是眼前她自个儿惹的麻烦任谁也解决不了。  

  也罢,当个一府参军,总比哪天战事又起而被编派至远征大军中好吧。  

  “加入西征大军?”葵夫在接  到圣旨时,险些没吓昏在当场。  

  “由于吐谷浑连年入寇,为保我黎民生计,皇上决意整肃西南夷狄,由太子殿下亲  自领军扫荡外族。诸位可要加倍用心,别辜负了皇上重托、百姓们的企盼。”  

  宣诏的公公在鼓励这些未来的国家大将几句后,便回去覆命了。  

  葵夫一时没办法再作出任何反应。九名武进士中,包括状元单斌、榜眼伍葵夫、探  花蓝天擎及其他两名进士都加入了西征大军,剩余的四人则分别被分到泾原府、凤翔府  、*#宁府与灵武府。战争是升迁最快的途径,自然将担任参军的四人会以无比欣羡的眼  光祝贺即将加入西征大军的五人。  

  怎么会这样?葵夫震惊得不能言语。与其加入远征军,她宁愿去做个七品参军。看  来上天是回应了她——救她于泥淖,继而使她身陷于水火中。她的确是觉得一个人远行  十分寂寞,可数万人陪她远征,这……?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但她伍葵夫是为了谁?  

  为报师恩?只怕她恩未报,已陷囹圄。  

  “别太兴奋了,贤弟。”单斌还当葵夫是高兴过头,以致傻傻地站著像木头。  

  “愚兄知你年轻就有此难得机会可报效国家,驰骋沙场;但你经验不足,更要比别  人小心谨慎……”  

  葵夫压根儿没心情听单斌叨叨絮絮的念一堆沙场须知或战事经历,她只知道——她  不会再有好过的一天。  

  这一切,都拜那“李昭明”所赐!葵夫心怀忿怒的面向皇城。天意如此,遇上皇子  李儇,她认栽了。  

  征西的人马决定了。  

  太子李儇出掌征西元帅,亲身领军征讨吐谷浑。随行有兵部侍郎许孟容、新科钟状  元单斌、榜眼伍葵夫、探花蓝天擎,进士两名,历经三月整军,兵马多达二十万,浩浩  荡荡的向西进兵。  

  黄云陇底白雪飞,未得报恩不能归。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场历时近三年的大战终告结束,吐谷浑向天朝俯首称臣,  并年年朝贡。

正文第二章

依旧是一袭白色窄袖长衫,外披缀有银绣葵花纹饰的白袍,腰间系  了一块雕刻华丽的龙纹玉佩,飘逸的黑色长发以白色巾子扎起,足蹬一双黑色皮靴,手  持镶有大食进贡之夜明珠的宝剑,静静的望著远方不远处兴建中的房舍,然后幽幽的叹  了口气。  

  从君三年,所求为何?原是想使师父感到光荣,风光乡里;可给师父和师兄的家书  没人回,派人送赏赐的财宝去,又被原封不动的退回。她担心得想请辞告假,皇上又不  准,还为她兴建府邸,千方百计要留住她……唉,思及此,葵夫又轻蹙娥眉,忧心不已  。  

  回朝至今将近一年,政事多由太子主导,太子不肯让她辞官,这该如何是好?  

  那副模样就好比出自名家手笔的仕女般,清丽典雅,绰约出众,仪态万千,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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