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高一筹 作者:梨花白(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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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高一筹 作者:梨花白(种田文)-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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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前车之鉴让他明白,若不等到傅秋宁对自己动情之日,只是贸然的想要吃些豆腐,到最后定是自己灰头土脸。就以今次来说,若自己说了这话,她却扭头就走,这让自己如何下的来台?因此一句话在舌尖上滚了几滚,却终于还是默默吞回肚子里,心中也不禁有些怅然,暗道秋宁啊秋宁,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要等到何时,你才可以让我软玉温香满怀春?唉傅秋宁见他满面的欢喜之色渐渐消失,一双明亮眼睛却只是深情凝望自己,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刚刚一个没注意逾矩了,倒让这渣男心中又荡漾了吧?可恨啊可恨,偏偏这混蛋帅的天理不容,只……只看他一笑,我便也不自禁将他当成知己好友,越发失了分寸,才教他如此失态。长此以往,便连我也危险了吧?不,傅秋宁,方楚瑜,你……你可不能这样站不稳立场。就算到最后,你还是逃不过这个妖孽的情网,也要多坚持些时日,切切不能为了什么倒霉爱情而丢了自己,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爱他越贱,若即若离不在意,他反而贴上来你不知道吗?
    因一时间也在心中骂了金凤举几句,又暗暗警惕了自己几句,屋中便一时沉默下来。最后倒是金凤举一笑躺下身去,用一双手枕着脑袋,轻声道:“不简单,自然不是如表面上这般简单了。若是皇上真喜欢弘亲王做的这件事,何不就让他接手烈亲王,来主持京城的防冻防灾事务?须知圣上好面子,每一年冬季里的民生是最在意的,这方面的拨银也不少。圣上不交给弘亲王,便是说明他不放心,既不放心,便说明生了警惕之意。如此重赏,固然可以说是锦上添花,又何尝不能说是烈火烹油?烈火烹油,越烧越烈,总有一天,会连弘亲王自己都被烧的尸骨不存。”
    “有这样严重吗?”傅秋宁迟疑道:“怎么说弘亲王也是皇上的亲儿子,哪里就能眼睁睁看着他烧成这样呢?”
    金凤举又坐起身,冷笑道:“生在帝王家,还有什么心什么情?难道不闻最是无情帝王家吗?父亲不是父亲,是君王。儿子不是儿子,是臣子。兄弟不是兄弟,是对头。罢了,说这些,你一个女人家,未免又要心惊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给了六爪龙袍,便不会再给四爪龙袍。既是所有为臣者的楷模,自该继续做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却是终生也不要再去妄想那咫尺之遥的龙椅了。”
    “原来如此。”傅秋宁也坐在炕上,惊异道:“只是这样一件小事,竟然……竟然就斗倒了弘亲王?这……这也太儿戏了吧?爷,你会不会是过于乐观?”
    金凤举摆手道:“我说过,既是如此隆恩,便该让弘亲王接手烈亲王的工作。这分明是老爷子已经生了防备,皇上或许是年事渐高,又或者深恨皇子夺储,近一两年来疑心日盛,也因此,我只劝姐夫韬光养晦尽心办事,和所有的朝臣们都不要往来过密,所以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每每也不过是唱酬应和,我办的差,他是半点不敢插手的。他办的差,我偶尔会提点一句半句,也不敢插足过深。如此暂时倒还保全了他。如今经此一事,那弘亲王可以说是大局已定了,除非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不然他再难翻身。可笑他身边竟没有一个真正的谋士,此时还欢欣鼓舞着呢。”
    傅秋宁点头叹道:“果然伴君如伴虎,也只有爷这样的绝顶聪明,才能看通其中关窍。”话音未落,便听金凤举也感叹道:“是啊,伴君如伴虎,看通关窍又如何?还是要装作茫然不知。在这样精明的圣上面前,连藏拙都难于上青天,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发现端倪。这些年,所有人都只以为我是风光无限,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真真是如履薄冰。何况圣上心意未明,他明知我与姐夫的姻亲关系,却给我天大隆恩,每每我想抽身而退,却怎么也不能成功。这实在是让我心惊胆战啊。”
    这番话从来都只是在金凤举心中,连荣亲王和至亲的父母祖母以及妻妾面前都没有说过,却在今晚无意之中,竟向傅秋宁吐露了心意。说完自己也知失言,忙又笑着道:“你放心,便是我有事,也必定会和姐夫说明,定必叫你平安。即便老太君百年之后,我也给你安排一条衣食无虞的退路。若是……他日变故骤生,以至于姐夫不能成为储君,坐上九五至尊之位,那侯府的富贵只怕也到头了。只不过我也早已筹谋下了退路,到时一族人辞去爵位,只回老家祖祠,守着千顷良田,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地主,亦算是衣食无忧。”
    傅秋宁看着金凤举,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灵魂,太多的电视和小说都告诉她历史斗争是多么残酷,即便是大功臣,也难免飞鸟尽良弓藏的悲剧,所以对于金凤举这时候的圣眷正隆一直心存疑虑。但她却怎也没料到,原来对方在这样的一片锦绣中,竟将未来看的如此清楚,更是早已做了这么多周密的安排。一瞬间,她简直怀疑对方也是穿越过来的了,更为其身在朝中波云诡谲的步步惊心而感佩恐惧。
    “爷能说出这番话,足见是具有大智慧的人,如此,只要妥善周旋,能熬到荣亲王继位也就好了,时常听爷说的话,这荣亲王倒不是一个鸟尽弓藏心狠手辣的主儿。”既然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傅秋宁也只有这些安慰。
    “你倒是也看得清楚。”金凤举微微一笑:“若是能如你所言,自是最好不过。只要姐夫继位,我无论是进是退,都是圆融遂意万事自如。我只怕……若是皇上真的属意姐夫为储君,到了最后关头,那就未必能容我……活下去。”
    “不会,一定不会。”傅秋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金凤举这样说,心中便好像整个儿都翻了过来似的,是急是痛是惊恐是可惜,竟一时辨不出来,反而是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说出这句话,话音未落,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秋宁有何高见?”金凤举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轻描淡写的用另一个话题将此话题引开,毕竟这最深的恐惧一直都只是埋在他心底最深处,从未曾袒露出一星半点,此时被傅秋宁得知已是不该,更不能容她就此话题和自己深入说下去。可是也许这层恐惧埋藏的太深太久,就好像一根针,刺的他心里生疼,让他不自禁的就想听听傅秋宁怎么说。
    傅秋宁力求镇定的理了下思绪,她只能私心告诉自己,要在这世界上存活,绝不能少了金凤举这个依靠。所以一定要消除他的心理阴影,不能让他心生恐惧。
    
    第一百零四章:意气风发
    
    因想了想,便缓缓开口道:“如果皇上真的属意荣亲王殿下,爷在御前历练了这么多年,皇上对您的心性能力都了若指掌。若不是您让他觉得有谋朝篡位的危险,他断断不会处置您。荣亲王这些年不肯结交党羽,满朝文武非弘即烈,支持他的人少之又少,爷可说是亲王殿下面前第一得力的人,到时这朝中势力,势必要您来帮着制衡,爷只觉得皇上这些年来圣眷日隆,是要利用爷为荣亲王的将来铺路,待到功成身退日,便是引颈待死时。可是爷为什么反过来不想一想?圣上迟迟不肯立储,任由众大臣结党营私。所凭仗的是什么?若是圣上真的属意荣亲王,那圣上对因久不立储而导致的分帮拉派现象最大的依仗,便是爷了。所以这些年,他不许您抽身而退,那些圣眷和权力,便是皇上给爷的武器,是要用爷一个人,来荡平荣亲王登基后的那些反对势力,他表面上压着亲王,是不想他风必摧之。但是却捧着爷,那就是他老人家给荣亲王备下的尚方宝剑,这宝剑好不容易才淬炼出来,饱含着他的心血,只要爷对荣亲王忠心耿耿,没有不臣之心,圣上哪会那样容易就舍得折断您这柄剑呢?”
    金凤举起先还只是带笑听着,但是越听下去,面色便越郑重起来。到最后,他干脆跳下炕,在地上来来回回一遍遍踱着步子。待傅秋宁说完,他的一双剑眉也紧紧锁在一起,过了半晌,却又慢慢打开,到最后面上表情舒展开来,竟带上从未有过的动人笑意,灯光下更是帅的一塌糊涂。
    傅秋宁只看了几眼,便不敢再看。暗地里骂了一句粗话:我擦,谁说红颜是祸水?蓝颜也同样可以魅惑人心好伐?尼玛以我现代阅人无数的眼光,都差点儿被这个妖孽给魅惑了。
    “秋宁,你真是我的福星。”正在心里骂着,冷不防金凤举冲过来紧握住了她的手,动容道:“从前只听说你是个才女,不瞒你说,我觉着也就是平常而已,如今听了你这番话,我才知竟小瞧你到什么地步,真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爷,妾身也只是胡乱猜测,其实……其实也有许多值得商榷之处,只是不明白这些政治内斗,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傅秋宁连忙谦虚,却见金凤举摆手道:“没错,你这番话的确是十分粗浅,更有许多幼稚之处,这便是因为你不明白这些官场内幕和政治争斗的缘故。只是你这番话于我来说,恰似醍醐灌顶,让我一下子想通了许多素日里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更消除了我内心深处的那一层最深的恐惧,让我从此后言谈举止都可以更加潇洒自如。秋宁啊秋宁,因着你这一番话,我才发现,过去那个金凤举真是妄称了才子智计,如今的我便如脱胎换骨,或许倒还不负这才子之名。”
    醍醐灌顶?脱胎换骨?有这么厉害吗?傅秋宁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凤举,心想至于吗?刚刚你不也是说我的话粗浅,又有许多幼稚之处?怎么……怎么还能整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效果来了呢?
    “不必看我,这些东西要说起来太复杂了,也怕吓着你,只和你说一句,从前都是我当局者迷,今日幸亏得你破了局,才让我看的更清更远…”金凤举看见傅秋宁呆愣着的模样,因为心情极好的缘故,忍不住便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舒畅笑道:“饿了,怎么锋儿和娇儿去了厨房这么久也不回来?可是要饿死他们的爹吗?”
    傅秋宁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显然是未来更加光明锦绣了,自己终身有靠,心里也是十分快意,既然金凤举揭过这话题,她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又不是真的有什么政治斗争才华,不过是看的历史权谋小说多一些而已,所以也就顺着金凤举的话笑道:“算爷今儿来着了,我们正要吃火锅呢,我去厨房看看,这时候料也该备足了吧。”
    “火锅?也好,前儿晚上才在姐夫家吃过,咱们府里我今年冬天到现在竟是还没吃过这个呢。”金凤举笑着道,却见傅秋宁抿嘴一笑,眼中似大有深意,可不等他问询,对方便款款离开了。
    来到厨房,只见金明也在。大概这家伙是看金凤举和自己在一起说话,想着反正没事儿可做,所以跑到厨房蹭吃的来了,傅秋宁这话可是有根据的,那家伙的唇上还沾着糕点屑呢。
    见傅秋宁来了,玉娘和雨阶都忙站起身道:“都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就要端过去吗?听金明说爷和奶奶说着体己话,我们几个也不敢打扰,只好都蹲在这里等着。”
    “好了,端去吧,爷说他也饿了。”傅秋宁微笑着道,一时间几人便端了涮锅和一盘子一盘子的蔬菜粉丝肉片儿冻豆腐红薯片之类的往餐厅走,待在炕上和地下摆好了桌子,傅秋宁便亲自去请了金凤举过来。
    “咦?不是吃火锅吗?怎么没有酸菜?”
    金凤举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炕桌上的东西都是绿油油的,并没有酸菜。复又惊讶道:“前些日子分给你的蔬菜还没舍得吃吗?怎么还这样新鲜?前儿在清婉阁里吃的时候,那些菜就有些蔫巴了,倒不如你这里的精神鲜嫩。咦?这倒好像是刚摘下来的。”
    “就是刚摘下来的啊,这晚风轩地方大,从前有个暖棚大概是用来种花的,被我改成了菜棚,竟也十分好用。”傅秋宁笑着将金藏锋和金藏娇都抱到炕上,又在地下桌边另放了两个暖炉,笑道:“篆儿和芦花还小,别冻着了。”
    “这屋里笼着地炕,一点儿也不冷。”玉娘笑着说完,见金凤举就低头研究那一盘子一盘子的蔬菜和酱料,便笑道:“爷今儿怕是要尝个新鲜了,实话说,这还是奶奶教我们吃的呢,从前实在是想都没想过,火锅还能这样吃。”
    金凤举点头笑道:“是,我瞅着这火锅似乎有些不寻常,只不过还不知道是怎样吃法儿。”一边说着,见雨阶上来添了炭烧起来,锅里面的汤上飘着些枣干,桂圆肉,枸杞等物,这些都是补品和药材,如今竟放在火锅中,真是闻所未闻,不由得更加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鼻子里蹿进一缕香气,只见锅内的水已经滚沸了,听傅秋宁道:“这是用高汤兑了水做的锅底,现在可以下料了。”一边说着,金藏锋和金藏娇早用筷子夹了蔬菜往里面放,还正儿八经的教给他们的爹道:“爹爹,菜熟了再放肉,肉片切的薄,开水一滚就熟透了,如果放早了,就老了,吃不出那个鲜嫩劲儿来。”
    “还用得着你们教?你们爹爹不知道吃过多少涮锅,这个道理比谁都懂得。”傅秋宁笑骂着,一边给金凤举和金藏锋金藏娇各自盛了一小碗酱料,对金凤举道:“爷尝尝,这菜肉蘸着酱料吃,格外鲜香,我们都喜欢这样吃,不知道符不符你的口味。”
    “你这种吃法儿倒是新鲜。”金凤举将鼻子凑到酱料碟子上闻了闻:“味道倒是有些香鲜,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他问傅秋宁。
    “爷何不尝尝看?看能不能尝出来。”傅秋宁将火锅里的蔬菜捞出,分别放到两个孩子的小碗里,一边叮嘱道:“不许蘸太多酱料,咸。”说完又捞出一筷子青菜放进金凤举碗里。
    “颜色也青翠,如此才不负了吃一顿蔬菜,要的就是这个翠绿劲儿。”金凤举将蔬菜上抹了些酱料,送进口里仔细咀嚼了几下,忽然眼睛一亮,点头赞叹道:“好吃,这菜上的味道是你说的锅底带出来的吧?妙就妙在竟和酱料的味道融合在一处,鲜香满颊,好吃,实在是好吃。”
    傅秋宁差点儿笑出声来,心想这在我们现代,是普通家庭也常吃的,如今到了古代,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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