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二人谁也没有停歇，夜以入深，应该是凌晨2点左右吧。
毕竟龙不依在刻意掐算着时间。
她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碧雪，笑道，“让你奔波劳碌一天，确实辛苦你了。”
碧雪只是扯了扯嘴角，如果现在让她小睡上一会，她会感激龙姐一辈子。
奔波劳碌的辛苦与疲乏还都是其次，只是她跟着龙不依缜密的思路去分析，令她脑中酸痛不已，疲乏的要命，仿佛大脑都绷紧了，她敢发誓，这一夜废的脑子，都超过了这十几年……
龙不依邪笑，“但是，你现在还不能休息。”
“啊……”碧雪哀怨的长叹。
“想跟我学，你就要竖起耳朵，擦亮你的眼睛。”龙不依收起笑容，正色道，“你若随我，除了要做好辉煌毕生的准备，做好下一刻死亡的准备，更要做好终身忙碌的准备。”
“跟我的人，我从未指望过谁能给我多大帮助，但是……”龙不依降低了声音，“我不允许任何人拖我后腿。”
这深入灵魂的声音，令昏昏欲睡的碧雪冷不丁打了寒战，瞬间清醒不少。
“你记住，人的一天最疲惫精神最弱的时刻，无疑是凌晨，这是人体对外界反应最麻木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没经过训练的人都会如此，如果想要耗开一个人的嘴，如此也是最佳时间。”
嗯？谁？
碧雪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电光，曾柔？
……
“她肯说了吗？”
“所有能用的刑罚，都用了，可她就是不肯开口。”
胸口一刀，虽然止血，可是伤及不小，若动重刑，说不定就要当场毙命。
史上有多的刑罚，能用的，确实都用了，但是他们确实是无能力。
龙不依冷笑，“如果我能让她招供呢？”
“额……”
似乎不太可能，谁忍不住曾柔最恨眼前这少女？
明显这曾柔就是要死咬住秘密，如此狠辣暴虐的折磨她都不肯招供，这少女来了能有办法？
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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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对死亡的奢求
常言：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怕谁，只有谁服谁。
但是龙不依可不这么认为，不服气，那就是还有脾气，说明你的手段还不够狠，她还有余力反抗……
你曾柔在龙府作威作福，无非也就是以强凌人，借你之鉴，我也会好好效仿。
龙不依笑吟吟的走到曾柔的面前，用皮鞭抬起她的下颚，那是一双充满无限怨毒与仇恨的眼睛，浑身释放出厉鬼一般的戾气，恨不能化身为野兽的报复……
“你似乎很痛苦……”
曾柔恶狠狠的盯着龙不依。之间后者笑道，“我是特地来探望你的，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曾柔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突然，龙不依收起脸上的笑容，眯起眼睛，森然道，“你欺我之时，我未怨，未恨，若是今日胜出之人是你，你可会放过一条生路？”
曾柔眼孔中凶光大方，很显然，她会比龙不依更狠。
龙不依不屑的点头，“这就对了，所以，你也不休要给我摆出一副怨毒的样子，这样能起到得效果，只能是暴露你的无能后的发泄，让我更有成就感，让我更得意。”
成就感？得意？
无非是刺激对手心里上的小手段罢了。
这点小场面，龙不依确实没放在眼里。
“我来亲自审你。”龙不依眯起眼睛，冷声道，“你背后是谁指使？他们身在何处。”
“噗。”曾柔一口血水吐在龙不依的身上，被扣住的双手剧烈的挣扎，长牙五爪的样子，似乎要冲上前来将龙不依撕碎，恨不能食之肉，饮其血，但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龙不依瞥了一眼身上的血水，突然笑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了，至少这个早已因为疼痛麻木的女人，再一次有了感官上的直觉，至少她知道愤怒，精神状态即为活跃之下，自己也能采取进一步行动。
她脱掉带有血水外套，冷笑的看着曾柔，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件衣服，会成为你死前的盖头。”
“希望你能挺得住，在我这里也不要说，至少你死，我会一生记得你，也会佩服你……”突然，龙不依眼孔一寒，冷声斥道，“来人啊，给我牵来几头黑狗。”
曾柔娇躯巨颤，眼孔缩紧成危险的针芒型，她……她要干什么？
龙不依在碧雪的耳旁低语几句，只见后者震惊的望着她，最后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龙姐，小雪算是见识过了，我的手段跟您比起来果真是小巫见大巫，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贫嘴。”龙不依笑骂一声。
碧雪吐了吐丁香小舌，随即幸灾乐祸的瞪了眼曾柔，似是在说，‘你死定咯……’
……
在碧雪去准备的时间里，龙不依什么都不做，就站在曾柔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如果说仅仅是眼神就能令人发慌、发狂、崩溃，那么请不要怀疑，这一定是在形容此时此刻的龙不依……
盯着你不知所措，盯着你胡思乱想，盯着你对未知要发生的折磨而经历等待的煎熬……
哪怕你闭上眼睛，都可以清晰的感觉那到尖锐的目光，那是刺透魂深处的种子，令你的反抗愈加无力……
终于……
曾柔忍无可忍的大叫一声，“啊……”那是压抑已久的爆发，那是及其沙哑似是声带撕裂的宣泄。
她终于忍受不住了。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脑袋掉了无非才是碗大的疤，你休要让我向你低头……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这个时候，龙不依笑了，“终于不再装哑巴了？肯说话了？别再我面前说些孩子般的傻话，死都不会放过我吗？那你要等，等我若死了，在亲手弄死你一次，但是……”她话锋一转，狠声道，“我现在不让你死，只看到你痛苦。”
“啪啪……”她暗示的拍了怕手。
只见雪碧带着一群人，每人手里还牵着一条眼孔血红，全身健壮的黑狗，一阵喧闹的犬吠，令人心烦意乱的同时，也令人毛骨悚然，因为……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其实碧雪在外面久候多时了，等的就是龙不依的信号。
也该是时候了，既然心理防线崩溃了，就请崩溃的更彻底吧。
龙不依冷和一声，“把她放下来……”
“你……”曾柔不知所措的瞪着龙不依，望着那些跃跃欲试的黑狗，全身发麻，“你要干什么？”如果是平时，哪怕是前一刻，她都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无视她的挣扎，龙不依又下达了第二道命令，“扒光她的衣服……”
嘶嘶……
脆弱的丝绸就仿佛飘絮一般飞零，曾柔全身白条，甚至连个肚兜都没有留下……
这样的凌辱比任何肉体上折磨还要让她痛苦，她面容狰狞的瞪着龙不依，仿佛眼珠都要凸出来……“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但是，此刻却比前刻不同，她脏兮兮的肉体明显在颤抖，她绝望的眼孔中有一丝侥幸，仅存的侥幸罢了。
杀了我吧……
当人习惯于衣着打扮出现在人前，而突然间让她赤身露体，她会发起本能的畏惧，没有自信，将防卫降低到极致……
“我不知道你现在凶，能不能凶的过这些黑狗。”龙不依冷视对方。
她从碧雪的手里接过一个铁通，戏谑到，“这些黑狗是反群种，等待繁育后代，它们看样子急迫的很，而我手里的筒里则是刚刚搜集到得母狗体液……”
“不……不……”曾柔惊惧的倒爬，视线里那跃跃欲试的黑狗似乎马上就要冲上来，占有她，凌辱她……
兽性……
惊惧……
不知不觉中，她眼孔里的苍白加大，黑色眼仁开始缩小，这是精神崩溃到极致的预兆……
“我没指望你说什么。”龙不依耸了耸肩，“你现在恨我，就如同我恨你一样，看到你最深刻的痛苦，就是我此刻最大幸福，让我无法忘记的十三年，无法忘记你的恶行……”
“杀了我……求你。”曾柔脑袋狠狠的撞在墙上，鲜血直流，却怎么也无法令她昏厥或死去。
“不。”
龙不依果断的将筒里的液体泼在曾柔的身上，一股味道瞬间飘升，原本就激动的黑狗，此刻更为兴奋，甚至连人力都难以去控制，眼看下一刻就要冲上去……
“不……”一声肝肠寸断的凄厉嘶吼，堪比那命绝之时的野兽，又似生前最后的一次爆发……至于这声音除了凄惨，还带有些什么……那么让人很难去捕捉……
曾柔瘫在地上，坐下涌出一股腥臊液体，全身痉挛般的颤抖，看起来虚弱到极致，放弃了一切的放抗，“妖女，你要如何才答应杀了我？”
“说出你知道的。”
曾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接受了，接受了命运的报复。
“我来自袭云帝国内一个叫做暗部的帝王组织……”
龙不依想知道，曾不知道，想到的，没想到的，现在从曾柔的口中都知道了，至少，她对这个世界的框架又一次明确了……
许久，许久……
直到曾柔最后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才以哀求的目光仰视着龙不依，“求你，给个痛快……”
这真的是一天一夜吗？
这各种刑罚中，在无尽的等待中，这仿佛过了万年之久……
没有对生命任何的知觉，有的只是对痛苦刻骨铭心的体会，深到骨髓，深到灵魂……
曾柔放下了一下，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这一刻，她似乎突然轻松了很多……
但是她等来的确是……
“放狗……”
“你……”曾柔陡然瞪起双眼，眼见一群恶狗扑来，却无法反抗……
令在场除了碧雪外，所有人震惊的则是……
一群黑狗冲到曾柔身前，没有想象那般……而是看似亲昵的去用舌头，拼了命的去舔干净曾柔身上的液体。
曾柔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甚至连疑问的力气都没有。
还剩下什么？
被人从生玩到死……从心里倒肉里鲜血淋漓的伤……
但是龙不依却‘好心’的给她解答了，她傲声道，“你明明太弱，又何必故作坚强？这尽管是黑狗，可你看不出来这都是母狗吗？尽管你看不出来，难道你还无法察觉到，泼在你身上的液体其实是骨头汤吗？”
曾柔躺在地上，本能的全身一抽，这些都是正常人能看得出来，可是我为什么没看出来？
她已心力耗竭，无力去想。
龙不依淡然道，“你想不到我告诉你，从你开始与我交锋，你就在输，从你吐血水，挣扎，发狂，我都在掌握你的心里情绪，我看你目光是不是显得狠锋锐？如果我现在告诉，那是你心理在作怪，我其实与往日的目光没什么不同你信吗？你怕了？怕到死？那么如果你下辈子若有机会再生，就该谨记，有些人是你招惹不起的。”她沉声告诫道，“例如我龙不依。”
“记得，我做人也有原则，下三滥的手段我不屑于用，但是人若对我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令她后悔曾活过。”
曾柔眼角留下透明的液体……是眼泪。
她承认，她怕了……
她不怕人，而是怕恶魔，眼前的这个妖女……
她宁可龙不依一直欺骗自己，也不要再这个时候告诉自己实情，告诉自己自己一直在被玩弄，她如果现在还有力气，她真的很想说一句，“你……好……狠。”
但是她能做什么？
依旧是死亡的等待，痛彻心扉的绝望……更令她感到可怕是这一日一夜的回忆……
龙不依示意一人将镜子放在曾柔的眼前，她‘好心’的说道：“在最后告别自己人生的历程中，再好好记住这张容颜吧。”
龙不依转身便带着碧雪离开，不多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
“不……”
凄厉的高昂到悲绝的没落，这个声音让人一生都难以忘记……
一夜……
仅仅一夜……
从这龙府内飞出各种消息，这消息好像高空中的雪花一般，倾洒在各个地方，信息除了记录这里一夜发生的一幕幕后，更是详细的记载了某人从未从刑的逼问，直到很多年后，都被人流传为经典，及无法超越的案例……
一时间让人记下，‘妖女’‘龙不依’……
无论在什么时候，如果你不能确定你担负起将要付出的代价，那么就请你不要去招惹她……龙不依。
这个名字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所记住，但是，在这一夜，袭云帝国，镇武帝国个别高层，及这小小的井州城内，这个名字将是响亮的，震慑人的……
……
龙不依漫步在自家后院……
碧雪早已经被她的手段所深深征服，谁敢说，论手段能胜得过自家龙姐？
但是，知道的越多，碧雪所担忧的也就越多。
例如……
袭云帝国……
“龙姐，这曾柔虽然不足为惧，可是这袭云帝国却很是棘手啊，我们还应早作打算。”
“赚我们钱，发展我们的势，斗过那个妄自尊大的家伙，这就是我龙不依现在要做的。”龙不依沉声道。
“那对方组织的报复？”
龙不依笑道，“会有人急的，也会有人冲到我们的前面，你着急什么？”说着，她突然停下脚步。
碧雪一愣，龙姐就是散步，也不至于在这歇脚吧？
少许后，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碧雪的视线里。
“这是谁？”
龙不依得意的笑了，“帮我们的人。”
……
“过来。”
“大……大小姐？”
龙不依望着这年轻人，笑着问道，“消息告诉楚云轩了？”
那人狠狠的一颤，惊愕少许后，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明白大小姐在说什么。”
“我帮你明白如何？”龙不依戏弄的眨了眨眼睛。
那人浑身巨震，惊惧的退了几步，联想到今夜的一切，他不在敢说话。
龙不依收起好脸色，冷声道，“今夜的事情，我希望他知道，所以，你现在还活着，我站在这里等你，是要让你知道，该说出去的事，说，不该说出去的事，你要烂死在肚子里。”
那人不由自主的点头，甚至他都没有察觉到背脊已经被冷汗浸湿。
龙不依看似温柔的一笑，“不错。”她转而对碧雪说道，“小雪，我们可以睡觉了，听说咱们几个赌场和妓院还买不下来是吗？一起来想想办法吧。”
那通风报信之人是谁？
正式楚云轩曾找借口塞进龙府内的管家——‘项锋’。
大小姐虽然去休息了，可是他却站在这夜中犹豫不决……
咱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