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鼬佐)- 第48部分

　　
　　飞镰走过去，躺着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而一直趴在椅子边的狗则抬起了脑袋向着少年的方向看过来。走到对方身边，飞镰将钱扔在了狗面前的一个篮子里，“住店。”少年对着依然没有睁眼的男人说。
　　
　　男人抬起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着将手在身边摸了两下，第三次才准确的摸到身边的篓子里，最后从那里掏出一把钥匙。“自己进去。”他将钥匙扔过来说。
　　
　　接过钥匙，飞镰掀起了眼前的门帘，开始寻找自己的房间。“这家店怎么还不关门。”他小声抱怨，明明有一个懒成那样的老板。
　　
　　“因为这是这个镇子上最干净的地方。”苍说。不光是指的环境干净，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是最安静也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强者才会有空去关注自己的生活环境，而这样的人聚集的地方，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来随便惹事。
　　
　　“靠着客人来保证自己店子的安全，那家伙虽然懒，但是好算计。”用钥匙打开房间的飞镰说。
　　
　　“因为如果有条件的话，人们还是愿意在任务之前得到充分的休整的。”所以才会选择这样有保障的地方。恢复青年外貌的苍检查了一下茶壶之后，提着电水壶准备烧水。
　　
　　“哥哥你这样没问题吗？”飞镰脱下外套挂上门口的衣帽架，又将斗笠和雨伞立到了一边：“斑突然来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来的这么快。”将水壶的电源接上之后苍在椅子上坐下：“被发现了就说是偶然遇到的朋友。”
　　
　　“烂借口。”飞镰拉过另一把椅子，和苍一起坐在窗边享受午后的阳光，金色的阳光打在对面兄长的脸上，将他的面容镀上了浅浅的金黄色泽。衰退的视力将他脸上本来棱角分明的线条模糊成柔和的样子，好想……摸摸看……撑着脸的少年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欲望，想试着去触碰，看看是不是和看上去一样温暖。
　　
　　“飞镰？”见弟弟盯着自己发呆，苍叫了对方一声，仿佛被这声呼唤惊到，少年撑着脸的手臂一歪，脑袋晃动一下。
　　
　　“怎么了？”他伸出手戳在对方的额头上，“想什么出神？”
　　
　　“每次都戳我。”飞镰抓下兄长的手小声嘟囔，接着突然快速的伸出手，学着对方的动作按上了苍的额头。袭击成功的少年一愣，虽然这么做了，可他本来根本没有指望自己真的能够成功，然而苍确实没有制止也没有躲开。仿佛被蛊惑一般，少年将身体向前一点，先是指尖，接着是指腹，最后是掌心，他在对方的默许之中一步一步得寸进尺，最后整个手都覆盖到了兄长的脸上。“暖的。”他小声说。
　　
　　“当然是暖的。”将手覆盖上弟弟的手掌，苍笑着说。那是属于活人的温度。他想秽土转生那会不愿意见弟弟，说不定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愿意他触碰到自己冰冷的身体。那种冰冷仿佛会将对方冻伤一般。
　　
　　我果然，还是更愿意看你露出这样的表情。青年眼里黑发的少年微微眯着眼，嘴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满足笑容。
　　
　　直到天色暗了又亮，次日的阳光依旧洋洋洒洒的铺满大地，斑依旧没有出现。但此时的苍无法像先前那日一般有恃无恐。与昨日相同的位置，青年保持着猫的外形，站在弟弟肩上，与他一起阅读一卷传奇小说。
　　
　　那是旅店里的书，也不知是上一任客人遗留下来，或者是老板放在房间里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年一步一步成为强大的忍者的故事。和许多故事一样，那个孩子是一个孤儿，有着并不美好的童年，然而他从未放弃，在坚持不懈之下上天也给了他足够的眷顾，值得托付的同伴，细心教导的导师，不离不弃的恋人，最后终于战胜了敌人，和伙伴一起站在了世界的巅峰。
　　
　　“总觉得设定很熟悉。”合上书本之后飞镰说，“不知道主角是不是金发。”
　　
　　“这种故事很常见。”苍自然知道弟弟说的是鸣人，“而且凡是努力的人总会有收获。”
　　
　　“希望这个定律一样适用于我们。”飞镰看向窗外，这里的视野很高，可以看到镇子里其他房屋的屋顶，纵横交错的电线之后是铁制的防护栏和黑色的水箱，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我们也努力了，希望这次能够有所收获。
　　
　　“一定会的。”苍说。
　　
　　“那么飞镰君想要怎样的收获？”班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少年和黑猫一齐转头，屋子里另一把椅子上花纹被扭曲成螺旋的形状，最后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翘着腿，双手置于膝盖之上，坐得稳稳妥妥。
　　
　　“你这么努力，想要怎样的收获呢？”他问。
　　
　　飞镰转过椅子，与斑面对面的坐着，因为背着光，脸色显得有些灰暗，只有红色的眼，突兀的艳丽着。他盯着面前的斑，用缓慢的语气询问：“治疗万花筒的方法是不是只有一种？”
　　
　　“万花筒？当然，我说过，所有的力量都需要代价。”斑换了个姿势，用一只手撑着额角，显得漫不经心。“不要心存侥幸。”
　　
　　“眼睛的保持有什么要求吗？”飞镰继续问。
　　
　　“没有，如果你能……”仿佛突然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斑撑着椅子的扶手坐直了身体，浑身上下都洋溢出名为兴奋的气息：“是了，我怎么没注意到，你一直开着写轮眼，果然如此。”
　　
　　飞镰一瞬不瞬的盯着犹自高兴的男人，没有接话。
　　
　　“你多大了？该有十七了吧。”斑依然自顾自的说着：“用了四年，如今不开写轮眼就看不清了对不对。”
　　
　　虽然那是一个问句，但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事实上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在他看来，飞镰用写轮眼的频率一定十分低，不然换了他们当初，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足够失去视力。
　　
　　“换眼睛吧。如果你瞎了，对我也就没有用了。”斑说的很直白，这些事两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你对我没用了，那么宇智波对我也同样没用了，我不介意为了我的心情去给他们找点麻烦。”他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
　　
　　“为什么一定要损害宇智波？”飞镰问。
　　
　　“为什么我要去保护一个抛弃了我的家族？”斑说得理所当然：“我和你可不同，我对那里没有任何依恋，那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腐朽又不可救药的一族。”
　　
　　“那已经是从前……算了。”飞镰想自己没有必要和斑争这些，少年深吸一口气，用从未有过的慎重态度对斑说：“如果我找到了我哥哥的眼睛，你能不能帮我换上它？”
　　
　　“咦？你终于想通了？也对，将你丢弃在战场上的兄长和如同真正家人一般的宇智波一家，孰轻孰重很明显对不对。”斑仿佛满意自己找到的理由一般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你知道他在哪吗？”
　　
　　“有些线索，没关系，我还有时间。”飞镰昂着头说，“我会去找他，相对的，不要对宇智波出手。”
　　
　　“好啊。”斑想飞镰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去寻找过下一双万花筒的事情，“虽然那孩子和你一样有趣，不过我答应你。所以，一定要去认真的找知道吗。”男人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可听在飞镰的耳朵里却全都被过滤成了威胁。
　　
　　“我知道。”他回答。
　　
　　“那么，飞镰君要努力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斑说着消失在原地。
　　
　　确认了斑确实完全消失，苍立刻恢复原形，飞镰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眼角：“应该骗过他了？”
　　
　　“应该是的。”苍说：“眼睛收起来吧，我们回去治疗。”斑根本没有检查飞镰的眼睛，所以这种为了有备无患的自残行为变成了多余，这让苍感觉更加心痛。
　　
　　“不应该先去找‘我哥哥’吗？”少年睁着恢复成黑色的眼睛问。
　　
　　“起码得让你先看得清道路。”青年伸出手，帮弟弟按压着眼角说。
　　
　　“治疗的话……恐怕有一段时间要看不到了。”飞镰计算了一下将这双眼恢复所需的时间，有点不满的说：“会耽误不少时间。”
　　
　　“没关系，长田村又不会跑。”将弟弟的不满顺着对方的话歪曲成对于前往目的地的耽搁，苍在少年瞪过来的眼神里说。
　　
　　长田是当年宇智波龙一和宇智波紫呆过的地方，也是“苍”和“飞镰”长大的地方，如果要寻找那位兄长，这无疑是最合适的起点。
　　
　　以忍界之大，要寻找一个人无功而返的概率十分大，那么找上一年两年自然也不会太奇怪。
　　
　　“只要斑答应了就好。”飞镰歪过脑袋，靠近苍的怀里。
　　
　　“再两年，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苍收紧手臂，将下颚搁到了弟弟的发顶上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秋塘，应该是许多南方小镇的一个极端性的缩影。我努力将每一个提到的地方构造的足够丰富，也是希望这个故事和他们的生活不会显得单薄。而且……这也是在证明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不过秋塘这个地方因为私心的原因从名字开始就带着浓重的中国色彩，咳……而且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233




☆、提前开始的前奏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这一年的春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一样，货真价实的对应了那句来去匆匆，仿佛昨天还能见到堆积的白雪，紧接着就风风火火的开一树桃花，又心急火燎的放蓝了天空，叫来了骄阳。
　　
　　四月底月最后一场雨之后，新生的树叶都染上了深邃的绿，枝叶之间开始偶尔能听到蝉鸣，远行的候鸟也已经全部回到了故乡。一只白色的鸟张开有着灰色花纹的尾羽从树上滑落，扑腾几下翅膀，停留在院子里的假山上，又张开一边翅膀低下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穿堂风将回廊上挂着的凉席卷起一个角，可以看到独眼的忍猫斜倚着廊柱，叼着烟斗，抽得一脸享受。吉良将烟斗从嘴里拿出来，磕去了烟灰，指着对面坐着的两人说：“亏你们想的出来，就这么找那个不存在的家伙找了一年？”
　　
　　猫的对面坐着的黑发的少年与青年有着相似的容貌，两人都穿着便于行动的衣服，腰上挂着刃具包，一副随时都能够投入战斗的样子。
　　
　　“也不是一直在找，晓的任务也有好好去完成。”少年说：“总不能落下一个因私废公的名头。”
　　
　　“因私废公？我看你根本就是玩的很高兴。”回廊靠门的位置坐着一只灰色有黑色条纹的忍猫，他浅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长刀，时不时的将刀翻转一个方向对着阳光检查着刀刃的情况。“看看你们走的那叫什么路线。”
　　
　　吉良回忆了一下少年提到的路线，从火之国的边界长田开始，一步一步的深入木叶，最后一路走到了灵猫之里，而在此期间落脚的地方，几乎全都是极具特色的城市，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到达的时候几乎都是最适合游玩的季节。“呵，小子，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会享受。”最后忍猫这样说。
　　
　　“路线不是我定的。”飞镰立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兄长的身上。
　　
　　“其实只是巧合。”苍毫不犹豫的撇清关系，“我们确实是顺着线索一路找过去的。”
　　
　　“谁编的线索？”灰色的忍猫将刀收回鞘里说：“还不是你们自己。”
　　
　　“但并不是胡言乱语的。”苍说：“就和写故事一样，想到一个小故事，就要有更多的东西去完善它，最后才能将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既然有着一定的起点和方向，就必须有理可依。”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姬川你有时候太严肃了。”吉良晃了晃烟斗说：“不过你们准备这样拖多久？”
　　
　　“可能不能太久了。”飞镰皱着眉头说：“最近斑变得很奇怪，好像很急的样子。”交到自己这里的任务也越来越重，就好像根本不愿意给自己时间去寻找另一双万花筒一般。这和他之前对那双眼的渴求完全不同。或者他是用这种方法压迫自己赶快去获得眼睛也说不定。
　　
　　“忍术方面我不懂，但是加贺有说过找到了一个破解空间忍术的方向，可行性非常高。”姬川说：“你们两个，我们全都相信了你们，也给你们提供了所有力所能及的帮助，所以绝对不要让我们失望。”
　　
　　“姬川，别给他们太多压力。”在兄弟两开口之前吉良先接下了话：“这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们最多算得上是一个先锋，总有一天，等那个斑暴露的够多了之后，就是全面讨伐。”
　　
　　将刀推回飞镰手边，姬川掏出棉布擦了擦手：“是我心急了。总之我们现在都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是自然。”将刀别回腰间，飞镰回答。少年说话的时候悄悄抬起头看向兄长的方向，发现对方正巧也转过视线，交换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无奈的眼神，两人又双双转正了视线。事实上，斑暴露的已经足够多了，但那一切都只是他们两个知道，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有一些还只是根据上辈子的经历得出的推测，这些是不足以让木叶甚至其他国家信服的。
　　
　　所以在那之前，我们依然只能自己做好准备，只希望在真正挑起战争的那一天有备无患。
　　
　　“喵~”虽然在灵猫之里，但会发出这样声音的猫自始自终都只有一只，飞镰转头望去，果然看到黑色皮毛蓝色眼睛的猫走了过来。小猫较几年前长大了不少，从苍开始以他的身份在晓出现开始，为了不引起怀疑，小苍再也没有离开过灵猫之里。少年将手掌放在蹭着自己裤子的小猫头上，总觉得限制这样一个生命行动范围有些对不起他了。
　　
　　“为什么小苍还是不会说话？”飞镰问吉良，明明他已经算是迈入忍猫的范围了，可依然不会说话，查克拉最近也不见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