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续没有回应了。
“队长你特么的敢不敢跟他表达你喜欢他？”
“你以为老子没表达过吗？”
“你说过？”
“我当然说。。。”
“嗯？”
吴凡抬起头，脑子空着沉默了一圈，好像还没有自己正儿八经地跟张艺兴说“我喜欢你”的场景。
“你看！你根本就没说过吧队长！”黄子韬一脸鄙视的神情，“我就知道让闷骚的你说这四个字绝对比登天还难。。。你怎么可能轻易说出口。”
“。。。有那么重要吗？我用其他的方式表达了。。。”
“他听懂了？”
“。。。。不知道。”
“那不就对了！”资深恋爱专家黄子韬先生一脸的严肃高深，“直接说出来是最有效的表达方式了！最！有！效！来，跟着我念，最！有！效！”
吴凡别过脸去，不打算再看这个自己队里年龄最小最二货的少年。
“其实队长，”见吸引不了队长的兴趣也就放弃，黄子韬干干净净的声音讲着没什么起伏的话，“你就是拉不下自己的面子嘛。你们两个中间必须要有人跨出一步才能有变化，结果人家艺兴哥屡屡被你拽着往前拉一步往后推几下的，自然就不想再走了。你就干干脆脆往前走一步，有那么难么？”
干干脆脆往前走一步，有那么难吗？
飞机降落在武汉的时候，张艺兴睡在座位上，空姐走过来喊都没喊醒。
鹿晗把人捏着鼻子弄醒之后看睡眼惺忪黑眼圈绕了两只眼睛的人，皱了皱眉，“你昨天晚上去抢劫了？怎么没听到声音？”
“没，”张艺兴放慢了脚步，低着头看那双熟悉的鞋从眼前走过，在自己面前顿了一下之后走过去，“好久没睡着，睡着了之后做了噩梦。”
鹿晗饶有兴致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哟哟做了什么噩梦？跳舞从舞台上掉下来了？快说出来让小爷我开心开心。”
“。。。。。”张艺兴看着外面一圈又一圈的粉丝团，安静地闭上了嘴。
什么，梦。
很奇怪的，并没有梦到什么怪兽野鬼，也不是吴凡那天在车上吓到他的事情，而是梦到了那个在长沙街头的晚上，吴凡在人群中伸手走向自己的场景。
本来定格在这一刻是美的。
可是下一秒，张艺兴在梦里清楚地看见，那个人冲自己笑了笑，嘴角上扬是好看的弧度，然后把手缩了回去。然后人群涌来，然后他们被冲散在人堆里。
醒来之后他满头大汗。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会发生的。。。
“喂喂，”身边的人碰他，扭头鹿晗不动声色的笑，“发什么呆，一会网上又该说你圈饭了。”
“鹿晗，我做噩梦了。”
执拗地再说了一遍，张艺兴神色认真。
鹿晗看了他一会，脸上的表情终于认真了点，伸手摸上人的脑袋，像是哥哥安慰弟弟一样抚摸，“没事没事，你醒的时候是几点？”
“凌晨四点多。”
“嗯，你知道么兴兴，后半夜的梦都是反的。所以，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最后都是以反面发生的。”
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后都是以反面发生的。。。？
这个观点在脑袋里盘旋，一直绕啊绕啊绕的理不清。所以是说吴凡到最后会找到自己么？会牵着自己么？还是说连那样对着自己伸出手的模样，都不会再有了呢。。。
“嘶……………”
跳舞的时候胡思乱想果然不明智。张艺兴把结尾的动作做完，转眼看着其他人一个一个从身边略过跑到后台去喝水熟悉台本，直到盯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后面，才敢略略迟疑地扶着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坐下来。
身后鹿晗的声音响起，“艺兴？”
“嗯？”也回答一个意味不明的语气词，不过鹿晗应该是能听懂的。
“你丫的又干了什么伤到了腰！”
小鹿爷气急败坏走过来，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来表情着急，“不行我得赶快跟他们说一下，晚上的直播。。。”
“哎别。谢了啊您呐，”用学来的京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没什么事就别来找他们。”
“张艺兴！逞什么强！”
“。。。我只是不想再让他觉得麻烦而已。”
小鹿爷彻底怒了，黑着一张脸瞪着张艺兴拜托的眼神，双方对峙三四秒之后还是败下阵来，“真是败给你了。。。一会出去的时候单独跟经纪人哥哥说吧。现在能走吗？”
“应该再歇一会就可以了。“张艺兴安静地坐着突然想到什么，咯咯地笑起来。
“鹿晗，下半夜的梦果然是反的哟，我昨晚的梦里自己还走的好好的，现在走路就很困难了。哈哈哈，真准哪。”
鹿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经纪人哥哥最终还是没忍住连带着鹿晗一起骂了一顿。
无非就是什么“作为艺人不懂得爱惜自己啊”“不赶快说还帮着瞒报啊”“以为自己年轻就不用担心了么”之类之类的话，虽然讲得多又啰嗦，但是字字句句还是透出身为经纪人的操心跟关心，张艺兴和鹿晗低着头听着，嘴角翘的也欢。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谁知道经纪人哥哥批斗到一半，突然打了个电话给吴凡让他到化妆间来，指着张艺兴因为疼痛和紧张各一半而白兮兮的脸，嘱咐吴凡一定要让他在晚上上场之前止疼并且做好万全防护措施
张艺兴一抬头，看见吴凡黑着的不能再黑的脸，突然就僵硬了。
被拉回宿舍房间的时候表情更僵硬。
被安排坐到床上去然后看着吴凡出去鼓捣鼓捣之后再进来连说话都僵硬起来。
“你，你要干嘛？”
吴凡把手里的小瓶子放到床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是什么表情也很难看清楚，“放心，我不会再。。。只是帮你上药而已。”
“额。。。我自己可以来。。。”
“后腰你看得见？”
“可以根据记忆以及摸索。”
教主大人把药扭开盖子，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
张艺兴有点傻眼了。还以为吴凡会跟他争执一会，然后自己放弃，反正他的的确确是看不到后腰疼痛的地方，让人帮忙也无可厚非。
结果吴凡竟然真的让他自己搞？
赌气地一把拿过瓶子，张艺兴把T恤略略撩开了点，往手上倒了药膏凭记忆抹上去，一边抹一边心想吴凡你丫的，竟然说不帮忙真的不帮忙。
“以后别受伤了。”
一旁站着没反应的人突然就冒出来一句。
张艺兴没答声。
“张艺兴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还是不回答。赌了气不想回答。
“张艺兴你。。。”
“你管那么多干嘛！难道你要说受伤了你会心疼吗？”
“对，我心疼。”
揉着腰的手骤然停住了。
张艺兴扭头去看吴凡，后者一脸惊讶，好像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那种吃惊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有点微微的伤心，急忙把瓶子盖了盖子，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一只大手扯住他，“张艺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那天。。。”
心下一颤，直接甩开男神大人的手。不想听跟那天有关的事情，无论是解释还是道歉，无非就是对不起我一时气恼我绝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些话，他不想听。
这些话，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喂！”
前面走到门口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吴凡握紧了拳头，眯了眯眼睛。
“张艺兴你再敢往前走一步你试试看！
停在门口的身影因为这句喊出来的话愣了几秒钟，张艺兴背对着身后的人，呆了呆心里还是赌着气，一伸手摸上门把手就要转动开门。
“fuck！”吴凡骂了句，几步上前拽着人手腕往旁边一扯，按了肩膀抵在墙上，眼观眼鼻观鼻地看下去，好看的眉毛皱起来是无以复加的凌厉，眯起眼睛显得有点邪气，“张艺兴我说了再往前走一步你试试看！嗯？”
被抓住的兔子有点愣神地抬头看过去，肩膀还在隐隐作痛，可是相比之下吴凡的表情更让他吃惊。完全的队长开挂的气势，不同于平常再生气不过也维持的面无表情，眉毛皱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出凌厉的光线，同时眼睛里幽幽的光和撇起的嘴角都显出一种发狠的无奈。距离太近让他有点呼吸不稳，微闭了闭眼嘴上还是逞强，“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我还赶着去跟钟。。。”
“嘭！”拳头砸在耳边的墙上，张艺兴惊恐地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听见耳边性感低沉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又要去见金钟仁，嗯？”
睁开眼，对上满是怒意的眸子，那人咬着唇用力压下心头不快的模样让张艺兴心里一堵，缩了缩也满是委屈地抬头吼，“对啊！就是去见他！怎么了！还要得到你的同意么！”
拒绝也拒绝了，耍弄也耍弄了，现在这样对他，又是要干什么？！
“对！就是要得到我的同意！”吴凡咬牙切齿，“没有我的同意你就是不能随便跟那小子勾搭在一起！”
张艺兴气的两颊通红，“凭什么啊！吴凡你傻了吧！”
“就凭你喜欢我。”被喊到的人瞪着眼睛一眨不眨，望进那兔子瞬间呆掉的眸子里心里急速略过的字眼全部都停不下来，只剩下单薄的依据想要紧紧握住，“就凭你只能喜欢我！”
“你。。。”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恼怒，张艺兴已经有点语无伦次，“谁说我只能喜欢你？！吴凡你脑袋有问题么！你。。。”
“我特么的就是脑袋有问题才会喜欢上你！”吼出来的声音震的兔子耳朵一缩，反应过来之后只能呆呆地看向脸红脖子粗的男人。那人吼完之后还不解气地瞪向他，可是逐渐逐渐脸就红了，潮红一路蔓延开去，直到染上了耳朵方才罢休。
“哎？”
张艺兴呆呆地应了一声，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应什么。抬起头看向吴凡的眼神充满了不知所措和完全回不过神来的迷蒙，却看到几分钟之后的对方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气势，放下圈住他的胳膊，眼神躲躲闪闪，好像做了很大决定似的才最终跟他的眼神相遇。
“哎？”兔子又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哎什么哎？”吴凡红着脸继续吼，一把把人的脑袋摁下来窝进自己的胸口，“没看过人告白？！”
再被张艺兴那迷蒙的乱七八糟的眼神看下去，他肯定自己不是就地扑到这只兔子，就是羞愤地自己跑去撞墙。
“你。。。”重复着自己刚刚一直讲的词，张艺兴的脑袋在吴凡的胸口安静地待着，却还不气馁地发出声音，“你。。。”
“干什么？！”关键时刻你老实待着就好了，老子脸上的热还没消下去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说什么话！
“你。。。心跳的好快。。。”
“。。。。。”身上一僵，吴凡收紧了揽住张艺兴脖子圈禁他在自己胸口的手臂，却又害怕搂的太紧勒到他，紧紧松松好几次，深呼吸了好几次，回话依然是怒气冲冲的口吻，“你听错了。”
“还是。。。好快。。。”
吴凡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好吧，他承认他败在这只兔子这里了，面子也好未来也好，成功也好险恶也好，永远在一起也好只是一时的甜蜜也好，所有的额担心所有的退缩，都比不上这一刻这人安安静静呆在他胸口带来的安心和满足感。
奇怪的。。。满足感。
伸手抚上张艺兴头顶的发，也没管两人奇怪的姿势，吴凡瞪了半响那人还是很安静地呆在他的胸口一句话也不说，终于有点心虚地咳了咳，“张艺兴？”
没回答，但是小脑袋动了一下。
“你。。。有听清楚我刚刚说了什么吧？”
小脑袋又动一下。大约过了几十秒，摇了两三下头。
“。。。。。”吴凡气结，所以他那么霸气突然的告白这家伙完全没听进去？完全没感受到？完全没进到心里？
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再把人把自己怀里按了按，吴凡叹了一口气，想起黄子韬问他“你跟他说了么”的时候脸上鄙夷的神情，似乎很笃定他绝对不会说“喜欢你”这种话。他好像真的是。。。从来没有好好跟这个人说过呢。以前别别扭扭的时候也是，刚刚怒火中烧的时候也是，从来没有跟这个家伙认真的正经的告一次白。
“喂，张艺兴。”
“你刚刚说我的心跳的很快？”
胸口的脑袋不动，吴凡轻笑了声，响起的声音缓慢又温柔。
“那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叫张艺兴的人呢。”
怀里的脑袋一僵，连带着身子也僵硬起来。
“他有的时候很呆很傻，时常JPG，但是有的时候又能很轻易地感受到别人的情绪。他时常忘记带东西，但是做饭的时候穿着围裙却看起来认真又专业。我原来下定决心说这个人就是我的兄弟，谁要是敢欺负他我绝对第一个跳出来。我吴凡长到这么大，真正放在心里的人没几个。有个兄弟，自然想好好保护着。”
怀里的人更僵硬了，好像在努力想要蜷起身子。吴凡扬了扬唇角，声音不急不缓，慢慢就在灯光下晕开。
“可是，看到别人跟他很亲密就会觉得不高兴，如果他有了什么难过的事我不知道就会觉得不高兴，看到他受伤就会觉得不高兴，看到他跟自己明显地疏远了就会觉得不高兴。。。你猜，这是怎么回事呢？”
张艺兴拱了拱终于把头从吴凡怀里抬起来，眼睛里光影闪烁飘忽不定，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憋得久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潮红一片，咬着唇看向吴凡的表情复杂又无辜，看得后者喉头一紧。
“还有这种事，”吴凡倾身上去，握住对方的肩膀就把唇覆上去，轻轻柔柔地摩擦着，呼吸若有如无间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