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罢山河 作者:墨十八001(起点女生网封推vip2013.07.01正文完结,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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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 作者:墨十八001(起点女生网封推vip2013.07.01正文完结,女强)-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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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功。你将我的剑带来了没有?”裴胥青想起书房那柄无名长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是忘了。大当家既是想要,何不自己去取?我那书房,你不是去过了好几次吗?”

    “裴少爷真是说笑,我又不是傻子,老底都被你揭了,还去送死?”方墨笑着说道,“等你死了,我再去取,岂不省事多了。”

    裴胥青淡雅面上不禁现出恼怒来,冷笑说道:“大当家费了这一番劲,原来是想取我的命。”方墨笑着说道:“是啊,我费劲引你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事?上次我一个人打不过你,这次就特意找了一个帮手。”她一边说着,一边微侧了头向裴胥青背后招了招手。

    青画不由得转过头去,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黑壮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奇黑的一张脸,大手握着一柄两边开刃的大刀,正嘿嘿冲方墨笑。青画于是知道今日是中人家的套,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帮不上忙的,得去裴府搬救命,可是前后都被堵死,也只有寻机再说了。

    孙瑾瑜不等方墨招呼,举着大刀就向裴胥青当头砍来。

    青画见两人打成了一团,身后的退路有了,他眼疾手快往巷子外头冲过去,却没跑两步,就听到背后有细碎破空声起,他腿窝顿时一阵剧痛传来,不禁惨叫一声,仰面扑倒在地上,瞧着身后方墨手上端了一个精细物件,正冷冷看着他说道:“你若是再往前里爬上半步,我这箭就不往下面招呼了。”

    青画看平时温和可亲的丫头一下子换了个人,黑深眸子带着无边戾气,他连抽几口冷气,浑身冷汗,再不敢动弹了。

    方墨转头看,孙瑾瑜与裴胥青正打的热闹,她端起连珠弩对准裴胥青背心就是一箭——这家伙实在是太讨嫌了,她布了几日的局就是要将他引出来,找个僻静的角落干净利挖了裴太师这一心肝宝贝眼珠子。

    谁知道裴胥青竟是像背后也生了眼睛,反手一剑断去了银白小箭的攻势。孙瑾瑜正等着寻他空隙呢,见他分身抽剑,大刀顿时当头挥下。裴胥青就地一滚,虽是避得及时,到底还是被孙瑾瑜刀尖伤在了右肩膀上。只转眼,月白衣衫就已经湿透了,他的脸色也变得极是苍白,他扶着墙身站起身来,冷冷看着方墨笑盈盈与孙瑾瑜并肩站在一处,心里辩不出是什么味,缓缓拍了拍手掌。

    巷子两头突然涌出百余身穿廷尉差服的兵丁来,将方墨与孙瑾瑜团团围住。方墨看了裴胥青一眼,眉头一皱——难怪这家伙有恃无恐,原来还留了这么一手,果然是该死。方墨冷哼一声,正要让孙瑾瑜一刀取了他的首级,一转头却又看见一个熟悉面孔。

    方墨声音不禁放大了几分:“丁仲?你不是死了吗?”

    丁仲眉眼一抽,若不是大少爷请老爷出面,他这会自是被这个小丫头给害死了。看着面前这小丫头,丁仲冷哼一声,新仇旧恨,迟早有一天会讨回来的。听得裴胥青一声轻哼,丁仲便将目光转了方向,老脸一沉,几步过去扶着裴胥青,说道:“大少爷。”

    裴胥青觉得这会眼前都有些模糊不清了,那黑壮少年虽然只是刀尖扫到了他,却也是极为霸道的,看着那两个并肩站在一处的两人,他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上了心头。

    漠北祁山十八寨大当家二当家的,好!能在那地混得风生水起的果然都是人物,方墨……

    裴胥青抓住了丁仲手说道:“仲叔,要抓活的。”

    丁仲一把扶住裴胥青向前倾倒的身子,连忙大声叫道:“大少爷!大少爷!”却不见裴胥青回应,伸手一看,这才知道大事不好,也顾不得要抓了活人,一把背了裴胥青,直接抄小道往裴府奔去。

    方墨与孙瑾瑜并肩站在一处,两人冰寒眸子缓缓扫过这些廷尉司人马,多年的默契使他们同时如一头凶狼突然暴起,分别往左右杀出。

    青画一边胆寒看着,一边悄悄将屁股往巷子外头移动,却还没有到边上,突然就听见一阵喧哗,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无数商贩人流来,汹涌纷闹着挤进了小巷子里,他连忙抱住自己的头尽量缩着身子,唯恐被踩踏死。等一切喧闹过去。青画抬起头来,地上已是密密倒了一地的尸身,血水流了一地,将那些人腰间的廷尉司腰牌都染红了,血腥气冲鼻而来,让人只欲作呕。(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大当家

    方墨跟在孙瑾瑜身后进了一家米面铺子,一边靠在大门闲看的小二连忙下了门板,摆出暂不营业的招牌来。掌柜的也下了柜台,迎上了拱手道:“大当家。”说完,领了众人就往里间去,独留了小二看门。

    转了铺子,进了后院里,偌大的院子里或坐或站着数十人,见方墨等人进来,纷纷站起身,拥簇着两人进到里头,分了两列坐下来。方墨在上座坐好了,一个挑夫模样的壮汉拱手说道:“大当家,巷子里的那些廷尉都清理干净了。”孙瑾瑜笑着问道:“咱们可有人受了伤。”

    挑夫笑着说道:“咱们一拥而上,那些廷尉压根就没有想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净利落。咱们这边虽然伤了几个,不过都是些小伤,不碍事。”孙瑾瑜点了点头,看着方墨问道:“看来裴胥青也是早就疑心你了,现在裴府那鸟笼子你还去不去?”

    方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去了,这扫地丫头也不是好当的,那裴府院中太大,扫了两天,我现在腰还酸着呢。”

    一屋的人都笑了起来,那卖货郎的婆娘说道:“别说大当家的,我看裴府那些丫头们一个个牙尖嘴利,一根线头都要跟我横七扯八说半日,奶奶的,我差点翻脸了,若不是看着大当家的有要事,我早叉腰子开骂了,忒精贼了。裴府那鸟笼子里必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方墨笑着说道:“我看你也比她们更厉害,一块破布都能说得天花乱坠的。二娘,我觉得你天资不错,改日咱们回漠北了。你不当土匪,完全可以当掌柜的,生意一定红火。”

    齐二娘脸红了红,她原是在漠北惠州的人,当家男人在城东摆了一个猪肉摊子。惠州归于北狄后,北狄对刀器管制十分严厉,每五家共一把菜刀。断了生计。眼见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他家男人偷偷藏了一把菜刀,最后被人告密。被活生生打死在牢中。她原本气性就不输男人。深夜里偷偷摸到那告密家里,几刀将人砍死在床上,带着儿子上了山,躲了几日,后来遇了方墨的人马,索性就当起了土匪。

    她旁边周二与她一道扮夫妇,见她脸色不好,便打趣道:“你若是当的掌柜的。就请我做个看门伙计吧,保证无人敢使坏。”齐二娘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

    方墨见齐二娘脸红了。也不再说笑了,另招了人问了一些其他事。一直忙得掌灯了,屋中的人这才陆续告辞。方墨与孙瑾瑜用了饭,掌柜又送来了胡不归的信函,方墨看完了,顺手在一边灯上烧了。孙瑾瑜问道:“胡先生那边如何?”

    方墨微微笑了笑,说道:“忻王已是得了裴二小姐得病的缘由,正犹豫要不要派人到裴府看究竟呢。”孙瑾瑜粥眉头说道:“这忻王太薄情了一些,不过是病了几日,就琢磨着要退婚了。”

    方墨歪着头,笑着说道:“他若不薄情,不一心盯着那个位置,咱们还找不到空子呢。这也是胡先生本事大,三言两语就使得忻王生了二心。齐大非偶,倒是个不错的由头。可惜了,裴府这些日子竟是连个缝都没有,若不咱们再安个人手进去,在裴二小姐耳边吹吹风,加一加火,岂不更好?”

    孙瑾瑜看着她说道:“裴胥青可不是个简单人物,现在裴府哪里那么好进的。”

    方墨一笑说道:“我早说我不会再去了,你不用担心,我也是可惜我把剑罢了,到底是用顺手了的。”孙瑾瑜笑着说:“不过是一把剑,回漠北了,我给打一柄就是。”

    方墨微微一笑,昏红灯火下,眉眼似水,十三四的女孩这般低头一笑已是有了夺人的美。孙瑾瑜看红了脸,低了头去,屋里一时寂静,风轻敲窗格,啪啪轻响,一如他的心跳。

    孙瑾瑜低着头,良久都不敢抬起。听得方墨声音在旁边轻缓缓说道:“瑾瑜,我看见徐玉笙了。”

    孙瑾瑜心中一惊,这才抬头看方墨,诧异说道:“徐五?他……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肃北城破之后,他与方墨在祁山躲了半月,找到当初收留徐玉笙的山里那户人家时,屋舍早烧成了灰烬,空山渺渺,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屋中灯火微暗,方墨挑亮了灯芯,说道:“就在怡园那地下密室里。我想,他可是也是来找萧帧的。”

    孙瑾瑜一时无语,漠北跟着燕京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徐五孤身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隔了好一会,孙瑾瑜才说道:“他现在在哪里?”方墨淡淡一笑,说道:“当时咱们逃命犹还嫌没功夫,哪里有时间说话?不过,我看他是往太子重华宫去的。咱们明日就去附近看看,许是能找到他。”

    孙瑾瑜点了点头,看看窗外月已上,只得起身告辞出来。

    方墨关了屋门,脱了靴子,拿出绑在腿上的短匕,叹了一口气,这短匕虽携带方便,却使得不顺手,长剑落在裴府了,还是得找个机会拿回来才是。

    裴府,这会该是正热闹吧?也不知道那裴胥青这会死了没有?就算是不死,现在只怕也只有半口气了。

    方墨轻轻一笑,立时觉得胸口烦闷尽出,心情大好。

    次日一大早,孙瑾瑜就等在门口。这日下了小雨,淋淋沥沥的不尽,天灰蒙蒙的,到处一片水气,冬日里南方的阴雨天比漠北的酷寒还要难熬,细细绵绵的,无孔不入的阴寒起直往骨子里钻,处处都是湿乎乎冰冷一片。

    孙瑾瑜不禁拢了拢衣口,一边跺脚一边侧头看方墨的屋门,两人在一处这几年,他很了解方墨,若是无事。她一定会关门睡大觉,不到午时不出门,若是有事,她一定比谁都起得早的,现在天虽方亮。她一定在屋里收拾了。

    屋门咯吱一响,方墨出来了,孙瑾瑜看了看她。一愣,说道:“你怎地扮成这样了?”方墨穿了一身青布男装,秀发尽数束起。粗粗一看。跟时下大富人家的小厮一般无二。方墨摊开手,转了一个圈,笑嘻嘻说道:“怎样?像不像?”

    孙瑾瑜摸了摸自己头,黑脸有些微红,讪讪说道:“像。”

    方墨一打响指,说道:“走吧,在燕京这地里,咱们还是小心些。”孙瑾瑜不禁点了点头。他们昨日才重伤了裴太师的眼珠子,难免他会恼羞成怒满城布人手捉拿他们,还是方墨想得周到。

    两人一同骑了马。只奔重华宫去。

    大周永历十六年太子淳伙同大将军聂怀远叛乱,聂怀远满门尽屠。太子行宫重华宫遭血洗,燕京世家有半数被牵连进去。当年的那场大乱虽然过去了十余年了,燕京早已恢复从前的奢靡繁华,但是昔日富贵荣华太子行宫却没有恢复生机,除了为数不多的侍卫,门庭冷寂,院墙处处斑驳残败,在一片凄风冷雨中犹是凄凉。

    方墨两人在附近转了两圈后,翻了院墙进去。如今重华宫中留守的宫人并不多,既然要找人,两人就小心翼翼顺着人声摸去。转了数十座庭院,方才听到人声。方墨给孙瑾瑜打了眼色,孙瑾瑜守在暗处,方墨摸到窗口下。

    里面有人连咳数声,一个尖细声音说道:“小五子,你咳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好转,还是去找个郎中看看的好,别拖成大病了。”

    咳嗽那人粗粗喘气,说道:“没事,就是前几日遭了风寒罢,过两日就好了。”方墨听这声音熟悉,便探了头去看。那屋里陈色简陋冷清,有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人卧着,另一个正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床上那人接过,喝了几口,露出一张俊秀的脸,笑着说道:“多谢了。”

    方墨见那人果然是徐玉笙,便悄悄冲孙瑾瑜招了招手,对着他指了指里头,示意孙瑾瑜去看。孙瑾瑜看了一眼,连忙蹲下来,两人都知道没有看错。可是那屋里还有一人,他们也不能这么冒然进去吧,孙瑾瑜想了想,对方墨附耳几句,方墨笑了笑,连忙闪到一边去。

    徐玉笙闭了眼睛静静躺着,上次挨了丁仲一脚,他至今都没有完全复原,重华宫不比别处,掌事大太监管得甚严,等闲不许出入,他也只能等夜深人静了再偷偷出去。如今入了冬,拨给重华宫的份例还没有下来,白日里倒还好,到了夜里就有些冷,昨夜偏又下起了下雨,那种阴寒侵骨而来,远比漠北的酷寒还让人难以忍受。

    漠北的冬天落雪的月数长,他和帧少爷常常溜出城去跑马,西城外头白茫茫一片,风吹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可他们都不觉得冷,上了山里,布了陷阱,等着那些寻食的兔子乌鸡出来,一抓一个准,逮回去了,就扔在西城福运来酒楼里,令于管事收拾一番,两人就窝在东厢阁喝酒吃菜。

    肃北的烧刀子最是辣口了,头一次喝,他差点把舌头都吐掉。帧少爷就骂他“有你这么没出息的爷们吗?连个酒都不会喝。”帧少爷不知道这会他的脸比那猴子屁股还红,还一个劲死撑着灌,结果喝高了,舌头都拧不直了,拍着胸脯只说:“徐五,你看,爷我现在是不是个爷们了?”

    他急得要死,帧少爷这样回去,王爷还不把他们罚死才怪。于管事就出主意,你干脆就拉着你们家少爷围着肃北城墙溜一圈,这三九天的冷风一吹,这酒一定会醒。于是他就拽了帧少爷围着肃北城墙走啊走啊,他都快累了,背心全是汗,帧少爷还在一个劲儿说胡话,“徐五,咱们明日再到祁山去,那里的兔子更肥,多抓几只,刚好给你爹送去下酒。徐五,西河那黑小子叫什么名字?爷跟他说话,他竟敢不吭声!下次一定给他点苦头吃吃……”

    漠北雪夜天是黑漆漆的,而地上山上却都是白的,他哭丧着一张脸拖着帧少爷,浑身都是汗。

    漠北的冬天其实不冷。(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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