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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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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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小幺如当头棒喝,被她敲醒。
  她成日里想着怎样逃了出去,却从未回过身看看,其实再军营中的日子,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难熬——当然,挨打除外。
  只是,以前的日子再怎么好,那也是以前,现在要想的,是以后的日子能不能“落得平安”!
  打定了主意,她定定道:“我还是想走。”
  慧持脸一抽,翻了个白眼,“怎么走?”
  “不知道……”她又怂了下来。
  将军带着心腹前脚走,后脚调令便到了沧州。
  军中仍留两位副将,整顿军马以待将军后至,并迎天子使调令。不过……可以想见持令巡查来了之后,发现将军早先一步带人远走,都不听令调遣,会多么恼怒,以至于左将与右将整个半天都在忧心忡忡地商议此事。
  北燕拿下沧州州府后,将一干原主找了个地儿便关了起来,该扔的扔,该烧的烧,房屋用地却没有多大改动,前厅的仍做前厅、后宅的仍做后宅,各物各事,从善如流。
  议事厅中,下人端了茶来,躬身退到一边。
  左将贴胡尔喝不惯云雾茶,只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掼到后头奴才身上,“呸”了好几声,骂声如雷,“滚犊子!给爷上酥酒来!甭拿树叶给爷喝!”
  那奴才跪在地上,一脸惶然欲泣。
  贴胡尔骂了半天发现他跪在那一动不动,愤愤然又用中原话骂了一遍,这才见他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另一座上坐着中将吉骀,来者不拒,呷了一口云雾茶,放到一边。相较贴胡尔的急性子,他倒是城府更深一些,然而此时眉心也是紧锁着舒展不开。
  贴胡尔道:“你也别急,将军定是有要事才回京,况且来的巡查咱都相熟,还是出生扈尔扈部,虽察罕那小子不在,他也不会为难咱!”
  “军事如国事,不听调令已然是犯了大忌,你若还抱着这么个心思,早晚会害了将军!”吉骀面色微恼。
  贴胡尔一窒,不说话了。
  实则他说的也对,这巡查与他们也都熟络,纵使知道后会恼怒一阵子,好歹算半个自己人,至少不会在天子跟前添油加醋,从善应对的话,他们这军功还不至于被一通抹掉。
  当下,敕令军士严加整顿,自己与帖木儿各带了一队精锐,早早地出了州府,到沧州西面数里之遥的高岗上等候去了。
  此时的阮小幺尚不知风雨欲来,回去换了套干净衣裳,依旧去廊下坐着,与人商讨着离开的种种可能。
  郡主一人如今默不作声地呆在屋里,不知在做些何事。之前唏哩哐啷一阵响,几人也不敢去搅扰,只得装聋作哑留在外头。瞧着雨势减小,一整天的狂风骤雨,到了将晚之时,终于收住了阵势,渐又回了初时淅淅沥沥的样子,哔哔啵啵滴在外头的银杏叶子上,又顺着枝干流下去,蜿蜒遍地,最后汇入了低洼处,一滩滩涡流、一圈圈涟漪,颇有一场秋雨一场凉的意味。
  院外头扔能瞧见那些蓑衣人的蓑笠一角,从白日到现在,竟是一动未动过,严守院落。
  阮小幺摘了片银杏叶捏在手中把玩,午时的困意已然过去,精神气儿又回了过来,与慧持慧书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正几乎忘乎所以时,忽的主屋的格子门被拉了开,郡主定定地站在前边儿,指着几人,“你们进来。”
  她神情有些微微的冷漠,眼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的决心,不知在屋里头都想了些什么。
  几人顺从应下,鱼贯而入。
  甫一进门,阮小幺便差点踩到了一片碎瓷片儿,收了脚,环视屋内,却发现早已是一片狼藉,桌上的茶杯吃食通通被拂到了地上,零碎一地,妆台镜前空荡荡一片,那些个胭脂水粉早不知被扔到了哪处。郡主面容有些微白,妆也花了一些,显然之前哭过一场,如今倒什么也瞧不出来。
  以往若遇到烦心事儿,郡主得闹腾好半天才能消停下来,此时却平静的反常。几人心中皆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不知她要做出些什么事来。
  只见郡主将门掩了上,回过身,第一句话便是,“我要逃出去。”
  原来把她们找进来就是为了这个……
  阮小幺无语,其他人神色各异,嬷嬷正想开口,却被郡主打断,“我知这事危险,你们也不愿。然我已决定,你们若不愿跟我走,大可留在这里,但要知道,若外头那些人发现我不见了,必定先拿你们开刀!”
  她话一出,嬷嬷慌了,压低了声音问道:“外头被围得严严实实,出也出不去呀!”
  “出不去也得出去!”郡主一声低喝,扫视众人,“并非全是为了兰莫……他如此着急回京,定是出了什么事,万一……万一我阿爹被牵连在内,叫我怎么安生!?”
  众人皆是愣了一愣,并没料到她会想到这一层,一时间,竟都沉默了下来。
  还是阮小幺最先开口,“郡主想出去,必要想到一个把稳的计策,以及——出去之后的路线、银钱、吃食各种问题,您……可有主意了?”
  郡主面上闪过了一丝茫然,没点头、也没摇头,逞了一时之勇,顶多把怎样出去算计在内,之后的事却是全然未想过。
  “……郡主打算什么时候逃出去?”阮小幺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用“逃”字最合适。
  “今夜!”
  阮小幺:“……”
  实在是有点急啊……
  后宅后宅,理所当然坐落在最深的院里,靠前靠后怎么也都有个百千步之遥,更别说这院儿的围墙起码有一丈高,就她们老弱女流五个,怎么爬?难不成叠罗汉?
  当下,郡主将她们关在屋内,强行商讨她想出来的一套套计策。
  郡主:“我见院里有个假山石,我们可以把那个挪过去,垫在脚底下,这样就可以爬过去了。”
  阮小幺:“爬上去之后,怎么下去?”
  郡主:“跳下去。”
  嬷嬷:“……”
  郡主:“那右面儿的墙上不是有个圆形小窗么!我看窗里那几根木格儿挺脆的,这不就能过去了?”
  嬷嬷:“那窗儿是通到前边回廊的,有把手的人!”
  郡主:“敲晕了不就成了!”
  众人:“……”
  阮小幺:“那何不直接把院外的守卫都敲晕了?”
  郡主:“我先前也是这么想的。”
  ……
  几人一直从黄昏商讨到华灯初上,嬷嬷将屋里一排灯架上的蜡烛都点了上,霎时间,屋内通明一片,不差如白昼。阮小幺咋舌,再一次见到了郡主的浪费程度。
  郡主还在那处呱呱不停的说着一项又一项计策,众人的神情都有些惨不忍睹,然她却不自知,依旧越挫越勇的侃侃而谈,直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才都噤了嘴。

  第六十六章 郡主,找你借个人

  嬷嬷先过去开了门,见外头有奴才端上了晚膳,先是银杏蜜饯、金枣糕、翠玉蝴蝶糕,再是桂花醋鱼、八宝鲜煨乳鸽、鸡丝银耳、菊花赤贝肉、白蘑牛柳,最后来了两个侍人,道:“地陋物简,请郡主赎罪,权且充饥。待郡主用过膳,小的们会端上后品来。”
  嬷嬷传话期间,下人们已将菜食摆好,便退了下去。郡主将那两个伺候布菜的侍人挥了下去,“不必上后品了。”
  两名侍人道了声“诺”,便退下了。
  外人一走,嬷嬷又将门掩了上,阮小幺几个小丫头一日下来,肚内空空,看到这一桌子美食,口水差点没滴下来,郡主却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仍思量着她的逃脱大计。
  在美食**之下,阮小幺终于贡献出她的馊主意,“不如将屋内布巾衾被什么的剪开,结成绳,从后墙爬出去怎样?”
  郡主想了想,眼中一亮,“此计甚好!”
  实际操作多么困难什么的,阮小幺已经不想告诉她了。
  哭笑不得的是慧持与慧书竟然也觉得是个好计,慧书甚至问她:“你怎样想到这法子的?这回我们出逃有望了!”
  几人皆是兴奋之意漫于言表,阮小幺凉凉道:“我娘亲上吊时便是用衣物结成绳索,很顺利,没掉下来。”
  刹那间室内如冷风过境,冰寒一片。
  嬷嬷又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再凉的语气也没打消郡主的决心,嬷嬷拿出了所有可用的布料,几人一点点开始结绳索。阮小幺一声连着一声叹,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此时,来沧州巡查的使臣也从山岗另一边,远远的现了一队蛇形人马。
  贴胡尔与吉骀两人在马上瞧得不甚清楚,只见一条火龙般的阵型,蜿蜿蜒蜒朝沧州而来。
  贴胡尔大笑:“来了!”
  一队人马前迎上去,夜色愈深,各人心中也是揣揣不定。
  接风宴早已设好,皆是按照那巡查的喜好而定,连倒酒的婢女都是从沧州花柳巷中挑出来的两个花魁,想他必定会喜欢。
  然而,当接近了那队人马,两人瞧见为首马上之人时,惊得差点没将手中火把扔了过去。
  只为来的并不是以往那巡查,却是图图喀什部人——坦古。
  北燕一朝,是由北方游牧民族合化而来,如同宣朝庙堂派系分明,北燕各部族也是纷争不断,如今皇帝年老,皇子皇孙各有势力,朝中上下各族关系自然也是微妙至极。主帅兰莫并不是什么将门之后,实则是北燕的皇帝的第一个儿子。
  其中弯绕纠葛自是不提,只一点,兰莫并不是嫡子,却是皇长子,这就很值的让人玩味。
  自古以来,无论中原或夷狄,嫡庶之分都是极为人看重,皇家更是如此。
  皇长子兰莫的母族势力强盛,便是之前提过的——图图喀什部。
  本来这是件让人欣喜的事,然而不妙的是,兰莫的母妃很不幸的只是娘家的一个极不受**的庶女——嫡庶之分又来了,当年她只是充为滕妾,与当今的皇后一同入宫,却先被皇帝看了上,有孕后半年,皇后才怀上龙种。
  若阮小幺知晓这些宫中破事儿,定要可怜可怜兰莫将军了,那人瞧起来像个冷心冷面的杀神,身世却是如此狗血凄惨,当年定也是吃了不少苦,才赚得如今这显赫地位。
  不过,再显赫也抵不上那个比他小上半岁的弟弟——嫡皇子。嫡皇子个人之能,丝毫不亚于兰莫,再加上如今兰莫之母早已不受**,图图喀什部当然一心向嫡皇子去了。至于兰莫——谁爱跟谁跟去。
  顺便提一句,扈尔扈部便是那个“谁爱跟谁跟去”的部族,察罕从小便是他老爹最受**的儿子,还未成年便送去了兰莫那处,如今更是心腹中的心腹。
  前情提示完毕,如今再转来看这个叫“坦古”的巡查。
  贴胡尔年近四十,仍是高壮个子一根筋(否则也不会还与不到弱冠的察罕同一军阶),当下便暗想必定是坦古在半道上把那巡查给杀了,抽出一边长戟就要出手,幸被吉骀暗地一脚揣在马腹上,惊地那马仰头长嘶了一声,却并未撒疯。
  “你!……”贴胡尔怒瞪着他。
  吉骀却不理睬他,当先下马,行了个礼,“末将恭迎巡查!”
  坦古与贴胡尔一般大小,也是四十样年纪,却与贴胡尔的壮实不同,虽身形高大,如今却稍显臃肿,脸腮下也现了两道横肉,面上红润滋盈,显是多年养尊处优,早已没了当年的矫劲英姿,一双深凹眼洼下有些微清,不知是日夜兼程赶路劳累至此还是……纵欲过度亏损至此。
  总之,面色算不上好便是了。
  坦古四下探看了看,眉头微皱,“怎不见大皇子身影?莫不是嫌本巡查身份卑微,不值他屈尊来见?”
  贴胡尔张口咋舌,只看着吉骀。
  “巡查,夜冷露重,请回州府说话。”吉骀又躬了一身,这才请得坦古动了身,一路面色沉冷,策马小跑在前头,也不说话,不多时便进了城。
  两三日来,沧州城冷落一片,州民为了活计,不得不出来走动,然来去也是行色匆匆,前顾后盼,生怕被北燕军抓了去,纵使此次北燕军士并未怎么相扰,入了夜后,仍是不见一人身影、不见一道火光——除了州府与夜间的巡军。
  阮小幺等人仍在屋里接着绳索,那头听到慧持问道:“你那绳结多长了?”
  “八九米吧。”她心不在焉道。
  慧持凑过来,“多少?”
  她这才回神,将东西摊过去,“多少尺……你自己看吧!”
  慧持照着她的“绳子”比了比,“差不多,这些应该够了,我们把这结起来吧。”
  正说时,外头听到一些动静。郡主忙指示人将东西藏起来,刚收好,脚步声便到了门外,叩响门扉。
  开了门,只见一个将士站在外头,身后跟着乌压压三两排兵士,面容冷峻。
  阮小幺细细瞧了瞧,忽的对上了号,这军爷岂不就是白日里将她驱赶回来的斗笠人?脱了斗笠……其实还蛮耐看的,正点肌肉男型。
  他向郡主行了个礼。
  “何事?”郡主冷淡道。
  他却未回应,一双眼锐利似刀,在阮小幺、慧持与慧书之间巡视了一圈。
  屋内几人心中俱是一个咯噔,莫不是她们屋里的动作被人知晓了?
  最后,终于听得他开口,“请郡主将这位姑娘暂派给小的。”
  他指的是慧持。
  慧持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你说什么!?”
  郡主却面色一紧,当下便拦道:“难道你们那处伺候的人不够,还要向我要人!?真是荒唐!”
  “原本伺候的都是些不上眼的玩意儿,如今来了贵人,自然不能再用,一时间找不到可用的丫鬟,只得请郡主割爱!”那军士道。
  “贵人?”郡主冷诮道。
  那人身子躬得更低,却并未答话。
  门大敞着,灯架上的烛火受不住晚风,呼啦啦地拉长了火光,在风中摇摇摆摆,映着屋内众人的身影也如烛火摇晃,如各自内里窝藏的心思一般,摇摇不定。
  郡主指着门外,“出去。”
  “小的保证,不过一个时辰必亲将这姑娘送回,请郡主放心!”那人求道。
  “贵人只我一个,哪里还来的什么贵人!扯也要扯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当我是傻子么!”郡主怒道。

  第六十七章 本郡主才不借人给那个**!

  慧持退在后头,咬着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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