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父后的玉，茗若不禁鼻子一酸掉下泪来，他好久没有看到父后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么……飞飞看着更不忍了，唉，可怜的孩子啊，你的父亲早已去了啊，只是真不忍心告诉事实，怕他会更难过啊。“好了，不哭了，乖啊，”飞飞将茗若轻轻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还好，也只是想着你。你要好好念书，以后才有机会见到他啊。”只能再骗他了。
没想到竟能在心中如神祗般的女子怀中，茗若张大了眼，双手紧紧抱住飞飞，心中的想念全化成了奔流的泪。这下飞飞着了慌，又是哄又是逗他笑，半天才将他抚住，心里想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她就多点耐心吧。
这段日子倒平静，飞飞就每天上下朝，然后去开的店走走看看，偶尔与几个同僚去喝喝酒，回家照顾各位美人，看一下茗若的读书进度，小日子过得也挺开心。好日子才过了三个多月，突然宫中传来大消息，女帝的宛德君不慎摔倒，提前半多个月生产，偏偏又是难产，众太医生束手无策，德君命悬一线！
当时飞飞正在御书房议政，就看着太医跑进跑出，女帝也没心思议政了，于是大家就都到德君的寝宫外面去等着。这是女帝第一个孩子，若是能一举得女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太女了，只不过听太医的说法，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这几个亲近大臣都能听到从深宫中传来宛德君生产时那痛苦的喊叫声。女帝更是六神无主地走来走去，每听到一声惨叫她的脸就更白上一分。
突然听得里面叫道：“哎呀，德君快撑不住了，失血太多，人都昏过去了！”
第 43 章
声明：本章有些地方有点恶心，受不了了的请准备尼龙袋
“怎么办怎么办啊……”女帝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刚才惜宛叫得那么可怕，现在又昏了。可是依照规矩女子是不能进产房的，特别是像自己是女帝，这样高贵的身份就更不能进了。女帝慌得手足无措，突然眼睛一翻竟昏倒在地上。
“快来人，传太医！”飞飞一干人等也被吓了一大跳，里面那个还没好，现在女帝也晕了。连忙传来宫人将女帝抬走，唤了太医来看。好一会女帝才醒过来，看见飞飞就抓着她的手问：“那里怎么样？惜宛生出来没有？”
“没有。”飞飞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女帝现在的脸色也很难看，她怕真的会刺激到她，“现在听说还很危险。”
“是么……咳咳……”女帝咳嗽了几声，一手握着飞飞的手，“贤卿，我知道这样不合礼法，可是现在……咳咳……惜宛危在旦夕，我又不能进去，你代我进去好吗？”
飞飞心里一震，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想去看看惜宛呢？虽说当时惜宛给她下了药，但如果不是当时她怂恿他去勾引女帝，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地在生死边缘徘徊吧。对上女帝真诚的眼，应该是真心要让她去看人，而不是什么阴谋吧。
“是，微臣遵旨！”飞飞将女帝的手放回被子里，唤了太医好生照顾着，自己便往产房去。一进去就看见满屋的愁云惨雾，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几个小厮和接生公在那里忙得乱了手脚，甚至已经有几个开始哭了起来。飞飞捉住一个接生公问：“现在情况怎么样？宛德君有没有危险？”
“啊大人？女子是不能进产房的啊，更何况是皇上的德君……”接生公吓了一跳，马上要赶飞飞出去。飞飞手一甩：“是皇上要我来看看的，你们不许阻挠！”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飞飞看到惜宛惨白如纸的脸，眼睛紧紧闭着，头发凌乱地四散在枕上。一时百感交集，飞飞看着这样的惜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德君，醒醒，”飞飞轻轻拉着他的手想唤醒他，一边指挥宫人递上参片给他含着，又用手掐他的人中，好半晌惜宛才悠悠地醒过来。无神疲惫的眼在看到飞飞那一刻才变得清醒些。
“飞，是你吗……还是我已经……”惜宛抬手想触到飞飞的脸，可是手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你们先下去，皇上有话要我和德君说，”飞飞先将那些人遣到外屋，这才伸手握住惜宛的手，一只手将他脸上被汗黏住的头发拨开，“你没事，你很好，这里是皇宫，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这陪着你，你要努力点，把孩子生下来，可能就是个公主呢，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啊……所以你要努力撑下去，知道吗……”飞飞紧紧握住惜宛的手，想将自己身上的力量传给他。
“可是……我已经没力气了……”惜宛有气无力地说，眼神开始涣散。能在死前再见飞飞一面，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你不会有事的！”飞飞轻喊起来，手上将惜宛握得更紧，“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你自己一定要挺住啊！”看着惜宛，飞飞忍不住酸了鼻子，“来人，给我备一碗盐水，一碗糖水，快点！再备一大盆的热水，快啊！”飞飞大吼着指派任务，接生公都进来帮忙，几个宫人忙去准备飞飞要的东西。
“你！”飞飞逮住一个接生公，“快去看看德君的身下开了有多大了？孩子的头能不能看见？”又抓了另一个：“你去看看能不能把德君扶起来！”
“回大人，那个……开的只有寸多，情况……”一个接生公去看，回头对飞飞压低了声音说，“危急啊……”
飞飞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要是德君有个什么不测，你想皇上会让你们活着离开吗？还不去帮忙？”
“啊……好痛啊……”帐子里又响起惜宛痛苦的呻吟，飞飞听着觉得心里好象被刀割一样。一咬牙不管了，飞飞上前撩开帐子坐在床边，掀开惜宛盖在下身的被子，肚子不大，看起来只有女人怀孕时五个多月的样子，可是雪白的大腿间却全都是血！腿间有条小缝正不停地往外流着血，那个就是产道口了吗？开得这么小，孩子怎么出得来啊……
“飞，不要看……脏……”惜宛拉住她的手。
“这不是害臊的时候啊。”飞飞努力回想以前看过的书，又回头问：“盐水和糖水准备好了吗？”一旁马上递上，飞飞边喂惜宛喝下，一边叫接生公去按摩惜宛的小腹，希望能将孩子的头推到下面，这样才会顺产。
飞飞咬紧了牙，可惜这不是现代，不然可以剖腹产，看着惜宛痛苦的样子，飞飞真有点恨自己，当初若不是自己的话，惜宛哪要受这许多苦啊？自己真是混帐！
看着惜宛喝完了土制的葡萄糖水，好象恢复了些力气。飞飞站起来，眼睛扫视了那一排人：“今天的事，谁若敢说出去，信不信我这个左相会让他被灭了九族！”
“是，奴才们不敢！”宫人们跪了一地。
“热水呢？快上来！你们几个过来扶德君坐到热水里。”飞飞指挥着宫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惜宛从床上下来，慢慢地抬起他放在热水里。这里的水中生产听说对生产比较有帮助，能减少生产时的痛苦。一边叫接生公不停地按摩着惜宛的小腹，推着孩子的头向下，一边叫惜宛往下用力。惜宛手撑着浴桶的边沿用力，指尖都变得没有血色，雪白的脸上汗水不断地下滑，不时发出令人心痛的叫声。
飞飞一边在惜宛身旁不时安慰鼓励着他，一边催着接生公。弄了好半天，孩子的头是推过来了，可是惜宛已经没有力气再用力了。看着桶子里都被染红的水，飞飞想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孩子就算出来惜宛也没得救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叫下人拿来酒和干净的棉巾，再将所有人都遣出去。
吻了吻惜宛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飞飞轻声道：“惜宛，现在情势所迫，为了救你我不能顾再有顾忌，你忍着点吧。”
惜宛有气无力地点头，飞飞拿起热毛巾擦拭着惜宛腿间的污血，自己拿酒洗净了手，伸手探进了惜宛的腿间，小心摸索着那个产道的地方。口子好象比刚才开了些，但还是太小了。摸了摸小腹，孩子的头就卡在道口前了！这样还下不来吗？看着惜宛淡白的嘴唇，飞飞咬咬牙，一边继续推着孩子往下，边慢慢探了两个手指进去，渐渐撑开产道，再接着加入第三个、第四个手指，直到整个手掌都伸了进去。
“啊……飞！好痛……”惜宛的叫声让飞飞更为心疼，这时要更冷静！飞飞手继续深入，慢慢展开，将道口扩得更大些。“宛儿，你来加把劲，用力往外推啊！孩子就要出来了！”
“啊——啊……”惜宛痛叫着，边配合着飞飞用力往下推，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捉着桶边不停地在颤抖。突然一股热流涌出，孩子顺着血水出来了！
飞飞马上将孩子从水中提出来，看着那个恶心的红通通的小东西在那里蠕动着，怎么没声音啊？飞飞啪啪地重打了那个东西的小屁股。
终于——“哇哇——”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响起，她总算哭出来了。外面的宫人们全都跑进来。
“哎呀，恭喜德君，贺喜德君了，是位公主啊！”接生公欢天喜地地跑去给女帝看了，飞飞要宫人抬起惜宛放回床上，重新叫了热水为他净身。此时的惜宛已经累极睡去，请了外面守的太医来看，太医来把了把脉，说了声不妨事，开了滋补的药去。飞飞这才安心地去和女帝回话。
到了女帝的寝宫，女帝一看到飞飞就开心地抱过小公主给她看：“看看这小模样，多可爱啊，朕现在就要封她为皇太女，哈哈……”
“是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天赐麟女，实乃英华之福，万民之幸啊！“马屁拍的响，飞飞心里其实在叹，唉，人家惜宛为了你生得要死要活的，你却问也不问一句，”德君生产时微臣都不敢近前，听说生得十分艰难。臣只能在帘外对他说，皇上心系德君安危，希望德君能努力些，若是生下凤女，皇上定有赏赐。德君如此辛苦，为英华添上如此尊贵的一位公主，不知皇上是否有赐呢？”
“哦，当然当然。惜宛他还好吗？”女帝抱着娃娃逗弄着。
“听太医说，失气血过多，要好生调养一段日子才成。”
“嗯，他既为朕生下了公主，朕就封他为皇淑君吧，仅次于二品的正贵君了。加封五百采邑，赐住福华宫，你着户部下去颁旨吧。”女帝有了女儿满足得不得了，连飞飞也不理了。
“是。”飞飞领了旨退下，她现在也想去看看惜宛有没有好些，把这个封赐的好消息带给他，总算他也没白辛苦一场。这样他们父子的地位也就定下来了，即使以后有什么变动他们也不怕了。
惜宛还在床上沉睡着，飞飞带了礼部的官员去宣了旨。后宫之地女人不好久留，飞飞只能看了看他就回去了。心下还为刚才接生的事发抖，也在惊讶自己的胆子这么大，一点经验也没有的，就这么帮惜宛生出来了，现在想想还是一身的冷汗啊。回到家飞飞就抱着深雪看他的肚子，还有两个月才生，可是看了惜宛生孩子时的可怕模样，飞飞现在捧着深雪的肚子也是紧张得张，又要厨房做补汤又要深雪多走动。深雪被飞飞紧张的样子逗笑了：“看你怎么慌得这样，离生还有好久呢。”
“唉，今天我在宫里时听到惜宛难产时的叫声，太可怕了……雪儿，不要觉得我多事啊，我是希望你们大小都平安！”抱着深雪，飞飞动容地说。生孩子真是件可怕的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尤是在这不发达的古代，她可不想再承受一次身边人生产时的风险和担惊受怕了。
“嗯，我知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自小练武，母亲在得知我有孕时，又将宫中的圣药给我服下调理体质。这个是治内外伤极好的药，明日你便拿去给惜宛吧，我知道你对他也有份放不下，这个我也不会计较的，你便去吧。”
“雪儿，嗯——”飞飞给了深雪一个吻，“有夫如你，真是妇复何求啊？不过我有个问题也，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然后又不好看？”这个问题困扰她好久了，一直都没机会问。
“这……”深雪难得得红了脸，总不能说他耳目众多，又闲着没事干到处去探，看到飞飞那样的古灵精怪就慢慢喜欢上她了吧？“哈……”打个很优雅的哈欠，深雪一甩袖，“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啊，你有事就先忙吧。”
看着深雪落荒而逃的样子，飞飞不知是笑还是苦恼，不过，深雪应该是真心爱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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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女帝就宣布英华国有了位尊贵的长公主，赐封为皇太女，赐名煅锛，尊号定国公主，生父赐封为皇淑君。可是此事却遭到一些大臣的反对，因为边疆居然还有个王姑！英华的规矩是如果女帝如果皇女尚小，而有姐妹才华出众的，就不得立皇太女，也是给其他姐妹一个机会。这个事倒是让飞飞惊了一惊，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啊？听说此人治国才华不错，不知当年先帝为什么会将皇位传给了当今女帝却不给她，还一道遗旨将她送到了边关，除非大事不得还朝。这事当然是会被明令禁止拿出来说的，也难怪飞飞到如今才知道。不过个中原由飞飞知道了，就是当年太师怂恿了女帝改了遗旨，让自己当了女帝，又怕压不住人家，把人家赶出去了。这事太凤后也有提及。飞飞想，这事是有点麻烦的，不过女帝耳根软，说了几句就不顾什么硬要立那个娃娃为皇太女了。
同样的日子同样过，飞飞还是这样的悠闲，去和姬郡王合开的店看看，偶尔去听听言钰寒的琴，和他说说话。来妓院的好处就是有什么劳骚话不能对家里宝贝讲的，到了这里可以无所顾虑的讲出来，言钰寒也会认真地听，有时给飞飞些意见。除了担心深雪的事外，飞飞也算是比较闲的一个人，只不这天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上朝时女帝面色很差，上到一半便体力不支地回宫休息了。到了下午，突然就驾崩了！病来得太急，什么准备也没有，女帝就这么去了，这下谁当下任女帝的事就够大家争的了。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