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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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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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安澄奔上

27楼,走过几间主办律师的办公室。几位律师都在忙,显然手上还都有案子。她走了一圈,无奈只能还是奔着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去。

她来了半个多月,好像还没看见汤燕犀接案子。就连“马桶圈儿”案,本来是他的案子,他也甩给海伦去做了。

也是,做到高级合伙人的级别,他也许真的不用亲自接案子了,只需将大部分精力都转在律所的管理上即可。

隔着玻璃墙,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后,正垂首看着桌上的一叠文件。

看那文件的厚度,她忍不住也生了一点迟疑:或许是她弄错了,他不仅是接案子的,而且他的工作量并不比普通律师的小。

她约略迟疑的当儿,玻璃墙那边,他忽地抬眼向她望过来。

只一眼就准确找到了她的位置。

她悄然吸一口气,他则已经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过来替她拉开了门。

隔着走廊,他目光又是一向的清淡和宁静:“发生什么事?”

她吸口气走过来:“楼下有个委托人。楼上还没下班的律师好像都在忙,我不知道该将案子交给谁。”

他垂首凝视她的眼睛。

她眼中的神色,还有眼角未干的泪痕……他柔声问她:“你很同情那个人,而且陪着她一起哭过?”

她微微一震:“你怎么知道是‘她’?”

他轻“嗤”了声:“只有女人,才会让你一起陪着哭。我不信有男人能这样打动你。”

她咬住唇:“……她还在等着。所以请汤律师你赶紧派个律师给她。”

他扶着门,朝她垂下头来,都在她耳边:“你只是想帮她找个律师,还是希望能有人帮她?”

找个律师,还是帮她?字眼之间微妙的差别,她懂。

如果只是一个律师,收钱办事而已;而帮,则要付出自己的心意。

她仰头迎上他的眼:“帮她。”

“如果我现在有律师执照,我会自己帮她!只可惜……”

他转头凝视她的眼:“好,那带她上来。”

她张了张嘴:“你接?”

他耸肩:“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律师么?”

她有些慌,忙转眸去看他桌上:“可是看样子,你在忙。”

他目光如海,深深锁住她:“再忙,也要接这个案子。”

她看着他,心底涌起一阵阵的暖意。尽管她知道不应该,可还是没来得及防备。

她忍不住冲他展颜一笑,“汤律师稍等,我马上就去!”她转身,欢快地跑向电梯去。

立在门口,看着她脚步都藏不住的快意,他抱起手臂也微微勾起了唇。



几分钟后,她引着那个女子上来,郑重介绍:“这位汤律师是我们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有他帮你,你尽管放心。现在你把刚刚跟我讲过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就好了。”

安排完了,她长舒一口气,向他点头:“汤律师你们先忙,我先下去了。”

他挑眸直直盯着她:“你上哪儿去?”

她张了张嘴:“我,我下去啊。我答应莎莉帮她管着前台,那边不能离人。说不定……待会儿还会有委托人来呢?”

他没出声,径自起身走过来拖住她手腕,将她拽回去,按着她的肩将她按坐下来。边做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是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这种级别的案子通常不在我的兴趣范围。我是为你才接的,你要是敢走,我就不接了。”

安澄张大嘴巴,低低抗辩:“……你是律师,这是你的职责!她说她刚杀了人,这是杀人案,你怎么能罔顾律师职责?”

他却轻蔑地挑了挑眉:“你玩儿,我才玩儿。”………题外话………【上午继续】

☆、139、今晚还得,一起呀(2更)

半个小时后,汤燕犀带着安澄,以及委托人琳达到了豪斯商务酒店。三人行色匆匆,进电梯直奔20楼。琳达颤抖着用门卡打开房间门走进去……空气中弥漫着精油的香气,昏黄的灯影里,猩红的地毯上趴着一个人。

男子,秃顶,身材强壮,四肢和腰上都有明显的皮下脂肪镑。

他后脑上有大片的血渍,头右侧地面上也洇了大片的血渍。但是因为地上扑的是地毯,所以血液都被地毯吸走,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多。

汤燕犀迅速走过去,边走边从口袋里取出医用塑胶手套,蹲下探那人的颈动脉。抬头,目光一贯的清冷:“死了。”

琳达双腿一软,险些又跌坐地上,双手捂脸又要放声大哭。安澄赶紧走上去扶住她。

汤燕犀却冷冷吩咐:“在警员来之前,我们还有许多事需要做。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安澄咬咬唇,忍不住腹诽。这家伙真是冷血,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安慰一下琳达么?

她将琳达扶到沙发上坐好,便也赶紧起身。目光扫过整个屋子,用力回想教授在取证课上都教过什么。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事出突然,时间又紧,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才好。

汤燕犀继续小心检查尸首,抬眸看见她这模样,便冷冷提醒了句:“什么都别碰,小心警方反控你伪证罪;如果实在想碰,先戴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纹。栩”

安澄尴尬极了,“我……没有手套。”

他哼了一声,伸手进口袋,又抓住一副凌空抛给她:“想要当好律师,你得从常备一副手套开始。别告诉我你没有地方放,你们女人包里常备丝袜、粉饼的地方,都足够放几副手套了。”

一到这样公事公办的时候,他就清冷得叫人牙根痒痒。事分轻重,安澄咬牙忍了。

戴好手套又走了一圈儿,还是觉得无从下手。

他又哼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至少也请掏出手机来多拍几张照片吧!”

这一刻,安澄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真是太没用了,还以为自己即便是在当律师这件事上也不会比他差?可是从这一开始就已经差出十万八千里去了。

她咬住嘴唇,忍住绝不回嘴,掏出手机来赶紧拍照。

他却已起身,目光清冷瞟向琳达:“除了在律所和路上告诉我的那些,你还有没有想要跟我说的?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要报警了。”

琳达一听,又是惊恐得浑身颤抖,捂住脸哭起来:“我好害怕……”

“看样子你没有要对我说的了。”汤燕犀一秒都不耽误,径自伸手掏出手机报警。

安澄远远看着他……都忍不住使劲咬牙。这家伙,真是冷血。琳达吓成那样,他都没说先上去安慰她一声,就这么直接叫警员来。

不过几分钟,两个警员到来,看见现场情况也吃了一惊。一个警员忙致电指挥中心报告现场情况,另一名警员进来将琳达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手臂反剪,大声吼出“你有权保持沉默……”来。

汤燕犀立在一旁,清冷道:“她有律师代理,在律师到达之前,警方无权审问。”

安澄也走过来拍了拍惊慌失措的琳达肩膀:“在我们到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还有,放心,我们一定会设法帮你。”

琳达一步三回头,却最终还是被警员按着头推进电梯。安澄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现场被封,汤燕犀没走向电梯,而是走向了楼梯间。

安澄只好跟上去,低声问:“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跟到警局去?”

汤燕犀的影子被灯映在地毯上,修长笔挺。他仿佛之前什么都没经历过,面上是一贯的惊呼冷漠的平淡。他甚至一边走一边只将自己衬衫的袖扣扣了回去,倒仿佛袖扣比琳达今晚的境遇更为重要。

安澄急了,拉了他手臂一把:“你倒是说话呀!”

他这才停步,回眸盯住她:“哭够了?”

安澄连忙抹一把脸。

他哼了一声:“想要当律师,记着以后就收起你的眼泪。你要做的是取证、辩护,不是陪当事人一起掉眼泪。”

“可是律师也是人,也有感情,”她委屈地扁嘴:“这是我来M国之后接触的第一件杀人案,我很替她难过,难道这也不行么?”

他整理好了袖扣,垂眸淡淡看她:“律师该做的,首先是中立,不加入任何个人的感***彩,才能让你不主观、不武断,才能在接触案子和当事人的第一时间里保持冷静,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出最可能接近事实的第一印象。”

安澄深吸口气:“那也不影响安慰她一下吧?她出了事第一时间去找我们,我们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她垂下头,忍不住咕哝了声:“冷血!”

他眯眼,忽然伸手捉住她手腕,将她半拖进楼梯间,将她推在墙上。

他俯首迫近她:“想

让我的血热起来么?你可以做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惊得吸不上气:“……她可是付了你每小时500美金的律师费!你这么浪费计酬时间,真的好么?”

他目光清凉却又贪婪地扫过她的唇。

想了她一整天。

如果不是晚上突然出了这么个案子,他此时说不定已经有机会……再吻住了她。

他深吸气,硬生生向后抬起身:“好,那我们就不要浪费委托人的钱,继续去工作。”

安澄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起身了,“该做什么?”

她还是一头乱绪。

他眯眼打量她:“琳达在我办公室讲述的,其实跟她给你讲的不完全一样,是不是?”

安澄想了想:“其实基本事实一致,只是她在楼下对我讲得更详细些。”

也难怪,女人对着女人,可能讲的就会细致一些;而他是个冷面的家伙,琳达难免紧张。

他这才哼了一声:“她在下面对着你讲了半个小时,跟我只讲了23分钟。中间的7分钟细节,需要你替我补上。”

两人步行走下20楼,他腿长,从容不迫地在前面边走边说话;安澄跟在后面,还要顾着听他说什么,早已是满身的细汗。

到了一楼,她扶住楼梯扶手喘气:“……为什么要走楼梯?”

他停下,悠闲地观赏她面红耳赤、微微细汗的模样:“这个时间电梯里一定都是警方人员和闻讯而至的媒体。只有走楼梯才是安静的,利于我们独立思考,不受影响。”

安澄大口大口喘气:“那我们回律所,我讲给你听?”

他挑了挑眉:“讲故事,不一定非要回律所不可。”

安澄心下“叮咚”报警,她警惕地瞪他:“……别想去我家!”

他竟难得轻轻地笑了:“就算我想去,今晚也还要顾及琳达的律师费。每个小时500美金,你不是都替她计算着呢么?”

安澄咬了咬牙:“那我们该去哪里?”

他抬眼深深地凝望她一眼。不知怎的,安澄就是觉得那一瞬间他的目光由一贯的清淡,忽地变成了灼热。

他却在她还没探察清楚时就率先转身向外去:“跟我来。”

安澄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认命地跟上去。他甩开两条长腿,快速横穿过酒店大堂。却没直接走向左手边的大门,反而是转向右边的前台。

等她终于撵上他,他已经开好了一个房间。前台小姐殷勤地微笑,双手递上门卡。

她惊了,指着他的房卡:“这是什么意思?”

他长眉微扬:“天黑了,当然要……睡觉。”

安澄有些傻,他却伸手一把拖住她手腕,将她拉向电梯。

一同上电梯的果然有几家媒体,他们来得晚,且不知汤燕犀和安澄身份,于是毫无顾忌地谈着对案情的风闻。

安澄不确定地抬眼看了汤燕犀一眼。

是他说的,走楼梯而不坐电梯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警方和媒体,以免受到他们的影响。那现在呢,怎么还是坐电梯了,而且是不是不应该听记者们说了什么?

可是他却一副安之若素,长身鹤立在电梯一角,朝着她悠闲地眨了眨眼。

她便咬住了唇,歪头去看身旁的记者。

听他们说死者是犯罪集团的重要成员,他们还说琳达根本不是什么私人理疗师,她就是个自命清高的伎‘女。………题外话………明早继续~谢谢斧标驱风油、286791760的月票,cynthia74的红包。

☆、140、汤律师,我们该工作!(1更)

【蓬山此去几多路,犀鸟殷勤为探看。】



下了电梯,安澄还觉心有余悸。

如果之前先在电梯里听见了媒体对此案的评价,她是真的有可能受到一些先入为主的影响的。死者鲁德是犯罪集团骨干,琳达是自视清高的伎‘女的话……那真的会觉得死的该死的,判刑的活该。

也许对想要帮琳达辩护,就也会因此而影响情绪了吧?至少在辩护策略上,也许不会再坚持“无罪辩护”,而会改成“有罪辩护”。

汤燕犀已经先走了开去,看她出身,又转回身来拖住她手腕栩。

“没有我牵着你,你就准备一直迷路下去么?”

她这才回神,咬牙瞪他:“谁要你牵?”

拿她当狗么?

他嗤了一声,绕到走廊另外一边,用房卡打开了门。

此时的安澄已经没有乍见他开‘房间时候的紧张,手插着口袋自在地跟他进了房间。

他倒回眸挑眉去看她:“……不怕我,做坏事?”

她嗤了声:“这房间在19楼,就在案发房间的楼下,两个房间的朝向和结构完全一致。所以你要了这个房间,是想还原现场罢了。”

他哼了声:“聪明。怪不得轻松了,是知道我要专心工作,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耸耸肩,算作回答。

她先绕过他走进去,打量周遭,果然跟案发现场一致。然后走进去先将窗边的一把椅子踹倒,又将窗帘扯落半边。

回头看了看地面,进洗手间拿杯子接了两杯水,出来按照死者伏地的方位,大致圈出死者的轮廓。一杯水画轮廓,另一杯水则倒在“头”侧扮成血迹。

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毫不犹豫,一气呵成。她又瘦又高,手长脚长,做这些简单的动作却都洒脱好看。

汤燕犀一个字都没说过,坐在沙发上,看似悠闲地长腿叠起,可是两眼却一瞬不瞬紧紧地凝视着她,黑瞳越发幽深。



“差不多了,”她将水杯送回洗手间,回来搓着两手说。

还是微微有一点紧张的,有一点不敢直接去看他的眼睛……这样在他审视之下,她希望自己都做对了,别被他看扁。

她小心对上他的眼睛,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坐的位置,好像就是刚刚琳达在楼上坐的位置。”

他才终于笑了,悠闲地轻轻拍了拍掌。

“虽然之前在案发现场表现得很慌乱,面对凌乱的现场不知从何下手,但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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