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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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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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犀停下狩猎的步伐,笔直而立,目光清冽。

“为什么这么问?”

他不否认!

安澄借着酒意呲了呲牙。像一只拒绝被追求的母豹子。

“你汤燕犀但凡打官司,都必定做好事前事后周全的准备。薇薇安的案子要想万无一失,法官人选将是重中之重。综合衡量在职法官,马修当然是最适合的人。谁让他恰好就是当年薇薇安抚养权的主审法官呢,他出于补偿心理,一定会做出对薇薇安最有利的判决。岑”

“可是这个案子法院排期却是巴顿法官主审。那么你当时要做的,就是找个理由让巴顿法官自动退出,那么马修法官就顺理成章可以替补而上。”安澄摇摇头:“这对别人来说很难,可是对你来说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巴顿法官忽然拿大假,就那么放下已经排好期的庭审出国度假去了。那么只需要反问一句:是谁有能力影响巴顿法官,让他能乖乖听话,在合适的时间,自己有眼色离开了呢?欢”

“这事儿我起初也曾以为是简跟他谈过,如果是他听了简的话,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我问过简了,简其实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他就先拿了大假了。”

“所以我认定那个人只能是你。”

安澄凝注汤燕犀,醉意微醺,却眼瞳澄澈:“因为你知道巴顿和简的事,或者你还知道巴顿法官其他的秘密,所以只要你要求,他必定不敢不答应。”

汤燕犀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

“接下来,既然主审席位如你所愿空了出来,你就可联系上马修法官,马修法官除了对薇薇安心有歉疚之外,他自己也说了,他还是十分仰慕汤爷爷的学生辈。那么出自汤家的你前去请托,他于公于私也都愿意接下这个案子。”

说来泄气,安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特地去查询过马修法官的喜好,特地投其所好做了那个造型去上庭,虽然是得到了马修法官的和颜悦色,可是这一点“投资”哪里比得上汤燕犀在背后的手段呢。

“你真认定是我?”汤燕犀却勾起唇角,长眸微眯:“还敢再打一个赌么?”

安澄心下画了个魂儿。

他这又是什么路数?摆明了肯定就是他的算计啊,他何必要打赌?

“不用打赌,你也不用抵赖,必定是你做的。”

安澄站不稳,身子斜靠着实木大板长酒桌,衣领半敞,露出玲珑的锁骨:“就是你干的,我心里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被她不自知的这抹妩媚牵引,无法克制地贴近她,指尖划上她同样玲珑细致的下颌线条。仿佛,下颌线条可以当做锁骨的替身。

他向她俯下来,目光卡在她锁骨中心的凹陷上。

那一泓致命的软腻,让他所有目光沉沦。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我就算赢了你,也可说胜之不武。”



她在他指尖下,嘶嘶轻喘。却扬了头,目光刺向他沉迷的眼瞳:“你背后使了这样的手段,就算难以界定是否干预司法公正,可是终究还是使了。”

说到这样严肃的字眼,她还是顿了下:“……尽管我本人也能理解你系出善意,所以我才没在庭审过程中提出反对,也没有要求马修法官回避。”

他幽幽笑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手也从下颌滑下,终于占领他渴慕已久的锁骨。

那一片凹陷,他用唇去温柔地掠取。

安澄呼吸又急又长,身子无可自抑地后仰。

“你知道我做什么就好了。你没反对,我就知道你明白我。”

他的话语与动作一样炙热,烧烤着安澄的皮肤和神智。

安澄发出自己都陌生的哽咽,破碎却欢喜。她闭上眼,承受他给她的一切,放弃了所有的反抗。

她只捉着他的衬衫领口,完全不管那布料和衣扣是否支撑得住她的体重。

或者,真撕烂了才好呢。

“不能不承认……你的法子很好。换做是我,事前都不知道马修就是当年的法官,更不知道马修曾经那么在意过薇薇安的感受……所以我根本想不到比你更好的法子。”

在他怀抱里,她竟然这样无法否认地放松和快乐。

她舍不得推开他,舍不得忽略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更舍不得——不用呼吸和嗓音来回应他每一次探索……

她眼角濡湿,竟然欢喜到想要落泪。

“那个案子啊,是我这么久以来最最为难的一个。我既想让那孩子承认她应该承担的罪责,不可以因为年纪小就逃脱法网;可是我却也想在法律的范畴内,尽我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太大的伤害,还给她保有重获新生的机会……我自己绞尽脑汁,却总是找不到更完全的法子。”

说到动情处,她忍不住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也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忍住身子的热切,却静静地居高临下

凝视她的神色,聆听她的诉说。

安澄睁大了眼,这一次郑重而勇敢地回望他的眼睛:“甚至直到上庭我还不知道,直到最后,直到马修法官突然打断庭审,把咱们都叫进内庭去,我才终于明白了你其实早就悄悄安排好了这一切……”

她搂紧他,终于放心地泪落两颊:“汤燕犀,我一向是最恨你在法庭上使手段的,我担心你是泯灭了人性,只为了钱才那么干……可是这次我跟你道歉,我说得太绝对了。至少这一次,我要说,你干得真漂亮。”

泪不断不断地流,她心下却有小朵小朵的花儿次第开放。

“汤燕犀,谢谢你。”



汤燕犀怔住。

怀中这个软语温柔,不吝赞美的人儿;这个明明看着又高又瘦,可是依偎在他怀中却只觉柔弱无骨的人儿;这个……从来都是习惯了跟他斗嘴,从不肯自认下风的人儿。

这一刻,只叫他想要狠狠地独自占领!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无论是谁,他都绝不出让半点机会。所有敢于觊觎的人,他都会叫他们后悔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叫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他情难自已,双手捉着她的手腕,忽地使力。

咔呲,布料应声而裂。

却不是她的,而是他自己的。他带着她一起使力,扯裂了他自己的衬衫。

原本清雅绝伦的男子,这一刻忽然化身狂野灼热的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将她平放上长桌,手臂干脆将桌上原有零碎儿扫开。

他一个横跃,便也腾然而上。

安澄狠狠吃了一惊,徒劳地四处环视:“这是人家的酒庄,是公众场所!再说还有刚刚那酒保!”

难道他又要使蛮的,叫人家主人和酒保都出去?



汤燕犀却测测一笑:“……酒庄,是我的。酒保,我也早嘱咐过了,送完酒之后就可以离开了。现在整个酒庄,整个城堡,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安澄惊讶得张大了嘴。

这样的古堡改成的酒庄,只有钱是买不到的,需要审核买家的年纪、出身。汤燕犀纵然出身汤家,可是年纪和资历分明还不够。

可是汤燕犀却霸道地将她张嘴当成了另外一个信号,他膝盖撑住桌面,便俯冲——吻了下来。

那样炽烈又狂鸷的吻,放肆而无所忌惮,安澄还是第一次承受他这样的挞伐。

她的手被他按上头顶,平贴桌面上……

安澄紧张地叫:“还,还有礼物呢!你,那你说要、要礼物的!”

他却也不放开她,碾轧着她,略加一点克制,长指贴着她的手臂向上,一直滑上她的手掌。

扳开她的手指,从她汗湿了的掌心挖出那个礼物。

他微微耸身,以便认真去看那礼物是什么。等礼物凑到眼前,他不由得向她高高挑起了长眉。

巧克力。

包装上映着大大的价码:一刀。

“一块钱的巧克力……”他呲了呲牙:“只可能用廉价的代可可脂,所以根本就不是巧克力,是冒牌货。”

安澄尴尬得勾紧脚趾。

“我当然知道!”她脸颊彻底红透:“可是当时一块钱的只有这个。”

汤燕犀眼波一荡,已是懂了她的心意。

他压着她,将巧克力送到嘴边,狂鸷地直接用牙齿咬开了包装纸。

这个动作看得安澄血脉贲张。

天,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周身清气,言行都优雅无比的汤燕犀?

可是……这样的汤燕犀却就是叫她看得目不转睛,心跳如鼓,无可遏止。

☆、383、巧克力和美酒更相配(2更)

他说嫌弃是代可可脂,冒牌货又不健康,可是他还是在她眼前咬开了包装纸,将巧克力嚼进嘴里,毫无迟疑。

安澄听见自己心底涌起的悠然叹息。

他一向都是如此的,嘴上从来都是与她针锋相对,可是等眼前的迷雾散尽,中举看到的都是他的一片用心良苦岑。

她咬住唇,凤眼潋滟起水光,倒映着琥珀色的灯影,翘起眼角挑衅地瞟着他。

“怎么,嫌弃我的巧克力了?”

他口中的巧克力正好融化开,虽然比不上纯正可可脂的香醇,却也足够甜蜜。他刚想说话,却不想——

“那如果再加上这个呢?”她说完,主动抬起身子,两臂缠住他颈子,便从下向上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丁香萌动,滑入那化开到正好的巧克力,在那样一片妙不可言的香滑里,与彼此缠绕。

欢。

一直占据主动的汤燕犀,这一刻不由得心跳漏了数拍。

他带一点不敢置信,任凭她缠绕,自己却不敢动,只垂眸凝紧她的眼睛,苦求答案。

安澄在那一片香滑间无声地叹息。

这个笨蛋,还要问么?

她一手继续勾住他的颈子,一手松开,主动沿着他敞开的衣领口滑下……



她的动作就是最好的指令,他登时奋起,将她粗鲁却又不是温柔地推至长桌上。

他膝头跪在桌面上,仿佛至高的膜拜。

他扯掉了两人之间所有的阻碍,终于覆盖下来时,他的眼灼热而清冽,像森林秋日噼啪燃烧的烈火煮沸了山间千年冷冽的山泉,最后都化作氤氲浮生的雾,层层包覆下来,化作纱帐,将两人笼罩其中,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

这个晚上,他让她尝了另外一种巧克力的吃法。

酒心巧克力。

用他酒庄自酿的酒,配那一块钱的巧克力。

酒在心儿里,浅尝深啜;巧克力化成了外皮,以齿相就,轻薄浓脆。

再廉价的代可可脂,在极品自酿酒的勾兑之下,都滤去了廉价的甜腻,保留下纯粹的香醇。与酒香融和,两者合一的回味层层叠叠,绵长不散。



整宿酣畅,天光点亮窗帘,将现实世界搬回安澄眼前。

她裹着被子起身,看陌生的房间里一地狼藉,尴尬地耙了耙头发,却并没逃避,而是冷静地起身一件件拾起了衣服。

外套和裤子还好,衬衫却实在太皱了。

她赤脚走到衣柜旁,打开却失望地挑眉。

本以为里面至少该有他的替换衬衫,可是柜子里却空空的。

回头一想,她自己也皱眉。真是的,他说这酒庄是他的,可是也不意味他自己总来住,所以这里未必就放了他的替换衣物。

正在为难,有人轻轻敲门。

那音量控制得极好,能正好被醒来的人听见,却又不至于吵醒还在睡梦里的人。

安澄回眸看汤燕犀。他竟然还在酣然沉睡,手臂放松地散开。

他一向都是警醒的人,从小到大都不贪睡。可是他竟然在她身边睡得这样沉。

心里莫名涌起惆怅,她便自己走过去开门。

是昨晚那个酒保。

安澄不方便被人家看见衣衫不整的样子,于是整个身子都躲在门后,将门只打开一条门缝,只将脸露出去。

那酒保却竟然目视地面,连一寸都没抬起过,只将一盒替换的贴身衣物放在门边,便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了。

安澄将衣盒捧进来。衣料摩擦过掌心,她能大致感受到这衣物的价格不菲。

“请等一下。”她忽地叫停那个酒保。

酒保诧异转身。

安澄指着他身上的白衬衫:“这种工装,你们还有备份的么?我的意思是,小号一点的,最好是新的。”

酒保扬了扬眉,随即笑了:“库房有。”

安澄点头:“麻烦你帮我取一件来,谢谢。”



关好门,回过身去,汤燕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拥着被子坐起来,无声地打量着她。

尽管昨晚酣畅淋漓,他又是刚醒来,但是在周身的慵懒之间,他双眸子却依旧寒泉一样的冷静。

“为什么?”他只问她这三个字。

安澄抱着那盒衣服,略作迟疑,却还是决定直面他的疑问。

她环视四周:“你说这酒庄是你的。它原来是谁的?”

汤燕犀不由得皱眉。

就知道等夜散了,她酒醒了,脑筋就会恢复运作了。

安澄却不等他回答,垂眸浅浅一笑:“是菲力的。怎么,他把这笔重量级的遗产,都留给你了么?”

他无名指上的黑曜蛇戒忽然燃起了火似的,烧得他手指好疼。

“你查过他的遗产名单?”

安澄扬起下颌:“当然。虽然他生前不肯认罪,可是他的遗产名录里也还是会记录下他的罪行:只需彻查他的遗产,总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遗产也会讲话,会告诉我他曾经如何强取豪夺,或者如何威逼利用。”

汤燕犀恨得牙根痒痒。

瞧她说起这些来有多冷静,多犀利。就像昨晚他没有做“计费一块钱的鸭子”,没有那么拼了老命去服侍她一样。

真应了那句俗话,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酒庄是他的,可是衣服是我的钱买的。”他指指她手里的衣盒,“反倒你要的那种工装衬衫,是原来就在库房里的,才属于他的遗产。”

安澄也被他说得愣住。是她疏忽了,他在寻找逻辑漏洞的方面的能力,无人能敌。

安澄哼了一声:“既然接受了菲力的遗产,那谁敢保证现在你的钱就是干净的了?既然都可能是染着血和罪恶的,我宁肯两害相权取其轻。”

她走回来,将衣盒扔给他:“我就穿那衬衫,回头我给你钱;或者干脆就当我征用为证物。”

他拥着被坐过来,伸手尝试捅捅她:“就这么绝情?昨晚好歹……”

她终究还是红了脸,转头瞪他一眼:“昨晚怎么了,我付了费的。你若不愿服务,干嘛手收我的钱?”

本来还那么冷静又犀利的女检察官,这一刻忽然又面染红霞。与他四目相撞的刹那,竟然是那样清丽无比的眼波流转。

汤燕犀愣住,小心凝视她,只觉心都不敢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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