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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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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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被捂着嘴没法说话,却用眼睛向巴顿示意,然后又用手指了指那张禁制令。



巴顿法官会意,闭了闭眼,然后无奈地松开了简的嘴,回身到床头柜上抓了一支笔,唰唰签了禁制令,然后扔了笔,将禁制令丢给安澄。

“安律师,我希望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安澄赶紧点头:“……是我到您办公室找您签发的。我只见到了您一个人。”

巴顿法官疲惫地挥手,安澄赶紧抱着禁制令就跑。



既紧张又兴奋,安澄一路拽着汤燕犀跑回车里,心绪还停不下来。

“巴顿法官他……背着巴顿太太偷吃?”

汤燕犀的反应倒是依旧淡淡的,没有因为终于拿到了禁制令而又什么太多的惊喜,仿佛他早就知道一定能拿到;也没有因为好像是堵着了一个惊天的大绯闻而有半点的八卦。

他只是从容启车:“他三年前已经离婚了。”

“啊?”安澄倒是意外,歪着头想了半晌:“既然他是单身,就算被我堵着是跟他的书记员在一起,也不至于像是被我捉了把柄,把禁制令那么痛快给我签了啊。”

他扶着方向盘稳稳地开车,然后再平常不过似的,吐出下面炸弹似的答案:

“因为简是有夫之妇。”



安澄好悬没一口气噎住,惊愣地盯住汤燕犀。

“所以……他们还是在偷吃?!只不过不是巴顿法官偷吃,而是他在被他的书记员偷吃?”

好古怪的感觉,巴顿法官啊,在法庭上那么跟天神似的主宰一切。他的小书记员可是一点都不出众,貌不惊人,总是一副扑克脸坐在打字机后机械地打字。也只有巴顿法官故意拿她或者法警开玩笑的时候,才会看见她皮笑肉不笑的那么回应一下而已。

可是那样威严的巴顿法官,竟然心甘情愿被她偷吃?

“那……巴顿法官知道她结婚了么?”

汤燕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书记员是法官办公室的职员,都是法官亲自招聘面试的,是给他打工的。你说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安澄郁卒了:“……怪不得法官也顾不得威严,赶紧把禁制令签给我了。”

原来她竟然一不小心抓住了法官的一条小尾巴。最最见不得人的那种。………题外话………【明天加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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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无面人,继续一路同行吧

车子开出去老远,安澄心底的兴奋、紧张、激动、侥幸,都一点点慢慢都散了。

她很为自己刚刚那种抓着个大八卦而窃喜的心情惭愧。

“所以,你其实是早就知道了的,是吧?”

“甚至,你早就知道他们俩今晚会约会,所以你才带我这个时间闯他们家。你早就知道他怕被人撞破这条小尾巴,所以不敢不给我签,是吧?”

他没说话,只是依旧稳稳扶着方向盘佐。

安澄也就不说话了,直接伸脚过去,找着刹车,一脚直踹下去。

车“嘎兹”停在道中间儿。幸好是后半夜了,路上没有几辆车渤。

安澄自己开了车门跳下去:“行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扭头就走,越走她心下就越是生气。

可以想象,不光巴顿法官一个,怕是几乎所有法官的丑事他都一个一个调查收集过,以资利用。

虽然这样的事儿也不算稀罕,各行各业都有人这么干。华人的老祖宗不是也留过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她认为他们的职业不应该适用于这条法则。

身为律政从业者,如果在这个圈子里还这么干,那就一定程度上是等于在挑战法律、破坏法律秩序了。

尤其……她忍不住担心,他因为掌握了法官们的软肋,是不是他要为了维护菲力来用的?那他就更该挨抽了!



她自己一个人孤绝地朝前走。

幸好,距离菊花台已经不远。

他也没再挽留她,只是开着车,贴着人行道以极慢的速度跟随着她一起前行。

一人一车,共同在夜色里被路灯印下身影。其实体积大小那么不匹配,却真是在并肩而行。

不知怎么的,安澄想起了《千与千寻》想起了小女孩儿与那个巨大的无面人一起相伴踽踽而行。小女孩儿明明很怕那个大怪物,总是小心与它拉开距离;可是其实后来才明白,那个大怪物最初又何尝不是在害怕着小女孩儿。

两个孤单的灵魂,并肩而行了一段夜色,明明对彼此都有恐惧和防备,却又奇怪地无法抗拒彼此之间的吸引力。就像电影上映结束后,有影评人的评语,说无面人其实是很喜欢很喜欢千寻的。只是它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千寻也终究因为不知道它的真面为何,所以最终两人还是在同行一段之后,终究相忘于烟水,两两错过。

安澄的心莫名被揪紧。

与她同行的这个家伙,或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无面人”吧?

从小到大,她始终在寻找着面具后面真正的他,曾经她以为自己找到过,年少时还曾经以此为自豪;可是此时却越发感觉到,他还是在面具后,她还是没能全然摘下他的面具。

所以她其实骨子里始终都还是在害怕他,防备他。是么?

她忽地停住脚步,转身朝向身畔那庞然大物,以及大物里的他。

勾起手臂,扬起下颌。

“今晚的事,只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一个人办的。所以你回去吧,待会儿去菊花台,我也只准备自己一个人去,你别跟脚。”

月色灯影里,又是傲骨清奇,满面冷艳的那个姑娘。



也已经到了菊花台门口。她说完就冷艳旋个身儿,自己径直走进菊花台大门去了,再都没回头看汤燕犀一眼。

车子里,他扶着方向盘,反倒勾起愉悦的弧度。



安澄进了就直接找雷欧,出示了巴顿法官签发的禁制令。

雷欧刚下节目,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这么近距离看过去,就更显得那两颗大眼珠子格外的大。安澄脑海里莫名滚过那句歌词:“眼睛瞪得像铜铃”;可是回头一想又不对,这是属于警长的歌词,才不给他。

雷欧一边读禁制令内容,一边瞟着安澄。

“……哦?原来那是在你律所窗外?哦吼,我倒要谢谢你,不是你说,我还都不知道是哪儿。”

安澄轻哼一声:“总之从禁制令送达时间开始,你们的节目里不能再以各种形式使用这张图片。”

雷欧耸了耸肩,将禁制令放在一边,上下打量安澄:“说实话我猜到会有禁制令出来。不过我以为是汤燕犀律师送达的,却没想到是你这么一位……呃,姓什么来的?”

“既然忘了,那就变成一个永久的秘密吧。”安澄也眨眼一笑:“以后你每次见我,都会想一下‘这位姓什么来着’,顺便担忧一下自己的记性……我觉得挺有趣儿的。”

雷欧恼得咬了咬牙:“律师小姐可真风趣。”

安澄五根手指轮转着摇了摇:“千万不要让我逮到你违反禁制令哟。”她故意顿了顿:“或者我们做个交易,我把禁制令收回,而你告诉我这份图片的来源。”

雷欧大眼珠子转了转,“我可是答应过爆料者的,

一定替他们保密。”

安澄耸耸肩:“那就算了。反正不管他们怎么爆料,我这个当律师的,总会找到理由去申请禁制令,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



安澄回到家去,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赶紧抓紧时间补了个觉。

虽然折腾了整个晚上,可是好歹事情算是画上了一个满意的句号,安澄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神清气爽去上班,却没想到一走进律所,莎莉还是紧张地跑过来:“安,Yancy的新闻你看了么?”

安澄一眯眼:“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今早。”

安澄一怔:“怎么可能?”

不信雷欧敢公然无视禁制令,还把那新闻给播出来!

安澄连忙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看新闻。

页面打开,果然还是那条新闻,果然还是又出现了照片!

只不过这一回,图片跟前次不同,做了些后期处理。照片上原来能看清的窗子、窗外的具有识别特征的物体全都做了虚化处理。处理后的照片,只能看清汤燕犀的身影和动作。

“妈D!”安澄啪地丢了鼠标,忍不住骂了粗话。

不得不说雷欧也很聪明,既然她的禁制令针对的是她的律所,那么他这么处理过的照片已经完全无法认出拍摄的地点,便等于是规避了禁制令。

安澄抓过手机来打给雷欧。

“大主播,真的要卯上了是吧?看来是已经是做好了准备跟我打官司。”

雷欧也在电话里不客气地笑:“安律师我知道是谁站在你背后。其实你真的没必要给人当挡箭牌,叫那人自己出来,我们面对面好了。”

安澄轻哼一声:“大主播是性别歧视么?怎么,因为我是女人,我就只能是给人当挡箭牌的,就不能是替自己主张权利么?大主播,你现在就可以通知你的律师了,我要告你。”

“你听好了,不是别人要告你。是我,我要告你。”

雷欧仿佛兴致颇浓:“我倒想知道,你想告我什么?”

安澄捉着手机也扬扬眉:“就跟你不知道我姓什么一样,我想告你什么也成为你猜不透的秘密好了。到时候等正式提告,你律师会通知你的。”



放下电话,安澄就叫莎莉进来:“我要告雷欧和菊花台,帮我想个提告的理由。”

这件事因为涉及她跟汤燕犀的私人关系,她并不想找吉米和梅森商量。

莎莉听了也一愣:“你告他们什么呢?如果是名誉权,那也是Yancy的,不该由你来提告。毕竟你们,呃,没有法定的关系,你不是共同利益人。”

“所以才要你帮我想想。”安澄咬住嘴唇:“想想当初你在鲨鱼的时候,他们想找理由提告的时候,都用过什么思路?”

莎莉使劲儿地想了半天,忽地一拍手:“Yancy告哈尼集团的案子,就是‘无中生有’,找了个受害人出来!”

安澄眼睛也一亮:“你的意思是,我既然不是利益受损人,那我就找出一个可能利益受到损害的人出来,那就自然有了提高的理由,是不是?”

莎莉一拍手:“就是这个意思。Yancy经常说,律师都是魔术师,必须会从空帽子里拎得出兔子来!”



莎莉出去了,办公室里静静的。

安澄垂首细细想了想,然后按下了一个人的号码。

“霍阿姨,方便见个面么?”



上午的茶室里,没什么人,只有安澄和霍淡如两个。

霍淡如听了安澄的来意,也小小吃了一惊:“哦?你想让我告雷欧和菊花台?”

☆、299、告他!

霍淡如并没有立即答应,安澄却也没急,反倒更耐心地重又泡了一壶茶,将闻香杯递给霍淡如。

霍淡如将闻香杯搓在掌心,闭目闻香。

安澄这才错开眼珠儿,悄然打量霍淡如神色。

大约三分钟后,霍淡如才放回了闻香杯,满意地舒了口气,睁开眼睛望过来佐。

“好,那我们就告他。”



安澄的心这才悄然一定,莞尔抬眉:“好极了。”

霍淡如却放下茶杯向安澄挪近些:“不过关于这个案子,你知道的都必须告诉我。我可不喜欢到时候上庭被人家律师盘问的时候,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我是原告,既然是我在主张权利,那我就要主控全局。渤”

安澄微做犹豫。

霍淡如无声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犹豫!看样子从你现在来找我,事实上就已经藏了事儿不想叫我知道的。那我就不玩儿了。”

安澄轻哼一声:“您不玩儿了?那是就坐视菊花台和雷欧那么作践你儿子么?他出了事,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如果连您都不想管了,那我只好去找汤三婶了。”

安澄故意在霍淡如面前叫“汤三婶”,自然戳中了霍淡如的痛处。

她一拍桌子:“不准在我面前这么叫沈宛!”

安澄莞尔:“您这亲妈既然都不管,那在我心里,宛姨就是汤三婶。算了我跟您就谈到这儿吧,我这就找宛姨去,让宛姨当原告。”

安澄说着就真站起来,霍淡如捧着茶杯死死盯着安澄,咬牙斥道:“你给我坐下!这个节骨眼,汤明羿已经公开宣布竞选州长,你现在去找沈宛告电视台,你这不是给汤明羿上眼药么?”

安澄当然想过,所以马上还是坐下了。

她凝着霍淡如:“原来还这么替汤三叔着想?”

霍淡如白她一眼,不肯接这话茬儿,伸手无目的地蘸着桌面淋下的茶水,沿着老榆木的纹理划了划。

“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如果肯答应我毫无隐瞒,我就跟你一起打这场官司。如果你不答应,这官司我也照样还要打,只不过我不找你,我另外找个律师。”

霍淡如说着眼珠儿一转,目光朝安澄刺过来:“比方说,我可以找那位刚替犀犀脱罪了的奥瑞德律师。”

一来一往,安澄扎了霍淡如心窝子一刀,霍淡如也不动声色地给扎回来。

两个性子同样要强的女子,在这氤氲茶香里,早已无形之中刀光剑影数个来回了。

安澄“嗤”地一声笑开:“行,成交!”

霍淡如虽然不是律师,可是当年可是打赢过除了汤明羿之外所有法学院成员的,安澄从未敢小视过。

霍淡如却又是眸光一转:“哟,原来真是肯为了犀犀,把你自己的骄傲都摆在第二啦?”

安澄不由得皱眉,“你别多想,我没为了他,我只是为了我的律所。”

如今的情势愈发复杂,在看清大家手里的牌之前,安澄越发不想叫霍淡如知道她跟汤燕犀的关系。

霍淡如扬了扬眉:“那好,咱们的开诚布公,就从你刚刚这句话开始。电视里放的分明是犀犀,怎么又牵连到你的律所了?这话究竟是从何说起?”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关键问题,安澄头皮都有点发麻。

她深吸口气:“因为……他当时就是在我律所里。”

尽管有了禁制令,尽管电视里的图片也经过处理了,可是这个问题迟早都得面对,不如现在就坦承。

霍淡如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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