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作者:杨斯年(晋江12-11-16正文vip完结,穿越、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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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作者:杨斯年(晋江12-11-16正文vip完结,穿越、宫廷)-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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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云暖心知她指的是旱魃过境一事,遂摇摇头:“姐姐真是个奇人,半年前便能预知旱事,我却只是买了几块地种了糜子,并没有学贺五一样屯粮。”
  沈于落不禁黯然神伤:
  “你才是聪明的,一点就透,只是心忒善了些。我在京城里便听说了唐家被罢官的困境,想来你日子过的也不好吧。那一日你我一见如故,你又肯出手救我,我想着告知你这个大秘密,也好让你大赚一笔。看来是我想错了,也请妹妹见谅,我毕竟是商人出身,凡事都看利益。”
  唐云暖却一把拽住沈于落的手:“姐姐千万莫要这样说,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我不想屯粮只是怕抬高粮价,想必你还不知道,我父亲如今在永平府里任职,管的便是银粮一事,若贸然行事只会影响我父亲的仕途。如今唐家如履薄冰,万事都要小心。”
  唐云暖随即又低垂双目,很有些难为情道:“姐姐不知,我冒险得罪贺五强留姐姐,也有自私的目的。”
  沈于落微微一笑:“你想我留在你身边,助你唐家一臂之力。”
  唐云暖自浴桶里起身,自有红豆将一条白色丝绒大披巾披在身上:
  “经商一事上,我懂得毕竟太少,开了酒楼买块地还好说,若要我领着唐家安度灾年,我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但你是沈家千金,耳濡目染自然通商道,若你能留在唐家帮我,想来就如虎添翼了。”
  沈于落抬眉问道:“你不怕我跟贺五是一伙儿的,不怕我是故意来你家陷害你的。”
  唐云暖嘴角绽一朵微笑:“姐姐你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云暖也是,自你才踏进这个浴室,我就早查清楚了你同你继母之间的事了。”
  唐云暖扫了一眼红豆,红豆遂道:
  “京城第一富贾沈家主母刘氏,二十年前乃是京城勾栏院红牌歌女,被沈老爷以百两黄金赎身入沈府为妾,为人刁钻狡猾。沈老爷过世后,一心扶植其亲生子上位,不惜将沈家众多商铺掌柜换血,将沈家长女房内家奴赶走的赶走,打死的打死……唯独留有一个妈妈下落不明。沈于落于去年许配给贺家,却一直未能迎娶,京城传言,沈于落早已逃婚,同样下落不明。”
  唐云暖一伸手,红豆当即停了嘴:
  “沈姑娘,即便你真跟贺五是一伙的,打进我们唐家做内应却又有什么好处呢。你家大业大,贺家也是朱门大户,你美貌又聪明,嫁过去不见得没有一席之地。何苦跟我们落难的唐家过不去呢。再者若你真预备害我们,又何苦铺了这么长的局,我也曾去鸿雁庵寻过你,若你要假意与我相交,当日就不会偷了那庵堂的银子跑了出来。”
  沈于落有些惊异,面上却没有一丝反感,只是问:“没想到,你手脚这样快,耳目这样广。”
  唐云暖笑笑,学着许如澈的自满道:“家里有一个酒楼,这里又是出京的必经之路,来来往往的人这样多,想知道什么都不难。”
  沈于落也同样起身,接过紫棠手中的丝绒披巾裹在身上,明明被调查了脸上却显出一丝惊喜:
  “我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唐云暖微微一笑,伸出手道:“良禽择木而栖,沈家你一定是回不去了,留在我这里吧,你要半年赚五千两银子,一个人单枪匹马打拼,太不容易了。”
  沈于落还有些犹豫:“单枪匹马,真不如跟你双剑合璧,我只是担心你家毕竟还有长辈。”
  红豆插嘴道:“这个沈姑娘倒不需担心,你看咱们风少爷才刚那着急劲儿,你若说要留下来,风少爷不过去太太那边撒撒娇就得了。”
  沈于落当即红了脸,却伸出手同唐云暖紧紧我在一起:
  “那就仰赖唐姑娘照顾了。”
  唐云暖放出灿烂微笑:“一定一定。”
  就如唐云暖所说,关于沈姑娘留宿一事,唐风和是跟唐云暖一起去回的,只道是在门口救下一个被贩的姑娘,偏被唐云暖看中,花了二十两买做丫鬟,取名于落,多的一份月钱由许大奶奶自己出。
  唐云暖有意掩下了沈于落的真正身世,是唯恐太太忌讳着沈家的名声或觊觎什么。
  不过是多了一个丫鬟,又没花自己的钱,太太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给唐云暖,当下准了。
  沈于落当夜便住进了山月坞的西院。
  入院的第一夜红豆便寻来一直用纸绘制的白老虎黄色黑斑纹,口角画有一对獠牙。
  唐云暖却不解,沈于落小心解释道:“是我劳红豆寻来的,这是我们家素来的规矩,春日要祭白虎,所谓的白虎便是是非,传说白虎最喜欢在春天出来觅食,开口噬人,犯之则在这年之内,常遭邪恶小人对你兴波作浪,阻挠前程发展,引致百般不顺。”
  唐云暖倒是第一次听说白虎一事,笑道:“真是有趣,你我而人所犯的小人明明是一个黑炭头,怎么倒要用一只白老虎来祭?”
  沈于落笑笑,却用一只狼毫笔沾了一碟猪血,涂在白虎唇上,又道:“以肥猪血涂白虎唇上,使其唇上沾满有谁,便不会再招惹你我二人。只是这都不过是迷信,若要贺五不再生事,还需你我二人小心应对了。”
  唐云暖胸有成竹:“如今我得罪了他,她必定会以贺家婚事一事来为难我们,只是他敢来犯,我就敢打。”
  沈于落将那白虎放在火盆里燃了,道:“我陪你一起打。”
  唐云暖亲热搂住沈于落:“这才是闺蜜的样子。”
  沈于落疑惑:“闺蜜?”
  红豆笑吟吟地解释道:“是姑娘教我们的词,闺蜜就是闺中密友的意思。”
  果然是叫唐云暖说对,因西院里地方有限,这俩人晚上还真是躺在一个床里睡的,闺中亲密无间,却叫唐云暖有些困扰。
  她本就是个难入眠的人,最喜欢在床上翻来滚去,如今添了一个沈于落,她逃亡一年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唐云暖唯恐吵了闺蜜入睡,唯有披上一件素白软缎的披风,下床去天井散步。
  月色明媚,岁月静好,山月坞里的清风又远比后宅的清新,唐云暖对月静坐,忽闻一阵呜咽箫声。
  那箫声如泣如诉,月夜里听来尤为悦耳,仿佛一个情深之人对着月夜诉说衷肠。
  山月坞里东院早已经熄灯入睡,西院里世子爷那屋也不见一点动静,而许如澈舞枪弄棒很行,吟诗作画也会,唯有乐器不通。
  唐云暖心中其实隐隐猜到了吹箫的是人是谁,却不忍去确认。
  箫声渐渐低落,又忽然纠缠,再度盘旋而上,仿佛一本情节曲折的话本,让人随之喜怒哀乐。
  唐云暖终于轻移莲步,听着长长的拖尾披风扫过花枝,绕过抱厦,转过画廊,直到距离那箫声越来越近。
  箫声传自那蓄水塘前,吹箫的人站在八角亭中,面向水塘缓缓吹奏,身上月色细桑麻长袍随风飘荡,散漫束起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宛如一只身姿纤细的大鸟。
  那箫声隔着水音儿,越发扣人心弦,那男子举动潇洒,宛如玉树临风。
  浓眉随着箫声起伏,却垂着双目,想来已经入神。
  唐云暖静静凝视着眼前的段明朗,背脊挺拔,侧影俊美,一举一动都挥洒着少年人特有的风采,沉浸在月色下,仿佛仙子临世。
  她几乎是贪婪地,任性地去捕捉他的箫声,她明知这样美好的月色跟箫声,这样美好的人都不属于自己,却仍旧贪恋地凝视着。
  这个人,曾为了自己拼了命一般去换一只信鸽来倾诉衷肠,她却狠下了心肠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他每一次出现都有本事让唐云暖看得呆了,唐云暖也是此刻才洞悉了段明朗的魅力所在。
  他的世界是静止的,无争斗而美好的,跟唐云暖的世界大相径庭。
  段明朗的世界里只有策马奔腾,只有飞鸽传书,只有静水沉香,那是唐云暖所艳羡却永远得不到的平静田园生活。
  她所以不敢回他的字条,一方面是不想二次破坏表姐如清的婚事,绝大部分却是不想破坏段明朗平静的生活。
  若他爱上自己,若他试图要娶唐家女,他要为之奋斗多少,为之牺牲多少。唐家不是段家垫垫脚就能够得到的豪门,段明朗为了一只唐家的信鸽尚且要去拼命。
  为了一个唐家大小姐,又要付出多少。
  唐云暖想都不忍去想,转身预备归去,却惊起了一只松鼠,那松鼠跳落地逃走,草木摩擦声惊扰了笛声。
  段明朗惊问:“谁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每一次写到段明朗,我的心就痛一次。
  潇七月的意思我懂了,不管是小段子还是小世子,他们都还没有露出强势的一面呢。



☆、62恒源祥,羊羊羊

  唐云暖没有料到自己的偷看会被段明朗发现;慌乱中转身要走,宽袍衣袖挂扯着一旁的花枝。
  再看段明朗已经一个箭步出了亭子;在她身后不远处低声道了一句。
  “我不是坏人;你不用跑的。”
  唐云暖觉得这段明朗简直呆得可以;明明是自己在偷听他吹箫,可他却先声明自己不是坏人。
  若她是个杀手意欲加害于他;或者此刻段明朗已经被寒铁宝剑指着头,泪问苍天:“我只想做个好人,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可她终究是被他的呆呆的解释拖住了脚;段明朗就在身后一射之地;唐云暖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视线;唯有赶紧别过脸去,将披风上的大兜帽扣在头上挡住容颜。
  水塘前一片寂静,偶尔有夜风吹动树枝的声响,时而还有远处田舍间的狗吠,时间被无限期拉长。
  静谧之间,唐云暖低头却看到披风下露出一条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尾巴,那尾巴又粗又毛茸茸,自披风里伸出半截搭在草地上。
  即便是她自己一看过去心跳都吓漏了半拍,狐妖附身了么?从哪里扫出来这么一条长尾巴
  却觉得那白狐尾巴很眼熟,再看上面有细线缝制的痕迹,原来只是她冬日里穿戴过的白貂围脖,想来是丫鬟们收拾冬衣的时候漏了这件,纽扣挂在披风上边被她一不小心穿了出来。
  粗长的尾巴悬在披风地下,被披风掩映着,活像一只醉了酒现出原形的狐狸精。
  唐云暖却没有多少时间心上自己的尾巴,因为段明朗已然是走了过来,唯有将披风的底端甩了出去,遮住毛茸茸的尾巴。
  再次低埋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段明朗走近了些,细细望着眼前月白身影,瘦削的身材藏在月白色的观音兜披风里,那月白色菱花缎上绣着一层层荷叶一般的软蕾丝,米粒大小的珍珠镶在兜帽边上,月光射下来,仿佛是沾染了树叶上的露水才闪闪发光。
  忽有些羞涩问道:“你是个姑娘?大半夜地来这里做什么?”
  唐云暖仍旧默不作声,走又走不掉,只因稍微一动就会露出狐尾。
  唯有硬着头皮听段明朗说话。
  眼前的女子虽然不回答,段明朗却仍旧很善良的询问:“难不成你是半夜迷路了,这里是许家的山月坞,你可是住在这附近吗?”
  唐云暖头上黑线三根坠了下来,唯有摇摇头,却怕段明朗好心起来要送其回家,随即又慌忙点点头。
  段明朗随即被弄糊涂了,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你是唐家的人吧?莫非你是……”
  唐云暖心道一声“坏了”,段明朗一定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当即迈开脚做好要逃跑的准备,却听段明朗有些惊喜道:
  “你是唐家那个送我鸽子的丫鬟姐姐。”
  唐云暖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段明朗认出来,而自己,还真是送他鸽子的哪个好心人。
  段明朗将手上的玉屏箫放在八角亭的石桌上,有些惊喜道:“一直要去谢谢你呢,却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也不好贸然去唐家寻你,我甚至傻傻地觉得那一夜遇见的是狐仙呢。”
  段明朗这一高兴,就上前几步要跟唐云暖攀谈,唐云暖却躲闪开,匆忙将头扭向别处:
  “公子别过来。”
  唐云暖这一次没有压低声音说话,反而怕因声音被段明朗认出来又略略掐尖了嗓子。
  她又急于逃走,一不小心扯走了原来遮地上白貂围脖的披风,露出了半截在外面,被月光一照实在是触目惊心。
  尖利的嗓音跟狐尾惊现,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效果都颇为有些恐怖。
  段明朗就有些惊恐:“你的声音怎么是这样啊,你还有尾巴,难不成,难不成你真是狐仙?”
  段明朗作势就要落荒而逃,唐云暖想着只要脱离现场就算被认作狐仙也罢了,当即又掐尖了嗓子吓唬他:
  “你说对了,我就是狐仙,你别跟着我,不然我会掏出你的心吃。”
  段明朗当即吓了一个踉跄,却没有像唐云暖预计好的那样落荒而逃,却是对月长叹一口气:
  “我的箫声能吸引狐仙来掏我心,却不能吸引我想见的人来见我呢?”
  就像夜里忽然浮现的箫声直指人心,就像空中忽然绽放的烟花轰鸣耳际,就像梦中反复出现的坠落一样筋骨尽碎。
  总之都是猝不及防。
  唐云暖觉得心里最柔软的一个地方,被段明朗的这句话重重地击中了。
  段明朗很有些惆怅,甩开头上长长系发的青色绸带,仿佛试图甩掉重重烦忧,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唐云暖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道:
  “你可知道,我最想见的人,就是我要飞鸽传书的那个姑娘。为此赛马也不怕,搏命也不怕,遇到狐仙也不怕。可是得到了鸽子又怎么样,她从来没有回过我的信,我的鸽子每一次都是带着那书信原路返回,我想知道她的情况,就只能小心翼翼地套他表哥的话,往往要套好久,才能得知她一点点的消息。”
  唐云暖的手指紧紧拽住披风上的蕾丝,几乎将那精密缝制的布料扯破。
  深深的自责折磨着她已经千锤百炼而强大的内心,不断提醒自己要再度强硬起来,只因她认定自己是坚强的,不论是面对二奶奶还是太太甚至是贺五,她都从未畏惧过。
  可此刻的她如此不堪一击,段明朗每一句饱含深情的告白都像一把钝钝的刀子,多说一句,就在她心上划一个口子。
  “若是辛苦,便是强求。公子你何苦如此纠结于得不到的感情呢?”
  唐云暖很是违心地劝他,仿佛也在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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